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米虫,虫虫虫! 第204章

作者:孟冬十五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李玺一怔,这不是魏禹喜欢的,而是他喜欢的。

  抽到一半的小尖棍又默默地放了回去,舍不得打手心了。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魏清清突然就释怀了。

  兄长是心甘情愿守护李玺的,倘若那天受伤的不是他,而是李玺,他可能会更不好受。

  她默默地退了出去,放心地把魏禹交给李玺。

  李玺搬来一张小书案,像在学宫时一样,和魏禹相对坐着。

  不过,这次俩人掉换了身份,夫子是他,学生是魏禹。

  魏禹拢着袖子,坐得板板正正,眼睛盯在书册上,舍不得移开。六岁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去学堂听夫子讲学。

  李玺偷偷笑了一下,随便翻开一页,“就讲这则《硕人》吧,魏生跟我读——‘硕人其颀,衣锦褧衣’。”

  魏禹老老实实念:“硕人其颀,衣锦褧衣。”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

  魏禹低垂着眉眼,朗声复述。

  嗓音低沉磁性,神情又略显天真,看得李玺心痒痒。

  小福王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嗯,魏生念得不错,我们还是先说说此诗的意旨吧,《硕人》讲的是……”

  咩?

  讲的是啥来着?

  之前书昀兄讲这首诗的时候他好像在走神,没仔细听……

  “是……许穆夫人坐着马车出去吊唁一个人,顺便游玩的事。”李玺随口胡诌。

  “不对。”魏禹皱眉,“许穆夫人乃卫文公之妹,所作为《载驰》,表达的亦是忧国爱国之情,并非赞美庄姜美貌的《硕人》。”

  李玺咽了咽口水,“你、你都记得啊?”

  魏禹绷着脸,反问道:“你不知道?”

  “我……我当然知道,就是、就是第一次当夫子,有点紧张,一不小心说错了……”李玺睫毛颤啊颤,一脸心虚相。

  魏禹却不肯饶过他,“坐好,重新说。”

  李玺立即坐正,把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魏禹的脸色终于好了点。

  李玺眨了眨眼,“不对啊,你是夫子还是我是夫子?”

  “……你。”

  李玺立即挺直腰板,凶巴巴地敲着小尖棍,“有你这么跟夫子说话的吗?是不是想打手心?”

  “六岁”的魏禹垂下眼,抿着唇,委屈巴巴。

  太、太犯规了!

  李玺顿时心软了,凑过去,吧唧一口。

  魏禹一怔,“夫子可以亲学生?”

  李玺笑嘻嘻:“别人不行,你我可以。”

  魏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盯着他,默默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把李玺都给盯毛了,“你、干嘛?是不是觉得我好看,产生了超出师生情谊的非分之想?”

  “学生可以有非分之想吗?”魏禹自问自答,“嗯,学生对夫子有了非分之想。”

  然后突然起身,捏着李玺的下巴,亲了亲。

  完了还认真地评价:“非分之想很好。”

  李玺:“……”

  太太太犯规了!

  魏禹曲起手指,点点书册,“夫子,请继续。”

  不知怎么的,李玺就听了他的话,继续念:“驱马悠悠,言至于漕。”

  魏禹跟着读:“驱马悠悠,言至于漕。”

  李玺再念:“大夫跋——唔……”

  念到一半,下巴被捏住,又被亲了一口。

  不等“李夫子”瞪眼,“魏生”就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不是说念一句亲一口吗,刚刚还没亲。”

  李玺:“几时说了?”

  魏六岁委屈:“明明说了。”

  李玺:“……”

  亲亲亲,给你亲!

  魏禹得逞了,干脆把他抱过去,一低头就能看到他软嘟嘟的耳朵还有嫩白的脖颈,心头仿佛踩了一只小猫爪,轻轻挠抓着。

  魏禹意识回到了六岁,身体可没有,暗暗地起了某种无法言说的变化。

  李玺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念:“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魏禹抓起他的手,跟着读:“手如柔荑。”

  捏捏他的脸,“肤如凝脂。”

  指尖滑过纤细的脖颈,“领如蝤蛴。”

  又亲了亲软嘟嘟的嘴,“齿如瓠犀。”

  最后落在精致的眉眼,“螓首蛾眉。”

  李玺气都喘不匀了,“书昀兄……”

  “叫我‘魏生’,李夫子。”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低沉的声音直叩心弦。修长的手指解开腰扣,熟门熟路地探了进去,继续那日在枯草丛中没有做完的事。

  “夫子继续念,学生在听。”

  被他抓住“人质”,李玺不敢不从,只是声音发喘,带着小颤音:“巧笑倩兮,美目盼、唔……”

  他念一下,魏禹就要捏一下。

  若中间断了还要加罚一下。

  李玺耐不住了,“快……”

  “夫子念错了。”魏禹一本正经,“要打手心。”

  “打、打手心吧……”

  李玺是不怕“打手心”的。

  或者说,求之不得。

  只是没想到,魏禹说的打手心,是真的打手心。

  他放开小小玺,转而拿起小尖棍,掰开李玺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打了三下。

  不疼,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李玺蒙了,“不是说‘打手心’吗?”

  魏禹捏捏他的手,“这不是打手心吗?”

  李玺咬牙:“我说的是‘打、手、心’,不是……不是这种!”

  魏禹无辜道:“还有别的打手心吗?”

  当然有!

  不穿衣服的那种!

  李玺红着脸,把他的手拉到下面,疯狂暗示。

  魏禹心头的小猫爪更躁动了,然而还是克制地抽回手,说:“夫子既然不喜欢打手心,那就先攒着,一起打。”

  李玺又羞又恼,“魏书昀,你混蛋!”

  “夫子骂我了,是学生做错了吗?”魏六岁一脸委屈。

  “你是装的,你肯定是装的。”李玺挣开他的手,退到一边,“你早就好了,对不对?”

  魏禹一脸无辜,“夫子在说什么?学生不懂。”

  “那你自己想想吧,我教不了你了!”李玺胡乱系好腰带,红着脸跑出殿门。

  隆冬腊月,被风一激,浑身的燥热顿时去了大半。

  冷不丁听到一串大笑,还有熊熊子的叫声。

  猎宫后山有片大湖,湖面结了冰,萧三郎几人正指挥着仆役们凿开冰面,往外捞鱼。

  瞧见李玺,众人连连挥手,“小王爷,快过来,正说中午烤鱼吃呢!”

  李玺拍了拍脸,跑了过去。

  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干脆抢过仆役手里的冰凿,一下下砸着冰面,砸一下就在心里默默念一句“书昀兄已经好了”,再砸一下再念一句“书昀兄还没好”。

  郎君们瞧着有趣,把厚重的大氅一脱,跟他一起叉了起来。

  小娘子们也放下矜持,叉鱼的,点篝火的,边玩边闹,笑声连连。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起初只是小雪粒,之后渐渐变大,一片片鹅绒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撒落。

  李玺骑上小黑马,冲萧三郎扬了扬下巴,“要不要赛一场?”

  “来着!”萧三郎翻身上马,率先出发。

  李玺笑骂一句,扬鞭跟上。

  “汪汪!”熊熊子撒开爪子,威武地冲到前面。

  萧三郎的马不太行,骑术也比不上李玺,不一会儿就被李玺落下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