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 第17章

作者:炸牛奶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强强 穿越重生

  宓葳蕤用前爪捂住了耳朵,休想蒙混过关。

  喻苏走进别院,挥退了两名影卫,进了主屋便对安顺说:“今日你不用去地牢,在这好好照顾他。”

  安顺的视线随着喻苏看向怀中的白团子,他一路都在好奇主子到底抱着什么。

  原本以为是猫,可看到尾巴他又不太确定。

  直到宓葳蕤被喻苏放到屋内的坐榻上,踩着银丝缎面的软垫站起身。

  安顺看清全貌,“咚”的一声就这么直愣愣地跪在了地上。

  屋内铺的青砖,可想而知这么跪下去会有多痛。

  可偏偏安顺似乎毫无所觉,不仅跪的毫不犹豫,紧接着就俯首叩拜,“神狐现世,国运昌隆!”

  颤抖的声音可见非同一般地激动。

  喻苏并不觉得安顺的行为奇怪,只是再三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神狐。

  宓葳蕤见他又要离开,再次扯住喻苏的衣摆。

  “你要和我一起?”喻苏停下了步子。

  宓葳蕤点着脑袋。

  安顺见此心中更是激动,果然是神狐,这般灵性。

  喻苏笑了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这般黏人,那一会儿去了你可别怕。”

  “主子……”安顺心惊,难道主子还真要带着神狐去地牢。

  喻苏回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安顺放下了心。

  地牢到底血气太重,要是冲撞里的神狐,惹得神狐不喜,就怕会影响到主子的运道。

  “那里不适合你。”喻苏说罢干脆地撕裂衣摆,快步离开。

  宓葳蕤就这么被喻苏放了鸽子,看着勾在爪子里的一片衣角怔愣不已。

  等回过神再想悄悄跟上,就见得了嘱咐的安顺稀罕地盯着他,眼中的敬仰简直要化作实质。

  稍微有个风吹草动,这厮都会变作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宓葳蕤一时半会儿走不脱,距离一远,喻苏的气息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的五感中。

  不过他并不打算离开,喻苏口中的地牢让他在意,他到底还是想看看喻苏所说的地牢到底是不是和他梦中的一样。

  只是这一等竟是等了一夜。

  天光熹微,星幕变得黯淡起来。

  窗外的雾气渐渐散开,清晨的光有些灰蒙蒙的,让人看不真切。

  还未听到脚步声,宓葳蕤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他从坐榻上站起身走向门口。

  安顺不明所以便紧跟在他身后,生怕有个什么不妥。

  宓葳蕤走到正屋门前,也看到了刚进院子的喻苏。

  安顺踟蹰。

  终是不声不响的退到一边。

  喻苏背对着晨光,宓葳蕤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见雪白的衣袍下摆已变成了暗红色。

  一路走来,血水滴答在地面绽开,犹如地狱中盛开的曼珠沙华。

  诡异却无比艳丽。

  这样的喻苏是陌生的,但宓葳蕤却觉得格外的蛊惑人心。

  他觉得比起浅色,喻苏更适合这样艳丽张扬的颜色。

  “怕么?”喻苏的脸上带着笑,只是宓葳蕤到底从这抹笑意中看出了一丝怯意。

  明明害怕被厌恶拒绝,还要故作镇定。

  宓葳蕤轻轻一跃跳进喻苏怀中,感受到对方放松的身体,心道喻苏还真是别扭。

  喻苏的身上沾着血,脸上也溅上了一滴。

  宓葳蕤下意识凑近,他觉得这血渍沾在喻苏脸上无比碍眼,想要舔掉却被喻苏用手挡住,然后亲了亲,轻声哄道,“脏。”

  看看这熟练的样子,宓葳蕤突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显然除了他,喻苏之前怕是还养过其他团子。

  “安顺,备水,我要沐浴。”喻苏没有察觉到怀中团子的不对。

  站在一旁的安顺早有准备,转身离开没多久后,便引着侍从抬了水进屋。

  宓葳蕤还在生闷气,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又看到白花花的一片。

  紧接着,喻苏就抬脚迈入了水中。

  怎得每次变成狐狸,都会碰到喻苏沐浴。

  宓葳蕤郁闷,但看到在浴桶中没泡多久后,脑袋便开始一点一点,身子也慢慢即将滑入水中的喻苏,赶忙跳下椅子冲到浴桶边。

  奈何变作狐狸身形太小,犹豫再三,宓葳蕤连下了好几次暗示,才变回人身将人从浴桶里边捞出来。

  喻苏已经沉沉睡去,显然累得狠了。

  宓葳蕤拿起一旁的布巾将人裹住,迅速擦干后,直接扔进了被窝。

  迷迷糊糊之间,喻苏好像看到了宓葳蕤,他再想睁开眼睛又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着他,“葳蕤哥哥。”

  软绵绵的声音有些黏糊糊的,宓葳蕤心中嫌弃,却还是摸了摸喻苏的发丝,“我在……”

  结果话音刚落,就看到喻苏有睁眼的想法,赶忙慌里慌张地变回了狐狸。

  不妨之下,还从床上直接滚到了地上,整个人格外狼狈。

第25章

  安顺进屋就看到白团子仰躺着四脚朝天,吓得险些将主子的衣物扔在地上。

  他赶忙跑上前,想把这位祖宗从地上抱起来。

  宓葳蕤猛地蹿开,顺势抖了抖毛毛上的灰尘,与安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显然拒绝触碰。

  安顺见状倒是松了口气。

  真要是让他上手,他怕是也不敢动。

  瞅了眼躺在床榻上难得安睡的主子,安顺轻声放下衣物便退了出去。

  因着被分了心思,平日里警觉的他根本没注意到。

  ——从浴桶到床榻几十步的距离,地上只有零星的几点水痕,至于鞋子,宓葳蕤抱着喻苏路过时踢飞了一只,另一只孤零零地躺在浴桶边。

  横七竖八,不过如此。

  等人出了卧房。

  宓葳蕤探着脑袋看了看,见安顺出去时顺手带上了主屋的门,才放下心,毫无形象地钻进木柜与地面形成的缝隙。

  片刻后,推出来一只软鞋。

  并着浴桶旁的,恰好是一双。

  等宓葳蕤从木柜下钻出来,不说四只爪爪,竖着的两只尖耳朵已是一边沾着一点灰,看着颇为对称。

  屋子里茶壶空空,唯一的水源就是喻苏用过的洗澡水。

  想到白花花的一片和两瓣粉嫩的桃子,宓葳蕤到底还是没能突破下限。

  默默用布巾蹭了蹭沾了灰的爪子,见喻苏的头发还泛着潮气,奢侈的用灵气化作内力将发丝中的水汽烘干。

  屋外日头渐渐升起。

  这会儿少说已是辰时初。

  喻苏不回竹林海有替身遮掩,如今的他却是不行。

  将屋内引人生疑的痕迹全部抹去后,宓葳蕤估摸着时间还有余,便从窗户溜了出去,打算会白露山之前找找地牢的所在。

  可惜这别院似乎和普通的宅院并无区别,而且喻苏回来后,院内显然已有人清扫过。

  宓葳蕤本想顺着血迹去寻,此时地面已经冲刷的干干净净,连气息都嗅不到分毫。

  他倒没太失望。

  若是能让人轻轻松松寻到,如何还能称作地牢。

  宓葳蕤跳到屋顶,看了看来时的路。

  正打算离开,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影卫走进了主屋旁的偏房。

  宓葳蕤犹豫了下,终是跟了过去。

  “要我说何必主子亲自动手,都是些下贱的东西,多看一眼,我都怕脏了主子的眼。”安顺的声音比往日还要尖细几分,显然带着怒气。

  许是别院绝对安全的缘故,说话的两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宓葳蕤只站在屋顶就能听清。

  “柔妃娘娘的死于主子来讲,终归是根扎在心里是刺。”夜九声音沉稳,“亲自动手也好,迈过那道坎才能更冷心冷情。毕竟德妃如今依旧稳坐妃位,主子若是做不到不露声色,就怕被看出端倪反而会被先下手为强。”

  “况且宫中危机四伏,除去德妃,贵妃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主子若是不够狠,回宫只会是死路一条。”

  安顺默然。

  夜九说的不错。

  可一想起主子这三年间受的苦,安顺只觉得那苦水一个劲地从心里往外冒。

  没了娘娘护着,主子到底是失了倚仗。

  屋内沉寂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