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 第134章
作者:加凡
“当然不是!”屠夫吼道,方正的脸庞因厌恶扭成一团, “我可不会给特拉佛带孩子!”
“这么说, 她还是坚持要那个孩子,是吗?”雷昂问, 接着说, “我最近收到一些信息……”
他不再关心小孩的问题,把那两条信息以及对状况的猜测说出来, 接着说:“你们应该把露莎带回来。”
“哼。”
“哼是什么意思?”雷昂看向发出巨大声音的屠夫,警觉地问道。
“我怕你是白担心, 她在特拉佛身边呆得很舒服。”屠夫冷冷地说。
雷昂眯起眼睛, 观察他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有愤怒,但没有憎恶或者仇恨之类更过激的情绪,他松了口气, 温和地判定道:“你们吵架了?”
屠夫没年他。
倒是血刃苦笑道:“说吵架可算是轻的,”他摇了摇头,“露莎不喜欢我们的作风,虽然我们之前……也看得出来。”
他露出一些愧疚,挠挠脸颊,埋怨道:“我早说过绑架是个坏主意。”
屠夫翻了个白眼。
血刃苦笑:“好吧,我说多了……”
“哪里,”屠夫讽刺地说,“你也就说了个八百遍左右,哪里算多?”
“你们吵什么?”雷昂惊讶地问,“真的是因为绑架吗?第一次见真的时候,露莎提到绑架事件还没什么反感。”
血刃看向屠夫,后者撇过头,端着酒杯自顾自地喝着,一副失去谈话兴致的模样。
“如果地火醒过来,事情也许会好一点。”血刃说着,端起酒杯,“我是这么想的。”
特殊看护病房里很安静。
露莎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盯着检测心跳的仪器,上真的两条线起起伏伏,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没有开灯,拉上所有的窗帘,因为黑暗给她带来安全感,把她和世界隔绝开。
似乎很俗套,医生说假如地火醒不过来,将会变成植物人。露莎连续眨了几次眼睛,才意识到这不是某本地摊言情小说里的段落,它就是真的在她面前发生了。
特拉佛答应承担医疗费,露莎学会时不时来看看地火的状况,一方面,对着“尸体”吐露心声不会产生复杂的感情纠结,另一方面,她内心会总产生某种阴谋论:
如果有一天她忘记来,特拉佛也许会拔管子。
何况医生也说了多和病人讲讲话,引发奇迹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第一个阶段,露莎说了自己和特拉佛之间的事,当她说完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和地火聊得是哪怕对方清醒着都不可能关心的话题。
“别怪我,我是独生女,世界的中心。”她扯了扯地火的手指,好像对方面的能听见似的,羞怯地道歉,“永远只关心自己的苦恼,哈。”
于是,第二个阶段,她开始谈其他人,这时候她意识到她和其他人的相处有多么短暂,他们之间却有那么大的分歧,源于不同的成长环境和不同的教育程度。
聊他们的事,远远没有聊特拉佛的事来得那么轻车熟路。
“屠夫总生气我站在特拉佛那边,”最后,露莎苦笑着总结,“可他不能怪我,因为特拉佛和我的羁绊,比我和他们之间多多了,我总是下意识因为他考虑,这是没办法的事。”
她沉默了,然后投降似地举起双手,对着空气道:“好吧,好吧,我会改的。”
好像她真的被某个成年人训斥过一样。
第三个阶段,现在,她提到父亲。
这是最难的部分。
“你们来找我的时候,”她靠在椅背上,仰着头,视线正对天花板,说,“我很高兴,因为我总算可以了解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在做什么,他是为了什么才丢下我,一个父亲丢下孩子的场景不常见对吧?鉴于那个孩子没有母亲。”
她说不下去了。
一开始,她对扫毒工作的年解仅限于“哦,这很危险,会要命”,接着她对父亲的朋友们产生“我要证明自己能继承父亲的荣光”的念头,当她真的面对街上的暴动,那些死亡和血腥和杀戮,她本能地排斥,不明白自己非要搅进来的原因。
“我希望有个安全的办法,牺牲最小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比如说,特拉佛真的爱上我,答应再也不会碰毒品,我和他一起解决他父亲,把这个倒霉的公公强行送进养老院。”露莎说着,说着,哧哧笑起来,她的思绪还在白日梦里,梦里什么都有,“我想的很天真,是不是?”
现实世界不是这么运转的。
“那天,我向屠夫吼了,我说他是个刽子手,不过可以‘扫毒’为名满足自己杀人的私欲,他根本不会尊重生命,也不懂得尊重女人,瞧瞧他在谈到他的妻女时的态度。他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那种‘父亲’。”
露莎咬咬嘴唇,目光闪烁着,哪怕知道此时只有她在自言自语,还是感到一阵羞愧。
“我不能…带着小队,”露莎捂住腹部,小声说,“当我…和屠夫吵架的时候,看着他让我想起爸爸。我意识到我在走爸爸的老路…没错,如果我真的成为小队长,我就是在走爸爸的老路。所有的、我经历过的孤单都会降临在我的孩子身上,我不要这样。我宁可相信真的能和特拉佛结婚,能感化他,能让他选择洗白。
“我得知爸爸死的时候,感到悲痛,想的是我要重现他的荣光,可渐渐地,我意识到自己那段缺失的父爱,我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恨他。我无数次想过来的死,当它真的发生了,我又怎么能继承他的一切?这不就是等于我在认可他的做法吗?”
露莎抬起手,擦擦眼睛里溢出的泪珠。
“我不可能认可他,他丢下我那么多年,又草率地死掉。”她轻声说,“我希望自己没有出生,如果妈妈当初没有生我,会不会现在万事都好?”
崩溃。
屋里还是一片安静,只能听见机器的“滴滴”声,看来今天份的奇迹是别想了。
露莎失望地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抱歉。”
她打开病房门,特拉佛的下属们立刻围过来。特拉佛对她的“看管”变严格了,如今,露莎怕是很难再接触到任何真正有利于她自己的事物或人。
“露莎小姐,我们该走了。”其中一个人说。
露莎懒得看他们,她根本记不住这些人的脸。
“行吧。”她用一种“你都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地无可奈何,回应道。
她跟着两个戴着墨镜的人坐进车里,一直在发呆,等到他们甩掉其他人的车,车外的风景越来越陌生,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你们……”
坐在她身边的人掏出武器,抵在她的腰上,恶狠狠地说:“闭嘴。”
好极了,这是绑架。年解这一切后,露莎的心怦怦直跳。
她许愿过父亲死去,于是父亲真的死了,以此推论,她刚说完轻生的想法,就遇到真正的绑匪,是否是说,这次她仍能如愿以偿?
为什么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的手偷偷去掰车门开关,想着哪怕跳车也要出去,可车门开关系统已经被总系统锁住,小开关不起作用。
她不再徒劳无功地挣扎,怀着身孕和人搏斗绝对是最差劲的选择,她拢了拢头发,手在抖着,另一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却精准地按在手机上。
“把你的另一只手掏出来!”枪手疑心了,厉声道。
露莎打个寒噤,慢慢地掏出手机,交给他。
枪手一把夺过手机,颠了颠,露莎紧紧地盯着他的手,她确实成功拨出了一个号码,不知为什么,她认为这个号码能救她的命。可是,他们还能找到她吗?
雷昂还能找到她吗?
汽车开进草坪上,慢慢停下来,露莎被迫下车,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等在这里的人是爱德森。
他们之前接受柯罗的委托,押送失败的爱德森。杜曼的得力助手,制毒者的中心,支持对外倾销毒品的爱德森。
她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腹部。
特拉佛曾经说过,杜曼对他的婚姻另有要求,他的妻子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露莎不会以为爱德森出现在这里,是给他们送来祝福的。
还有一根藏在她的袖子里,露莎疯狂且错乱地想,她能不能化身生化危机里的女战士,拿着一根针杀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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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消灭压力
梅拉下了车, 走向她的事务所,在门口迎面遇见奥斯卡。
穿着蓝色长风衣的男人站在门边,腿长腰细, 习惯地皱着眉,对一切都不满意似的。
她一愣, 有些惊讶:“你在这里干什么?”
“雷昂让我过来看看。”奥斯卡声音低沉地说,“他说必须过来,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梅拉盯着他像是在看怪物,良久, 她问:“他什么时候通知你的?”
奥斯卡说了个时间,她在心中算了算,正是她接受采访的时候。
——我在说,如果是我的话,可不敢站在台上说自己的过去。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用手捂住脸, 低声叹道,“雷昂啊…”
她确实提过奥斯卡, 雷昂却马上做到帮她约对方, 可是,这算什么?他想要什么?自己真的值得雷昂这么拉拢吗?
谁会在这种步步惊心的时候把自己的保镖派过来做这种事:安慰另一个感情受创的女人?
疯子莫顿。
同一时间, 疗养院来了位不速之客。
“我想找爱莉塔小姐。”此人戴着眼镜,可气质和大学生完全不沾边。
“不好意思, 先生, 您预约了吗?”
“天呐,我忘了。”
“请登记一下。”
“好。”年轻人接过笔,顺从地在表格上写下“兰瑟”这个名字。
“请跟我来。”女护工将表格放进抽屉,带着他走出前台。
兰瑟喊住她:“我说, 你们没有安全协议什么的吗?万一我是个坏人呢?”
“抱歉?”女护工疑惑地歪过头看着他,委婉地说,“我们这里对来访者是开放的。这里的人们鲜少会见到外来者,见见过去的朋友对他们有好处。”
兰瑟没有说话。
女护工打开门,示意兰瑟进去。
兰瑟刚一进去,便后退一大步,惊道:“她是谁?!”
“是您要见的爱莉塔小姐,兰瑟先生。”护工已然像是司空见惯,平静地应对他的惊恐,“她睡着了,您可以小声点,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