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米虫,虫虫虫! 第66章
作者:孟冬十五
李玺最看不惯这种恶心事了,把小娘子当什么了?瓶瓶罐罐吗,想送谁就送谁?
路见不平,汪汪相助。
“熊熊子,上!”
熊熊子早就准备好了,汪的一声冲过去,把那个看起来最凶的婆子撞倒在地,紧接着把柴蓝蓝护到身后,呲起尖牙,冲着其余人呜呜低吼。
——别问它是怎么分辨谁好谁坏的,它不会分辨,只会挑着最好看的那个保护。
柴蓝蓝反应很快,立刻提起裙摆,躲到李玺身后。
婆子们壮着胆子冲过来,李玺把王府腰牌一亮,直剌剌怼到她们鼻尖上,“冲撞亲王,以下犯上,砍你头哦~”
几个婆子相互看看,在迟疑。
柴蓝蓝厉声道:“见了福王还不行礼,不要命了吗?还是说,你们以为有人敢冒充福王?”
婆子们这才露出惊惧之色,躬身屈膝。
李玺啧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带着柴蓝蓝进了学宫。熊熊子甩着尾巴跟在后面。
柴家仆从不甘心地对视一眼,到底没敢跟上去。
柴蓝蓝舒了口气,向李玺致谢。
李玺摆摆手:“我也不是有意帮你,就是瞧着那几个恶仆不顺眼罢了,让我家熊熊子玩一玩。”
尽管如此,柴蓝蓝还是再次屈了屈膝,满怀感激。
向来骄傲的人,突然这般模样,李玺挺不是滋味,“今日碰见熊熊子是你运气,明日、后日怎么办?”
柴蓝蓝轻叹一声,道:“我不是来学宫的,原是想进后宫见柴才人。”
不然,那些婆子们也不会百般阻拦。
李玺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柴蓝蓝说的这个“柴才人”是谁——二皇子的生母,一直住在偏宫,几乎被人遗忘的柴家庶女,柴蓝蓝的堂姑。
“你想请柴才人帮忙?”
“她能帮上什么忙?”柴蓝蓝的语气并非轻视,而是悲凉,“只是想问问,圣人对柴家的态度有无缓和。”
若有,她就极有可能被选为宫妃;倘若没有,她才是安全的。
李玺哦了一声,随口问道:“你有法子进后宫吗?”
“没。”柴蓝蓝咬了咬唇。
李玺:“……”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起得早,就进宫看看祖母好了。”李玺别扭道,“千万别谢我,我可不是为了你。”
说完,挥挥衣袖就走了。
柴蓝蓝看着他的背影,原是想笑的,却禁不住滚出泪来……
长乐宫。
李玺把魏禹这个人和他做的鸡汁面大夸特夸了一番,还拍着胸脯承诺,明天就让他来长乐宫,亲手给太后做鸡汁面。
哄得太后笑了好一会儿,才步入正题:“祖母啊,我想纳个侧妃。”
太后险些把茶喷出来,“你这正妃还没进门呢,怎么就想着纳侧妃了?”
“这不是看对眼了嘛!”李玺抠着腰带,心虚道。
太后惊奇极了,“又瞧上哪家小郎君了?”
李玺嫩脸一红,“祖母真会说笑,孙儿怎么可能看上小郎君,当然是小娘子了。”
太后更惊讶了,“哪家的?我可见过?”
“见过吧,就是那个柴蓝蓝。”
太后当即笑了,“你呀,小机灵鬼。”
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李玺的意图,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你就别想了,别说你,就是你二哥,你伯父,都不可能娶柴家的女儿,更别说是嫡女。”
李玺松了口气,“这可真是太好了。”
太后挑眉。
李玺连忙改口:“哦,我是说,这可真是太遗憾了,娶不到心爱的小娘子进门,孙儿只能赖在祖母这里吃顿御膳,平复一下悲伤的心情了。”
太后没绷住,被他逗得笑出泪花,“你啊,小时候没少跟柴家兄妹打架,这时候还想着帮人家,跟你母亲一样心软。”
这下,惊讶的换成了李玺。
长这么大他都没听过太后夸杨氏,这是破天荒头一回。
窦青苔轻咳一声。
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扯了两句别的,转移了李玺的注意力。
回了学宫,柴蓝蓝正在男学和女学之间的那片垂柳荡边等着。几个小娘子陪着她,其中还有李木槿。
李木槿最沉不住气,提着裙摆冲过来,一迭声问:“怎么样怎么样,祖母怎么说的?”
李玺扬着眉眼,道:“祖母说了,柴家女儿永远做不成咱们小伯母,也不会嫁给李家任何人,死了这条心吧!”
李木槿眼睛一亮,欣喜地看向柴蓝蓝。
小娘子们同样高兴,惊喜地扯着柴蓝蓝的衣袖,“蓝姐姐可听到了?这下不用担心了!”
柴蓝蓝表情一松,长长地舒了口气。
李木槿好奇道:“你是怎么问的?祖母就这么轻易告诉你了?”
“啊,这个嘛,”李玺清了清嗓子,边往后退边说,“我跟祖母说我可喜欢柴表姐了,喜欢到想纳她作侧妃……”
柴蓝蓝怔了怔,表情渐渐变得很危险。
“那什么,魏夫子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柴表姐,不用谢哈!”李玺拔腿就跑。
“李玺!你死定了!”艳若牡丹的小娘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李玺大笑着跑远了。
熊熊子甩着尾巴,晃着耳朵,欢快地跟在后面。
上午是小课,任教的是魏禹。
李玺推开门,脸上的笑意尚未褪去,张口就喊:“书昀我跟你讲一件好玩的事,我跟祖母说要娶柴——咦?”
“娶谁?”
郑孞跪坐在案前,手边已经摆好了笔墨书册,每样东西的位置像是拿尺子量过的。
“书昀兄呢?”虽然见到心上人挺开心的,但小福王此刻还是比较关心他的书昀兄。
“在学宫要叫魏夫子。”郑宩教训道。
李玺哦了一声,改口:“魏夫子呢?”
“他回大理寺了,从今日起我为王爷授经。”
李玺眨了眨眼。
心上人给他上课,这原本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呢?
虽然心里怪怪的,还是老老实实坐下,听了起来。
郑宩的授课风格和魏禹大相径庭。
魏禹更偏向于“探讨式教学”,教授内容随着李玺的心情和状态随时调整,今天李玺想听《诗》,他就从国风讲到雅颂;明日李玺想听他唱歌,他就要求李玺背《相和歌辞》,背一首唱一首。
看似每天玩玩闹闹,实际大半月下来,李玺已经把“五经”都学了个遍,乐府诗算是额外赠品。
最重要的是,李玺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不讨厌学习了,空空荡荡的脑袋存了许多知识。
然而,到郑宩这里就不成了。
“魏夫子当真纵着你,如此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如何能学好?”
李玺小声嘟囔:“书昀兄教得挺好的。”
郑宩敲桌子,“我是在说他吗?”
“是在说我。”李玺懒洋洋地趴在桌上。
“啪——”
郑宩拿戒尺抽了下桌面。
李玺吓了一跳,猛地坐直。
原本有点生气,然而,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郑孞那张美得仿佛谪仙般的脸,又忍不住原谅了他。
郑孞看着他和长姐肖似的眉眼,总是忍不住心软,然而想到他的前程,还是硬下心肠。
“从今日起,一切听我安排,五月学《诗》,六月学《书》,七月学《礼》,八、九、十三个月通读《春秋》,此后数月反复温习,明年二月下场考试。”
“咳、咳咳……”
李玺呛到了,“郑哥哥,你该不会说,让我去考明经科吧?就我,能考上?”
“只是试试,权当练习,没指望你能考上。”郑孞淡淡道。
切~
李玺心里闷闷的。
换成书昀兄,一定会说,福王天资聪颖,你一下场,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想到魏禹平日里说的那些俏皮话,李玺忍不住笑起来。
又是“啪”的一声。
郑宩肃着脸,“不许走神。”
“哦。”李玺不情不愿地翻开书,脑子里想的却是魏少卿。
郑孞也很苦恼,满心的恨铁不成钢,全程控制着火气,才没把戒尺敲到小外甥那颗卜楞来卜楞去,就是不肯好好看书的脑袋上。
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
甥舅二人双双松了口气。
李玺去夫子们的休憩间找魏禹,没看到人,想着散学之后去大理寺堵他,问问他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教他了。
上一篇:我爸是大佬带球跑的小娇妻
下一篇:仙君他总想跟我回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