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情深似海 第5章

作者:野人渡 标签: 天作之和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如若今晚是良辰,一梦成真便好了。

上一世,这一晚过后,以替他报仇之名,骆向端将矛头指向了骆玄策,在皇都大肆宣扬骆玄策龙阳之好,有人言之凿凿,道是亲眼瞧见了玄王出入暖玉楼夜会小倌,整一宿未出来。只有宁祺自己心知肚明,那一夜根本不是什么小倌,是他自己。

之后,在骆向端操控下,骆玄策声名尽毁,此事愈演愈烈,最终传到了宫里,被人大做文章。景鸿帝原本就对手握重权又得军心的第三子心存猜忌,抓到这个把柄之后,迫不及待为骆玄策赐下男婚,那半路杀出的小倌被许以正妃之位。

这道圣旨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毕竟大骆皇朝虽有男妻存在,却也是诸多藏掖,这等明晃晃为皇子赐男婚的作为,与断人前途毫无两样,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想断了骆玄策的羽翼,从此之后,骆玄策的处境愈发艰难。

内有父兄皇弟重重城府计谋,外有边夷之敌虎视眈眈,只待抓准他疲于奔命时,狠狠一击。

吱——

思索间,却是夜幕早已降临。

宁祺抬眸看去,隔了两世长,隔了两丈远,隔了榻和门,终于见到了让他思之如狂的身影。

被满腹心事压下去的燥热又莫名齐齐归来,所有纷扰都自动远去,他眼里只有眼前的男人。

从前他便知道,这人有多么出色俊朗的眉眼,眼窝较之常人要深一些,沉默看人的时候,触目皆是深情,当然,宁祺听人说,只有骆玄策看他的时候才有幸能见到一抹温柔,至于别人,却是没胆子与九五之尊对视的。

许是心境发生了变化,当在所爱之人那得了一份特殊感时,心底的满足与欣喜,便是拿了千金来换,宁祺也断会摇头拒绝。

触及那双眼睛时,宁祺果然看到了不正常的绯红之意,不动声色拆了香囊,将一粒药丸放进嘴里。重生归来,他早已将自己视为骆玄策的人,所有一切都心甘情愿给他,但绝不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

骆玄策身姿挺拔,比他还高了半个头,相较之下,他显得瘦小单薄,有时候他很怀疑,前世的骆玄策是不是看走了眼,毕竟自己除了那张脸,好像确实没什么比骆玄策强。

论计谋,两人各有输赢,论武力,却是远不及他,论威信,那更是与之相去甚远。

男人确定了目标,大步流星朝他而来,居高临下打量着榻边的少年,猴急的模样引得宁祺一阵轻笑,好了,这下,终于等到新郎官掀盖头了。

不过瞬间,骆玄策就将榻边静坐浅笑的人压在榻上,将头埋进纤长的脖颈中,大口吸着让人安心又心神晃荡的馨香。

“宁祺。”

骆玄策卷着舌尖喊出他的名字,别样的旖旎,似乎不舍得那个名字从舌尖被放出来一般。

“嗯,我在。”骆玄策喜欢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骆玄策不安的嗅着他的气味,趁他抬头的间隙,宁祺转过头就碰到了他的唇,与他吻在一处。

唇边突兀触到了一抹温软,骆玄策恍惚间梦到自己如愿以偿的拥着爱人,最终受不住诱惑,低头衔住了让人浮想联翩的温软,来回吮着,轻饮那甘露,溺毙在其中而不自知。

宁祺嘴里的药丸化开,有淡淡花香,是甜的,他向来不喜欢苦味,人生已经够苦了,干嘛非要找苦吃呢?

骆玄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得让人心惊,但对宁祺来说,却是一剂良药。自重生而来,一切都像是太过渴慕而产生的幻境,生怕轻轻一触就破碎,这人带给他的入骨熟悉,生生将他拽回来固定在怀里。

直到在这人怀里,鼻尖能嗅到他,宁祺才终于有了种真正重生的喜悦。

不断向彼此贴近,都想将对方控制在怀里。他们像是寒夜里的游魂,无处可去,只能相互依偎在一起。

气息越发混乱缠人,直到嘴里的甘甜之味渐渐散尽,骆玄策像是拼尽力气的将军,终于不得已投了降,倒在肖想已久的温泉里。

身上一重,宁祺转过头,触及一张俊朗坚毅的脸,他的将军长年征战沙场,皮肤却未受风雪黄沙的摧残。颈间是极有规律的浅浅呼吸,让宁祺满足喟叹,伸出手抚上那张脸。

在前世,他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是奢望,就算没有两人水火不容关系的阻挡,以他筋脉尽断,抬手都费力的身体,也着实做不到。

他微微一笑,在骆玄策额间印下一吻,默念着:我的将军,这一世,我与你到白头。

许久之后,宁祺微微侧身,将骆玄策推到榻上,然后眸光一凝,伸手解开腰带,胡乱扯开了衣裳,照着颈部与肩狠狠掐了几下,咬破唇角再揉乱长发,面色绯红的偎进骆玄策怀里,闻着熟悉感闭上了眼睛。

骆向端不是想利用他让骆玄策上钩,再找人造谣骆玄策龙阳之好吗?

那就让他如愿以偿好了。

王爷与门槛

翌日,骆玄策自睡梦中猛然睁开眼睛,怀中传来一抹异样的温暖,空气中有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骆玄策登时心中一凉,神色倏然冰冷,翻身就掐着身旁人脖子将人结结实实压在榻上。

下一瞬,骆玄策仿若突遭晴天霹雳,木愣愣僵住,连呼吸都忘了本能。饶是他胆大包天,也断然没有妄想过与宁祺这样躺在一处,那人软乎乎偎在自己怀里,白皙面容透着红润,嘴角甚至挂了一丝笑意。

许是骆玄策手劲太大,惊了梦中人。宁祺皱皱眉张开嘴试图呼吸,那嫣红的薄唇光是瞧着,就让骆玄策不自觉喉咙一紧。

宁祺轻哼一声,迷糊间抓住了阻挡自己呼吸的罪魁祸首,放在枕边,转头用脸颊蹭了蹭骆玄策的大掌,找到一个最契合的姿势,不动了。

骆玄策眸色幽深,手掌所触之处如锦缎般丝滑柔软,让他舍不得放手,甚至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比如为什么他和宁祺会出现在这里?

视线止不住往下扫去,只见宁祺修长的脖颈上绽放着点点红痕,宛若白玉上生了红梅,妖冶至极。唇边有一道极小结痂的伤口,骆玄策生出几缕遗憾,他把宁祺怎么了?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随着时间流逝,三魂七魄终于一一回归,越来越多的疑问开始挨个找上门来,炸得他头大。

昨日,在玄王府收到一个消息,有人会对宁祺不利,他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但对方是宁祺,他无法理智劝服自己不管不顾。哪怕他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出事,他也会义无反顾前往。

之后,有人将他引进了暖玉楼,恰巧此时,神志越发不清醒,最后发生了什么,确实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谁会大费周章,就为了让他如愿以偿?难道是存了想让宁祺与他反目成仇的心思?

想到这一层,骆玄策眸子里闪过一抹慌乱,他不愿与宁祺走上那样的路,哪怕这辈子只能远远望着他,也不希望与他做仇人。骆玄策越想越心惊,只怕背后设计那人早就想好了计谋。

不行,他必须快些离去,否则一切就难以为挽回了。

最后再深深看了眼怀中人,轻轻贴过去吻了吻宁祺,再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轻手轻脚下了榻就准备迅速离去。

就在骆玄策手刚碰到门时,后方传来一声喑哑清冷的质问:“怎么?玄王殿下吃干抹净不想负责?”

骆玄策僵在门边,竟是不能进退的尴尬姿态,他正想一鼓作气发力推门离去,又听后方人道:“我倒不知,玄王竟也是这么个流氓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