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的自我救赎 第260章

　　启明每日坐在山上，俯瞰着众生百态, 心底的情感越加淡漠。一只小狐狸跌跌撞撞的来到山顶，漂亮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启明，想要上前却又不敢的模样很是可爱。启明朝他招招手，小狐狸犹豫了一瞬，便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启明点了点他的脑袋，温声问道：“小家伙，你是迷路了么？”

　　小狐狸茫然的看着启明，显然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启明将他抱到腿上，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轻声说道：“原来你还未生灵智。”

　　小狐狸似乎是累了，趴在启明腿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启明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轻点他的眉心，一股温和的神力进入小狐狸的脑袋，帮他开启了灵智，又将他送回了父母身边。

　　“父神。”九尾狐匍匐在地虔诚的行礼。

　　启明挥挥手，将小狐狸送至他们身边，说道：“真，玛，原来他是你们的子孙，难怪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的，父神，他是我们最小的孩子。”真虔诚的回答道。

　　启明点点头，没有多言，意念一动，再次回到山巅之上。不过自此以后，小狐狸便黏上了启明，每日都会来启明身边，或趴在他身上沉睡，或在他身边玩耍。一个人久了，蓦然出现另一个人，一开始启明并不习惯，但也未曾驱赶，只是任由他陪在身边。

　　启明抚摸着小狐狸柔软的皮毛，清冷的眼睛看向天空，天上闪烁着光芒的星子，慢慢变成一双美丽的眼睛，记忆中那个影子已经模糊，唯有这双眼让他无法忘记。启明轻声说道：“小狐狸，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狐狸虽然生了灵智，但到底年幼，还不曾学会人言，只是懵懂的抬头看着启明。

　　“你的眼睛很美，就像这漫天的星星，你就叫星吧。”

　　小狐狸茫然的看着启明，他不懂启明在说什么，只是每次启明看到他，都会叫“星”，一个听起来很美的名字。

　　“父神，请求您，让晖留在您身边吧。”晖乞求的看着启明。

　　启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

　　“父神，若您喜静，晖保证绝对不开口打扰您，只求您能让晖留在您身边。”晖眼底压抑的情绪在翻滚，固执的请求着。

　　启明不再多言，袍袖一挥，直接将晖送下了山。

　　“主神。”星恭敬的匍匐在地。

　　由启明所造的人类或者兽类，都称呼启明‘父神’，而他们的子孙，则尊称他‘主神’，这是启明区别他们的方法。

　　启明淡淡的应了一声，星爬起身，熟门熟路的爬到启明腿上，乖巧的闭上眼睛开始修炼。他想尽快化形，他想向别人一样，以人形的形态出现在主神面前，至于为何，懵懂的他却没想明白。

　　朦胧中，星仿佛听到启明在与人说话。

　　启明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变了，一切都变了。”

　　“你可知为何？”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不知。”启明语调毫无起伏。

　　“他们是你创造出来的，他们所有的情绪都受你影响，他们被欲望慢慢吞噬，也是因为你。”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星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清醒。

　　“我？”启明眉头微蹙，不解的说道。

　　“经过无尽岁月的洗礼，你的心慢慢冷硬，之前的温情不复存在，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慢慢消失，你成了真正的神。神是博爱的，他对任何人都一样，也可以说是无情的，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的心。物极必反，你无情无欲，却极易滋生黑暗。世界演变成今日模样，便是因为你体内已经有黑暗滋生。”

　　“那我该如何做？”启明困惑的问道。

　　“入轮回。只有找回你的初心，才能阻止黑暗的成长，才能挽救你的子民。”

　　“你是谁，为何知道这些？”启明直视着那团模糊的影子。

　　“我就是你，黑暗的对立面。”

　　“若我离开，他们会如何？”启明没有追问他的身份。

　　“会被欲望控制。你唯有入轮回，破釜沉舟，才能拯救他们。”

　　“好。”

　　启明淡淡的点点头，那团影子随之消失，一切就像从未发生。

　　启明用了百年的时间，将体内滋生的黑暗剥离，并将其封印，交给冰灵族看管。他重新来到山巅之上，俯视着他亲手创造的世界，一团团灰色的气体上浮，那是人类心底滋生的黑暗。

　　“父神。”数百名神族在晖和不夜的带领下，来到山巅之上。

　　启明清冷的目光淡淡的看着众人，平静的说道：“何事？”

　　不夜狭长的眼睛里畏惧一闪而过，却强撑着说道：“父神，星在我们手里，若想他安然无恙，便束手就擒，让出主神之位。”

　　“星被你们抓了？”启明的语调听不出起伏。

　　晖的眼里闪过嫉妒，他面色复杂的说道：“父神，只要你自封神力，我便让人将他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晖因爱而不得心生嫉妒，而不夜是因向往高高在上的位置心生贪，不过都是被欲望支配，蒙蔽了初心罢了。

　　“好。”启明不再所言，直接封了神力。不过在自封神力之前，他传音青龙白虎，让他们想办法救出星。

　　启明的毫不犹豫，让晖心底的嫉妒更甚，他几步上前，便想去抓启明的手臂，却在看到启明清冷的眼神后退却。晖垂下头，痛苦的闭上眼睛，轻声说道：“走吧。”

　　不夜见启明自封了神力，原本的怯弱收起，大着胆子直视启明，颇为不恭的说道：“为了一只狐狸放弃高高在上的位置，父神，你当真是蠢！”

　　晖猛然抬头，眼神锐利的看向不夜，冷声说道：“不夜，若你再出言不敬，就别怪我出尔反尔！”

　　不夜眸光一闪，撇撇嘴，颇为不屑的说道：“都已经造反了，还在意这个？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

　　“闭嘴！”晖像是被戳到痛处，英俊的脸变得扭曲。

　　不夜见晖气极，便缓声说道：“行了，别气了。都听你的，我一定向往日一样，对父神恭恭敬敬的，满意了吧？”

　　启明淡淡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接触到启明的目光，两人的反应完全不同，不夜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而晖则像被启明的目光灼伤一样，窘迫又狼狈。

　　“走吧。”启明平静的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启明一开始被晖带到了他的住处，每日晖都会过来，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底复杂的情绪，让启明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父神。”近一个月的平静被打破，晖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您不问？”

　　启明淡淡的看着晖，眼底平静的看不出情绪，反问道：“心知肚明的事，为何要问？”

　　晖震惊的看着启明，不知所措的说道：“您知道什么？”

　　“你的心，不夜的心。你们是我创造的，没有事能瞒得过我。”

　　“那我对您的感情、、、、、、”晖期待的看着启明，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我知道。”启明的语调依旧平静，就像是一滩死水。

　　“您知道，却不能接受，对不对？您觉得我的爱，是对您的亵渎，对不对？”晖神色激动的说道。

　　“我一直将你们看做自己的孩子，又怎会觉得你们爱我是亵渎？”启明语气变缓，认真的说道。

　　“孩子？”晖重复着启明的话，苦涩的说道：“可我期待的并不是、、、、、、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启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道：“只要你愿意回头，就不晚。”

　　晖的眸子闪了闪，他直视着启明问道：“父神，您对星、、、、、、”

　　启明一怔，随即说道：“未来不知。不过现在我对他，与对你们并无区别。”

　　晖退后一步，在启明面前恭敬行礼，随后起身离开。

第70章 回归

　　自从那日晖离开后, 启明便没有再见过他，不夜趾高气昂的来到他面前，说了一堆无关痛痒的话。启明却从他眼里看到了畏惧, 那是来自灵魂的畏惧，他越是表现的嚣张, 心里对启明的畏惧越深。

　　“幕后的人是谁？”启明直视着不夜的眼睛。

　　不夜下意识的躲闪, 掩饰的说道：“什么幕后之人, 父神说什么我不懂。”

　　启明见不夜装傻, 直截了当的问道：“利用你们对付我的，是谁？”

　　不夜的瞳孔一缩, 强装镇定的说道：“父神, 你真是好笑，谁能利用我们，谁敢利用我们？想要对付你的, 就只是我们！”

　　启明突然靠近, 吓得不夜连忙后退，紧张的说道：“父、父神, 你想做什么？”

　　启明平静的看着不夜，淡淡的说道：“你和晖不过是幕后之人棋盘上的棋子，他想与我对弈，星和你们便是他手里的筹码。”

　　“你什么意思？”不夜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紧张的情绪消失，看向启明的眼神变得复杂。

　　“你们是我的孩子。”启明认真的说道。

　　不夜的眸子一亮，试探的问道：“父神, 若是换成我被绑架，您是否也会毫不犹豫的按照对方的要求做？”

　　“会，在我看来你们与星并没有不同, 同样是我的孩子。”

　　不夜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他手足无措的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朝着启明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启明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与其说不夜是一个野心勃勃、不择手段想要上位的人，不如说他是一个被大人忽略，渴望得到大人肯定的孩子。

　　不夜再次出现是五天以后，启明明显察觉到不夜的异常，一看到他就躲闪的眼神变得坚定，往日里有些驼的背挺得笔直，虽然他在努力扮演不夜，但在启明看来他的演技足够拙略。

　　启明仔细感应着对方的气息，却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这分明就是不夜的气息，但芯子却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不夜被人夺舍，并已经与身体完全融合；二是这人有模仿气息的天赋异能。

　　启明不动声色的配合他演戏，平静的说道：“我已如你们所说自封神力，你们是否也该言而有信，放了星？”

　　“父神，这个世界是由您创造，只要您存在，我便会日日不安，想要星安然无恙，那就请您委屈一下，自己跳进轮回海吧。”他表现的很平静，内心却情绪翻涌。

　　“好，只要你放了他们，我现在就可以去。”启明没有任何犹豫，且口中说的是‘他们’，而并不是‘他’。

　　‘不夜’眼底的情绪很复杂，启明竟然没有读懂，“父神，为了一只狐狸，您当真愿意放下高高在上的主神之位？”

　　“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袖手旁观。”

　　“父神，您不应该是这样的。您是神，这世间唯一的神！神该高高在上俯视一切，该冷心冷情不被左右，尤其是那些低等人类所谓的感情，感情是毒药，它会在不知不觉中，将您一点一点腐蚀。父神，您不该为了一只臭烘烘的狐狸，放下您的威严！”‘不夜’越说越激动。

　　“于我而言，人类也好，兽类也罢，都是我的子女，都是我亲手点化，比那个高高在上却寒冷无比的位置重要的多。”

　　‘不夜’的眸光闪烁不定，眼底浮现剧烈的挣扎，他沉默了半晌，才笑着说道：“父神不愧是父神，三两句话便能让我方寸大乱。既然父神已经被人类腐蚀，那主神的位置便不适合您，您还是去转世轮回做个普通人吧。”

　　启明深深的看了‘不夜’一眼，并没有揭穿他的身份，面色平静的说道：“我会如你所愿，希望你也能言而有信。”

　　“父神放心，我要的只是你、的这个位置。”

　　启明没有注意到‘不夜’说话时的停顿，平静的来到轮回海，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而‘不夜’则在他跳下去的瞬间，给他下了诅咒，“永生永世孤苦无依、不得善终，父神，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无数个世界，无数个人生，启明的结局印证了‘不夜’的诅咒，孤苦无依、不得善终。可即便经历这么多苦难，他的性子却自始自终从未变过，一如初生时的纯净和善良。

　　‘不夜’满怀期待的看了上万年，可每次的结局都令他失望，他的父神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应该是目空一切的，任何人、事都不能牵动他的情绪，更不会与谁亲近，为谁所牵绊，这才是他所期待的父神。几万年过去，无论多么悲惨的人生，都没能让启明改变，‘不夜’愤怒的同时，也渐渐失去耐心，他不在时刻关注启明，这也给了星偷天换日的机会。

　　“你该醒了。”

　　朦胧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启明挣扎着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脸颊映入眼帘，那是梦中自己的模样。

　　“你、是梦里那团白雾？”启明猜测的说道。

　　“是。”他点点头，接着说道：“数百个轮回，你都能保持初心，已经将世界慢慢拉回正轨。只要夺回神界，一切的劫数也将化解。”

　　“所谓的‘魔种’，便是我体内滋生的黑暗，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