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 第35章

作者:炸牛奶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强强 穿越重生

  “宓少师!这药见效了,主子的气息平稳了不少。”冬青说罢,与他站在同处的苏木也面露欣喜,两人的神情如出一辙的高兴。

  倒是能看出是忠心护主。

  宓葳蕤觉得这大概是难得的好事,陆英伤的位置特殊,如果身边伺候的人还心怀鬼胎,此行只会更加棘手。

  索□□情比他想的简单。

  他问冬青要了笔墨,写下药方,说道:“拿着去太医院取药,取来等我看过后再用药。”

  药方上有宓葳蕤的私印,太医院绝对不敢扣着不给药,但冬青到底不放心苏木去,毕竟少不得要看人脸色,是以得了嘱咐便一个人匆匆离开。

  屋内少了冬青,陡然安静起来。

  苏木是个话少的。

  给宓葳蕤搬了椅子倒上茶,便默默地拧了帕子放到陆英额上,若不是这人就站在面前,实在是容易让人忽略。

  不过这样的寂静并为维持多久。

  躺在榻上的陆英悠悠转醒,他抻着身子想要坐起身,结果重重跌回榻间,眼前天旋地转,“我这是怎么了?”

  光听话音,就知道这人虚弱的厉害。

  苏木小心翼翼地将人扶着坐起身。

  宓葳蕤并未阻拦。

  虽说那处伤了躺着将养比较好,可陆英与他并不熟稔,想来也不会太过随意。

  宓葳蕤待苏木给陆英说了个大概,开口询问道:“陆侍君可觉得好些了。”

  直到宓葳蕤开口,陆英这才发现屋中还有一人,循声看过去,眼中不禁露出几分惊艳之色。

  便是如今居于深宫,闭门不出,他依旧听过宓葳蕤的名字。

  今日得以见到本尊,倒是比传闻中还要让人见之忘俗。

  “多谢宓少师出手相助。”陆英说着想要拜谢。

  “陆侍君不必多礼。”宓葳蕤让苏木将人扶住,“你的身子亏空的厉害,经不起折腾,还请侍君放宽心,莫要思虑过重。”

  陆英听罢,神色微微一暗,自嘲道:“身不由己。”

  “侍君心中仍有牵挂,便是身不由己,这命也并非定数,搏与不搏全在一念之间。”宓葳蕤这话说得轻飘飘,很是随意。

  然而陆英心中一震。

  一时间竟是有种被宓葳蕤看透的感觉,他试图从宓葳蕤的脸上寻到破绽,可惜一无所获。

  “想来是冬青取药回来了,臣出去看看。”宓葳蕤并未给陆英反问的机会,他起身走到卧房外。

  将冬青取回药的一一看过去。

  倒是并未有何不妥。

  “每剂煎三次,急火滚沸后转文火慢煎一刻,三次药的水量装满一碗便可。”宓葳蕤边说边写,说完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看着有些简陋的木盒,“盒中是生肌膏,涂在伤处最好不过。”

  宓葳蕤并为直言。

  但冬青明白此药应用在何处,点点头低声道谢。

  这一趟少说在流霜阁耽搁了一个时辰。

  宓葳蕤拒绝了冬青相送的提议。

  一个人回到青云阁。

  不过还未进入听雨楼,便看到许久不见的窦章朝他快步走来。

  “你方才可是去了流霜阁?”窦章疾言厉色。

  宓葳蕤只当不知窦,神色淡淡,“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窦章面上的不悦仿若化为实质,他死死地盯着宓葳蕤看了好一会儿,才怒声道:“随我去永华宫面圣。”

  窦章快步走在前。

  宓葳蕤背着药箱,暗暗叹气,这药箱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惠仁帝未免也太过心急,他前脚离开流霜阁,后脚便要面圣。

  果然今日不宜出行。

  光说走步,这来来回回,竟是让他走了大半个皇宫。

  就算他体力好,这大热的天,他也不愿在屋外多走半步。

  算上之前问诊,这是宓葳蕤第二回 踏入永华宫。

  殿内远比别处来的舒爽。

  抚散了一路而来的燥热,宓葳蕤不自觉舒了一口气。

  然而这气才吐了一半,宓葳蕤便看到喻苏穿着皇子规制的朝服,坐在惠仁帝下手。

第46章

  许久未见喻苏穿艳色的衣衫,宓葳蕤不免多看了一眼。

  不过这一眼正巧对上喻苏的双眼。

  只一瞬交汇,喻苏觉得宓葳蕤的视线烫的他差点端不住,宓葳蕤见此,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坏笑。

  这样隐秘的小动作让喻苏心跳不已,他暗暗握拳,定了定心神。

  此时宓葳蕤已收敛神色,与窦章一同朝惠仁帝行了礼。

  惠仁帝接过柳四喜呈上来的折子,向窦章询问:“国师,贤王的住处可是定下了?”

  大皇子封王来得突然。

  照理说,在皇子封王前,礼部和工部便要提前着手准备,一是为了准备封王后相应规制的衣饰器物,二是一旦封王,皇子便要出宫建府。

  光是王府的选址修缮便是一项大工程,更不用说其他。

  这几日宓葳蕤未在青云阁见到窦章也是因此。

  工部在京城圈了五处宅院供贤王挑选,这五处宅院皆院落别致大气恢弘,只看贤王更喜欢哪个。

  窦章作为国师,则需从旁堪舆。

  “回皇上,住处选在了东大街,那处院落气息平和,来往通达,于贤王有益。”窦章神色间皆是让人挑不出错的恭敬。

  惠仁帝满意地点点头,朱笔一批,“如此,便把条子交由工部,让他们尽快修缮,以便贤王出宫开府。”

  柳四喜应了一声。

  今日是他当值,而他私下素来与贤王交好,早就得了嘱咐,国师乃是贤王一派。

  离开前,背对着惠仁帝时,还不忘给窦章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窦章心神一松。

  此前还觉得周旋于贤王与惠仁帝之间,于他一心一意辅佐三皇子有碍,如今来看,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柳四喜的离开,让永华宫再度安静了下来。

  富丽堂皇的宫殿带着说不出的距离感,让人不自觉掩住真实情绪。

  宓葳蕤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惠仁帝来回的打量,源于兽类天生的警觉,他并未从中感受到恶意,可这份审视却让他并不舒服。

  不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转瞬即逝。

  惠仁帝很快便继续与喻苏闲话,宓葳蕤和窦章被晾在一旁。

  若是没有柳四喜的暗示,窦章的心多少会有些没着落,不过现在他还有功夫看看站在一旁的宓葳蕤。

  说实话,这个徒弟他是再满意不过。

  不过这份满意,并非因为宓葳蕤天赋出众,而是他乃五皇子命定之人。

  当然,有了前者,更可谓是锦上添花,再好不过。

  想起前两日三皇子的嘱咐,窦章定下心,见宓葳蕤面色如常,比他还沉稳,相较之下,自己此前的担忧倒显得多余。

  宓葳蕤木着脸。

  肩上的药箱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沉重。

  惠仁帝的方法并不高明,不过若是心虚之人站在此处,时间越久定会愈发惊慌。

  这种刻意的试探对他来讲有些可笑。

  他本就有万全的脱身之法,且如今多少能猜出惠仁帝背后的心思。

  既然允他面圣,便不可能一直把他晾在一旁,若是打算发作他,何必让他站在永华宫内碍眼。

  宓葳蕤暗自叹气。

  惠仁帝还在和喻苏絮叨,从衣食住行问到日常三餐,语气给人一种满满地油腻感,偏偏本人毫无所觉。

  屋内的滴漏大概又流逝了小半后,惠仁帝终于收了声。

  他先是端起茶盏润了润喉,才对宓葳蕤说道:“陆侍君的病如何?”

  “不大好。”宓葳蕤上前一步,“侍君外显高热不退,实则内伤未愈,如今内外交加,这病怕是少说要养一月有余。”

  “宓少师对陆侍君倒是上心。”惠仁帝笑不达眼底。

  他在意的并非陆英本身,而是在确定此事是否存有超出他掌控的存在。

  “皇上言重,在其位谋其职,臣只是做了自己应当做的。”宓葳蕤完全是一副打不进的样子。

  越是死板,越是循规蹈矩,惠仁帝越满意,他不需要擅自揣测帝心的臣子,宓葳蕤恰好做到了这一点。

  “宓少师赤子之心,应赏。”

  惠仁帝话说出口,倒也没来虚的,出手格外大方,上来便将私库中的云雕金玉三足鼎赐给了宓葳蕤。

  这东西若是在长洲山,每名丹修都能人手一个,可放在此处,确实是极为难得的一件东西。

  宓葳蕤道谢后,谦虚道:“当不得皇上夸赞。”

  惠仁帝笑呵呵地应了,才说起今日唤他和窦章前来,真正的目的:“今日寻国师和少师前来,主要是为了伴读一事。”

  “皇上请讲。”窦章道。

  “皇子伴读,除却考察读书的本事,心性兼之体魄也是重中之重。青云阁向来善观此道,明日巳时初,国师和少师记得前去凌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