听说我和暴君在一起了 第11章

作者:白衣冬瓜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何母越听越气恼,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恼恨张怀信不是东西,在外面如此还同意和兰兰的婚事,他们一家对张怀信不差,对方却祸害起自家人,事实如此明显,张怀信这是试图借未来妻家钱去养外室呀。

  又气女儿不早说,忍不住担惊受怕起来,“你这乖乖,婚姻大事不知道自己注意点吗,都这样了也不说,万一……万一就这么把你嫁过去,我如何对得起你?”

  说到底何母恼归恼,疼也是疼闺女,小门小户没那些规矩,她当即决定,“这婚事还需再考量考量,明日上午咱们去怀信夫子那里问问,若是当真……我就去找你张姨,定让他们给咱们个说法。”

  如果只有何长安的话,或者只有何兰的话,何母可能都会犹豫些,可这些事一件件加起来,无论哪一件是真的,何母都觉得一阵心痛。

  何兰低着头小声说,“那下次怀信哥叫我出去玩……”

  “不准出去,以后你离他远点。”何母说的坚定,心中叹息,傻丫头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张怀信。

  是她的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也算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又和张母感情很好,当初两个孩子都点头的,谁想到张怀信一点情分也不顾?

  她细细思量后,抚摸着何小妹的头,“兰儿,你这婚事……不会继续,本来我想先找你张姨说说,没想到被你听到,娘再给你找个好的,好不好?”

  何兰抱住母亲的手臂,又去看兄长,“娘,短时间我不想找了,等过段时间好不好。”

  “好啊,”何长安生怕何母说出反对的话,就抢着先答应下来,“我妹妹年龄还小呢,又是花一样的姑娘,在哪寻不到比他张怀信好一百倍的夫婿?”

  何母定定看儿子一眼,最后确信儿子是真的这么想的,叹一声愁人,等他们回到乡里,没有知根知底的熟人,姑娘家哪敢随意挑夫婿呢。

  第二天,何母找到夫子家,得到张怀信昨日请假回家侍疾,今日才会去学院的消息,当即头就晕眩起来,她捂着心口缓一会才慢慢地说,“张妹子生病哪次不找我去陪她,安儿,是我的错,我的错呀,当初要是没这么草率的答应他们俩……小孩子的感情,哪有什么定性呢?”

  何长安只好宽慰母亲,待他们离开京城,他一定努力多挣些银子,好叫小妹风风光光的找个好夫婿。

  何母擦干眼泪去找张母,何长安不放心地想要跟上,被何母大发雷霆的赶走,“回家温习你的书去,以后你妹妹能找什么样的夫婿,要看你能多大出息。”

  *

  张母正在家里做些零工,想起昨日她对张家来人提出条件的心动,坐着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听到何母敲门的声音她一惊。

  昨天的话言犹在耳,还想着躲何母几天,不料今天何母就找上了门,张母心虚极了,生怕有谁听到院子里的谈话传出去。

  她赶紧把人请进去,倒上茶水,“你看你,怎么忽然来了,我这连个吃的都没有。”

  要是往常,何母就随意的说话了,她们两熟知多年,又怎么会差这点吃的。

  何母神色平平,脸色不好看,“张妹子,怀信昨天可在家里?”

  怎么问起怀信了?张母呆了一呆,强笑道,“怀信这段时间都待在书院里用心读书,我……怀信怎么会在家呢?”

  何母静静地看她,看张母脸上甚至出了汗,她忍不住想多:难道怀信这事她作为母亲知道?

  何母这么一想只觉得双眼都要冒出火来,张怀信不看两家情面就算了,张母呢,她们这么多年在京城互相帮扶,可不是假的啊!

  张母被看得心里发慌,同样在心想,难不成这事被何母知道了,可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啊,她就是想想,兰兰也是她从小看大的,怎么会答应下来呢?

  除了这事,可没其他事了。

  张母忍不住说,“你从哪听了闲话,我对兰兰满意地很,昨天那人来找我给怀信说亲我没同意,明天我就回绝了她,咱们老姐俩我人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昨天谁来找过张母说亲?还没被张母一口回绝掉?

  其他人有问起自家兰兰的事,自己可都是说的有婚约了。

  何母只觉得胸口那团火,越烧越旺,她语气听不出喜怒,“看不出来怀信还挺抢手的?”

  张母一愣,恭维道,“别说我儿子,你家兰兰可不遑多让,要不是我家儿子眼光好早早定下,怕是你家要被媒人踩破门槛,哈哈。”

  何母看着她在那笑,越笑越小声,直到尴尬起来。

  何母阴阳怪气道,“你家儿子眼光是好,早早定下了我家兰儿,可我家兰儿却不是个眼光好的,偏偏看上个吃里扒外的。”

  张母被气到了,“老姐姐,你这话再说我可要生气了,不就是没直接回绝掉吗,对方说怀信娶了对方能当官,还能住在京城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想儿子能当个官,不管怎么说我最看重的还是兰兰。”

  何母冷眼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见识到她,清晰无比的意识到,即便没有张怀信去青楼的事,考中举人的张怀信也不是良配。

  何母绝了和对方做亲家的心思,只想问问,“行,那我们不说这事,张怀信在外面逛青楼这事你知不知道,张良娣,你说实话!”

  青楼?他儿子?

  张母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道:“我……这事我真不知道啊,怀信他在读书,和学院夫子那读书呢,我儿子是个好孩子,这事是不是弄错了?”

  何母失望道,“我昨天想了很久兰兰和你儿子的婚事,最后觉得他们当初定下婚约时年龄太小,性情还没长大,到底是不适合,这婚约作罢吧。”

  张母才意识到,“姐姐,老姐姐,你要相信怀信,他不会这么做,他做不出这样的事啊,兰兰……兰兰也喜欢怀信的呀。”

  何母站起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兰兰也同意解除婚约。”

  临走前,何母看着她恍惚不敢置信的样子,终究不忍她始终被瞒在谷里,提醒道,“昨天长安看到怀信在青楼,他在学院夫子那请假说回家侍疾,但昨天他也没回家,今天你好好的,兰兰还闻到过他身上的脂粉味道,言尽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差点更新晚的一天!

第15章

  何母走出巷子口,远远听到一声嚎啕大哭,她微不可察的叹一声气。

  远远看到馄饨摊上的何长安,在朝自己招手,何母心中微暖,走过去一起坐下,“你妹妹这桩婚事断了。”

  “那以后再见到张怀信……”何长安不知道两家之间是否还留的有余地。

  “见到该喊张姨就张口喊,就是别再对他们掏心掏肺了。”何母已经平静下来。

  两人相伴回到家,路上不可避免的说起怎么安慰何兰,看小妹那么喜欢张怀信,甚至两人差一个月不到就要成婚的地步。

  何母感慨一句,“按照规矩,再过十天,我就要把给兰兰的嫁妆送过去了。”

  何长安说,“失之桑榆,及早发现还好,我看小妹画那个图纸挺开心的,之前还塞给我过几十文钱,说她画图纸老板娘多给的。”

  希望如此。何母在家里意外地没有发现何兰的踪迹,何长安找了一圈,说,“邻居里的刘大娘说,和她小姐妹逛街去了。”

  何母说起以后的打算,“之前说的是看张怀信考的怎么样,如果他考的不好,咱们两家就回去乡里当个邻居,考得好,兰兰留在这,但现在出了这事,我想提前回去乡里。”

  “我……”何长安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李泽。

  没了何兰婚事对时间的限制,何长安忽然发现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京城。

  他略微有些茫然,离开京城……远离李泽,他不该高兴吗?

  “再等些时间好不好,等我把我的事情结束掉。”何长安捂着额头,分不清楚是伤口在发疼还是其他的地方,他尽量冷静下来声音,“我和书店掌柜的有约定,要帮他抄书。”

  何母焦急的凑过来看,“回去乡里又不急,收拾妥当也要一个月呢,别急别急,是头又疼了吗?”

  疼痛只是一阵,过了那个劲就好了。到底长痛不如短痛,病是,人也是,何长安笑着说,“没事,我去煮药。”

  何母把药夺过来,“你会煮个什么药,连烧火都不会,坐那歇着去。”

  他会烧火。何长安心说,李泽随先皇游江南时被人追杀,他们两谁都不敢相信,逃到山里的一个茅草屋时,他勉强找些草药想煮给李泽喝,灰头土脸了半个时辰,终于学会了烧火。

  何母怕他头在疼,想说点轻松的话,“你不是说明天没事吗,咱们去城外拜拜吧。”

  何长安唔一声,“正好给小妹添几盒胭脂水粉,咱们都去去晦气。”

  *

  陈春在四王爷的店里,以三千两银子买下一幅字。

  小二鞠躬哈腰把人送走,管事在他身后凉凉道,“该来他还会来,不来就不来了。”这字怕是王爷这店里最贵的字了。

  这番话说的小二摸不着头脑,不是他态度好点,客人会多来点吗?

  陈春拿着字就进了宫,正赶上太后带了补汤来皇上这。

  陈春心内惊呼糟糕,这是赶上了,但凡太后来过,皇上心情就没好过。

  陈春远远站在宫殿外,有侍卫想凑过来说话,他赶紧呵斥道,“守好你的位置。”

  大太监郑时牢牢守在宫门口,低眉顺眼仿佛没听到里面的嘲讽争吵声。

  陈春不解,皇上没有登上皇位时,和太后的关系虽然并不亲近,但也是时常会去说说话,怎么登基后,太后和皇上的关系这么剑拔弩张?

  但为人臣子,陈春知道分寸,不知道的他绝对不知道。

  过一会儿,太后带着人风风火火的来,又怒气冲冲的走,陈春进去时,地上摔碎一碗汤药。

  他把字放在桌子上,动手收拾地上的瓷碗碎片,恒元殿这里常有宫女妄图一步登天,杖毙的不知几几,最后竟然一个都没剩下。

  李泽坐在窗边,“我很久没有梦到过皇后了,你说他是不是把我忘了?”

  陈春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把瓷碗碎片收拾好准备一会儿一起带出去。

  李泽也习惯他的不说话,自顾自道,“没有三拜九叩,没有拜堂喝交杯酒,他会承认是我的皇后吗?”

  “母后说得对,等她寿数到了,这茫茫天地,就剩下我一个人。”

  陈春心说,依太后吵架那个气势还能再活三十年。

  李泽忽然扭过头说,“我要拜宗嗣举行大典,这样长安就不会把我忘了,等我修完皇陵,先祖不会怪我的。”

  祖宗哟又来!您忘了宗嗣快死全了?

  陈春一板一眼地说,“皇后娘娘的父亲还在世,是否需要把他老人家请来?”

  “不,不妥,”李泽立即否定说,“他不同意再来京城。”

  可李泽心里说的是,老侯爷也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陈春心想,要不是老侯爷离京的早,估摸着皇上定下皇后之位的时候还有人能拦拦。

  李泽恍惚着说了许多话,陈春安静的听着,直到李泽精神不振,去了床上躺着。

  郑公公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悄悄进来,去床边放下帷帐,看到皇上睡着了,脸色略显红润了些,愣了下去试皇上额头的温度。

  手背温度微热,郑公公急了,小步跑出去,“传太医,多叫几个快。”

  陈春不敢擅自探图帝况,闻言就要收走字画撤退,被眼疾手快的郑公公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陈春扯会自己的袖子。

  “陈大人呐,这时候你可不能弃我于不顾,”郑时不敢放人走,皇上睡觉时常噩梦连连,往常不让人靠近,郑时也是守在屋外,就怕听到皇上梦中说出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只有陈春,听得不少,也不差今天一天了。

  陈春往常是好说话,但今天他怀里还揣着皇后的字,这在这时候就是要命的东西,万一皇上看到那上面不知道写给谁的情诗……病情不加重才怪。

  郑公公一声令下,几个小公公都开始过来抱大腿哭诉哀求,陈春只好反身回去伺候着。

  *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何长安雇了一辆马车,何母和何兰坐在马车里,他和车夫坐在一起。

  车夫是个健谈的汉子,一路上给他们说着见闻,何长安不时接两句,让何母和何兰在车里不至于无聊。

  大佛寺香火众多,他们拐到去大佛寺的路上时,不少人都在树荫下歇着,看来是准备歇一阵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