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的自我救赎 第134章

　　李南辰习以为常的一抬手，温声说道：“皇叔不必多礼。不知皇叔这是何故？”

　　李昊看着李南辰,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扬声说道：“启禀陛下，昨夜子时末, 微臣遭遇刺杀，幸而微臣手下得力，不曾让贼人得手。这二人便是昨夜刺杀微臣的刺客，微臣将人抬来，是想让陛下为微臣做主，找出想要刺杀微臣的元凶。”

　　李昊的话音一落，朝堂之上便乱了起来, 群臣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刺杀如日中天的摄政王！

　　亲近李昊的大臣, 纷纷跪倒在地，扬声说道：“望陛下为王爷做主，找出幕后元凶！”

　　李南辰闻言不由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李昊被刺杀，一定会让李昊警觉，对于他们的计划是大大的不利，也不知是哪个蠢货干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刘慧、、、、、、

　　李南辰眸光微垂，敛下眼底的情绪，关心的问道：“不知皇叔可有受伤？可用传太医给皇叔看诊？”

　　李昊一摆手，说道：“不用麻烦，微臣安然无恙。陛下若是有心，就替微臣找出想要刺杀微臣的幕后元凶。”

　　李南辰笑着说道：“皇叔乃是我朝栋梁、肱股之臣，竟遭遇刺杀，朕自然要查明真相。廖敏何在？”

　　听到李南辰的传唤，廖敏连忙从群臣中走了出来，躬身说道：“回陛下，微臣在。”

　　李南辰指了指殿下的尸体，说道：“廖爱卿上前查看，看看能否从尸身上找到黑衣人身份的线索。”

　　廖明领命，走到尸体近前仔细查看。李昊见状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他到想看看这小皇帝究竟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廖明起身，躬身说道：“回陛下，左侧尸身男性，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材中等偏瘦，是被一剑穿胸，刺穿心脏而亡，身上除了致命伤外，腹部还有两处贯穿伤，与致命伤分属两种兵刃，应该是两人所为。右侧尸身男性，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左右，身材修长匀称，身上有多处刀伤，都未曾刺中要害，他的致死原因是中毒，应该是被擒之后，咬破嘴里的毒药，毒发而亡。他们身上并未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但他们的后颈处都有一个飞鹰图案的刺青，微臣猜测他们应该是某个势力的死士。从尸身之上，微臣能查到的便只有这么多。”

　　李昊闻言不由挑了挑眉，他实在不相信，一个以断案为名的神探，就仅仅看出这一点皮毛，他明白廖敏心里所想，无非是两边都不想得罪。

　　当听到“飞鹰”的时候，李南辰不由一阵心惊。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刺青，但李南辰几乎瞬间就断定了这两人的身份。鹰卫是他们秘密建立的暗卫组织，除了鹰卫的成员，就只有他们母子三人知晓他们的存在，鹰卫也只听从他们三人的命令。这件事他和李南星都不知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李南辰十分费解，为何刘慧会下这样的命令。

　　“哦？廖爱卿只能看出这些？”李南辰面色平静的说道。

　　廖明告罪道：“陛下恕罪，微臣才疏学浅，只能看出这些。”

　　李南辰面无表情的说道：“廖爱卿既是才疏学浅，那京都府尹的位置是否该换人了？”

　　廖敏闻言连忙跪倒在地，面不改色的说道：“陛下恕罪！”

　　李南辰不理会廖敏的告罪，转头看向李昊，询问道：“皇叔可曾在刺客身上找到线索？”

　　李昊睁开眼睛，略带深意的看着李南辰，说道：“未曾。所以微臣才会将刺客带到金銮殿，希望陛下能够帮微臣查明真相。”

　　李南辰有些为难的说道：“皇叔着实让朕为难，这京都最会查案的廖爱卿都无能为力，这可让朕如何是好？”

　　“哦？”李昊直视着龙座上的李南辰，眼底只有他们才能看的明白的深意。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廖敏，说道：“廖卿当真只能看出这些？”

　　廖敏恭敬的回答道：“王爷恕罪，微臣只能看出这些。”

　　廖敏心底明白，这是摄政王李昊和皇上之间的博弈，而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这场博弈的牺牲品，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保下自己这条性命，而保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糊涂。

　　李昊沉默的看着廖敏，只看得廖敏心惊胆战，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廖敏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李昊平静的开口道：“廖爱卿既是才疏学浅，那京都府尹的位置不做也罢，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李南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廖敏，沉吟了一会儿，出声说道：“京都府尹一职十分重要，确实不该用才疏学浅之人。不知皇叔可有合适的人选？”

　　其实李昊心里明白，想要他性命的人很多，但有能力养死士的却不多，而且死士的实力堪比他的暗卫，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最有可能的便是小皇帝和前朝纳兰氏遗留的残部。不过他即便怀疑刺客是小皇帝所派，没有证据也做不了什么，至少明面上他不能做的太过火。这个时候小皇帝愿意退一步，给他让出些好处，总比他没有证据的纠缠要强的多。

　　李昊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开口说道：“正如陛下所说，京都府尹一职十分重要，人选本王还需慎重考虑再做举荐。”

　　李南星点点头，笑着说道：“既如此就依皇叔之言。拟旨，廖敏自认才疏学浅，无法胜任京都府尹一职，念其并无大错，贬为韩城知县，即刻前往赴任，钦此！”

　　廖敏闻言不由松了口气，这种敏感的时候，外放反而是最安全的，况且他不在乎官职的高低，只要能安安心心查案即可。他连忙叩首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李南星示弱，李昊得到好处，这场刺杀的闹剧短暂收场，李昊让侍卫将刺客的尸体抬了下去，早朝恢复正常，众大臣该奏报的奏报，该请功的请功。即便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会不知死活的说出口，能在夹缝中活到现在，谁又是省油的灯。

　　下了早朝，李南辰摆脱李昊的眼线，匆匆回到密室，将早朝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李南星。他非常不解的说道：“哥，你说母后到底为何要派人去刺杀李昊，这种时候打草惊蛇，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更甚者之前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李南星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说道：“母后要杀的不是李昊，而是宫明，到底是我连累了他啊！”

　　“宫明？”李南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色复杂的说道：“难不成母后发现了宫明的存在？”

　　李南星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说道：“嗯，以母后的聪慧怎会在这种时候派人刺杀李昊，最有可能的便是，她发现了宫明的存在，甚至知晓了我的心思，认为宫明是我们前进的绊脚石，所以才会瞒着我们动用鹰卫。宫明说的没错，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若不是他的功夫好，或许昨晚他就……”

　　说到这儿，李南星忍不住开始恐慌，他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原本以为已经淡忘的情感汹涌而来，现在他才知道，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就忘不掉启明，他爱他！时间越久，这份爱就越强烈！想见他的念头也就越发的不可收拾！

　　李南辰看着李南星苍白的脸色，安抚的说道：“哥，你别担心，宫明没事，我这就去跟母后说。”

　　李南星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的说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阿辰，你要记住，你从来都没见过宫明，和他来往的从来都是我！可听清了？”

　　“哥……”

　　李南辰心里明白李南星为什么要这么说，无论他承不承认，李南星终究是他的影子，他才是这王朝的九五至尊。若刘慧知道他对启明也起了心思，那启明便必死无疑，他相信刘慧会不择手段的置启明于死地，所以为了启明能有一线生机，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心思，他注定与启明有缘无分！

　　“阿辰，哥长这么大，一直按照母后安排的路一步一步往前走，无论是刚出生便被送出宫，还是当你的影子，我从来没有怨言，也不曾为了自己求过什么。今日哥求你，你应我可好？”

　　李南辰看着李南星眼底的乞求，想着这些年来他的付出，在亲情和爱情面前，李南辰终究还是做了决定。既然他跟启明注定有缘无分，为何不成全自己的哥哥呢？

第六十三章 和小皇帝的两三事

　　李南辰忍着心痛, 将那份刚刚萌芽的爱深深的埋在心底，他看着李南星，笑了笑说：“哥, 我应你！”

　　“好！谢谢！阿辰，谢谢！”李南星红着眼眶说道。

　　李南辰深呼吸了几下, 将心底的委屈压下, 眼泪在眼眶里打了打转, 又让他给憋了回去。他佯装轻松的说道：“哥,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这些年都是你宠着我，照顾我, 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现在轮到我来帮你，这些都是应该的。”

　　李南星拍了拍李南辰的肩膀，感动的说道：“感激的话, 哥就不说了。我去见一下母后, 待会儿就回来。”

　　“好。”李南辰将身上的龙袍脱了下来，帮着李南星穿好, 犹豫了一下，说道：“哥，你好好跟母后说，我相信她会体谅的。”

　　李南星点头说道：“放心吧，哥有分寸。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母后，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这点我明白。”

　　李南星整理好龙袍, 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出了密室，吩咐人摆驾慈仁宫, 坐上轿撵便向慈仁宫而去。

　　正在用早膳的刘慧听到通传，便将筷子放了下来，温柔的看着走进来的李南星。

　　慈仁宫的下人连忙跪下，恭敬的行礼道：“奴才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南星随意的摆摆手，说道：“都起吧。”

　　刘慧笑着询问道：“陛下这个时辰过来，可曾用过早膳？”

　　“儿臣给母后请安。”李南星恭敬的跟刘慧请了安，接着说道：“儿臣还未曾用过，来慈仁宫就是为了讨母后一顿早膳。”

　　刘慧闻言笑得越发温柔，吩咐道：“刘嬷嬷，去给陛下拿副碗筷。”

　　刘嬷嬷连忙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刘慧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说道：“陛下快入座吧，若是还有想吃的便告诉母后，母后让人再给陛下做来。”

　　李南星顺从的坐到刘慧的身边，温声说道：“母后，这些饭菜已经足够了。”

　　刘嬷嬷将拿来的碗筷恭敬的放到李南星面前，便开始为两人布菜。两人安静的用完了早膳，刘嬷嬷又命人上了茶。待收到刘慧的眼色后，她才将所有的下人都叫了出去，并亲自守在门口。

　　刘慧抿了口清茶，出声问道：“星儿急匆匆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李南星见刘慧问出口，他也不再遮掩，直截了当的问道：“母后昨日是否派鹰卫去了摄政王府？”

　　刘慧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又重新将茶杯放到桌上，看向李南星，神色坦然的说道：“是。只是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母后明知这个时候派人去摄政王府，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为何还要这般做？”李南星直视着刘慧的眼睛。

　　刘慧没有丝毫遮掩的回视着李南星，反问道：“为何？难道星儿不是该最清楚么？”

　　“母后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母后坦诚，星儿是否也能坦诚？”

　　“是。母后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星儿对那宫明是什么心思？”

　　“正如母后所想。儿臣爱慕于他，在见他第一面开始便起了心思。母后，是儿臣招惹的他！”

　　“星儿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

　　“母后放心，儿臣记得。儿臣是阿辰的影子，儿臣会做好一个影子的本分。而他并不是李昊的人，是儿臣送进王府的内应。”

　　刘慧从李南星口中听到‘影子’这个词，心里十分难受和愧疚。虽然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将刚出生的他送出皇宫，交于别人抚养，但无论她有多少理由，她都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负的责任。好不容易被接回宫，又以影子的身份生活，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有自己的性格，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人知道，眼前的所有都属于别人，就连他本人也不例外。这样的生活他一过又是很多年，没有丝毫怨言，对弟弟忍让包容，对母亲恭敬有礼。可以说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的很好。刘慧没有丝毫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乖顺的孩子，却为了一个男人懂得了隐瞒，懂得了反抗。这让刘慧感到不安，觉得李南星超脱了自己的掌控。

　　“星儿，母后这么做也是形势所迫。待一切尘埃落定，母后会恢复你的身份，你会是这个王朝唯二尊贵的人。”

　　“母后，儿臣不想做什么尊贵的人，儿臣只想和自己爱慕的人长相厮守，即便是过着粗茶淡饭的隐居生活也甘之如饴。”

　　“若母后不同意呢？”

　　“母后，待一切尘埃落定，您就放儿臣离开吧。十几年来，儿臣从未忤逆过母后的决定，您说什么儿臣做什么。儿臣就像是个提线木偶，您怎么摆弄，儿臣就呈现什么形态，儿臣自觉自己做的已经够多。现在儿臣找到了另一半，想等一切结束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母后也不准吗？”李南星明亮的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的乞求。

　　“母后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若她是个女儿家，无论她什么身份，母后绝不阻拦！可他是个男人，他不能给你生儿育女，你也会因为他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刘慧苦口婆心的说道。

　　“母后，您心里应该明白，儿臣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刘慧神色一顿，喃喃的叫道：“星儿、、、、、、”

　　“母后，您在这皇宫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最清楚不是么，何必再自欺欺人！”

　　“星儿，不会的，我，母后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母后！若儿臣是个普普通通的皇子，或许可以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但儿臣不是，儿臣和阿辰是双生子，又做了这么多年他的影子，对于他的习性、喜好，甚至小动作，儿臣都一清二楚，若是儿臣起了心思，不想做闲散王爷，想要这天下呢，谁又能分得清真假？母后就不怕么，阿辰就不怕么？即便你们都不怕，但儿臣怕。儿臣怕母子反目，儿臣怕兄弟相残！”

　　“星儿、、、、、、”

　　“母后，只有儿臣离开，儿臣没有子嗣，才能绝了这种可能！只有这样，儿臣才能好好活着，以后还能偷偷进宫看看母后。”

　　虽然不想承认，但刘慧心里清楚李南星说的都是事实。在这皇宫里生活了几十年，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皇家的残酷。即便是曾经再深厚的感情，在权利面前都如瓷器般易碎！那么多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的先例，谁又能保证她的儿子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刘慧不由红了眼眶，愧疚的说道：“星儿，委屈你了！母后亏欠你太多！”

　　无论多强悍、多贪恋权势的女人，若她还是个母亲，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做到无情，这便是母子天性。

　　李南星握住刘慧的手，真挚的说道：“母后，儿臣从来不觉得委屈。儿臣一直都知道，即便您把儿臣送出宫，您心里还是爱着儿臣的。母后，儿臣这些年从不曾求过母后什么，唯有这件事，您能不能应了儿臣？”

　　李南星的话让刘慧越发的心软，她看着李南星的眼睛，问道：“他当真是你放在李昊身边的内应？”

　　李南星听到刘慧这么问，便知道刘慧有松口的打算，他连忙点头道：“是，他是儿臣送到李昊身边的内应。万海能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就是他向李昊举荐的。这件事阿辰也知晓，若母后不信，就问一问阿辰。”

　　刘慧眼底闪过挣扎，她回握住李南星的手，认真的问道：“星儿当真决定了？”

　　李南星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母后，只有这样，我们母子三人才能长长久久！”

　　一句“母子三人长长久久”，彻底让刘慧松了口，她叹息一声说道：“星儿，难为你了！”

　　“母后，这都是儿臣心甘情愿的！”

　　“好，那母后就应了你。待一切尘埃落定，母后就放你们离开。不过每年你都要回来看看母后。”

　　刘慧能松口，是李南星始料未及的，毕竟刘慧强悍了一辈子，而他为了一个男人忤逆她的决定，李南星以为她会坚决反对，没想到她居然松了口。

　　李南星心底除了激动以外，还有些失落，他明白在刘慧心底李南辰比他的分量要重，她的松口也恰巧证明了这一点，若这事换成李南辰，她的态度该不会这么轻易改变吧。李南星收起心底复杂的情绪，他告诉自己不能太贪心，能说服刘慧接受自己爱慕启明，他就已经很知足了。他感激的说道：“多谢母后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