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变成了omega 第33章

作者:薛不盐 标签: 校园 ABO 甜文 穿越重生

第44章 事后

  盛褚一身吻痕,弄得他今天衬衫扣子都不敢解开。中午大太阳底下跟季张辰他们打了场球,季张辰的衬衫扣子都被他自己扯落一颗,满身大汗的盛褚却只能装作不热。衬衫被濡湿,贴着他的乳/头摩擦,蹭得他胸前又疼又痒,打了一阵便忙说自己不舒服下场了。

  傅远南就跟着下了场,屁颠屁颠跑去给老婆买水去。

  本来五个人打球,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季张辰忍不住跟老张和刘宏吐槽:“你看看这成双成对的,像话吗?”

  盛褚坐在树下休息,听到这话把手上的护腕摘下来团成一团,瞄准了季张辰的脸朝他丢过去:“哪里双哪里对了,你爹不是坐在树下么?”

  言下之意是他傅远南去超市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大言不惭,季张辰可不觉得。他兜头迎面被吸满了臭汗的护腕砸脸,受了一场无妄之灾,索性以暴制暴,把球往盛褚这边砸:“起来,我就不信你他妈真的没力气打了,你逗谁呢?”

  他们几个多少都心里有点数,即便盛褚是个Omega,体力和身体素质还能高处百分之五十的Alpha一大截,说是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也不为过。

  “快点的吧,你相好都跑了。”刘宏笑道,“没必要装娇弱,没有的东西硬装杯也装不出来,盛哥。”

  谁他妈装娇弱了?要不是胸口磨得疼。

  盛褚舔了舔后槽牙,现在觉得傅远南就是只臭小狗——连弟弟都不是。

  篮球迎面砸来,盛褚抬手勾住飞向他身后的篮球,撞击在手上发出“砰”的一声。他站起身,不耐烦道:“行行行,来了。”

  就是坐在树荫底下,刚运动完,也还是会感觉热。满脖子的汗沿着脊椎的走向流进后背,黏糊糊的好不难受。盛褚抹了一把,手里多了点纺织布的触感。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创可贴被蹭掉了。

  粉红色的小柠檬。

  老张不经意间看到,吹了个口哨:“哟,你这,挺少女的嘛。”

  盛褚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傅远南那条臭小狗搞的事。他寻思着,原来臭小狗喜欢粉色?

  男孩子用粉色也挺好的……傅远南喜欢就行。

  赶巧傅远南买了水回来,他拎了一袋水,分给季张辰他们。盛褚抬抬下巴颏,问傅远南:“傅小狗,你还有创可贴吗?”

  傅远南本能地以为盛褚受伤了,关切地走过来,打量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哪里划破了?让我看看,待会去找卢伊宁处理。”

  盛褚摊开手掌:“真没受伤,创可贴给我一个。”

  傅远南又观察了他很久,确认盛褚肉眼可见的地方确实没有出现伤口,才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个创可贴来。

  这个系列的创可贴成对卖,在学校超市里就有,一个是粉色底的小柠檬,一个是黄色底的小草莓,反正看着确实挺青春的。

  盛褚吹着口哨把创可贴的背胶撕下来,就是他口哨吹得不是太好,倒像是在给小孩把尿,这让傅远南很难不笑出声,而就在这笑的当口,盛褚啪一下把创可贴贴在傅远南脖子后,理直气壮:“公平起见,你也贴一个。”

  他甚至美滋滋地想,公平起见,下次我在上面,嗯,喊你哥哥也不是不行,在上面就行。

  傅远南偶尔也怕老婆:“是是是是是。”

  他从袋子里变魔法似的变出一听可乐,递给盛褚。盛褚接过,大失所望:“怎么是常温的。”

  大热天不宜喝冷饮,会影响肠胃。只是傅远南话到嘴边又不是这么说的了。他附在盛褚耳边悄悄地跟他讲下流话:“怕你肚子里的小狗崽子流产。”

  盛褚无语:“……”

  有完没完了这破小孩,大白天的净说胡话。

  他冷眼看了一会傅远南,似笑非笑地说:“哦那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一不小心,把你的小狗崽子,都掏出来洗干净扔进下水道了。”

  他妈的又没成结,怀个屁怀。

  傅远南也笑:“那今天晚上老公再努力努力。”

  “老公?”盛褚把可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把空可乐罐头砸在傅远南身上,“做什么梦呢,不就睡了一觉吗?啥时候领的证啊,我怎么不知道?”

第45章 我恨你

  傅远南瞳孔地震。

  老婆这是拔吊无情吗?

  昨天晚上,他还是个有老婆的人,今天,他就被老婆甩了。

  他委屈道:“可是昨天晚上你都……”

  “都个屁。”盛褚用舌头抵了抵上腭,“你知道什么叫炮/友吗?懂了吗?”

  傅远南二度瞳孔地震。

  老婆不是老婆了,是炮友了!

  突然从盛褚的老公降格成了盛褚的炮友,这让傅远南非常不适应,他决定跟盛褚好好聊聊,抬手就把盛褚手里的篮球丢给季张辰,打了声招呼把盛褚给拽跑了。盛褚胸口磨得慌,正好懒得打篮球,欣然跟着傅远南走了。

  季张辰的五人篮球局流局,恨得牙痒痒,对着二位的背影啐了一口。

  “狗男男!”

  傅远南一路把人带上了天台楼梯,天台太晒了,楼梯阴凉,两个人便也没有继续往上走,只是停留在楼梯间。

  傅远南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盛褚终于有机会把衬衫解开,直到校服衬衫的扣子被他开到肚脐眼旁边,露出内里汗湿的短袖。傅远南把他的手摁下:“我以为……我们在谈恋爱。”

  虽然这个事很乌龙,但是傅远南也没说错,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描述亲了好几回还滚到床上去的好朋友为炮/友。

  可盛褚是谁啊,他不是正常人,是个混账。

  他扒拉开傅远南的手接着解扣子,非要把整件衬衫变开衫,穿堂风一过,那些汗水都被吹干,带走盛褚身上的热量。这让他觉得凉快些,脑子也就清醒了那么一点。

  “既然你要聊天。”盛褚撩开自己额前汗湿的碎发,“那就好好聊聊这个天。”

  聊天讲究话题引入,盛褚想了想,决定从系统入手。

  “你知道我有系统的对吧,你也知道系统是什么对吧。”

  傅远南点头。

  “那,请问,等我的任务完成后,我离开这个世界,你的老婆呢?”盛褚勾起嘴角嘲讽地笑笑,“你老婆已经在不知道哪个时空哪个角落跟别人谈恋爱去了。”

  “要我说,我昨天就是昏了头才和你做。”

  “我都怕原主怪我,这身体又不是我的,我压根就不好交代。”

  傅远南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才是适合袒露所有故事经过的时间节点呢?他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却也仍然没有确切的答案。

  他不知道盛褚喜欢他之前,不敢说。亲完了做完了知道了,却也不敢说。犹豫是钝刀割肉,一寸寸地去磨断这份本来也不太牢靠的关系。

  “我想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盛褚叹了口气,“以上那些,全部都是借口。在我看来,并不存在什么物理上的障碍能阻碍感情,办法总比困难多。”

  “但我是这样,我讨厌所有可能带来危险的未知。”

  薛定谔的盒子里幸好装的是猫。假设薛定谔的盒子里装的是一根烟头,而盒子坐落于一座烟花厂,不打开盒子那一刻你永远不知道盒子里的烟头是否真的熄灭,请问……会有谁不害怕?

  傅远南:“我……”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肯说。”盛褚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豆子大小的红光短暂地亮了一瞬,然后暗淡下去,蛰伏在烟丝里。他猛吸了一口,故意把烟气喷在傅远南脸上,“就算你说了,人的信赖是有限度的,保不齐下一次下下一次我问别的依旧问不出来。”

  “臭小狗。”烟雾缭绕里,盛褚的笑都仿佛变得不真实,隐在烟雾里看不清晰,“听明白了吗?”

  傅远南想,他似乎能理解盛褚的考量。而且他甚至觉得,能把顾虑条分缕析地摆在明面上讲的人,恐怕也只有盛褚一个。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做错了。

  他为什么要藏身份?他畏首畏尾地不敢以电子生物的名义去爱盛褚,换成人的身份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明白了。”傅远南抿了抿嘴唇,“接下来我要说的……希望你不会生气。”

  只是生气与否,至此,已不是傅远南能控制的了。

  傅远南清了清嗓子,换了另一种声音……或者说那是他本来的声音,比现下这声音更低沉也更成熟,这声音在系统空间内与盛褚打过无数次照面,都不消完整说出一句话,只要开口,盛褚就能听懂。

  他说:“盛褚,我是……”

  盛褚瞳孔猛地扩张了一下。

  他夹着烟的手有些发颤。

  系统……傅远南,两者突然重叠,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故事竟会如此书写。

  联系起傅远南露出的马脚,系统,或者说,傅远南是怎么知道他的生平的?

  “不过你放心,现在,我跟你契约已断。”傅远南说,“该世界的任务,你不需要完成了。”

  他顿了顿:“我希望你……能好好过下去。”

  盛褚敏锐地捕捉到傅远南情绪的动荡,瞬间抓住傅远南的手腕,厉色道:“那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怪不得他之前联系系统频频无声,合着是傅远南自己跑来了凡间。

  是,但也不是。

  傅远南想讲清楚这经过,但又觉得不该让盛褚知道,他不知道崔原的事最好,免得再生其他事端。不过现下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带盛褚离开了,自他在宾馆里做出抉择的那一刻,契约一断,他和盛褚感应都消失,遑论带着他穿越时空。

  “切断契约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傅远南想笑却笑不出来,“你要是嫌我烦,讨厌我,我离开便是,混进茫茫人海里,你也碰不上我,不必见着我就烦心。而且这里的生活,比你原来,好……。”

  傅远南这么说,几乎就是委婉地通知盛褚,他回不去了。

  “你懂个屁!”

  盛褚的吼声骤然爆发,在楼道里回荡。傅远南从未见过盛褚如此生气的时刻,盛褚甚至眼眶都发红,红得有些骇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更喜欢这里?谁给你的勇气做的决定?这里的生活哪里好?怎么了,你是觉得我可怜施舍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吗?”

  “我自己都不觉得我可怜,你凭什么觉得?你凭什么?!”

  傅远南手足皆升起寒意,二十多度的天气,却让他生出如坠冰窟的感觉。

  “你都看过我的生平了,你也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对吧。我妈因为不想化疗用光家里的钱,半夜跑到马路上自己选择被车撞死。”

  “她那么爱我。你让我在这里,忘记我妈,开始新的生活?”

  “是,是的,我过得很惨,我被校园霸凌、我被迫退学、我死了妈妈,可是这就是你替我自作主张的理由吗?你有问过我想不想回家吗?”

  “他妈的清明都过了好几次了,我连给我妈扫墓的机会都没有!那他妈是我家,我做了四个世界的任务,眼见着就能回家了,你他妈让我回不去了!”

  空气陷入死寂,傅远南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