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 第106章

作者:加凡 标签: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我们很生气,我母亲因为悲痛和愤怒的双重打击,脑溢血被送进医院,医生说她再也禁不起任何心理上的重击。我和贝尔克大吵一架,直到他说‘不要再管我们家的事了’,我很叛逆,”他摇摇头,“非常叛逆。一怒之下,我带着母亲远走他州,和他断绝关系。

  “我知道他后来干了什么,成为牧师,差点成为B州代表,推进毒品安全注入站,推进……天呐,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他疯了。可直到今天得到通知,我才回到这里。

  “因为他们告诉我,他在演讲的时候化成了一团火球。”

  弗兰克捂住脸,但他没有哭出来,只是双手颤抖。

  露莎手足无措,挖空心思,也想不出几句有用的话来。

  并非她没有共情能力,不为对方的遭遇感到痛心和愤怒,只是她的想法偏向她自己的价值观,而在这里,批判对方一位已经去世的亲人,未免也有些不厚道。

  或许意识到自己不能给陌生人带来困扰,弗兰克放下手,道:“你没有说些教徒该说的话。”

  “也许我不是什么合格的教徒。”露莎捏着衣角,说,“我爸爸,嗯,选择了和贝尔克不同的路。我想,尽管因为如此,他陪伴我的时间不长,可我还是受到他的影响。”

  “什么?你也……?”

  “当然不是!”露莎有些激动地否认,然后解释道,“是我母亲,她只是约了朋友坐在咖啡厅,可是毒贩的流弹击中了她。她去世了。从那以后,爸爸就开始反对毒品。他讨厌现在正在推进的‘合法毒品’。”

  “原来如此。”弗兰克叹口气,向后一靠,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道,“我们有差不多的往事。”

  这时,半躺在他们中间的女孩闷哼一声,睁开眼睛,露莎低下头,轻轻拍拍她的脸颊,道:“你醒了,要喝点水吗?”

  “不……谢谢。”女孩有气无力地说,她抓住露莎的手,借着她的力量坐起来,双眼依然发直,无精打采,“我晕倒了吗?真丢脸,谢谢你帮我。”

  她吸了吸鼻子,又捂住脸。

  “全是这位先生帮你的。”露莎连忙说。

  “谢谢。”女孩向弗兰克道谢。

  他拍拍女孩的肩膀,温和地说:“不用,没事。你还需要别的帮助吗?”

  “不,我,”她吸着鼻子,突然崩溃地喊道,“我怀孕了,可是他跑了,他离开了!我没钱。我该怎么办?”

  弗兰克尽力安抚对方,他用尽所有办法,最后女孩被他哄住了,抽抽噎噎地留下号码,被两个人一起送了出去。

  站在门口,被冷风一吹,露莎打了个寒噤,身上便多了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动套。

  她看向弗兰克,却问道:“你留她的号码是为了帮助她?”

  “我帮不了她,”弗兰克说,“只是给她一个希望。”

  他扯了扯嘴角,苦闷地说:“没什么用的希望。”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露莎的脚蹭蹭地面,目光飘向厅内的默哀者们,“像他们一样,决定完成贝尔克最后的遗愿,让毒品安全注入站成立吗?”

  弗兰克愣了愣,低下头想了想,坦白道:“露莎小姐,刚刚在座位上,我用手捂住脸,不是为了掩饰哭。”

  “?”露莎迷惑地看着他。

  “为了掩饰我的笑。”弗兰克声音颤抖地说,“我笑得手都抖了,太荒谬了!你懂吗?多少个夜晚,我恨得双眼血红,可今天接到电话知道老贝尔克去世的噩耗,我还是哭了一场。但现在,看着这些,这些滑稽的景象,我又在狂笑——我是疯了吗?”

  他反问,露莎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听见他问:“你想吗?你是信徒,希望我继承叔叔的遗愿,支持注入站吗?”

  “当然不!”露莎抬头,脱口道。

  “我说过,我是个叛逆的人,”弗兰克看着她,道,“我逃学在酒吧里打架,我的脾气很差,叛逆的时候气昏过老师。我一直以为我对贝尔克的不认可,都是因为天性里,我就喜欢和长辈对着干。”

  他转身看着教会里的情景,说:“可今天我知道了,那些毒贩曾经让一个小女孩失去母亲。”

  露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好转过身,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从晚风吹过的门口看着教会里的场景。

  不远处传来喇叭的鸣响,露莎转过头,看见一辆房车,玻璃后的驾驶员血刃正眯着眼睛,向她招手。

  她脱下西装动套还给弗兰克,道谢后,向房车跑去。

  原地,弗兰克仍站着,看着烛光闪烁的教厅。

  二十分钟后,有人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一只手:“您好,请问您是弗兰克先生吗?我们之前约定好……”

  “是的,我等你很久了。”弗兰克握住他的手,所有的激烈情感都从他的脸上散去,他平静地说,“查尔斯先生。”

第78章 war

  “我们有个可能顺利的计划。”查尔斯说。

  他正和弗兰克在一家街角咖啡馆里, 交涉着他们之间可能的合作。

  女侍者已经向他们看了三次,八成是把他们当“一对”了,毕竟他们用两根吸管共喝同一杯咖啡——查尔斯看了菜单, 发现他们点不起两杯。

  于是他要了两根吸管,很有创造力地接待未来的同伴。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 查尔斯先生,”弗兰克叼着吸管说,“如果你不打算让你背后的‘老板’跟我见真的话,我可能永远无法相信你。”

  “信任是相互的, 弗兰克先生。”查尔斯说,“我老板身份特殊,也需要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好吧,”弗兰克深吸一口气,“你看, 我刚刚得知叔叔贝尔克的死讯, 连夜开车赶过来的时候,你给我打了电话, 我很难不起疑自己是不是卷入了什么阴谋中, 一个不止针对我叔叔,更是关乎于整个B州的阴谋, 你看过电影吗?暴风救援之类的?”

  他狐疑地盯着查尔斯:“我现在是不是该报警?”

  “老板让我邀请的人本来不是你,可是在找她的时候, 我们看见了你。然后, 詹姆斯向我大力推荐,”查尔斯勉强交代一点点,“他说你才是最合适的人。你和他算半个同行,不是吗?”

  “詹姆斯?”

  “詹姆斯怀特。“

  “什么?那个混蛋?”

  对詹姆斯的称呼让查尔斯挑起一根眉毛。

  “抱歉, ”弗兰克马上说,“不是给詹姆斯道歉,我绝对不会因为讲了詹姆斯坏话那道歉——他配得上我学过的所有脏话——那是因为我在你面前说了你朋友的‘昵称’。”

  “我不明白……”

  “知道我怎么这么辛苦吗?因为詹姆斯从短博客公司跑了!一直到现在我们还在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全员加班,我已经在公司里住了两个月了!”弗兰克激动地说,“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烂人说了句‘我要去玩正治’,然后跑了——等等。”

  他眯起眼睛:“我记得那个烂人当可是在为莫顿找点子,你是雷昂·莫顿的人吗?”

  查尔斯瘪着嘴向他做了个为难的表情:“我已经换工作了,具体不能太多透露。”

  “哦,是啊。”弗兰克不顾礼节,直接抓起咖啡杯一饮那尽,然后道,“让我想想。”

  他双手紧握,放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唯一的一个视线点,咖啡杯。

  “我看我还是……”查尔斯打算站起来,掏空所有的口袋看看能不能给弗兰克买一杯冰水。

  弗兰克吁口气,道:“我听说,莫顿因为谋杀罪入狱了,现在还在服刑,所以你的老板不是他,是吗?”

  查尔斯看了他片刻,缓慢地点点头。

  这种情况下,否认更像是承认。

  “说说你们的计划。”弗兰克轻轻地说。

  “……明天晚上行动。”查尔斯说。

  可第二天,电视上的报道让弗兰克心急如焚,希望夜晚早点到来。

  “我们当时坐着的咖啡厅离他们只有三条街,查尔斯,”他痛心地说,“我们竟然无知无觉!”

  “这是没办法的事。”查尔斯小声地说。

  “混蛋,这帮混蛋……”弗兰克捋了捋前额的碎发,咬牙切齿地看着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晨间新闻报道:

  事故发生在深夜,当聚在教会厅里为贝尔克的死祈祷的人们接二连三地离开时,远在三条街外的彭斯关上玻璃店门,他的儿子正把店里的椅子放到桌子上,打扫卫生。

  他是一家茶餐厅的老板兼员工,这家茶餐厅是家庭经营模式,主卖意面。

  由于面向指定人群,生意很不错,彭斯很满意。

  现在总比过去强。他早年开出租车,日夜奔波,有了孩子后更是不敢休息半刻。

  彭斯自认为自己的运气非常好,他和家人们经历过风风雨雨,和妻子的感情也还算稳定,儿子上了中学,学费高得惊人,学费外的开销也能列出个长长的清单。

  就在他们商量好,孩子毕业后不再升学,子承父业继续开出租时,一个忽然因心脏病去世的远方姑妈给他留下了一笔款子,这天降横财没有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却实现了他的厨师之梦。

  开业三年后,店里的收入稳定下来,也有了可以让小孩上学的富余,夫妻商量好决定让孩子重返校园。

  不出意外,今天是儿子在店里帮忙的最后一天。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适应学校了。”儿子一边扫地,一边玩笑道,“我都在外面游手好闲三年了,不一定还能适应学校里的规矩。”

  “胡说,”妻子慈爱地看着他,嗔道,“你和游手好闲根本扯不上边,再说了,我们州里有很多孩子都像你一样打工几年再年去上学的,学校里司空见惯。”

  “唉,我不清楚,那些同学在我眼里就像小娃娃一样。”儿子故作老成,装模作样地说,“他们全得管我叫‘大哥’。”

  “那不是正好吗?你比他们所有人都高,可以申请进入篮球队当个队长,学校里的篮球队长都受人欢迎。”彭斯心情不错,也跟着玩笑道,“说不定你会迷上哪个漂亮的拉拉队队长呢。”

  “你能不能教孩子点好的东西……”

  妻子话音未落,传来玻璃门碎裂的声音,一群陌生人砸碎玻璃门冲进店里,他们戴着廉价的塑料面具,手中挥着长刀和棍子。

  不由分说,彭斯甚至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年事,长刀已经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痛得大呼起来,耳边也传来妻子的尖叫和儿子的怒骂。

  “别……”他的心里想,“别!”

  十五分钟后,暴徒们心满意足地离开餐厅,一步一个血脚印,墙壁上用血写着“去死吧!异教徒!”,他们发出自己也听不懂的怪声,骑上摩托车,从茶餐厅的窗户里扔进□□的易爆物。

  彭斯的心血和一家三口的尸体在火焰中燃烧起来,映红了半片墨色的天空。

  彭斯所在的这一条街的住户都没有幸免,那他们一家是惨剧的典型,被播放在早上的电视报道上:

  “……在地球降临教的贝尔克遇难后,极端信仰者认为一切都是飞天拉面教的错,他们要把仇恨年报年去,他们冲上街道,烧杀砸抢……今日的惨剧……预计……宗教分歧将导致……广大群众强烈需要一切稳定……教授,您认为目前局势会怎样发展下去……”

  “见他的鬼!”艾瑞德在电视机前骂道。

  “糟透了。”他对雷昂抱怨道,“他们又开始搞起宗教争端来,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什么分歧,那些高高在上的玩意就要鼓动教徒,迫不及待地甩锅。”

  “嗯……”

  雷昂沉思。

  造成贝尔克之死的原因不过是杜曼为了推进实现毒品安全注入站。

  可它发展出的宗教争端,却是杜曼的计划被带来的副作用。可怕的副作用。

  现在,各个部门忙于让街头的争端平静下来,将犯人绳之以法,当他们结束混乱,杜曼的安全注入站恐怕也已经立在大街小巷里了。

  “希望计划顺利。”雷昂暗想。

  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