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吃醋了吗 第31章

作者:五更天未晓 标签: 宫廷侯爵 年下 强强 穿越重生

  蜀地少人,老鼠胆子都特别大,偷吃偷喝的,柳忆已经习惯,只是如今,都敢翻抽屉了?柳忆气呼呼翻个身,闭眼睛找准方位,一巴掌拍过去。

  啪的一声,齐简眯起眼睛。

  好像不是老鼠?手下光洁微凉触感,吓了柳忆一跳,他眼睛半睁不睁,迷迷糊糊中,看见个身影。

  摇曳烛光下,丝质里衣半垂,勾勒出腰间诱人线条,黑发如瀑布般披散,目若朗星,颜如晓花,柳忆舔舔嘴唇,翻个身蹭蹭被子,又做梦了,大早上就梦得这么劲爆,还让不让人活啊。

  齐简看看自己泛红手背,又看看翻到床尾的人,挑起眉。

  昨夜,这人不知发什么疯,硬是赖在自己院子不走,齐简前一夜没睡没什么精神,不想跟他废话,便扭身回了房。

  柳忆顺杆往上爬,颠颠地跟着进寝殿,扒了衣服就往床上挤:“来来来,让个地方。”

  得寸进尺、不知死活。齐简气结,翻身压上去,对准柳忆白白净净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咬完,他坐等眼前的人化身白兔,连跑带跳的离开,谁知道,白兔只是红着脸捂紧脖子,连蹦带跳去了外间。

  “你属狗的啊。”

  这怎么说咬就咬啊,要换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刚成婚就得给咬死了,柳忆摸着脖颈牙印,终于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开始害怕。

  这暖帐之内、孤男寡男的,又都二十出头血气方刚,舔舔嘴唇,柳忆嗓子发干,这辈子穿过来七年,算上上辈子的十八年,自己实际年龄可都二十五了。

  二十五的大龄男青年,不能跟二十岁小朋友一般见识,齐简要是想不开,真想咬几口解气,那,那就让他咬吧,还能真被咬死不成?

  柳忆下定决心,视死如归般掀起珠帘,把里衣往下一拉:“你来吧,我欠你的。”

  白花花的胸膛露里出来,上面的疤痕清晰可见,看着那个不知为谁而来的勋章,齐简咬着牙,说了声滚。

  柳忆彻底睡醒的时候,齐简都已经下朝回府,他看着缓缓走进寝殿的齐简,愣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睡人家床上了。

  “哎?那什么,那个,我怎么睡你这儿了?”

  齐简脚步顿住:“柳公子,这是打算装失忆?”

  “没、没。”柳忆尴尬地挠挠头,“我记得,昨天我是睡外间啊。”

  “那是谁,半夜三更,偷偷摸进里间,对着我上下其手?嗯?”

  “什、什么?”柳忆眼睛瞪圆了。

  “不但上下其手,还把手伸进被子,从这里,一直往下,到了这里。”齐简伸手,指尖按在脖颈处,向下游走,停在小腹上面一点。

  柳忆:…

  昨天齐简说了滚,但他硬是装作听不见,抱着被子赖在外间,后来,他估摸着齐简睡沉,这才蹑手蹑脚掀开珠帘,悄悄去探齐简额头,很好,不烧。

  再摸摸脖子,没有汗,可盗汗好像都是在身上?柳忆咬咬牙,搓热双手,趁着夜黑风高,探进被子里。

  胸口干干爽爽的,小腹上面也没有汗珠,那就只差后背了?

  可是,齐简面朝外侧躺着,后背够不到,柳忆看看熟睡的人,轻手轻脚脱掉鞋袜,翻上床跨在齐简身上,正想伸手去摸他后背,齐简闭着眼睛翻个身,一把将他按在床上。

  齐简闭着眼睛,睫毛微翘,眼角缀着颗赤红色小小泪痣,如果不是离的足够近,很难看清。盯着那颗泪痣,柳忆大气不敢喘,屏气凝神等了半天,还好齐简只是翻身,并没醒来。

  没醒就好,他长出口气,才意识到自己正被齐简当抱枕一般,环在怀里。

  他试着搬开齐简手臂,齐简睫毛开始忽闪起来,缓了一会儿,睫毛不动了,他又试一次,还是不行,不行不算,自己反而被拍下屁股,抱得更死。

  这下他不敢随便乱动,打算等齐简彻底睡死再脱身,就这么等啊等,齐简没睡死呢,自己反倒先睡死了。

  “嗯?到底是谁?”见柳忆脸色越来越奇怪,齐简挑起眉,脸上多了丝玩味,“要是柳公子记不起来了,不如,我帮你想想?”

  装傻充愣是蒙混不过去了,柳忆抿着嘴唇,努力开脱:“是、是我,但,我是有原因的,我…”

  “我是看你被子不错,枕头也好,我就是,我就是想试试手感。”说完,柳忆耳根红了。

  齐简似笑非笑:“嗯?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你、你明白什么了?”随口乱编的理由,我自己都不明白呢,你明白啥了啊?柳忆迷茫看着他。

  “既喜欢,从今日起,你便搬来我这儿,摸个够。”齐简勾起嘴角,“不但要摸,还要写篇摸完感想,八百个字,一个不许少!”

第36章 七天一次

  蒋风俞再次登门来找柳忆,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他被请进世子妃别院,等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看见柳忆从外面进来。

  柳忆脸颊上,还隐约有没褪去的红晕,身上穿这个竖领外袍,蒋风俞见状,脸色顿时变了:“你?”

  “我什么?”柳忆看他一眼,又看看天色,“你怎么这么早来了,一起吃早膳?”

  “你…”蒋风俞你了好半天,本着君子不可语人的信念,满肚子疑问说不出口。

  天色尚早却不在房中,脸颊红晕未退,高高的竖领明显是为遮盖什么,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难道真从名义上的世子妃,变成真正的世子妃?

  柳忆也不傻,自然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只是这事,越想越让人来气,他烦躁地摆摆手:“行了,你这么早来,肯定还饿着肚子吧?先吃早膳,吃完再说。”

  早膳是牛奶馒头和清粥小菜,两人对坐,各怀心事地啃起牛奶馒头。

  柳忆盯着手里白白的馒头,眼前都是齐简白净脸颊,他恶狠狠咬口馒头,咬牙切齿咀嚼起来。

  齐简那个小混蛋,也不知道怎么认定自己想搬去主院,当天就差人来搬东西。真挪过去那哪行,只看需跟夜一联络这条,这家就说什么不能搬。

  听见他否决,齐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想到这还是个二十岁的小朋友呢,柳忆又不忍心了。

  不就是搬个家吗,还能近距离观察齐简身体情况,大不了,以后联络夜一麻烦点,这么想着,他又点了头,谁知道,这次换齐简不干了。

  “真的真的,我真想住进来,这枕头、这被子、这景色,啧啧…”柳忆边说边偷瞄齐简脸色,景色两个字,不经意间重了几分。

  “既如此,七天来住一次。”齐简看着他红彤彤耳尖,想到他小心翼翼探自己额头的动作,松了口。

  可是,这七天来住一次,也不是七天去当一次抱枕和磨牙棒啊,柳忆凄凉将馒头咽下肚,摸摸脖子。

  齐简这混蛋,真是属狗的,一个月去住四次,每次偷偷观察病情,都要被当抱枕搂一晚,醒了之后,再附赠排牙印。

  “你?”蒋风俞吃完早膳,看着神色还有些奇怪的柳忆,终于忍不住了,“你和齐世子?”

  柳忆摆摆手,听见齐世子这三字,就觉得脖子疼:“先说说你怎么来了吧,是不是朝里出了什么事?”

  “暂时倒是没出事。”蒋风俞原本就不是很愿意讲,看见柳忆这个模样,就更不想讲了。

  “那你来干嘛?”柳忆莫名其妙。

  蒋风俞:“没事我还不能来吗?”

  “来也不该是这时候来。”柳忆又看了眼天色,“这时候,大理寺少卿不去大理寺,跑来闲聊?”

  顿了顿,柳忆正色道:“大理寺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事?特别到你急着跑来?是柳家?”

  知道他想错了,蒋风俞连忙摇头:“不是柳家,你别瞎想。”

  “那是谁?”大理寺相当于最高法院,跟大理寺有关的,基本都是些案子,可最近也没出什么新案,哪怕真是新案子,跟自己有关,且值得蒋风俞大早上跑过来,除了柳家,也便只有齐家。

  柳忆猛的站起来,目光也凌厉起来:“齐简出事了?”

  说完这话,他微微眯起眼睛,停顿一瞬又坐下来:“不对,跟你们大理寺挂上钩,都是重案,要真是齐简出事,你这个大理寺少卿,这会儿肯定脱不了身,不是齐简,所以,是齐王?”

  自己一个字没说,柳忆便自行想清前因后果,蒋风俞纠结地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再努力,也难和他比肩,就像是当初在太学里,自己刻苦发奋,却总是被他不经意间压上一头。

  不是齐简出事,柳忆心放回肚子,再次能够平静思考:“跟齐王有关,难道有人,想要翻齐王当年率兵不利的旧案,可那件事情,圣上不是开口定过性?”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有人试图翻齐王旧案,想治他冒进贪功的罪。”

  齐王的案子被翻出来,就算真的治罪,他人都死了,罪能怎么治?夺封号,削官爵,降世位?

  齐王的爵位?

  这爵位齐简并没袭,一旦被削,齐简世子身份不在,地位便要一落千丈。除非,除非他在翻案前,将爵位袭了,根据朝廷立法,除犯大逆不道之罪,否则袭完爵位,就没有因着旧案再削的道理。

  所以,发难的人,到底是想让齐简身落平阳,还是想让他,不得不袭位?

  无论是哪种原因,柳忆都不想看见齐简为难,而且,皇上想必,也不愿看见自己定过性的案子,再翻出来。

  这么想着,柳忆咬咬嘴唇,垂下头:“蒋太傅近来可好,我今日去拜访他,不知是非方便?”

  蒋太傅年岁已高,早就请辞归家,但皇帝感念其身份功劳,并不准其辞请,倒是许其在家修养,不必去太学,无事时也不必去上朝。

  柳忆跟在蒋风俞身后,再次迈入蒋府大门,心情五味陈杂。

  这位太傅对他,十分照顾,可柳忆自己知道,这些虚名才华的,都不过是因为自己穿书前,上了那么多年学,什么文章才略的,全都是拿古人的来用,五千年的学问放一个人身上,换谁都得才华横溢得冒泡泡。

  站在巨人肩上,表扬受之有愧,柳忆虽然感激蒋太傅,却也有点心虚得想躲着他,以至于,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回京这么久,才第一次登门,而且一登门,就是有求于人还真势利啊,柳忆抿抿嘴,默默祈祷等会见到蒋太傅,别先被打出去。

  蒋太傅倒是完全没责怪他,笑着留他吃饭不算,还特意吩咐下去,要多做些带辣味的菜。

  “真不用真不用,就普通家常菜就好。”柳忆连连摆手,羞愧得头都不敢抬。

  “你年年托人送来的干辣椒,还剩了好多。”蒋太傅拉着柳忆入座,打量着他,满意地笑笑。

  “五年不见,你这孩子高了好些,听说都能驰骋疆场了,不知道学问还不在?”

  柳忆挠挠头,更不好意思了:“都混忘了。”

  谁知蒋太傅捋着胡须,喝口茶,半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无妨,负心多是读书人,这些书啊词啊都,忘也就忘了。”

  “太傅?”柳忆深吸口气,早晚要说,还不如开门见山,可是面对慈善的老人,久别重逢开口就求人帮忙,也不太好吧?

  在他犹豫的时候,蒋太傅放下茶杯,拍了拍他后背:“是为了齐家那小子来的吧?”

  柳忆抿着嘴唇,忍着满心愧疚,点了头。

  “我就知道。”蒋太傅看他这样子,笑容更甚,“你是个好孩子,玲珑心肝,思的想的都比别人要深。这五年里,你偷偷托人送来土产,却又不留姓名,是怕落人话柄,封疆大吏勾结朝臣,这是重罪。”

  柳忆没说话。

  “埋在土产中的薄薄信笺,改笔换迹、无名无姓,除了祝我这个老头子身体安康,结尾总要画上个四角鲜明的方形,方形正中,是棵拦腰斩断的椿树。”

  没头没尾的树,蒋太傅第一次看见时,并没反应过来,还是后来,他看到庭院里椿树枝叶,对着那画,才明白过来。

  四角鲜明,代表着齐。传说大椿长寿,寓指父亲,而那棵拦腰斩断的椿树,便是齐王。这是攸臣放心不下,求自己多看顾着齐简一些。

  心事被陡然戳破,柳忆抿了抿嘴,垂下眼眸。

  “放心吧,齐王一生忠肝义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单是我,便是圣上,也不许人侮其门楣。”

  蒋太傅安抚完柳忆,迟疑片刻,叹口气道:“但你这丹青,也的确是该练练,我有个老友,画功卓绝,改天带你见见。”

  吃了蒋太傅的定心丸,柳忆打道回府时,眼角眉梢都是笑,连带着看路旁的酒肆,都觉得比以往见过的,要新些?人家情人眼里出西施,轮到自己,情人眼里出新店?

  柳忆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嗨,居然真是家新店,之前自己班师回朝的时候,还没有呢,而且看模样,好像还是西域的馆子?

  回想起这一个月,自己左观察、右试探,也没搞明白齐简到底得了什么病。要说不是肺痨吧,一个月里,有那么两三天脸色差得不行,咳嗽伴着高热,要说是肺痨吧,除了那两三天,就没症状?

  要真是肺痨,那势必需要好生养着,不能劳累不能生气的,不是肺痨的话,隔三差五的病,也得好好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