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重生)/论重生后如何改造一只渣攻 第63章

作者:初可 标签: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

  “你快看,一定要看啊!那身衣服是妈妈给他挑的呢!”

  安歌扯着嘴角勉强笑:“我会看的……”

  他当着妈妈的面,找到那个半小时长的访谈节目,开始看了,妈妈才放心出去,再给他带上门。

  安歌窝在被窝里,安静地看完了那个节目。

  优雅也是与生俱来的吗,其实早前严言还在卖鸡蛋饼时,就受到众多女孩的青睐也是因为此。他尽管是个卖鸡蛋饼的,身上从未有过落魄与穷酸,而是一直很善良、阳光。

  当他已拥有一定的底气,穿着高定西装坐在著名女主持人对面,对着观众侃侃而谈时,就连安歌也有些迷糊,仿佛严言一直是这样的,坐在亮堂的演播厅里,与主持人轻松开着玩笑,释放自己的光芒。

  严言真的很闪耀。

  但这些都不是令安歌这样安静的原因,他早知严言如此,这次只不过让他看多一点严言本性的展现。

  他安静,是因为,他知道,严言终究藏不住了。

第66章

  安歌从来也不是轻易认输之人,隔天,妈妈与严言都去上班了,他独自在家,晚点老师要上门来给他上课。

  他站在门边微笑目送他们俩,谁也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谁也不知他一夜未睡,睁眼到天明。

  妈妈与严言刚走,不过一刻钟,家门便被敲响。

  安歌起身去开门,进来的是差不多两年前他与严言初相遇时的那几个小混混。

  一年前,这几个小混混说要跟他混,他也没想太多,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这样的人,花钱送他们学本事去了。这一年多,工作忙碌,安歌早忘了这件事,偶尔听小陈说他们都学得还不错,却也没有放在心里。

  昨夜他辗转反侧时,想了好久,想到了这四个人。

  可能因为这一年多到底学了点东西,他现在也蛮有名气,这四人见到他终于不嬉皮笑脸地的了,而是都很规矩地叫了声「大哥」。

  安歌无言以对,他又不是黑社会老大。

  不过也顾不上了,安歌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那四个人,他们蛮识相的,没问原因,只是确定道:“我们只要看是不是有可疑的人跟着他就行了?”

  “是,只要有,立即告诉我。”

  “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人,才称得上是可疑之人呢?”

  “像你们这样,一跟他,就跟了好几天的。”

  “…”

  “你们不会没出息到,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办不到吧?”

  他们齐声:“怎么可能!我们能为大哥办事!荣幸至极啊!”

  安歌翻白眼,将一张卡放到桌子上,往前推去:“里面是一百万,你们四个人平分,干得好,后面还有。但如果你们被发现了,这钱——”

  他们赶紧再摇头:“一定给您办到!”

  安歌又找出缪柏舟的照片,给他们看:“小心这个人……”

  “好好好……”他们仔仔细细看了,缪柏舟长得太有存在感,很好记。

  谈妥后,他们立即走了,安歌在家焦躁地来回转着圈,只愿这招有用,否则他真的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十点左右,老师过来,助理露露也跟着来了,他正式开始自己的闭关复习之路。

  复习、做题,总归是枯燥的,安歌心中有事,四月剩下的日子都过得很不踏实,越不踏实,越要靠做题来缓解。妈妈与严言能察觉到他的焦躁,都以为是因为高考,都在宽慰他。严言更是尽量抽出时间,每天中午回家给他做饭吃,还给他做各种小点心让他做题的时候吃,就怕他饿到。

  安歌一边说着「你要肥死我」,一边心里更不踏实。严言对他越好,他越有种瞬间就要失去严言的错觉。

  那四个人一直跟着严言,几乎每天都要和安歌通电话。按他们的说法,严言每天上下班,除了加班与巡店,出门与人谈生意,回家给他做饭,很少去其他地方,一直在自己的公司,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安歌百思不得其解,是缪柏舟真的没发现?

  安歌不信,缪柏舟不是这种人。过年都过了两个多月了,严言上节目也上了快一个月,不该如此。

  直到五月中旬一天,安歌在死命地磕数学题,他的手机响了。

  与老师说了一声,他立即钻进卧室接电话,四人之一小声道:“老大!有情况!”

  “你快说……”

  “半个多小时前,严先生去理发店理发,我们兄弟几个就分工,我和老三在理发店隔壁的咖啡店外面坐着,老二到对面的蛋糕店排队买蛋糕,他没怎么见过老三,老三就也装作理发给进去了!”他们现在也可聪明了,知道叫严言「严先生」。

  “要被你急死了!快说重点!”

  “理发的时候,老三和严先生并排坐的。老三从头到尾,舒舒服服,严先生叫了好几次疼,他的理发师拽他的头发!”

  安歌的心一突,拽头发?

  他接着道:“老三先理好的,出来无意中说了这事,他们都觉得没什么,我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那家店我还特地上网查了查,是家口碑很好的店,价格也不便宜。你说理发师一次拽到客人的头发也就算了,哪有拽了四五次的?手艺这么烂,那还不早倒闭了?”

  安歌沉声问:“他怎么说?”

  “严先生是个好人啊,理发师跟他道歉,他还笑着说没关系。”

  “他人呢……”

  “严先生已经理好发,刚走。老三老四跟严先生走了,我和老二觉得这家里理发店有些玄,还在守着呢。”

  “好,一有情况,立即联系我。”

  安歌挂了电话,还未好好思考,手机再响。他赶紧再打开,是严言给他发来一张照片,笑得傻乎乎的,又帅帅的,说:头发长了,我把它剪短一些。

  莫名其妙地,安歌又觉得眼睛有些湿,他这些日子真的很难熬。高考压力很大,这件事压力更大,两件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偏偏还要在妈妈和严言面前装可爱。

  他看着严言的照片,靠在窗台发呆,手机又一次响了,是有电话进来。

  还是那人,他火速接起来,紧张地甚至没有出声。

  “老大!果然有情况,给严先生理发的那个理发师也出来了,换了身衣服,上了辆车走了!”

  “你们跟上!”

  “我们早跟上了,在车上给你打电话呢。”

  “别被他们给发现了!”

  “您放心!”

  安歌是彻底看不下去书了,索性就在靠窗的地毯坐着,电话也不挂,听他们直播。他们跟着那位「理发师」一路往西开,最后到达郊区,他们没再跟,直言道:“老大,再跟要被发现了,这里就通往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安歌的手紧紧握住手机。

  “好像是个医院,我们在网上查了查,是家私人医院,轻易不让人进去的。”

  安歌深吸一口气,他说为什么缪柏舟始终没出现,也没有去严言的家那里找邻居打听,更没有去严言的店与公司打听,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也是,缪柏舟那么谨慎的人,肯定会选择最谨慎也最直接的办法。

  缪柏舟也一直在等吧,一定也派人跟在严言身边,早摸清了严言的性格,只不过他们四个人的本事还不如这些人,没有发现。至于他们有没有被发现?想必缪柏舟,与他派来的人,都很不在意。

  等到今天,严言今天去理发了,他们直接拽了头发,是要去验DNA?

  若匹配最好,不匹配,也不会引人发笑,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他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他不想让严言回去,不想让严言变成缪柏言,他不想。

  他知道那家医院,上辈子时,他与明雁都曾去过。

  安歌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拉了身衣服穿上,和老师说了抱歉,出门就狂奔。他戴了帽子、眼镜与口罩,穿得普通,也还是有许多人打量他,只是暂时还没有认出他。他都顾不上了,他边跑边给明雁打电话,明雁还在学校,接到电话一头雾水。

  安歌边跑边喘着气说:“明雁,我能求你帮我一个忙吗?”

  明雁知道安歌不是不懂分寸之人,上课时候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他是特地跟老师说过才出来接电话的,可也没想到安歌直接用「求」这个字,安歌是个很骄傲的人。况且安歌那样的声音,仿佛已经急乱到极致。明雁立即道:“什么求不求的,你就说,是什么事!”

  “你知道济安医院吗?”

  “我知道啊,怎么了?是谁身体不好?我们家的私人医生就是那里的主任!”明雁着急追问。

  安歌再吸一口气:“你能出来一下,陪我去趟那里吗?”

  “好,你等我!”明雁没问原因便应下。

  安歌把自己奔跑的路线告诉明雁,再跑了十来分钟,明雁的车子后面追过来,将跑得直喘气的他拉上车。明雁还穿着一身校服,见安歌跑成这样,不禁着急道:“你到底怎么了?是谁身体不好?”

  安歌直摇头,明雁拿来一杯水递给他:“你歇口气,喝点水吧。”

  安歌再摇头,明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伸手去拍安歌的肩膀:“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安歌还是摇头,气息并未稳下来,他看向明雁说:“对不起,你还在上课就被我叫出来。”

  “哎呀,这算什么呀,你也知道我的,最不喜欢学习了。”

  明雁这辈子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孩,难得出现这种上辈子才会有的温柔神态与语气,安歌的眼睛红了。

  “你怎么还哭了?到底怎么了?”明雁说着,直接将前后座之间的隔断升起,“刘叔叔听不到我们说话了,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啊。”

  安歌想到自己等会儿要做的事,还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有些事,他一个人真的憋得很累、很累。

  他看向明雁,忽然问:“你相信人会重生吗。”

  “…”明雁愣住了,瞪大眼睛看他看了怕是有三十秒,才开玩笑道,“你别告诉我你是重生的啊……”

  “我是重生的……”

  “…”

  “燕衡是你爸爸。”

  明雁吓到了,没有任何人知道燕衡是他爸爸,因为他和妈妈姓,平常不是很喜欢声张这些,家长会也是妈妈去。

  “你舅舅是明沧,你还有个表哥在国外上学,叫明思。”

  “…”明雁彻底傻了。当年大学毕业时,他妈妈非要下嫁给爸爸,外公很生气,一直不与妈妈来往,也不许舅舅他们和家里来往。这些年稍有缓和,但这些事,是外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的!尤其是明思哥哥,更低调,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舅舅的儿子。

  偏偏这些,安歌全部都知道!

  安歌已经说了这么多,索性豁出去了,看向明雁,有些机械也有些绝望地说:“我是十六岁那年过生日时从上辈子回来的,我,我们上辈子就是非常好的朋友。我是自杀回来的,我——”

  明雁听到「自杀」两个字,表情不由就跟着难过起来,他想了想,小心问:“你,为什么自杀啊?”

  “我,我是为缪柏言自杀的。”安歌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