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 第104章

作者:加凡 标签: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来见见这些审核代表,”杜曼微笑着推了儿子一把,道,“见见这些叱咤风云的人物,我到现在还要看他们的脸色呢。”

  这五个人中,两个严肃正经,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两个陪着笑,却并不谄媚,还有一个用了手巾擦着汗,恭维道:“令公子真是气貌不凡。”

  杜曼在笑,目光却像是盯住猎物的野兽,按着特拉佛肩膀的手都有些用力。

  “你们可以好好谈谈,”他说,“特拉佛会和你们阐述正确立法的必要性。”

  当宴会散去,杜曼询问特拉佛是否有成效时,年轻听不免有些郁闷地说:“他们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他们只是太顽固。”杜曼阴沉地说,“你带回爱德森,让我很骄傲,儿子,可这是你的第二个考验。”

  “是,”特拉佛顿了顿,突然对杜曼的背影喊道:“爸…”

  “什么事?”

  特拉佛迟疑片刻,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把露莎的事告诉他。

  这“迟疑”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像个刚带着女友犯了错的十八岁少年。

  杜曼又问了一遍。

  特拉佛摇头道:“没什么。”

  “没什么?好吧,全力以赴?”杜曼握紧拳头,在空气中猛地挥舞,道。

  “我会的。”

  时间流逝得飞快。

  雷昂把B州调查事项丢给宾尼,自己又在图书馆里漫无目的地寻找能用的材料。

  一旁的艾瑞德收拾着书本,看了他一眼,说:“我一直认为,宗教的功能就像酒一样,将听的梦想和残酷的现实分割开。”

  “嗯……”雷昂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

  他真的不关心宗教,也不想因为在监狱里和谁谁谁谈了什么什么信仰,就在第二天被XXX掉。

  他尊重信仰自由,绝对尊重。

  为了转移艾瑞德持续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雷昂盘腿坐在地板上,说:“我有个……认识一个女孩,她因为信仰和州法不能堕胎。这让她很为难。”

  “总是有这样的事。”艾瑞德说,“B州有很大一部分保守派,他们坚持没有诞生的婴儿也是一条生命,堕胎等同于谋杀。所以州法禁止堕胎。”

  “可允许毒品泛滥?”

  “同样是从生命角度考虑。”艾瑞德把一本很厚的资料书放在地板上,对雷昂道,“不生孩子等于谋杀,不让染上毒瘾的人正确吸毒也等于谋杀。这就是B州保守派的宗旨:生命至上。”

  “难道没听提出异议吗?”

  “你看,我知道一位母亲,她很穷,她被QJ,她怀孕了,她不能堕胎,又因为经济条件太差,也不能到别的国家去堕胎,最后她只得嫁给QJ犯,从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开始,就欺骗自己对那个人有‘爱’,爱情成了一张大大的遮羞布,将她裹在里面。基本上,就是这类事。”艾瑞德说,”我知道许许多多的这类事。

  “很多女孩,她们受到羞辱,但一定得把孩子生下来,否则就是谋杀罪,到最后她们总会和施暴者结婚的,不管中间经历了什么。她们会说‘孩子是纽带,让她们发现了施暴者好的一面,善良的一面,所以她们自愿献身给爱情’。”

  雷昂想起这个世界的立足根本,干巴巴地说:“我想那些施暴者一定都很有钱。”

  “这倒是真的。”艾瑞德沉思着说,“理论上来来说,罪行应该存在于两个阶层中,不管有没有钱,犯罪概率应该大差不差,但有钱有地位的施暴者和受害者结婚的例子终归更高一些。”

  莫名地,雷昂想起露莎,摇摇头:“我认识的那个人不会这么做的。”

  艾瑞德耸耸肩,道:“我不会把话说得那么肯定。”

  他翻开书,把书里的内容指给雷昂看,并且科普道:“B州一度有三个教,地球降临教,飞天拉面教和遁地沙县教……”

  “……你等会。”雷昂僵硬地说,然后在心中呼唤系统。

  “叮咚,怎么啦老兄?”系统兴高采烈地上线了。

  “给我解释,解释解释什么叫他喵的拉面和沙县!?”

  “嗨,哥们,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在升级这个世界的‘宗教区’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阻碍:我们发现有一股不可知的力量随时准备着将我们XXX,好在很多人都喜欢吃拉面和沙县小吃,所以我们……”

  “没胆子就别升级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信仰乃是个人所需,和正治息息相关。”

  “能不能搞点有B格的名字?好歹这里也是B州啊!”

  “嗨!上一版的名字是‘麻辣烫教’和‘海底捞教’……”

  “行吧。”

  雷昂果断地断线,对艾瑞德露出虚假的微笑:“请继续。”

  “说到这个,又要提起B州最近沸沸扬扬的待审核法《合法毒品站设立草案》,”艾瑞德对他说,“这基本就是能体现‘地球降临’的核心。”

  “这么说,只要提出以生命为本,其实在B州通过这个法案很容易?那怕提出者是杜曼?”雷昂问。

  这是他早就疑惑的一件事。

  到底是B州听根本不知道杜曼是什么样的人,还是立法会成员全被杜曼用钱解决,其实民间意见非常大?

  如果是后者,他的机会说不定比想象中要多。

  “杜曼确实是挑了个好地方,可能他已经准备很多年,他利用了信仰。”艾瑞德说着说着,突然停滞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对雷昂道,“话说,雷昂,你知道这条提议要成为法律,杜曼在等什么吗?”

  “等……什么?”雷昂反问。

  “举手表决。”艾瑞德看着他,目光明明灭灭,说,“就像你参与选举一样,得有五个代表法官举手表决,如果他们的表决都是支持,这条法案就通过了。”

  雷昂心里一动:“可法案迟迟没通过,难道是有听还没有投支持票?”

  “很有可能。”艾瑞德兴奋地向他靠过来,说,“还有代表在反对他!你可以联合那个人,否定杜曼的提案!”

  随着他的动作,一旁的书全部倒塌,险些砸在雷昂身上。

  “哎呀,抱歉!”艾瑞德大声地说,将书重新收拾起来。

  “没关系。”雷昂捡书的时候,发现书堆之所以会倒塌,是因为它们压着许多纸。

  雷昂顺手捡起一张纸,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粗粗看去,他只看清标题:

  金融危机迫在眉睫。

  “社会虚假的繁华是靠金钱主义支撑……”

  艾瑞德一把抓过纸揉成一团,目光闪烁地笑道:“不过是胡言乱语的笔记而已。”

  “艾瑞德,”雷昂看着他,再次问,“你到底是什么听?”

  “我?”艾瑞德挠着头,傻笑道,“图书管理员啊。”

第76章 B州代表

  “我是个图书管理员, 在监狱外面就是一所大学的图书管理员。”艾瑞德说,“我写了一些文章,发表在大学内部刊物上, 他们说我煽动群众,夸大其词, 禁了我的作品,然后我被抓进来……”

  “哦,他们为什么这么说?”雷昂整理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纸张,“你写了什么?”

  “一切。”艾瑞德微笑, “我写在躺在路边快要死掉的毒瘾少年,写坐在网吧里醉生梦死不管明天的三X大神,写因为违背教义被赶出家门的年轻人,写工作一辈子,结果因为正府规划失去一切的老人。”

  “听起来, 你是个批判型作家?”

  “也许我最不该做的事情是听主编的话, 向读者们收费。”艾瑞德沉思着说,“他们说我贩卖焦虑。收钱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写出我看见的东西, 是我的主编总有办法把它往最有争议的地方引导,结局总不是那么好。

  “我曾经写了一篇文, 描写一个女生被xing骚扰,但是主编给它取了个标题, 叫做《校园里对女性的偏见无处不在, 这个反智的时代让人痛心疾首》——天知道我根本没这个意思,结果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男生们炸了,那些女孩们也燃起战意, 教授们也被搅进来。整个校园里像是装满火药的炸弹桶,男研究生和女研究生连合作实验项目都拒绝。

  “我还写了一篇文,讨论B州为什么会限制枪支,主编又给它取了个标题,《枪支只属于外州人?暴力时代在挤压我们脆弱的信仰》——结果信徒们走上街抗议正府为什么不普及枪支,甚至有人抗议为什么要把外州人放进来。配枪成为一种时尚,枪支协会的那些人是开心了,他们多年来想打入B州,都因为教会的缘故,迟迟进不来。

  “我写了B州泛滥的毒品,那只是一首小诗,主编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当代青年人是垮掉的一代》,糟透了, ‘迷惘’和‘忧郁症’一下子在校园里泛滥起来。

  “尽管让我不能否认的是,有主编的帮助,我赚了很多钱。我是穷人家庭出生,却能住进这个监狱,就是因为那些钱的功劳,所以我说的很多钱,真的是指一大笔钱。

  “当时和我一起被抓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在网上写两性关系的,最出名的文章是《优质的恋人必备的八个品质》,另一个是写心灵鸡汤文的,最出名的文章是《爱国其实是一门生意》,审判过后,他们全部无罪释放,只有我一个被关起来,他们说我制造社会恐慌。”

  “……”雷昂无言以对。

  “我还有篇没发表的文章,喏,就是这篇,之前主编给它一个名字,叫做《金钱主义里的谎言》。”艾瑞德把稿子递给他,继续说,“他预计这篇文的流量很大,我获得很多报酬。尽管我在监狱里,他来探监的时候,还是希望我继续写。因为他说,一个身处监狱还能对着社会弊端振臂高呼的人才是伟人。”

  “是死人才对吧……”雷昂已经百分之百肯定这个主编就是个坑货,“他只是在利用你炒话题罢了,只要挑拨性别分裂,阶层分裂,给其中一方编织出优越感,贬低另外一方,都能制造流量。”

  “也许吧,但我喜欢看书写东西,”艾瑞德说,“我入狱的时候,监狱长一听说我干过图书管理员,立刻把我安排到这里,据他说这里像个垃圾场,早该收拾了,而其他犯人宁可对着墙壁扔球,也不愿意面对书本一秒钟。”

  雷昂拿起他的文章,仔细读完,入目处全是“社会批判”,“乌合之众”,“庸俗的时代”……抬起眼睛,他看见艾瑞德期待的表情:“怎么样?”

  “老实说,艾瑞德,”雷昂清了清嗓子,承认道,“我不喜欢。”

  艾瑞德的目光冷下来:“戳到你的痛处了?”

  “不,我之前的演讲没比你这篇稿子好多少。”雷昂捏着稿子,感情复杂地说,“最近我一直在想,一味地批判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你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是怎么想的,我完全懂,你看了一些现象,你认为自己不能容忍,看不下去,所以你把它们写出来,狠狠批判一番,在自己爽的同时也引起其他人注意。

  “抒发完了,感慨完了,这轮回依然没有结束,因为我们的演讲里既没有分析状况,也没有给出解决方法。

  “因为,描写一些浮于表面的现象十分简单,但动手处理起来却很困难,这就是键盘侠和社会活动家的区别,对吗?批判作家到处都是,是没几个能真正给出方法的。

  “毒品也好,金钱主义也罢,既然会成为大规模的社会现象,那就一定和社会结构有关,这个社会结构出了问题,我却不知道怎么处理它。光是口嗨很轻松,是深入地谈起来很复杂。

  “我很抱歉,艾瑞德。”雷昂把稿子还回去,歉意地道,“不管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想你想错了。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只有一点点建议,倘若你戒不掉写东西的习惯,那么比起描述现象,不如探讨探讨处理方法?”

  艾瑞德把稿子拿在手里,还是紧紧地盯着雷昂,良久,他笑了。

  “我懂你的意思,”他说,“当歧视变种人的种族主义论者在万磁王的超能力下瑟瑟发抖时,我们都会觉得X教授的存在太碍事。骂一万句歧视者无耻,也不如在他身上物理性地砸一个星光球场来得痛快。

  “可是思想家诞生在什么地方?雷昂,思想家不是诞生在大学生公益活动里,他们诞生在酒馆里,诞生在街头上,诞生在垃圾箱,诞生在所有最简陋的地方。

  “古早时期有许多无所事事的闲人,他们或许是不急着找工作的大学生,或许是低中阶级,他们坐在一起喝酒,阐述彼此的想法,有时甚至会为了坚持自己的想法斗殴和决斗,他们沉迷辩论的模样不比那些沉迷开荒的游戏狂们好多少。

  “在这种无休无止地争吵中,哲学家们诞生,思想家们诞生,社会理论家诞生……我一直觉得能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是一件快乐的事,被另外一个人有理有据地反驳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可是怎么会这样?两件快乐的事加在一起居然把我送进监狱了。“

  艾瑞德摇摇头,脸上胃痛般的表情堪比《白色相薄》里的女主角。

  “我错就错在没看清时代,这个流量为主的时代,什么样的人都能被商人挖掘出商业价值。”他闷闷地说,将稿子折在一起,“能跟你聊聊天挺好的,雷昂。假如我们都有自由,我会这么想,‘下次见面时,我是能还在写一些酸腐的东西,而你这家伙说不定已经成为社会活动家’。”

  “你说得太夸张了。”雷昂苦笑。

  戴在他头上的“谋杀罪帽子”还没摘干净呢。

  “可是雷昂,”艾瑞德抬起右手,按着雷昂的脸颊,目光锐利地道,“正客本身就是一群以民众的焦虑为饵食,为自己谋求一切的人不是吗?”

  雷昂愣住了。

  艾瑞德靠近他,然而“砰”地一声让两个人下意识地转过头,宾尼站在门口,一只手拿着一叠文件,一只手刚刚敲击在门上,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