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重生)/论重生后如何改造一只渣攻 第25章

作者:初可 标签: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安歌也顾不上躲妈妈了,他气得指着严言,难得对妈妈委屈地说:“他,他,看我洗澡!”

  妈妈却不懂那些,立即道:“严言给你买了新衣服,说送给你,给你送衣服的!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再说了,两个男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安歌不停呼吸,再瞪严言。严言回过神,特别愧疚地说:“是我不好,阿姨,是我不好。”

  “没事!”安妈妈再对安歌道,“童童,跟严言道歉,你以前不这样的,不打人的!”

  “阿姨,是我不对!真是我不对!”严言本想起来,再一看安歌的脸,又气又委屈,差点就想给安歌直接跪下了,只求安歌别这个样子,是他错了。安妈妈还要再说,安歌气急,回身再进浴室,「啪」地用力甩上门。

  安妈妈也懵了,她的童童从未这么生过气啊。

  严言挣扎着起来,安妈妈回神,又问:“童童打你哪里了?”

  “阿姨,真没打我,真的,我是自己脚下一滑,阿姨你误会了。”严言身下疼得要死,还只能装镇定。

  安妈妈半信半疑,却又觉得她的儿子是真的不会打人的,终究是信了严言的话,被严言扶着去沙发上继续靠躺着。她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想吐,严言给他煲了汤喝。

  安歌擦干净身子,穿好旧衣服,冷着一张脸走出浴室,严言站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即就要叫他。

  安歌转身就走,严言只好赶紧道:“饭,饭做好了。”

  安歌不想吃。

  “你,吃点吧……”

  安歌要往客厅走,严言情急,伸手拉他的手腕。安歌更气,还没怎么样呢,就对他动手动脚了,他回头就想踹这只狗。严言竟然也没有躲,接了他这一脚。

  “吃饭吧……”严言恳求道。

  安歌眼珠子一转:“去院子里吃……”

  “好好好!”严言听他肯吃饭了,什么都好,转身就忙活起来。

  安歌「哼」了声,到院子里,他妈看不到,看他怎么治他!

  严言在院子里摆好饭,安歌走过去,面无表情坐下。严言见他表情尚可,松了口气,小声道:“我,我做了几个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他指着那几个菜,“这个是松鼠桂鱼,珍珠丸子,丸子是我自己做的,不腻的,还有干锅花菜,这个是丝瓜汤,是隔壁爷爷家院子里长的,刚摘下来的,很新鲜的。”

  安歌听他说完,并没有表达反对,严言心中更松,立即给他盛饭,也给自己盛饭。先将饭碗小心放到安歌面前,他也小心坐下,忐忑地说:“吃饭吧……”

  安歌「嗯」了声,看着他问:“我让你坐了吗?”

  “…”严言自觉站起来。

  “吃饭……”安歌再说,“你也吃……”

  严言顿了顿,弯腰拿起饭碗,不知该怎么办了。他只好再叫:“安歌——”

  安歌用力拍了下筷子:“准你说话了吗?!”

  “…”严言捧着饭碗,见安歌也不吃饭,知道安歌被自己气狠了。他也挺气自己的,他怎么能对安歌有那种想法?不怪安歌气他,他怎么能……他弯着腿就想跪。

  “怎么?还想跪?!”安歌又是一下好拍,严言的腿半弯,不敢再跪了,也不敢再起,大腿内侧蹭着下身那处更疼了,安歌气道,“我是死了吗?我是你的长辈吗?要你跪!”

  严言闷声道:“不能乱说话……”

  “我就说!我死了吗我死了吗我——唔!”

  严言伸手捂住安歌的嘴,急道:“不能乱说话!”

  安歌不可置信,回过神才把他拍开,指着院子一角:“去!蹲那里吃饭去!”

  “…”严言愣了愣,真的捧着饭碗去蹲着了。

  安歌满肚子的气,他说句「死了」又怎么了?他就是死了,是死回来的!还是因为你死回来的呢!现在还真的又要被你再气死一回呢!

  安歌愤怒地拿起筷子吃饭,搛了块松鼠桂鱼吃,嚼到一半,嘴巴一顿,最后只能很生气地往嘴里大口扒饭。

  傻狗做饭也很好吃!

  严言蹲在角落扒完一大碗白米饭,愣是不敢起身。

  安歌再也没看他一眼,吃完饭,回身和妈妈道别,拿上妈妈收拾出来的包出门就走了。

  他将门刚关上,严言立即蹦起来,扯到下身,疼得「嘶」了一声,却还是立即跟着安歌走了出去。远远近近地跟着,直到安歌上了出租车,记下出租车牌号,他也还在路口站着。

  车子汇入车流当中,严言想的却是,幸好他帮安妈妈收拾包时,把几件新衣服都塞进去了……那是新鞋不好塞,否则他也要塞的。

  安歌说几天后回来的?好像是一周吧?回来就要搬家走吗?

  严言苦恼地想着,有什么办法才能不让他们搬走呢?

  严言想不出来,也只能更对安妈妈尽心了。

  安歌是走了,严言却觉得日子更难熬。不知为什么,他这次格外地想念安歌。他甚至想得有些睡不着,躺在自己的床上,月光下,他又想到安歌的身体。他的额头沁出汗,祈祷可别乱想了,可身下还是立了起来。

  他惊慌地坐起身,拿起枕头盖住那里。

  他怎么能对安歌有这种想法?!

  他逼不退这股欲望,想去冲个凉水澡,可安妈妈在外面,他不能吵醒她。严言在夜色下枯坐了一个小时,终于将欲望稍微减缓。却根本不能再想到安歌,一想就要坏事,但是他要如何才能不想安歌?

  他索性走下床,套上衣服和鞋子,直接从他卧室连着院子的门出去了。

  他离开家,带着手电筒跑到和平路一代,连着平行的那几条街,专门往暗巷和桥洞里找人,他想把那个老头给揪出来,交给警察。这种祸害,怎么能留在外面害人呢?

  可城市之大,一个人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呢?况且那老头那天知道自己犯了事,怕被人逮着,趁夜溜到临近的一座城市了。

  严言反正也睡不着,掰着指头数安歌回来的日子,却再不敢给安歌打电话。直到安歌走后的第七天,严言在离和平路两条路的一个小巷里,发现了那个老头。这老头在隔壁城市晃了好些天,发现没什么事,网上也没什么新闻,到底舍不得老巢里的那点东西,估计风波已过,这才回来。

  回来后,他也不敢立即回老巢,先在附近转了转,顺手牵羊偷了不少东西。可巧被严言逮着了,严言一眼认出了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戾气,上去一脚就踹至老头的背心。流浪汉成日飘荡,年纪虽大,肯定也是有些力气的,回过神来就与严言扭打。

  严言的眼神都收紧了,甚至也有些微的茫然。上次救那位学生时,他几乎没出手,所以才会被几个小混混打,他没有打架的欲望,他也觉得打架不好。这是他头一回,这样地想揍一个人。只要想到这人欺负阿姨,欺负安歌的妈妈,他只想揍得这人立刻死了算了。

  他是有些怕的,他怎么能有这些想法呢?

  茫然与些微害怕之时,高大身体与绝对力气的驱使下,他举起老头,用力往地面掼去。老头的痛苦声中,他不茫然了,也不害怕了。他已经没有家人了,他是把安歌和安妈妈当作家人的,或者说,不单单是家人?

  家人怎能有那样的心思?

  但,无论如何,谁也不能欺负安歌。

  谁欺负安歌,他就揍谁。

  严言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一拳又一拳地往流浪汉的脸上招呼。

  直到不知多久之后,巷子外亮起几道光,有人问:“是谁?在干什么?!”

  安歌拍完最后一场夜戏,松了口气,林导演特地来跟他握手,还带着在场的演员、工作人员一起拍了杀青照。林导演笑道:“安歌才十六岁,前途无量啊,等你将来名声远大,这照片可就值钱了。”

  安歌羞涩笑笑,再接过另一个场务送给自己的花,道谢。与大家一一道别后,他收拾了东西,在化妆室卸妆,卸完妆,他明天就回家了。然后,这个充实的暑假就算结束了。

  他心情很好,卸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他拿起看,竟然是李欢心。

  他立即接起来:“欢心姐姐?”

  李欢心上来就问:“上次那个你的朋友,是不是叫严言?”

  “是……”安歌不动了,是严言到底被缪家人发现了?

  李欢心哭笑不得:“你这朋友找到了那个流浪汉,把人揍得半死,被路过居民发现报了警。”

  “…”

  “我们派过去的人正在那流浪汉的老巢等着他呢,知道他今夜要回来,预备直接抓到了扭送到警察局去的。你说说这……”李欢心也觉得好笑,“不过你这朋友也还真是热心肠。”

  “他,他怎么样了?”安歌的手莫名将手机握得死紧。

  “没事了,将他保出来了,我跟你说一声。”李欢心说着,正要挂电话。

  安歌又立即叫住她:“欢心姐姐……”

  “嗯?”

  “你能别告诉宁休老师这件事吗,尤其他的名字……”

  李欢心想了想,自以为明白了安歌的意图,也以为那位严言还在上学,宽慰道:“你放心吧,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为朋友两肋插刀虽值得赞扬,可他的确太冲动了,方法也不当,被人知道的确不好。这件事就今晚我们几个知道,不让人知道他做过这件事,我们都不说,不会对人提起他的姓名。”

  “谢谢你,欢心姐姐,又让你操心了。”

  李欢心笑:“这算什么……”又说几句,李欢心挂了电话。

  安歌挂了电话,想到书包里那几件明显已经洗过,带着肥皂清香的新衣服,木木地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半边有妆,半边没有。

  上辈子,缪柏言总是在他最伤心、绝望的时候,递上一块糖。

  这辈子,每当他下定决心与过去告别,或决定做陌路人时,严言又总做出这些笨拙,而又令人感动的事。

第32章

  安歌从车站出来,一眼看到站在人群中醒目的严言。

  严言却没能立即看到他,他是从侧门出来的,严言只盯着正门看。安歌停在侧门门口,仔细观察严言,满脸期待,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的。脸上还有些许擦伤,是昨夜与流浪汉打架时落下的吧?

  他彻夜不归,这样回家,妈妈不会怀疑吗?妈妈现在可真的把他当亲儿子了。

  这一周,他不敢给自己打电话,妈妈打电话,说话却总离不开他。

  八月末的汽车站前广场,阳光充沛,却也不是十分晒了,他站得笔直。头发还是剃得极短,穿着简单白T恤与蓝色牛仔裤,却引得许多女生回头频频看他。他半点不知,甚至还有男孩看他。安歌自己也不知,这下要怎么办了。

  安歌想绕过他就走,让他空等一场,好好整治他一番,可想到昨晚的事,又迈不开腿。

  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拉着大箱子从车上下来,吃力地拉着往门口走来。安歌清清楚楚看到,有个阿姨,还有个小哥都主动提出要帮她。她都笑着拒绝了,直到看到严言的背影,再经过严言,女孩转身看了眼严言,女孩站在原地。

  几秒之后,女孩走回严言身边,笑着说话,还指箱子。

  严言点头,伸手就要帮她拉箱子。

  傻狗!脸上都是伤,丑成这样,还敢在外面勾引妹子!

  安歌走出侧门,大步往严言走去,冷着脸。严言帮女孩拉了箱子,抬头正要往里走,看到安歌,他满脸欢喜、惊喜。安歌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掠过,心中开始快速倒数:三、二——

  “安歌!”严言追上来。

  安歌冷笑,算他快,数到「一」还不来的话,就真的去受死吧!这辈子别想得自己好脸色!

  安歌趁机回头看了眼原地站着的那个女孩,她很失望地看向他们,陡然发现安歌,她的眼神又一亮。安歌「哼」了声,转过脸,往路边走得更快。严言追得也飞快,并道:“书包给我,包都给我!”他边说,边伸手取书包,再抢安歌手中另一个包。

  安歌也没有太反抗,爱拿拿去。

  严言怕安歌晒太阳,多付了钱早就叫好了出租车,他们不用等,坐上车直接回家。安歌想,这个乱花法,三万块这下还剩多少了?反正是傻狗自己要乱花的,跟他可没关系。安歌再想想,全花掉才好呢,往后傻狗身无分文,可就要看他脸色生活了。

  想到这样一幅场景,是何等畅快?安歌再冷笑出声。

  严言心里有鬼,也不敢问他为什么笑,只敢问些「饿不饿啊」之类的话,再问「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