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 第75章

作者:粒非痴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他问杨顺的下落,那使者久久迟疑。池奕还在想他会要什么东西作为这条信息的交换,没想到对方忽然开口,直接就回答:“出京城往西北三十里有片树林,杨顺离开纯国时,就说要搬到那里。”

  池奕大为讶异,“他搬到树林做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

  “你有没有见过他的一个小木盒子,里面装着信件?”

  “他离开纯国时带走了全部家当,并没有东西留下。”

  池奕两眼放光,也就是说,他想看的那封信很可能就在那片树林里!

  可是,为什么此人这么轻易就把杨顺的下落告诉了他?

  和纯国使者聊完,池奕想起自己走时贺戎川那句“早去早回”,虽然觉得很可能是随口说的,却还是窃笑着想是不是自己不在他晚上睡不着觉,仔细琢磨后又觉得,估计还是怕自己跑了吧。

  为了满足暴君的占有欲,池奕决定现在就撤。但当他要出屋门时,又被丞相府的人拦住,说姚丞相要见他。

  他这才想起来,姚丞相把他送进皇宫是为丞相党做事的,可他已经很久没做出过什么成果了。

  果然,姚翰笑吟吟走进来,没寒暄两句便提起清平诗社,然后命令道:“我听诗社的人说,你与他们有些交情,那你便去游说,让他们利用诗社的名声,散播于我们有利的言论。还有,此番陛下出宫,莫不是到南边寻你去了?你既如此得宠,那便多多劝着,如今新政实施已不可避免,但多少也要顾及世家大族的利益,不可一味威压……”

  池奕扯扯嘴角,这位丞相大人对自己的态度还真是一点没变。但他现在有底气了,理直气壮道:“丞相大人,我不是你的表亲池奕,我是冒充的。池家多少口也和我没关系,你威胁不了我。昔日你送我进宫,我也多少为你做了些事,不欠你什么了。”

  姚翰略有讶异,随即冷笑道:“就算你不是真正的池奕,却也在我府上住了几年。你以为我手上没你的把柄么?”

  “什么把柄?”

  池奕问完,便见姚丞相只是喝茶,笑而不语。

  他心心念念着赶紧回去,见对方不说话便开溜。可快到门口要上马车时,却不知从哪跑来个身着粉红色衣裙、涂脂抹粉的美貌女子,径直来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

  她哽咽着哭号:“池郎啊,你为何如此狠心!你在府上的几年,奴家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说过要照顾奴家一辈子的,可如今你享荣华富贵去了,把奴一个人丢在这里……”

  池奕:???

  这什么情况?

  他转头看看,给他赶车的是征怀宫的小太监,跟着他的暗卫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哦,懂了,这就是姚丞相所谓的把柄。

  丞相府的下人把那姑娘从池奕身边拉开,姚丞相自屋里走出来,对她说:“池公子一入府便是打算进宫的,如何会和你有什么纠葛?你再仔细瞧瞧,真的是他?”

  他说着给池奕递了个眼神。

  池奕懂了,若想要她承认是看错了,就必须帮姚丞相做事。

  他才不想让人拿到他的把柄。有了这次就一定还有下次,再说就算这姑娘现在承认是看错了,回宫之后那些小太监们嚼一嚼舌根,这事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

  池奕思索片刻,转头吩咐不知道藏在哪的暗卫:“把这姑娘捆了,同我们一起回宫。”

  姚翰愣住,等他反应过来要拦时,她已被突然现身的暗卫五花大绑了。

  池奕另从丞相府借了车把她装进去,两辆马车一起进入皇宫。池奕要带人回宫,就算是个来历不明的人,那些太监侍卫也没有敢拦的。

  两辆车径直去了征怀宫,池奕让一个暗卫在外头看着被绑起来的人,自己先进去。

  他回来得不晚,那边朝会还没结束,屋内空无一人。池奕往自己小床上一躺,开始润色一会儿见到贺戎川后的措辞。

  既然此事不可避免会传到贺戎川耳朵里,那干脆把当事人直接给他送来,他不可能不经审问就收拾自己。而以他那刑讯技术,把人家小姑娘关进牢房吓唬两天,肯定就什么都说了。

  姚丞相这样做,估计是认为自己要靠皇帝的宠爱来维护地位,所以遇见这种事会极力遮掩,越遮反而嫌疑越大,到时候就不得不向他求助,被迫为他做事。

  但他没料到的是,自己根本就不怕这事被捅出来。如果贺戎川因为这点破事就要怀疑他,那说明本来也不是真爱,他再想办法跑掉就是了。而如果贺戎川因爱生恨……

  池奕蓦然发现,尽管他反复提醒自己暴君很危险,但从被抓回宫却安然无恙的那夜开始,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信任了那个人,相信了无论发生什么变故,他都不会真的去伤害自己。

  所以那夜池奕从山上滚下来被人接住,第一反应就是扑进人家怀里求安慰,一通骚操作把人亲了个够,最后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应该和暴君保持距离。

  这些天以来每天都在努力和他保持距离,可心里何曾有一刻不牵挂?

  池奕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一边砸床一边叹息。这种一大块香喷喷的肉放在面前又不许吃的感觉真是太讨厌了……过两天就去那个什么树林找杨顺!

  ……

  朝会结束后,贺戎川一直惦记着自己说过的那句“早去早回”,便要回宫等人。才走到门口,却见到跟着池奕的暗卫站在那里,正看着一名被缚住的女子。

  他使个眼色,王禄就上前问:“你回来了,那池公子呢?这又是什么人?”

  那暗卫上前行礼,然后一五一十地将一路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池奕刚刚吩咐他,不管谁问起事情经过,大大方方照实说就是。

  贺戎川听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若是常人,被如此栽赃定然先想到掩盖,最好彻底不让对方知晓此事。可池奕居然把人带到宫里,倘若他现在进去质问,池奕大概会面有惭色地给他一个滴水不漏的解释。

  解释什么不重要,池奕带来这个人只是为了表达他的态度——他想让自己介意他的过去,然后离他远一些,不要再缠着他。

  也许他早就这样想,一直不肯开口罢了。今日自己说要见他父母,还说了个“早去早回”试图把他圈在身边,终于把他烦得忍无可忍。所以池奕本是去皇庄,却临时到丞相府走了一趟,让姚翰找个侍女演这么一出。

  ——也怪他不好,先前池奕已然多次暗示,他却始终不肯承认,才逼得对方出此下策。

  贺戎川平生最不习惯悲伤,即便想到如此绝望无奈之事,浮上心间的也是一股怒气。他一把抽出暗卫腰间的佩剑,那被绑着的女子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他知道那是姚翰府上的人,不好就这么杀了。那他拔剑做什么?难道冲进宫里,将剑尖对准把他气成这样的池奕吗?

  或者如往常一样找个地方练剑,把剑捅进树里?去牢房要来名册,看看有什么该杀的人,然后亲自动手?

  他总是用这样的方式排解忧愁,但他何尝不知道,池奕厌恨的不就是这样的他么?

  可是,倘若他不是这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样?他从不曾以另一副面目活着。

  最终他颓然扔下剑,让暗卫把丞相府的人送回去,也没进征怀宫,而是走到无人处仰头望天。

  他忽然问:“王禄,你素日里忧愁苦闷时,都是如何排遣的?”

  王禄也不知道陛下和池公子又闹什么别扭了,斟酌片刻道:“那便借酒浇愁吧。醉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借酒浇愁……”贺戎川轻嗤一声,苦笑道,“好啊,你去拿些酒来,要烈酒。”

  王禄知道他受不住酒,更别说烈酒。但他还是答应下来,命令跟着的小太监去御膳房打些浓醇的酒。

  接着,王禄又叫来另一个小太监,压低话音吩咐道:“去告诉池公子,陛下见到他绑来的人就发了火,这会儿要酒喝,我给拿了有酒味没酒劲的米汤先拖着,让他速来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姚丞相:我明明是来拆cp的,怎么就变助攻了QAQ

第97章

  池奕还在眼巴巴地等贺戎川回来,却只等到一个小太监,给他讲了刚才外面发生的事。

  他听后眉头拧成一团,贺戎川看到他从丞相府带回来的姑娘,居然直接气跑了?都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且暴君生气不应该冲进来把他收拾一顿么?不然就像以前一样找个地方练剑。

  他一个完全不能喝酒的人,怎么会想到借酒浇愁?

  好在王禄没真给他酒。池奕决定立刻去找他,把事情解释清楚再哄两句好听的,估计也就没事了。

  他出了门一路打听过去,找到御花园深处,他曾经图谋不轨的那个山洞。洞里的小船已然不见,被人为洒落的花瓣也枯萎了,两旁移栽的槐树过了花期,零零散散的花叶落入溪流,逐水而去。

  王禄就等在那里。自从池奕这次回到皇宫,他发现这太监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俨然一副要将他当主子的模样。

  池奕匆忙上前,“方才出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就发火了?”

  “啊?”王禄愣愣道,“不是池公子带个姑娘回来,故意惹陛下吃醋的吗?”

  池奕:“……我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是吗?那奴才就不知道了。陛下方才解开洞里的船,坐在上面顺水流而去了,还不让奴才跟着,您快去找找吧。”

  坐、坐船顺水飘走了?

  池奕噗嗤一笑,居然觉得暴君任性起来有点可爱。他一点也不介意哄哄这个小可爱,便问了方向,沿着溪水跑起来。

  这条溪流环绕御花园,池奕以前见的时候还几乎只有河床,河中多碎石,如今不知为何填满了水,借着瀑布的力道,倒还有些湍急。

  他气喘吁吁地跑出好长一段,终于见到熟悉的小船顺水飘着,贺戎川半躺在上面,身边放了个酒壶。

  此人不像贺溪饮酒后那么癫狂,虽然姿态较往常更为放松,面容却仍然紧绷着,眸光冷淡沉稳。

  池奕上前抓住那条船开口叫他,对方却并不回头看自己。他以为这是跟他闹别扭,便赶紧解释:“我把丞相府那人带来,是想当面和陛下说个明白。我以前从不认识她,更别提有什么瓜葛了,姚丞相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然后逼我帮他做事。您是在气什么?”

  船上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仍然毫无反应。

  这么难哄?池奕没办法,只好自己跳到船上去。他落下时小船晃了几晃,在快速流动的溪水中似乎随时都能翻过去。

  池奕待船身稍微稳当些,便慢慢挪到那人身边,抓着对方的手要再说几句。没想到指尖刚刚相触,贺戎川就像被点着了一样猛然坐起,将他掀翻在船上。

  此人一反常态地粗暴,他呼吸急促,将池奕死死按住,眼中的淡漠蓦然变得汹涌。

  离得近了,池奕似乎真从对方身上闻到了酒味。他有些懵,王禄说给的是假酒,贺戎川定然还清醒着,那么现在这副样子难道是……装的?

  面前的人似乎并不打算止步于此,动作愈发凶狠。他一条腿跪在池奕膝上,腾出双手解开系在船头的绳子,将池奕两只手腕捆起来,又拴回船头。

  “跑,你再跑……”贺戎川自言自语着,给绳子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舔了舔嘴角,俯身捏住池奕的下巴,“你乖乖的,再不听话……就把你日夜绑在我身边。”

  这话音似有些狠厉,却又没那么大力气;似在戏谑调笑,偏又霸道不容拒绝。还带着些不轻不重的稚气,总之乱七八糟的,不像是正常人说的话。

  池奕本能地挣扎,又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从暴君手中逃脱。他微微蹙眉,这人装醉装得还挺逼真,可他装成这样,把自己绑起来是要做什么?

  突然,面前的人毫无征兆地吻住了他。

  贺戎川并未做什么,只在那唇瓣上碰了碰,可那动作却莫名显得贪婪,像是下一口就要把对方吞进腹中。他徘徊片刻又稍稍退开,用指节擦拭嘴角,话音晦暗不明:“池奕,你很美味……我饿了好久了。”

  不待池奕反应过来,他再次靠近,陡然变得凶狠,毫无章法却充满力量。同时一只手抚上池奕的衣襟,唇齿间漏出含混不清的话:“以后就是我的了,再也跑不掉了……”

  他重复着这些颠三倒四的字句,说到最后,已不知是在陈述事实发出命令,还是在哀求。

  “滚开!”

  池奕的脑袋猛地往前一伸,身体也向上顶,硬是把面前之人推离了自己。

  他还以为贺戎川装醉是为了求安慰,他是要哄暴君开心才来的,没想到对方直接来了这么一出——这是借着酒醉,要占他便宜么?!

  池奕被气得不行,高声道:“贺戎川你要不要脸?你他妈想上我,我被迫同意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跟我玩装醉,是觉得醉了我就不跟你计较,还是醉了你就不愧疚?”

  “你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反正你做什么都没错,反正你就是个暴君!”

  池奕骂完便大口喘气。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对方能听见还骂得这么狠。

  他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以更多的狠厉回报自己,未料贺戎川只是默默解开束缚他手腕的绳子,双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慢慢俯身伏在他身上,把脸埋进他肩窝。

  池奕没懂这反应是什么意思,只好僵着身体任他趴着。此时又为刚才那么说有点自责,虽然他有错是该骂,可这也太伤人了,他自幼被亲近的人伤害,如果连自己也这样,那他不就什么也不剩了……

  胡思乱想着,池奕下意识地抚着对方后背,扭头望了一会儿溪水流淌,随手抓过一旁的酒壶,将余下半壶自己喝了。

  唔,和普通的酒一个味道,尝不出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