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佛慈悲还酷 第37章

作者:野有死鹿 标签: 天之骄子 平步青云 穿越重生

  朱决云当时还一副少年步向青年的模样,看着就像个世家子弟,屁也不懂那种。

  他见朱决云不怎么鸟他,又说:“那你想要啥?”

  朱决云一脚踏上试炼石,火光霎时染红了大半边天,伏龙山上大钟长鸣——

  他回头平淡地冲彭宇招了招手,示意跟上。

  彭宇骂了一声‘我操’。

  彭宇后来还是没能留在伏龙山,掌门方丈实在不收他,赖着上了山也没用。

  “小子,”彭宇说,“有前途啊你,我今日承你一个人情,日后有用的上的尽管找我,无吝剑彭宇。”

  “不过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喊我,容易挨打。”他又补充了一句。

  数年后再见,不知道他后不后悔自己当时随便许得诺。

  再一想想,他是从鬼城跑出来的,这事没成,他就又跑回了鬼城,其实这承诺他自个儿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打算真当回事的。

  风沙扬起,外头秋意正浓,城中却是一片死态,只有风沙和枯草。

  曲丛顾躺在摇椅上,问道:“他那么厉害,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朱决云说:“不知道。”

  “好可惜啊。”曲丛顾感叹道。

  他光着脚,抬起腿放在摇椅上,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见朱决云不搭理自己,就伸腿去踢他,朱决云一抬眼,他就飞快地把脚收回来‘哈哈哈’大笑。

  朱决云又回去看书,

  他又猛地踢了一脚,却忽然被朱决云一把抓住。

  曲丛顾立马不笑了,脚心被人家抓住,吓地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

  朱决云笑了一声:“有点骨气,嗯?”

  曲丛顾坐起来讨好地笑:“你不理我嘛。”

  “理你做什么,”朱决云说,“让你踢我吗?”

  曲丛顾‘哈哈哈哈’地笑。

  朱决云摇了摇头,抬起他的脚,在脚背上亲了一下,说道:“人都有些过往,打听那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曲丛顾说:“我找些话题跟你聊啊,我要是不说话你一个下午也不理我。”

  他又笑着嫌弃说:“你今天别亲我了,你都亲了我脚了。”

  朱决云失笑了一声,骂他‘小混蛋’。

  这个时候窗子被敲了两下子,一个脑袋从窗外探进来。

  哑巴道:“吃、吃、吃饭了!”

  “……”曲丛顾特别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非要让你来传话?”

  哑巴说:“因、因为、我打、打不过他们。”

  曲丛顾:……

  真的是非常有秩序有规则的生存圈。

  当夜曲丛顾在关公像前完成了拜师礼。

  沙湖剑放在坛上,他伸出手指割破了一条小口子,以血认主。

  彭宇指着关公像道:“你想象一下,把他想成一个拿剑的老头。”

  曲丛顾说:“……所以那个拿剑的老头去哪了?”

  彭宇说:“好像一百多年前让我砸了,就这个条件了,鬼城没有剑神像,将就一下吧。”

  曲丛顾冷静道:“好的。”

  彭宇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弟子,入剑道门,誓要传承剑道、顶天立地、坦荡做人,否则将受蚀骨噬心之刑,入万劫不复地狱,生生世世轮回往复不得善终。”

  曲丛顾正色说:“我发誓,我曲丛顾入剑道——”

  “行,”彭宇打断道,“意思到了就行了。”

  曲丛顾:“……好的。”

  他蹲在地上,跟跪坐的曲丛顾视线平齐,斗笠下的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棍儿,很混蛋地道:“你想学就学,想学来杀人就用来杀人,无所谓,不用听什么狗屁箴言,哪都是糊弄那些傻子的。”

  曲丛顾说:“我想活得长一点。”

  “行啊,”彭宇说,“想活好,想活着多难得,真是个好小子。”

  说着拍了拍曲丛顾脸。

  他语气如此奇怪,让人不知道究竟是蕴含了什么意思。

  彭宇说:“挺好,这个徒弟挺好。”

  沙湖剑认主,血液顺着纹路爬过,最后聚在剑身,浮起了一个和曲丛顾额头上的长明灯一模一样的图案,然后死死地印在了上面。

  手指上血顺着手背滴下来,曲丛顾故意没管,心想着回去给朱决云看,让他心疼心疼自己,给自己包上。

第32章 神迹将出(五)

  曲丛顾挺喜欢自己的师父的, 觉得这个人这么潇洒随意,一定不会为难自己的。

  拜师礼毕,趁着夜色回家, 曲丛顾轻手轻脚地拎着衣摆上楼, 站在门前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

  朱决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曲丛顾又敲了两下。

  里面半晌都没有动静了。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见朱决云不理他, 一抬手就要推门,谁知刚伸了胳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朱决云衣着整齐, 显然还未睡在等他, 无奈道:“又闹什么呢?”

  曲丛顾伸出手来, 把伤口亮给他看:“你看看,那——么大一个口子,流了那——么多血, 疼死我了。”

  朱决云低头看了眼,侧身让他进来。

  曲丛顾对他这个反应并不是非常的满意,进了屋还举着自己的手往他眼前送。

  朱决云说:“去坐着。”

  说着转身去墙上的一排排书架子上翻找。

  曲丛顾心里美滋滋,无聊地荡着腿, 视线一扫看见草古躲在被窝上睡了,便走到床边坐下,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摸它的毛。

  草古醒过来, 闻见了血腥味,惊醒地睁开眼。

  曲丛顾说:“你这只懒狼。”

  草古一跃而起趴到他身上猛嗅,找见了他手上的那道‘那么大’的伤口,只见它马上冷漠地又躺了回去, 还把头给埋了起来。

  曲丛顾薅着它的耳朵说:“你什么意思啊,你当这样的就不疼吗。”

  草古连头也没抬的躲了躲,不搭理他。

  朱决云叫他:“过来。”

  曲丛顾便不祸害它了,一下子跳到地上,坐好了把手伸给他。

  朱决云抓着他的手腕,把药瓶倾斜地就要往手指上倒。

  曲丛顾忽然喊:“疼疼疼——不疼啊。”

  他本来是想喊疼,才反应过来喊早了,药还没上呢,硬生生加了一句:“疼——不疼啊。”

  朱决云就当没看出来他这一身戏:“可能有点。”

  曲丛顾演砸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真到了把药粉倒上去的时候反而不叫唤了,哼唧了一声就忍过去了。

  朱决云在他手指尖儿上随意亲了一口,说:“去睡吧。”

  说着站起来收拾着瓶瓶罐罐。

  曲丛顾说:“会不会落疤啊?”

  朱决云终于停下来,看着他道:“怕落疤就不要自己挤血。”

  曲丛顾:……

  他咋看出来的。

  朱决云没再说什么了,把一盒子的药放回架子上,转身看着曲丛顾还坐在桌前不动弹。

  “还说委屈你了?”朱决云好笑地问。

  曲丛顾说:“你咋这么不懂情趣呢。”

  朱决云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问了一句:“懂什么?”

  “情趣。”曲丛顾说。

  朱决云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铃铛姐告诉我的,”曲丛顾了无生趣的说,“适当地示弱能激起你的怜惜之情。”

  朱决云:“……”

  “不要跟他们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曲丛顾说:“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啊,理论完全成立啊,为啥到你这里就不管用了?”

  朱决云思考了须臾,说:“因为你不需要这样。”

  曲丛顾先是没太清楚,问了一句:“啊什么?”

  结果对方没有说话,他却先反应过来了,又想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时被高兴熏得头昏脑胀,‘嘿嘿’地笑。

  朱决云低声笑骂他:“傻不傻?”

  曲丛顾终于满足了,他恨不得每天都让朱决云亲自己三百次,就在自己的耳边说喜欢自己,少年人的感情,就是想用各种方法引起对方的注意力,让他时时刻刻都看着自己,也要证明自己是最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