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米虫,虫虫虫! 第23章

作者:孟冬十五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聪慧善良,机敏伶俐。”

  “明明是英勇无敌、风流倜傥、长安第一大美男!”

  魏禹噙着笑,“一字不假。”

  小福王翘起嘴角,“我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是你求着我听的。”

  “嗯,魏某求王爷。”

  “那我就勉为其难听一听好了。”

  真·英勇无敌、风流倜傥、长安第一大美男·魏少卿,轻夹马腹,圈着小福王,朝着西市而去。

  长乐宫。

  杨氏坐在下首,守着个小炭炉,给太后烧梨吃。

  这是去年秋日收的晚熟梨,一直封在土窑里,不知用什么法子,竟存了数月之久。前两日今上命人起出来两筐,一筐给各宫分了,一筐送到太后这里,也算个稀罕物。

  杨氏早就沉不住气了,然而太后一直东拉西扯,她也不敢打断。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太后一向笑脸迎人,对小辈尤其慈爱,连脾气都没发过,杨氏就是怕她。

  尤其是,又出了杨兮兮这样的事。

  短短几日,便传得满城风雨。

  如今,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福王府的表姑娘心养大了,为了跟福王和县主争宠,竟在马鞍上做手脚,真真是个白眼狼!

  杨兮兮装模作样这些年,不就图一个好名声吗?事到如今,不仅坏了名声,还把自己折腾进了大理寺。

  谋害皇嗣的大罪,本该黥面刺字,因着太后求情,这才免了。

  太后瞧着杨氏心不在焉的模样,终于说起正事:“如今那孩子还在大理寺关着,你若想去看看,可用我的宫牌。再晚两天,入了掖庭,想见都见不着了。”

  “不,不必了。”杨氏皱了皱眉,“一想到错认了她这些年,我就……”

  她知道,杨兮兮的身世太后必然已经知道了,没有隐瞒的必要。

  太后劝道:“就算不是你亲生的,好歹在你身边养了十几年,和亲生的又有何区别?”

  杨氏以为太后在敲打她,忙道:“母亲放心,我会对小宝视如己出。毕竟……”

  毕竟,福王府还要指望他。

  太后轻叹一声。

  其实,她说的是杨兮兮。只要杨氏肯开口求情,她不介意舍下这张老脸去求求圣人。

  然而,杨氏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转而问道:“母亲,您真不知道我那个孩子现下在何处吗?”

  太后避开她的视线,看着窗外,道:“当初你以女换子,险些露馅,捂不住了才来求我善后,我只来得及把小宝的出身圆过去,哪里顾得上其他?”

  “胡姬那个贱人!定然是怪我抢她的孩子,这才设计将我的女儿带出府去。”杨氏恨恨咬牙,“若非当初我产后虚弱,她——”

  “她已经死了。”太后拍了下凭几,吓得杨氏一哆嗦。

  太后闭了闭眼,说:“死者为大,往事已矣。月娘,就算为了芝娘和槿娘,你也安生些罢。”

  杨氏抿着唇,含糊应下。

  太后阖上眼,不再多说。

  直到杨氏的背影消失在游廊尽头,她才缓缓言道:“当初阿镇说杨氏凉薄,我还以为他是被胡姬迷了心,现在才知道是我看错了人。”

  想到早逝的儿子,神色难免黯然,“当初我的阿镇指望不上她,如今我的册册……也用不着她来疼。”

  窦青苔将柔软的羊绒毯搭到她腿上,劝道:“咱们小王爷自有娘娘疼着,确实用不着她。哦,对了,还有圣人,圣人也是打心眼里疼小王爷的。”

  “他?”太后如赌气一般,撇了撇嘴,“也得看我许不许。”

  ……

  被千疼万宠,喝口水都得泡块蜜饯的小福王,正坐在西市一间狭小昏暗的小酒馆里吃粗粮、饮淡酒。

  正是上次来过的祥福酒馆。

  馆中之酒皆为浊酒,不够香醇,喝多了还上头。

  上次来时,魏禹对李玺不怎么上心,确切说还有点厌烦,由着他喝劣酒,毫不心疼。

  这次却不然。

  他提前准备了私藏的葡萄酒,还有一对雪花瓷的小酒盏。淡粉色的酒液倒进去,澄净诱人,飘散着淡淡的甜香气息。

  李玺眼睛一下子亮了,一口气喝完,咂咂嘴:“哪来的好酒?我在圣人那里都没喝到过!”

  魏禹又给他倒了一盏,“柴大将军从关外带回来的葡萄老根,精心养了三年,去岁结了满藤紫果子,平阳大长公主亲手榨了汁,做成葡萄酿,宫里自然喝不到。”

  李玺顿时觉得不甜了,还有点酸溜溜的,“你跟柴家关系真好。”

  “柴家于我有大恩,当初若非慎之兄,我还在……”魏禹一顿,没说下去。

  李玺歪头,“还在什么?”

  “还在猎山脚下喂猪。”

  李玺噗的一声,乐了。

  长安城谁人不知,这位魏少卿三岁能诗,十六岁高中,恩师是前朝太傅,郑家大儒,这样一位名满京华的大才子……会喂猪?

  “魏兄真会开玩笑。”

  魏禹扯了扯嘴角,没解释。

  李玺原本想硬气地说“柴家的酒小爷才不会喝”,然而闻着那香香甜甜的味道,还是没忍住,小小地舔了一口。

  继而不怎么硬气地改口:“不行,没道理他叫你书昀,我叫你魏兄,我也要叫你书昀。”

  魏禹的视线落在那截软乎乎的舌尖上,鬼使神差道:“酒沾在嘴角了。”

  李玺连忙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没有啊!”

  魏禹眼神一沉,“另一边。”

  软乎乎的舌尖又顶开唇瓣露出来,在另一侧嘴角舔了舔,“还是没有啊!”

  “在这……”

  魏禹伸手,在他唇边轻轻地蹭了一下。

  李玺下意识探出舌头,好巧不巧,舔上他指尖。

  

  20、亲了!

  

  

  舌尖与指尖一触即分。

  魏禹蓦地收回手,略不自在。却不经意地捻了捻指尖,回味着那丝温软。

  李玺比他还不在自在,他可是有心上人的!

  他还要、还要跟心上人那啥啥呢,别人都不行!

  两个人就这么不自在地喝完了酒,吃完了肉饼,喝了暖腾腾的胡辣汤,又逛了大半条街。

  全程气氛略沉闷。

  直到柴蓝蓝的出现。

  “我就说,在西市定然能找到禹哥哥,兄长还不信。”美人笑靥如花,甜美亲昵,很能满足郎君们的虚荣心,不知多少人羡慕地看过来。

  只是,在场的三个人没一个有那根筋。

  尤其是李玺,拉上魏禹就要走,“方才的猪肉馅饼太油了,咱们去喝酥油茶吧!”

  柴蓝蓝瞄了眼李玺,语气中不乏炫耀:“你居然带禹哥哥去吃猪肉馅饼了?你不知道吗,禹哥哥不吃猪肉,从小就不吃。”

  李玺毫不客气怼回去:“哦,那是不跟你一起吃吧,跟我就吃了。”

  柴蓝蓝咬了咬唇,摆出一副“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温柔地看向魏禹,“禹哥哥,平康坊今日有‘十步局’,你要不要去试试?”

  魏禹瞧着眼睛鼓成小跳蛙的李玺,笑着摇摇头,“不了,今日我也有个‘赔礼局’。”

  “那真是太遗憾了。”柴蓝蓝勉强笑笑,虽然故作大方,眼中的失落却骗不了人。

  李玺有一丢丢心软。

  柴阳冲二人执了执手,“那柴某就带舍妹去了,王爷,书昀,改日一道饮酒。”

  柴蓝蓝也垂着头,屈了屈膝,丝毫没有初见魏禹时的鲜活劲儿,像朵霜打的牡丹花。

  李玺彻底心软了,清了清嗓子,吊儿郎当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十步局’,一听就不怎么好玩的样子,不然就‘纡尊降贵’去瞅瞅好了。”

  柴蓝蓝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魏禹。

  魏禹端着手,笑道:“措辞不妥。”

  “是那么个意思就行。走走走,去牵马。”他们的马拴在门房旁的马厩中,有专人看管。

  李玺边走边问:“那个‘步步局’是啥玩意?怎么叫这么个鬼名字?”

  柴蓝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纠正:“是十步局,什么脑子!”

  “确实不像你,恋爱脑。”

  柴蓝蓝俏脸一红,气得用团扇打他。

  柴阳连忙拦在中间,道:“长安棋社每月都会在平康坊设局,或三步,或十步定输赢,赢者有彩头。”

  柴蓝蓝插嘴:“当年我就是同禹哥哥在十步局中相识的——像你这样的,定然是步步输。”

  “我输不输的有什么打紧?我家书昀能赢就好了。”

  李玺朝她做了个鬼脸,转过头,悄悄问魏禹:“我这么跟她作对,会不会毁掉你的姻缘?”

  “没有姻,也没有缘,何来‘毁掉’一说。”魏禹语气淡然,并无丝毫轻慢,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倘若认定了对方不是自己想要的,就绝对不会暧昧不清,让对方徒增期待。

  “那我就放心了。”

  李玺露出一个坏笑,“你是不知道,这个柴呱呱特别讨厌,小时候她长得高,喜欢她的人也多,天天带头欺负我,我的绰号就是她起的——魏兄、不,书昀,今日我得借你一用,气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