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想狗带 第39章

作者:北妖妖 标签: 豪门世家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小心点总没事的嘛。那个梦给我的感觉特别真实,万一是老天爷给的提示呢?”

  “行,我先记下了。你有事随时来找我。”吕临怕两人生疏。

  裴恒连连点头,和吕临相处如沐春风,是件很舒服的事。可惜出了告白这事后,裴恒每跟吕临说一句话,都感觉自己在挖楚亦寒的墙角。

  裴恒一边吹头发,一边为这事愁得要命。

  无意间扭头,冷不丁看到楚亦寒就倚在门边,裴恒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呢?”楚亦寒反问。

  他早就来了,想等裴恒自己发现他。可裴恒和吕临打电话打得专注,竟然一直没回头看他,真叫人生气。

  裴恒听出楚亦寒并非真的要他猜,改了问题:“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

  这吃了火-药似的语气,一听就知道因为被冷落而生气了。

  裴恒给他顺毛:“当然能,这是你的屋子呀。来,请进请进。”

  楚亦寒这才“屈尊降贵”地进屋,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温度正好,吃药。”

  裴恒意外他的贴心,乖乖从床头柜里翻出药。

  屋内除了床,没有能坐的地方。裴恒刚刚站久了,这会儿就坐在床上吃药。

  “吕临还没死心?”楚亦寒想到这事就有危机感。

  “不是,他来提醒我小心范明宇。”裴恒简要把事情说了一边,好奇道,“穆立新为什么要杀范兴呀?”

  楚亦寒冷哼一声:“他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为什么。”

  范兴是马上-风,那天还是范老太太大寿,众人迟迟不见范兴来贺寿,四下去找,发现他在家招-妓,死在了妓-女的肚皮上。

  范家因此沦为众人眼中笑柄。

  楚亦寒原本不想回忆穆立新的事,但裴恒提问,他还是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为了遗产吧。”

  范兴死后,穆立新拿出遗嘱,继承了范兴的所有财产。

  范明宇等人闹过,但遗嘱查不出问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范家所有的财产都落入穆立新手中。

  范明宇被踢出范氏集团,不多久后范老太太郁郁而终,给他留下了一点财产。

  现在,范明宇靠着这点遗产做点小生意,虽不至于穷困潦倒,但远比不上之前做太子爷的生活。

  尸检显示范兴服用了助-兴-药-物,范明宇怀疑父亲的死与穆立新有关,但没人能证明这些药物是穆立新让范兴服下的,范兴的死只能推定是意外。

  楚亦寒决定跟范明宇谈一谈,免得他真去动裴恒。

  裴恒的药里有安眠成分,他哈欠连天,不自觉地躺在了床上,闭着眼含含糊糊地说:“我觉得范兴太看重穆立新了……我也去过孤儿院,虽然每个孩子性情不同,但说到底都是孩子。除非是天才之类的,否则很难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楚亦寒想起穆正飞夫妇说过穆立新不是他们亲生的。

  裴恒琢磨着这个原文没交代的问题:“会不会是穆立新用了什么手段,故意接近范兴,让他看重自己?反正总觉得他们有秘密。”

  楚亦寒陷入沉思。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又一一否认。

  穆立新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且有仇一般当场就报。范兴资助他那么多年,期间要么风平浪静,要么就是有什么他无法掌控的事,只能隐忍。

  范兴死前一个月,穆立新刚满18周岁,正好成年,不需要监护人就可以掌控巨额财产。

  这个时间点肯定是他精心挑选过的,可惜现在两个当事人都死了,也问不出结果。

  楚亦寒垂眼,发现裴恒已经睡着。他无奈地笑了下,俯身帮裴恒盖好被子。

  床很大,裴恒贴边睡,还有一大半空着,像是种无声的邀请。

  楚亦寒又想起吕临的电话,琢磨了会儿,道貌岸然地走到另一边,压着心底的忐忑躺了下去。

  他只是怕裴恒睡着睡着滚下去。

  楚亦寒这么说服自己,默默关了灯。

  黑暗中,裴恒的呼吸声舒缓而低沉,楚亦寒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明明裴恒睡着了,不可能知道他的小心思,但他就是忐忑。

  楚亦寒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受。

  奇妙又紧张。

  他侧过头去,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屋内,勉强照出裴恒的轮廓。

  楚亦寒只能看到裴恒的后脑勺,但他想,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后脑勺。

  后脑勺动了动,楚亦寒顿时不敢动弹,生怕被他发现。

  裴恒转过身来,一脚搁在他腿上。

  楚亦寒紧张地屏住呼吸,他的心仿佛成了一面鼓,有双无形的手握着鼓槌在上面“咚咚咚”敲个不停,声音之洪亮,仿佛能直达九霄。

  这一刻,楚亦寒清晰意识到,只要他禽-兽一点,他就可以得到裴恒。

  但乘人之危,胜之不武。

  裴恒信任他,才会没有防备地在他面前入睡,他不能做对不起裴恒的事。

  楚亦寒把心底怂恿他睡裴恒的小恶魔摁死,闭上眼催眠自己快点睡着。

  腿上的重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仿佛与自己融为一体,就在楚亦寒终于平复下心绪时,裴恒又动了。

  他一个转身,直接扑进楚亦寒怀里,将楚亦寒当成玩偶似的抱住,三分之二的重量都压在了楚亦寒身上。

  软玉在怀,熟悉的气息传来,楚亦寒浑身僵硬,再次忘记了呼吸。

  只有某个地方起了反应。

  楚亦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磨人的小妖精”。

  他不敢动弹,心想自己现在也是自作自受,但煎熬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别样的微妙。

  就好像……还挺高兴的。

  楚亦寒觉得自己有点疯,想推开裴恒,手伸过去,却下意识帮他把踢开的被子盖好。

  就这样吧……

  他保证不乱动。

  楚亦寒如是想着。

  一夜煎熬。

  天蒙蒙亮时,楚亦寒熬不住,趁着裴恒没醒,起身想要走人。谁知不慎撞到床头柜上的台灯。

  玻璃台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惊醒了裴恒,吓得他直接从床上坐起。

  四目相对,楚亦寒异常尴尬。

  裴恒睡得迷迷糊糊,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一边纳闷楚亦寒为什么会在自己房间,一边疑惑台灯怎么会摔碎,生怕是自己不小心踢倒的,楚亦寒找自己赔钱。

  这灯一看就很贵,见楚亦寒脸色不大好,裴恒下意识道:“不是我干的。”

  楚亦寒心虚地反问:“难道是我?”

  裴恒以为是自己干的,怂不啦叽地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嘛……”

  见他没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楚亦寒放了心,“大方”道:“不用你赔。”

  裴恒松了口气,注意到楚亦寒眼下一片乌青,关切地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楚亦寒昨晚基本上一夜未睡,但他不能承认:“没有。我去喊人来收拾。”

  裴恒揉了揉着眼睛准备起床,忽然发现才早上五点多。

  这么早,楚亦寒怎么会在他房间里?

  难道是他打碎台灯的动静太大,把楚亦寒吵醒了?

  裴恒越想越觉得可能,暗自感叹还好寒崽心善,不要他赔钱,还没生气。

  和吴伯一起将地上的碎玻璃渣收拾掉,裴恒下楼去吃早饭时,发现楚亦寒已经出门。

  “才六点多,他这么早就去上班了吗?”裴恒问。

  吴伯心里也纳闷,觉得楚亦寒早上走的时候,好像特别怕裴恒追下来。

  ……

  楚亦寒在路上约了范明宇,两人在酒店见面。

  “楚总兴致这么好,特地请我吃早饭?”范明宇昨晚也没睡好,兴奋又恼恨地想了一百种方法折磨穆立新。

  “昨晚时间仓促,今天我再跟你强调一遍,裴恒不是穆立新。”楚亦寒郑重道。

  范明宇嗤了一声:“我记得你对穆立新恨之入骨,怎么跟他结了几年婚,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如今提起这个名字,楚亦寒还是说不出的厌恶:“范明宇,我今天客客气气跟你说话,你别不识抬举。你想怎么收拾穆立新都成,但不能动裴恒。”

  范明宇嗤笑:“你骗谁呢?那个裴恒跟穆立新一模一样,他们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我也怀疑过,但的确不是。除非你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否则他就只是裴恒。你要是动他,别怪我不客气。”楚亦寒斩钉截铁道。

  范明宇被他的气势一震,收敛了些,思索道:“证据呢?”

  楚亦寒耐着性子把裴恒和穆立新的不同之处说了,并着重说了狂犬疫苗的事。

  范明宇迟疑:“这或许是他欲情故纵呢?故意留下狂犬病毒这么个漏洞,好让你反向思维,摆脱对他的怀疑。”

  这点楚亦寒也怀疑过,但毕竟和裴恒相处了那么久,楚亦寒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两人没有关系。

  可范明宇恨透了穆立新,又与裴恒没有接触,认定他就是穆立新:“至于一模一样的脸,说不定就是想玩灯下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你能把穆立新的尸体拖到我面前,否则我不信。”

  从前的穆立新不可一世,范明宇拿他没有办法。可穆立新不知死活去招惹楚亦寒,硬生生把楚亦寒从翩翩公子逼成了和他一样的疯子,如今遭到反噬,范明宇只想拍手叫好。

  他一直都摩拳擦掌等着落井下石,如今见到裴恒,认定他就是失踪已久的穆立新,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楚亦寒与范明宇之间没有信任可言,楚亦寒不能告诉他穆立新跳江之事,范明宇也无法相信楚亦寒的话。

  楚亦寒怀疑过裴恒,尤其是穆立新跳江时在离婚协议上签的名字就是“裴恒”两个字。

  可协议书上的笔迹太过凌乱,就是专家都无法证明这和裴恒的签名是否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只能暂且压下不提。

  裴恒和穆立新之间肯定有种联系,但楚亦寒猜不透,甚至隐隐有些不愿承认这道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