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 第8章

作者:将渝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穿越重生

说完,郁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楼上房间走去。

郁言抬头看着郁奚的背影,忽然感觉他的步伐比原来稳了许多,不对,不光是走路的姿势,郁奚整个人都和从前不太一样。

尽管多年的病痛也没有摧毁掉他那副精雕细琢的好皮囊,但毕竟是成天躺在病床、或者坐在轮椅上的人,看上去就是和普通人不同的苍白瘦弱,目光凝滞黯淡。

可刚刚跟他说话的郁奚,哪怕脸上依旧没几分血色,却鲜活秾丽,连眼神也重新明亮起来,泛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郁父常年在国外工作很少回家,林白伊今天也不在,听说是去了公司。

别墅里除了管家伯伯,还有在郁家做了十几年事的刘姨,就只有郁奚跟郁言在。

郁奚一直没有下楼,他服用的药物有副作用,很容易犯困,简单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在补觉,天快黑时才醒。

窗帘并没有拉紧,外面路灯暖黄的光照进屋里,郁奚躺在床上,盯着窗台边缘那一点光斑,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小奚,该吃饭啦。”刘姨在外面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

郁奚揉了把脸,过去给刘姨开门。

门刚敞开一条缝,雪球就从刘姨脚边挤着往屋里跑,刘姨连忙抬脚挡住它,笑着说:“这小东西还挺机灵。”

“让它进来吧。”郁奚也笑了一下,从刘姨手里接过餐盘。

“夫人还没回来,让我去熬了份牛腩汤,等你醒了就端来,”刘姨又跟他说,“再晚些还有宵夜,什么时候饿了,阿姨再给你热。”

“谢谢刘姨,”郁奚低头拿瓷勺尝了一口汤,说,“好喝。”

“那就好。”刘姨笑眯眯地看着他,郁奚跟郁言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和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尤其郁奚从小就爱生病,让她最挂心,偏偏家里事情又多,不能总去疗养院看他,所以每次回来都变着法给他弄好吃的。

等刘姨关上门出去,郁奚在沙发前坐下,雪球趴在他脚边小地毯上,雪白的尾巴时不时从郁奚脚踝蹭过。

郁奚边吃饭,边去翻看了一下前几天记下来的几个试镜消息。那几个通告群里没什么合心意的角色,反而看到有个选角导演发的消息,说《且放白鹿青崖间》还缺一个反派男三。

这就是之前常彻打算给他抢男二号的那部剧,也是傅游年要主演的那部仙侠。

《青崖》改编自一部同名小说,这个IP炒了许多年,同作者的另外几本书翻拍的剧都早已上映,这部却迟迟没有开机,但热度却从未褪却,今年选角消息放出,就已经成了爆剧预订。

郁奚有点心动,打算先去找来原着看看。

他想试镜的男三号叫伏槐,刚开始是师门里人人宠爱的小师弟,练功疏懒师父都舍不得责备他,偶尔发怒假装打上几藤条,转头师兄师姐都拿着各种仙果点心去哄他。

可这些人里,伏槐最想见的只有小师姐云长歌,如果她能来看自己一次,两条腿被打废了又如何。

只是云长歌虽然跟他玩闹打趣,却仅仅拿他当弟弟而已,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就是伏槐最看不上的那个半路进师门、却要自己叫他一声师兄的南渊。更何况南渊出身魔教,本就不该进仙门,伏槐处处都看他不顺眼。

青崖山上仙宗里的日子如闲云野鹤,可惜好景不长,伏槐偶然间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当年屠他满门的魔头就是南渊。

他把这件事告诉宗门里的人,却没想到谁都不信他,就连师父也当他说胡话,云长歌则一直在替南渊辩解。

灭门之仇,种种旧恨累积在一起,伏槐决定自己动手杀掉南渊报仇。

自然,男主并没有做过屠戮之事,事情从头就是个误会,只是伏槐不知道,仙界众人也是经历一番曲折才发现真相,可为时已晚,伏槐就此走火入魔,什么话都不肯相信,路越走越偏,最终被仙门众人围剿,死在男主剑下。

郁奚标注了几个最容易被试镜到的情节,这种角色演起来其实有难度,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像原主之前那个剧一样,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郁奚并不担心,他反而很期待,如果试镜能通过的话,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演反派。

郁奚其实算是童星出道,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意外去世,在福利院里待了几年后,就被远房叔叔收养,他叔叔当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有一次剧组里缺儿童演员,刚好郁奚放学路过片场,拉他去临时充数,谁知道就因为那几个惊鸿一瞥的镜头,郁奚突然火了起来。

片约纷至沓来,他叔叔这才发现如果让郁奚去拍戏,说不定比他自己当导演赚得还多,所以从那年起,郁奚就开始辗转各个剧组,当时他才刚刚十一岁。

只是小演员的片酬毕竟要低一些,拍戏赚到的钱越来越让他叔叔觉得不满足,在听说有公司招练习生要组男团的消息,他就把刚上高中的郁奚送了过去。

成团出道,再到后来解散,几年里公司给的压力越来越大,尤其在郁奚透露出解约意向后,完全是在压榨,无数通告堆积如山,他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叔叔婶婶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几乎不再管他,只是定期找他要钱。

烂剧一部接着一部拍,中间碰巧有个温润男二的角色火了,经纪人又开始给他不停地接类似人设的剧,天价违约金压在头上,郁奚毫无办法,只能这样熬下去。

就在郁奚决定拍完最后一部戏,就去找公司解约时,片场道具坠落,直接从他头顶砸下来,手术后再睁开眼,视线里就是一片连纯黑都算不上的暗色。

他失去了所有价值,叔叔婶婶忙着照顾自己的孩子,很少去医院看他,公司也把他彻底放弃,只有以前队里的几个哥哥会经常去找他。

郁奚刚开始听他穿的这本书的时候,其实感觉挺无聊的,差点直接切书,结果听到了原主跟顾泊舟说的一句话,又让他接着听了下去。

“我经常觉得自己活得像枚哑炮。”

郁奚来到这个地方纯属偶然,但机缘巧合捡回了一双眼睛,投桃报李,能为原主做的事不多,但至少可以顺着他们的共同的想法,既然重活一次,能响则响,不拘束牵绊在这具多病的皮囊里,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多拍几部自己选择的戏。

郁奚吃完饭放下筷子,低头看到雪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摊着毛绒绒的肚皮睡着了,头还挨在他脚边,就伸手揉了几下,然后起身打算去洗个澡。

淋浴间镜子蒙着一层雾气,郁奚伸手抹开,上面照出的是他最熟悉的自己的那张脸。

郁奚有时候怀疑这副身体会不会也是他自己的,可周围人又好像没发觉他跟以前有什么不同,这让他很难确定。

郁奚正要去往浴缸里放水,忽然听到露天阳台那边有轻微的撞击声,像小石子接二连三地落到了地上。

他停下动作,等了几秒后,走出去看了一眼。

楼下玫瑰花池边站着一个人,穿着过膝的长风衣,指尖夹着的烟在夜里泛着一星火光,似乎抬头看到郁奚站在阳台栏杆边,朝他勾了勾唇。

是谢玹。

第6章 冲鸭

去年原主还住在疗养院里时,谢玹就经常去看他,那时谢玹对他还是玩弄的心思更重,所以每次过去时都会带一束白玫瑰,精心插在雪白润泽的瓷瓶里放到他病床头。

并不是拿原主比作白玫瑰的意思,而是在嘲讽他像个漂亮花瓶,美则美矣,却没有生机,装着再明艳的花,不到傍晚就奄奄一息。

原主早就看穿了谢玹的把戏,那瓷瓶跟桌面碰出一声清响,落在他的床头,也沉甸甸地压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