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渣夫的白月光盯上了 第95章

作者:金家懒洋洋 标签: 穿越重生

  “我也是不得已的,真的,肴肴,妈妈是不得已的……”

  温肴听了就来气,不由斥道:“我还没认你,你别在那一口一个妈妈的,恶心!”

  何芳一怔,随即眼圈也红了。

  “你怎么说话呢!”一旁的傅天似乎看不惯他这么说他妈妈,眼睛瞪着温肴,“你说谁恶心呢!”

  “天天!”何芳拉住了他,又对温肴说,“对不起,是我……是我太着急了。”

  温肴没说话,把头扭开了。

  何芳见状,缓缓说道:“当年……当年你爸爸车祸去世,本来你舅舅叫我回娘家去,说我年纪还轻,叫我改嫁……可我知道你爷爷肯定不会答应的,你爷爷本来就蛮不讲理,你爸爸在的时候,还能说说他,可是你爸爸不在了,谁能说得了他?到时候说不定不仅改嫁不了,他还会打死我……更何况……”

  她说到这里,看向了对面的温肴,神情慈爱:

  “那时候你还那么小,我改嫁了,你就有后爸了,要是我生了孩子,谁知道你后爸会怎么对你呢?我就想,为了你,我也得做定这个寡妇了……”

  温肴听到这里,已经不自觉地看向了她,细细探究着她的表情,他不知道何芳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到底是什么原因最后让她抛下自己离家出走?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觉察到了不对劲……”何芳说着,红着眼睛看向温肴,声音也有些哽咽,“我发现你爷爷有时候进我们的卧室,都不敲门。”

  温肴愣住了。

  “还在晚上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趁你睡着了过来跟我说话,我很害怕,每次他进来,我就把你弄醒……有你在,到底没出什么事……”

  “可是后来,他变本加厉,不仅偷看我洗澡,还趁着喝醉了摸我……”何芳说到这里,已经没脸去看自己儿子的目光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体都在发抖,好似回忆这段日子,令她现在都害怕和心有余悸。

  她顿了一会儿,继续边哭边说:“我不敢声张,他那么凶,又要打人,我要是说了,你,婆婆,和我可能都逃不过一顿打……如果传到外面去,别人只会说我不要脸,这种丑事,传开了,婆婆要气死,更何况还有你,你以后怎么做人……”

  说到这里,她捂着脸,小声地啜泣起来。

  温肴只觉头皮发麻,天旋地转。

  打死他,也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正常人,怎么能想到一个人能禽兽到这种地步,对寡妇下手,更何况寡妇还是自己的儿媳?

  他没有去质疑何芳说的真实性,因为直觉告诉他,他爷爷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他也终于明白,他爷爷对他这个孙子到底哪来那么大的恶意,原来这个老畜生把魔爪伸向了何芳,而他成了阻碍他得逞的障碍……也许对这个老畜生来说,自己与他的血缘关系根本就不算什么,满足他自己的兽1欲才是最要紧的……

  白雨曼察觉到温肴僵直了身体,浑身发冷,目光发直,他忙将他抱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这样能传递给他温暖:

  “肴肴,肴肴……”

  他低低呼唤他,感觉这可怕的真相像是一只面目狰狞的野兽,要将温肴幼小而单纯的心灵撕扯、吞噬。

  温肴终于在他怀里回过神来,红着眼圈,问何芳:

  “后来呢?”

  后来走了,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带走?

  何芳此时也已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眼里仍含着泪,她看着温肴,嘶哑着喉咙说:

  “我知道,我要是留在这里,无论如何都逃不开这个畜生的控制,我就打算悄悄远走高飞,我本来想带上你,可是你爸爸已经走了,我要是和你一起走了,你奶奶怎么办?更何况,你那时还那么小,我带着你,怎么走?要是半夜把你爷爷吵醒了,我们不仅走不成,还会被他打死的……”

  “我就想,我先走,等过两年,你爷爷死了,或者等你稍微懂事了,我再回来找你,可谁知,谁知道我在广市打了两年工,想回来找你的时候,托人问家里你的情况,才听说你丢了……他们都说你被拐子拐走了……”

  何芳像是想起了伤心事,眼泪再次簌簌地掉下来:

  “我想找你,可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你?我当时都想到了自杀,我想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死了丈夫,又被畜生公公欺负,好不容易逃出来,儿子还丢了……我那时天天想夜夜想,想你被拐去后怎么样了……有时候路边看到个小乞丐,都能哭一天……”

  “后来,后来就遇上了天天他爸爸,他安慰我,说你长得可爱,说不定拐子拐去了,卖给其他家里养去了,我心里才好受很多,天天祈祷你那养父母好好待你……”

  何芳看向温肴,见他也掉眼泪,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虽然生了天天,可总是记得你的,天天生日,就想起你,想我家肴肴有没有人给他过生日、给他买爱吃的蛋糕?给天天买衣服,就想肴肴有没有这样的衣服穿,有时候天天皮,我打他,打着打着又哭起来,我想,要是有人收养你,总归不是亲生的,不知道打你的时候,打得重不重……”

  温肴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他扑进白雨曼怀里,紧紧抱住他,肆意流泪。

  好像这十几年来的怨恨、委屈、痛苦,全跟着眼泪一起流出来了。

第139章 番外五 关于妈妈(终)

  温肴那天哭了一天。

  白雨曼也没去公司,在家陪了他一天。

  他心底有太多的委屈和心酸,也无法一下子消化那个骇人的真相。

  何芳说,其实这几年她一直在利用公益组织找他,她现在的丈夫和他的儿子傅天也是支持她的。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在电影里看见了温肴,她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不敢认,可是后来去看演员表,才发现连名字都差不多。

  “肴”和“尧”,就差了一个字。

  可是她丈夫却说,人家是大明星,怎么会是尧尧呢?

  只是她总是觉得温肴很亲切,尤其是那张脸,她觉得很有好感。在傅天的帮助下,她学会了微博,于是关注了温肴,才知道温肴真的是孤儿。

  她千方百计打听到了温肴的孤儿院,去了那里才知道,原来温肴就是她的尧尧,原来她的尧尧不是被拐子拐走的,是自己去找妈妈走丢了,被送进了孤儿院。

  知道这些的何芳又大哭了一场,这才决定要来和温肴相认——如果温肴是被有钱人家收养了,又过得这样好,她本也不打算相认了,可是如今温肴是因为找她才走丢了,被送进孤儿院,她还是想去找他,告诉他,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也是迫不得已才离家出走的。

  ……

  温肴细细地想这些,一想到这些,就又想哭。

  他知道自己其实不能怪何芳,要怪就要怪那个老畜牲,要怪天意弄人,可是他怨恨难过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他做不到一下子就释怀。

  白雨曼见他这样,吃完晚饭的时候,说:

  “我带你去见我妈吧。”

  “哈?”温肴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呀。我也想见见哥哥的妈妈。”

  于是第二天,白雨曼开车带他去见他妈妈。

  温肴之前知道,白雨曼的妈妈精神有点障碍,所以一直在疗养院,可到了疗养院才知道,他妈妈精神障碍有点严重。

  他们去的时候,她穿着一条很朴素的浅蓝色裙子,坐在窗前,数着手里的花。她长得很美,瓜子脸,乌黑的长头发,明亮漂亮的杏眸,即使不施粉黛,也非常的素净漂亮,像那些舞蹈艺术家渐渐老去的模样。

  但她已经认不得人了,看到白雨曼,也不认识他,还叫他走开,说他挡着她的花朵生长了。

  可室内明明就没有花。

  “阿姨。”温肴叫了她一声,有些可怜她。

  她回头盯着温肴看,看了好久,看得温肴有点发怵,才笑了,说:

  “我不是阿姨,我是阿英。”

  说完,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了。

  专门照顾她的护士自然认识白雨曼,说她最近好多了,不再无缘无故哭了——之前一直无缘无故地哭,还说有人要扒她衣服。

  其实是很久很久以前,钱云美带着人去她家里,砸东西,扒她的衣服,骂她是狐狸精,她害怕又痛苦,成了阴影,疯了都还一直记得。

  温肴本来想了很多,他想着要和白雨曼的妈妈说些什么,聊点白雨曼小时候的事什么的,可是现在看着她这个样子,别说聊白雨曼的事,就是正常交流都是问题。

  她这样也有十几年了,不知道白雨曼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们开车回家的时候,温肴问他:

  “会像我一样,想妈妈吗?”

  白雨曼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我和他们缘分很浅,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

  温肴深吸了一口气。

  “我妈本身就是一个天真又柔弱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天真到把我交给钱云美抚养,把自己弄成这样。”白雨曼一边开车,一边平静地说,“即使她清醒/正常,也不能帮助我什么。”

  温肴听了,双手抓着安全带,把脑袋缓缓贴在了车窗上。

  他其实,一直都很想有妈妈,也许他不能像白雨曼这样清醒而独立,他还是很想感受一下,有妈妈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肴肴。”白雨曼说,“你说你自己有前世,前世没有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妈妈来找你,或许,这一世是要把这些遗憾都弥补上,不是吗?”

  他看了一眼依偎在车座位里的温肴,他知道温肴是很想要妈妈的,之前不认何芳,是因为怨恨。

  “即使我想,我也没有重来的机会,让我的妈妈不要变成这样,但其实你还有机会。”他又说,目光落在前方的路,“你的人生还很长,现在明白真相,还不晚,不是吗?”

  温肴闻言,沉默了。

  是的,其实他才21岁,人生路还很长,也许童年时期母爱缺席,可是能陪伴妈妈的时间还很长,已经错过了那么十几年,难道还要再错过后半生吗?

  他看向白雨曼:“谢谢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可以请她在家里吃饭吗?”

  “当然可以。”白雨曼笑了,“肴肴想做的,我都支持。”

  于是,温肴让白雨曼跟何芳联系,让她和傅天来家里吃饭。

  温肴其实还是有点不自然,或者说不习惯和何芳在一起,就假装在厨房很忙地做菜。

  何芳在客厅做了一会儿,见他在厨房做饭,便进来了,挽起袖子说:

  “我来做吧,你去休息。”

  温肴看她那熟练的动作,还有母亲熟悉的口吻——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语气就该是一个妈妈的,他鼻头一酸,眼睛里差点又流泪了。

  他低着头,闷闷地说:“我会做的。”

  何芳没说什么,默默地蹲下来帮他处理蔬菜。

  过了一会儿,傅天也进来了,看见他,摸了摸鼻子,说:

  “那个,你男朋友真可怕。”

  “天天,胡说什么!”何芳训斥他。

  傅天嘟囔:“本来就是……”又问,“他没欺负你吧?”

  温肴回头看他,见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有点维护白雨曼的意思:

  “不会,他人很好的,不会欺负人。”

  傅天却说:“他看人的时候比空调还冻人!……我都不敢看他。”

  温肴忍不住扬了唇角:“他人就这样。”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就是没那么热闹,大多就是在交流各自的生活情况,本来傅天还挺活跃的,但白雨曼坐在那,他不敢造次,乖得像被班主任盯上了一样。

  吃完饭,何芳说要走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