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都在等魔头分手 第251章

作者:姜鱼 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穿越重生

  萧涵反而拿无辜的眼神看他,还跟他撒娇,“枝枝,疼。”

  黎秩:“……”

  萧涵是真的脸皮厚,黎秩自认比不过他,说不过时便不再理他,萧涵转而枕在黎秩腿上,黎秩倒也没有阻止,只要他不太出格的话。

  萧涵还是有分寸的,再闹也不敢逾越黎秩的底线,最多只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然后乖乖缩回去,至于其他事只能留待回到房中再做。

  毕竟只有那时,黎秩会比较纵容他,再过分也不会太生气。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在城外的庄子前停下。自打萧宁汮记事起,这还是萧涵头一回带他出来玩,他一到地,便满脸激动地跳下马车,不料险些跌倒,吓得几名随侍赶忙扶住他。

  萧涵扶黎秩下车时见到那边的动静,脱口而出道:“还是这么弱,早跟他说了不要跟我们出来的。”

  黎秩不乐意地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他就是想跟你一块玩,你们平日都不理他,他一个人也闷。”

  萧涵本还想装疼,闻言被惊吓得愣了一下,“他想跟我玩?”

  黎秩说来也觉得无言以对,“他觉得你们都不喜欢他,所以才总想往外跑,还觉得只要赶超你,大家都能多看看他,你弟弟心事有点重啊。”

  萧涵意想不到,“他跟你说的?”

  黎秩道:“套出来的。”

  萧涵所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站在庄子门前神色激动难掩的小少年,回头直接揽住黎秩往里走去,“那这次就带他出来玩玩呗,走吧枝枝。”

  黎秩轻声一笑,推开他的手率先朝门前走去,并未见到身后的萧涵甚是遗憾地看看自己的手,再跟上去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宁汮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了,见到黎秩他们过来,便板起微微泛红的小脸,背着手同他点点头,看去礼貌又疏离,颇有贵公子的气质。

  黎秩只觉这小孩好笑又可怜,正要回上一句,庄子里面突然冲出来一道白影,人还未看清楚,就传来了隐约带着哭腔的一声激动高喊——

  “教主!”

  这声音和语调太熟悉了,熟悉到黎秩脑海一下子蹦出了这个人的名字,震愕之时,付白已经张开手臂飞扑上来,可他俨然忘了黎秩如今身体欠佳,黎秩趔趄着往后倒退,所幸一只手及时扶在后腰上,才没摔到地上。

  黎秩暗松口气,低头看看只知道抱住他哭的付白,再回头看向支撑住二人的萧涵,实在是哭笑不得,低声问他:“你早就知道小白来了?”

  否则付白怎么会出现在萧涵名下的庄子里,而且周围的侍卫们在付白冲出来时谁都没有出来阻拦的意思,明显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萧涵扬了扬眉,笑着望向门前。

  黎秩狐疑地望去,便见一着天青长衫的男人正从庄子里走出来,身形颀长,眉目清俊,透出一股温润气息,纵是沉静如他也有些目瞪口呆。

  “温叔!”

  付白闻声赶紧从黎秩怀里退出来,胡乱擦掉眼泪,红着眼睛笑道:“教主,我们是特意来看您的!”

  温敬亭已不紧不慢走到几人面前,眉眼含笑地望向黎秩。

  “小姜。”

  黎秩一时间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傻乎乎地回头看着萧涵,眼底隐约涌上几分湿润水光。萧涵心头一动,轻柔地揉了揉黎秩发顶。

  “好了,都进去吧。”

  黎秩晕乎乎地被萧涵牵着走,一路上目光频频望向温敬亭与付白,一晃冷淡镇定的面容上满是惊喜和无措。同样无措的还有被众人遗忘的萧宁汮,自从付白出现时他就被吓到了,现在跟在几人身后,脸上全是迷茫。

  好在进了庄子坐下后,萧涵就给大家做了介绍,萧宁汮才知道这些人是黎秩的亲友,识趣地听从萧涵安排先去房间休息。萧涵陪着黎秩留下,等黎秩缓过神来与温敬亭和付白叙旧,才知道他们是萧涵派人请来的,黎秩先是一愣,一双黑眸定定望向萧涵。

  萧涵老实道:“快过年了,我也想让枝枝跟家人团聚一下啊。”

  黎秩抿了抿唇,默默点头。

  付白见状以为他们二人关系不好,难免多看了萧涵两眼,却见他给黎秩端茶倒水,无比细致,倒不像是对黎秩不好,他便出言解释道:“原本听闻教主与世子的婚事,我和温叔是打算先凑上一批丰厚的嫁妆,等到二月份再来的,可月初时世子送了信来,说想要我们在过年前与教主团聚一下,以慰教主思乡之情,我们便先过来了。”

  温敬亭笑着接道:“说来你的嫁妆还未凑齐,总怕少了会跌你面子,又总不好什么都往里凑,只送金银财物,未免会让人觉得太过庸俗。”

  黎秩何尝听不出这是在调笑,可他还是有些不敢面对温敬亭。即便原先已通信过数回,但见到人总会想起自己曾不允许温敬亭恢复记忆。

  黎秩耳尖泛红,微微垂头道:“其实也不必太过丰厚,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你们随意添些就行了。”

  “那可不行!”付白断然否决道:“这可是当今赐婚,教主您这又是高嫁……咳咳,我是说世子身份不低,我们置办嫁妆就更不能随意了。”

  温敬亭点头,“正是。”

  这话黎秩听着总有些难为情。

  他自然知道这道赐婚圣旨是让他嫁给萧涵的,可当自家人说起来时,他还是难免有些羞耻,他也是个男人,不过他也的确愿意跟萧涵成亲。

  嫁妆一事,黎秩到底还是听从温敬亭和付白的意思,而先前黎秩让付白查的人和事也有了头绪。

  付白将一些信件交给黎秩,“教主原先叫我们去查白神医的下落,我亲自去了一趟西南,与白神医碰了面,这是他让我给教主带的信。”

  “我见白神医时,他还很安全,不过最近西南局势紧张,我只好先走了。”付白说着,神色有些为难,“我也跟九叔见过面了,他跟孟见渝在一起,一直暗中盯着镇南王府,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也不让我多留,还叫我给您带一句口信,说让您放心。”

  放心?黎秩顿了顿,接过信件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他发现温敬亭一直都很安静,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正好撞上温敬亭的视线。黎秩眼神闪躲了下,而后面露惭愧,“温叔,你的身体最近可还好?”

  温敬亭弯唇轻笑,“并无大碍,倒是教主脸色不大好。”

  这个与付白一致的称呼却叫黎秩大惊失色,“你,想起来了?”

  看黎秩如此紧张,萧涵轻轻握住他的手背无声安抚,一边审视着温敬亭,见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便有些懊悔请他们来是不是做错了?

  连付白也有些紧张起来。

  温敬亭目光略过几人,忽地轻声笑了起来,“这几个月休养以来,倒是偶尔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却都只是我曾经教导小教主时的回忆,我倒觉得挺好的,忘了不好的事,只记得好的事,不过教主,您这是心虚了?”

  黎秩被说中了心思,索性坦然道:“是,怕温叔怪罪我。”

  “教主多虑了。”温敬亭敛去笑意,神色凝重道:“我虽然不大喜欢那些一直在教主面前与我作对的人,可对教主,我始终都是真心的。”

  黎秩一时怔住。

  这时萧涵猛地咳嗽起来,惊得黎秩心中那点动容都散了,疑惑地回头。温敬亭也微笑道:“世子可是身体不适?那不如先回去休息?”

  萧涵一脸虚弱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和枝枝就先去了。”

  温敬亭微眯起双眼,“我看教主似乎更想与我们继续叙旧。”

  萧涵便看向黎秩,“是吗,枝枝,你刚刚不是说累了吗?”

  黎秩看着二人,挑眉不语,他并不是在犹豫,而是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故而神色有些惊奇与无奈。

  温敬亭忽然叹息一声,“也好,教主和世子先去休息吧。”

  萧涵便得意地抱住黎秩手臂,牵着人出了大堂。黎秩倒也配合,不过出了门后,他头一句话便是问萧涵,“我们会在这个庄子待多久?”

  萧涵思索道:“待到年三十?”

  黎秩点头,“好。”

  萧涵看着他欲言又止,“枝枝。”

  黎秩实在没法忽略萧涵幽怨的眼神,“你想说什么?”

  眼看长廊四周只有远处几个下人在扫雪,萧涵偷偷摸摸地试探着搂住黎秩腰身,又靠在他耳边低声问:“温堂主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见到温敬亭和付白这份惊喜正是萧涵送给他的,黎秩便任由他抱着自己,给他一些甜头吃,听完他的话却是纳闷,“什么意思?”

  萧涵皱起眉头,清了清嗓子,便捏着声音说:“对教主,我温敬亭始终都是真心的!”转而问黎秩,“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也很喜欢你?”

  黎秩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萧涵耳尖发烫,“怎么了?”

  黎秩摇头叹气,不想再跟他说话,这人怎么跟谁都吃醋?

  萧涵更是一头雾水。

  可黎秩不搭理他了,问什么也不回答,被问多了就去隔壁院子看萧宁汮,萧涵自己反省了半日,隐约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于是当夜特意请了温敬亭和付白过来一起吃饭,酒席散后,他们二人回房时又是手牵手的了。

  萧涵以为这关算是过了,带着满心的庆幸去沐浴,再回到房间时,黎秩正坐在床头上看着白沐给他写的信,萧涵到了跟前都没发现。于是萧涵也凑近去看了一眼,黑影顿时覆盖下来,黎秩当即收起信件,一抬眼便见到萧涵那张无辜的脸,还冲他眨巴眼睛,“枝枝看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

  黎秩扬起下巴,“真的要看?”

  “不看了。”

  萧涵心知这一定是陷阱,干笑两声应付过去,便挨着黎秩坐下。看黎秩低头将书信折好,乌黑发丝扫过侧脸,衬得脸颊线条甚是柔和精致,叫他有些移不开眼,手痒地抓住那一缕柔软发丝,却很快就被黎秩扯回去。

  黎秩没好气地斜了萧涵一眼,起身下床将书信放进书案抽屉里,萧涵也跟了上去上,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黎秩,叫黎秩好笑极了。

  “你干什么?”

  萧涵伸出一手,将要碰到黎秩手背时又收了回去,而后揪住衣袖,眼巴巴看着黎秩,他的戏演得很真,声音也装得很弱,“你今日生气了?”

  黎秩看不下去,转身上床。

  萧涵做戏做到底,愣是站在床边,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样。

  黎秩先是无语凝噎,思索了下,冲萧涵招手,见萧涵果然很开心地坐了下来,黎秩更是一脸无奈。

  “我今日很开心,你有心了。”

  萧涵可算放心,又有些羞涩地挠了挠脸颊,“你开心就好。”

  黎秩点了点头,而后在床上半跪起来,张开手臂抱住萧涵。萧涵下意识抬手扶住黎秩后腰,后知后觉很是受宠若惊,“枝枝有心事吗?”

  黎秩道:“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萧涵道:“这有什么好谢的。”

  黎秩保持着与萧涵拥抱的姿势,靠在他肩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眼神也有些闪躲。

  “我乐意。”

  听着他矜持又傲娇的语调,萧涵只好温声道:“好。”

  谁让枝枝是他的宝贝呢,萧涵心想,这真是甜蜜的负担,可抱了好一会儿,黎秩一直没有松手,还将脸埋在他肩上,双手环紧他后颈。

  黎秩从未这样粘人过。

  萧涵脑中灵光一闪,猜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不睡吗?”

  黎秩红着脸摇头,静默一瞬后,张口在萧涵后颈咬下。

  此刻,温敬亭正好将补汤送来,谁知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暧昧的痛呼,声音一听就不是黎秩的,他要敲门的手顿在半空,身后付白也愣住。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都默契地走了。温敬亭走在前头,眉眼间透露出慢慢的欣慰,而跟在后面端着汤药的付白则是一脸的恍惚。

  世子居然是下面那个……

  付白一直以来的猜测被颠覆,同时对黎秩的敬仰又上升数倍。

  教主威武!

  殊不知翌日清早,只有萧涵一个人春风满面地走出了房间,虽然动作大了会扯到脖子后面的红肿咬痕,难免让他有些难受,可痛并快乐着。他走出庭院时,萧宁汮正在练剑。

  小少年今日可算把剑端稳了,许是因为边上温敬亭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