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 第59章

作者:粒非痴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系统:想得美,没门!让你不爱护书本,让你看书吃臭豆腐……

  池奕:……

  系统:为了弥补缺憾,要不,我给宿主弄点臭豆腐?

  池奕:泥奏凯!!

  系统:宿主前两天捡到的那瓶真香露,涂抹在手心上就能感受到臭豆腐的味道哦。还有,这本书不能留在这个世界,宿主赶紧看,过半小时我来回收哦。

  池奕:……?我大半年没看简体字了你让我半小时看完一本书?!

  时间紧迫,池奕没管什么臭豆腐的事,赶紧把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赶在半小时之内搜集了不少信息。

  原来这场农民起义的起因不只是那个叫赵仁痕的千总。被他踩死那个姓巢的人,家里是陇州城郊的佃户,常年受苛捐杂税的压迫,早已苦不堪言。

  其实苛捐杂税都是吴法搞出来的,但他们不懂,在这些佃户眼里,官府、军队和暴君都是一伙的。再加上他们总是从城里听到关于暴君如何残暴的传言——多半是忘归楼的杰作——不少佃户因此痛恨暴君。

  家人被军营的将领踩死,这事是个□□。原书中死者家属纠集邻里上军营闹事,双方起了冲突,争斗中巢家多人负伤。

  不久之后,陇州城郊建起了不少养鸡场,十分扰民。实则是巢家拉了不少仇恨暴君的人入伙,在一片咯咯哒的遮掩下暗中铸造兵器、操演阵列,准备造反。

  几年之后,纯国攻打陇州,虽被击退,却把州内搅和得乌烟瘴气。这伙人遂揭竿而起,最终一路攻入京城,却致使天下大乱。

  池奕不禁感慨,当初系统让他拯救暴君,他本来还于心有愧。可看了原书的结局,他现在觉得暴君在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虽然经常有人无辜惨死,那也比天下大乱要好。

  而这场农民起义的爆发其实是陇州积弊已久。就算现在赵仁痕已死,池奕觉得这伙人一定也能找出什么别的理由造反。

  所幸还有三年时间,派人盯紧城郊的养鸡场,应该就问题不大吧?比较麻烦的是纯国,看原书里这架势,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

  ……

  这遍看书,池奕记下了不少对任务有用的信息。可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却有些失落。

  原本听说有原书可以看,他期待的不是什么农民起义的真相和纯国人的野心,而是有关原书主角,暴君贺戎川的更多细节。他甚至隐隐有种愿望,想从字里行间暴君的斑斑劣迹中,找寻到些许温柔的痕迹。

  他失败了。无论怎么看,书里的贺戎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除了暴戾没有第二张脸,似乎和池奕认识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但他总觉得,贺戎川待他是不一样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除了自己谁都不行这种话。可他解释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特殊。他有过一些美好却不着边际的猜测,又不敢轻易当真。

  池奕闭上眼补觉,迷迷糊糊间,一边告诉自己任务重要小命重要,暴君什么的爱咋地咋地与他无关,一边不由自主把人家挂在一边的外衣扯过来抱着。

  ……

  谷国与纯国的和谈顺利结束,在纯国营地住了数日的二人回到陇州城。城内繁华如旧,市井熙攘,似乎那场战争被堵在了城门之外。

  贺戎川的陇州之行遮遮掩掩,这时战事结束,终于在众将士面前出现。他深谙人心,抚慰士卒既要给足赏赐,也不能少了体面,而后者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本人到场。

  池奕一直见不到他,只当他是日程太满,也没多想,就忙自己的去了。

  他让人把李大婶从纯国营地救了回来,又领着官兵抄了忘归楼,其进账和吴法的贪污数额都能对上。但吴法是丞相党的人,这事又涉及许多关于暴君的流言,深究起来实在不好看。于是吴法父子只被说成是战乱中意外身亡,而吴愿也再没有什么别的身份。

  池奕默默收好自己手中吴法的罪证,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些东西一定有用。然后他找到了吴愿养的那只白猫,果然长得像极了雪雪,他打算带回京城送给婉嫔,让她拿着对付吴嬷嬷去。毕竟忘归楼在京城应该还有不少残余势力需要收拾。

  接着,池奕将大把时间花在那家姓巢的人身上。陇州知州告诉他,那伙人那天嚷嚷着要找赵仁痕报仇,可大家都在打仗没空搭理他们,他们便自己冲进乱军,结果却被纯国人所伤。

  所幸他们跑得快,没人死在战场上。战争刚一结束,巢家几名男子便要偷着离开陇州,因为手续不全被抓了回来,知州却发现这几人曾在纯国人上次攻入陇州城时率众将其抓获。知州不好和功臣撕破脸,最后还是放走了他们。

  池奕有种不祥的预感,便对那知州说:“你派人把他们抓回来吧。交战那天陛下为这伙人所伤,还没清算他们的罪名。还有,如果走的都是男子,那女子是不是都还留在陇州?你再找人把她们看管起来。”

  那知州虽然不理解他为何对这伙人这么感兴趣,但如今池奕说话有分量,这点小事自然都听他的。

  解决完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池奕难免想起贺溪交给自己的任务,就开始头疼,根本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他一心虚,反而表现得极其热情,主动邀请贺戎川出去玩,说是要领略陇州风物。

  可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贺戎川都只会拒绝。用那淡漠无波的语气,平和却坚定地,拒绝。

  以往只要不是做任务就拼命躲着暴君的人,此时被暴君拒绝,却是说不出的失落。

  陇州的事务逐渐走上正轨,中央军便启程返回京城。池奕辛苦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一段没任务的时光可以休息,于是睡了一路。

  将要抵达京城前的几天,他从睡梦中被吵醒。

  系统:宿主别睡啦!叮——主线任务【平乱】已开启,任务目标:在三个月内推翻以巢勇为首的起义军。

  池奕吓得差点从马车里窄窄的榻上掉下来。

  池奕:巢勇?起义军?这不是好几年之后的事吗?

  系统:请宿主不要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因为你的到来而改变的事还少么?

  池奕:……行吧,那你给我讲讲,怎么就起义了?我们明明刚离开陇州,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系统:随便问问谁都能知道的事就不要问本系统了哦!

  池奕想想也是,如果真的发生了农民起义,肯定出门随便问一个人就清楚来龙去脉了。

  于是他出门问了问,可大家都说最近什么也没发生。

  过了几天再问,还是没人告诉他发生了农民起义。

  池奕心生疑惑,这帮人就好像故意不说给他听一样。他懒得跟这些人周旋,干脆直接闯到皇帝的车驾前。

  自然没人敢拦他。他在门口象征性地通报一声,便直接掀帘爬进了车厢。

  军营的车驾凡事从简,可这里仍然熏着好闻的檀香,屋内没什么名贵器具,却似乎被精心布置过,极力想衬托出主人的尊贵。

  池奕抬头看看那坐在锦榻上的人,他已换了体面雍容的衣裳,眉眼间清冽冷峻如故。

  那几分横冲直撞的胆魄顿时被吓了回去,池奕垂下目光,轻声道:“陛下,我想问问……近日四境之内,可有异动?”

  贺戎川并没抬眼看他,只是淡淡一句:“四境安定,不必多虑。”

  池奕从余光里觑他,被那帝王之气刺得睁不开眼。他脑海中全是二人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画面,那时的贺戎川昏迷不醒,狼狈不堪,时刻需要他的保护……

  而如今,暴戾的君王似乎将那些忘得一干二净。

  池奕委屈极了,心中一阵酸楚。他忽而来了一股冲动,突然就走到对方面前,原本只是打算进入主角光环坐在那人身边,可挨得近了,那冲动却猛地炸开,直把他推到那人腿上坐着,上身与对方贴近。

  于是双臂自然而然就环在他腰上,头埋在他领口,嗅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这些天积攒的委屈一齐涌上,池奕仰头望着他英俊的下巴,可怜巴巴地说:“阿川,你是不是……不要你的池小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池:你是不是不要你的池小奕了QAQ

  小贺:我的。

  小池:= =?

  明天交论文我肝不完了,请假一天,下次更新周二9点。

第75章

  说完这话,池奕感到怀抱的身躯渐渐变得僵硬,僵得连呼吸和胸膛的起伏都没有了,甚至像是刻意装出来的,为了把什么压下去似的。

  他的问题自然不会得到任何回应。池奕仰头看了眼对方那别扭的表情,决定不再和这个僵尸玩了,仍旧坐在人家腿上,转身去翻桌上的一摞文件。

  果然,他找到了贺戎川一直瞒着他的信息。

  当日在陇州,那伙姓巢的暴民没找到赵仁痕,居然也不详细查问,仅凭着“官府只知道欺压百姓”的经验,就认为赵仁痕肯定是被更大的官藏起来了。

  他们需要的并不是真相,而是一个起义的借口。赵仁痕一个千总,背后就是地方官府,然后是朝廷,再然后是暴君。所以要推翻暴君。

  池奕简直想给这帮人的想象力鼓掌。

  由于陇州被整治得太干净了,巢家人不敢就地找事,便从陇州逃走,去了临近的惠州。然后在惠州玩起了忘归楼那一套,煽动劳苦大众的情绪,组织起一群起义军,正在和惠州官府对峙。惠州本就是个小地方,官府没多少守军,只能往京城发信求援。

  池奕看后欲哭无泪,他本以为只要做好防范就能阻止农民起义,可谷国的陈芝麻烂谷子积弊已久,该来的早晚都会来。

  所幸他的努力没白费。原书里起义军来势汹汹攻无不克,从爆发到推翻谷国不过一两个月时间,而系统给他的任务期限是三个月。这就说明在现在的世界中,如果他什么都不做,起义军推翻谷国也至少需要三个月。

  之前费尽心?改革朝政制度,赶走纯国人,帮暴君控制舆论……谷国整体稳定下来,农民起义就不是多大的事。看来系统发布的任务并不是随机的,前面的成果都是后面的铺垫。

  可他现在怎么才能改变农民起义的结果?若是以往,他会首选想办法给贺戎川提建议,但现在这个暴君根本不理他,连爆发起义这件事都不让他知道,这还怎么玩?

  他想不明白,贺戎川得防他防成什么样,才会连农民起义这种事都要瞒着他。

  烦躁的池奕将桌上那封奏报翻来翻去,忽然,贺戎川伸手过去,若无其事地将它合上,放到了一边。

  “别抢啊,我还没看完呢。”池奕嘟囔着,夺回奏报重新翻开,可还没看两行,就又被收了回去。

  再翻开,再收回去。

  池奕耷拉着眼角沮丧望着他,伸手在他脸上狠狠揉了一把,试图把那份威严重新揉成陇州城外落魄惹人怜的样子,却失败了。想到原书里那些表现暴君如何暴戾的修辞,再看看眼前这好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神情,他就觉得仿佛二人同生共死的亲身经历才是虚构的故事。

  揉完了人家的脸,他又去捏鼻子,捂眼睛,指腹故意装作无意划过对方温热柔软的薄唇。他失神了片刻,有时在想,这曾被他咬过几口的嘴唇,会不会哪天突然就说出一道置他于死地的命令。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像飞蛾扑火一样冲上去。

  “我真不要脸啊,”池奕一手捏着他两侧鼻翼,一手捏着他两片嘴唇,明明是撒娇的语气,却满含怨念,“就差把命都给你了,结果你这个渣男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是不是玩弄我感情?如果只是为了任务,你要我怎么讨好你都没问题,但现在……”

  他垂下脑袋,喃喃道:“是我想得有点多了。”

  正惆怅着,忽见对方一手执笔,另一只手状似随意地搭在身前,却恰好圈住池奕的腰背,稍一用力,便将他按在怀里。

  池奕觉得此人真是奇怪,怎么总喜欢这么别扭的姿势,还每次都把自己也算上。他下意识地挣了一下,没将对方推开,却反而被箍得更紧。

  “唔……你轻点……”他脑袋靠在对方胸前,微弱的声音闷闷地埋在衣料里。

  被勒得喘不过气,胸口憋得难受,心里却莫名觉得安稳。池奕将双手环在他腰间,闭上了眼。

  不去看他冰冷神色,不去听他淡漠话音,还能暂且想象一幅美好的画面。

  他就这么坐了很久,到后面胳膊腿都有点酸,却固执地不肯离开,最终睡着了。

  贺戎川听见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稳,遂把所有积聚的怒气尽数化在攥紧的拳头里,另一只手便能将池奕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小心放在榻上。

  他一拳砸在桌上,震洒满桌茶水,然后用余下的力气,轻轻在榻上之人的眉心印了一吻。

  ……

  回到京城,睡了一路的池奕开始干活了。

  他先了解了一下京城这几个月的情况。贺戎川对外宣称生病不朝,就有丞相党的人出言试探,想把新政改得温和一些。不料话没说两句,刚上任没多久的孙友就带头反对,引得这帮第一年科举取中的考生们纷纷附和。他们遍布各部,一人一句,愣是给骂了回去。

  池奕问清来龙去脉就明白了,这是姚丞相不敢明着跟皇帝撕破脸,作出暂时的让步。

  不过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姚丞相就算有再大的野心,当务之急也是解决农民起义。池奕去了趟丞相府,将陇州的事挑挑拣拣讲了讲。然后拿出在陇州找到的吴法的罪证,让姚丞相送去刑部,给此人定个实实在在的罪名。

  姚丞相蹙眉道:“吴法本是自己人,不过是捞得太多,让人拿住罢了。如今死都死了,再查未免不义。”

  池奕早知道他会这么说,遂神秘一笑,“那丞相可知道,惠州巢氏作乱,其根源何在?”

  姚丞相闻言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接过那些资料收好,然后就……一直盯着池奕看。

  池奕被看得浑身发毛,脑子里开始编关于吴法、忘归楼、起义军、守城之战的说辞,却听见一句:“你为何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