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仙尊后 第9章

作者:枝共冢 标签: 穿越重生

  于是他便强忍着,微微一颔首道:“我师兄所言有理,我对于萧掌门速来只有好友情谊,何来爱慕,何况凌掌门都说萧长夙中意的是女子,我师兄对于我的择偶标准也是极其了解的。”

  凌元尘半信半疑地扭头看向赵星河,后者十分默契地便接上了话。

  “我师弟是喜欢女子的,原先还同宗门中的一位师妹两情相悦,谁知后面就被你们给掳了过来。”

  “分明我师弟是受害者,他都未曾斥责你们半分,现在凌仙师作为凌云宗副掌门,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星河说着,语气越发冰冷阴鸷的同时,眸色也逐渐变得危险:“我今日前来,便是要将我师弟带回去的。”

  “沈师弟既然已经入了我凌云宗,自然就是我们宗门的人。”凌元尘微微眯起眼眸,表情有些不悦:“这个道理赵师兄不会不懂吧。”

  “胡言乱语!”

  赵星河唇角一勾,脸上仿佛大写着“无赖”二字。

  “据我所知,师弟来了凌云宗以后,并未进行过入宗仪式,他既是我师弟,便是我们清澜宗的人,想走想留难不成还要看你的脸色!”

  沈空知这会儿也听出他是气急了,终于也不一口一个凌掌门,张口就是你了。

  正当他想开口打岔时,却忽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低笑。

  赵星河方才根本就没察觉到有人过来,这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护着沈空知又是一个转身。

  “掌门师兄。”这次轮到凌元尘高兴了。

  他压根没再看赵星河一眼,直接便走到了萧长夙的身边,一扫脑后的银发,接着便是一脸掩盖不住的骄傲。

  萧长夙看着那只手,心底又涌上了一阵无名火,同时看向赵星河的眼神也越发冷漠。

  沈空知是早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可这时候正以为他又要阴阳怪气开口时,却见他忽然对着赵星河微微颔首。

  “星河长老来凌云宗,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若是有要事谈,可随我去宗主殿。”

  此话一出,在场人的表情皆是一变,沈空知也没想到他怎么忽然就正常了。

  “咳咳——”赵星河方才还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现在却像是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浑身气焰尽数是熄灭了。

  “那便听萧掌门的,我们去宗主殿谈吧。”

  话音落下,萧长夙便很是难得地让开一条道路,让赵星河先行通过。

  赵星河对此虽然讶异,但却是心中一阵爽快,觉得自己收到了重视。

  在他之后,凌元尘也缓缓跟上。

  正当沈空知有些好奇这做法,抱起自己的竹筒也要往外走时,面前方才还要离开的萧长夙却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萧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沈空知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会儿微微后退一步,狭长的眼眸中透出不悦的光来。

  “沈师弟方才说的话,师兄听得一清二楚。”萧长夙表情冷漠,深邃漆黑的眸底尽是危险,“沈师弟原先明目张胆地追求了我许久,现在居然倒打一耙,说自己实则爱慕女子。”

  他的语气中满是若有所思,莫名让沈空知感觉后脊发凉。

  没忍住又是往后退了一步,可这个动作却是没能够完全做完。

  退到一半,腰上忽然抚上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掌,沈空知登时瞪圆了眼,这副模样落在萧长夙的眼中,就像是一只小仓鼠。

  “萧、萧掌门请自重!”

  “这些分明都是原先沈师弟要求我对你做的事情,现如今我完全遵守,怎么师弟反倒开始欲拒还迎了呢?”

  沈空知听后张口便要骂,可忽然眉心却落下一处泛着火热的指尖,逼得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纤长的睫羽不住轻轻颤抖,如远山的眉带着锋利的弧度。

  一瞬间仿佛自眉心起整个大脑都开始灼热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徒然浮现一副画面。

  那是在一颗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之下,萧长夙身着黑衣,一张俊脸上满是冷漠。

  平日里沈空知看见他的时候,总是一副慢慢悠悠的模样,可这时候他却是在平地上疾行,俨然是在躲着谁。

  画面一转,后面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紧跟在他身后,行走间衣诀翻飞,上面用金银丝线所绣的鸟儿像是要从中飞出来一般。

  “萧师兄......”男子气质孤傲清绝,狭长的丹凤眼本是淡然,这时候却是浮上了些许焦灼和担忧。

  他快步追随着前面的萧长夙,也不知是心底藏着事情还是什么,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他还没有发现,就这么傻乎乎地撞了上去。

  萧长夙被他碰到,脸上的表情越发阴鸷。

  可那人抬起头来时,笔直高挺的鼻尖被撞红了,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却还不依不饶地说:“萧掌门,你怎么可能不喜欢男人?”

  萧长夙原本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听见这个问题以后又是一阵不耐烦:“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男人,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不放呢?”

  “不可能!”对面的人刚才那一下估计是撞疼了,这会儿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却还依依不舍。

  “你可能是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你尝一尝就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了!”

  说着,他抓着萧长夙的衣角,踮起脚便颤抖着往前扑。

第18章 万般变化不是你画面到这一刻终止,沈空知迟迟缓过神来,半晌睁开眼看见眼前面无表情的萧长夙,一时间还觉得自己好像还在那幻境中。

  里面那人分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恍惚片刻,然后问:“那是......”萧长夙回答也同样果断:“那是我从前的记忆碎片,现如今你知道为什么了?终于不再和我装傻了?”

  这未免也......太神奇了。

  没见过世面的沈空知开始回味方才脑海中宛若幻灯片一般播放的画面,当注意力忽然定格在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焦急面容上时,忽然心底有种宛若触电的感觉冉冉升腾。

  等回过神来,他看见面前的萧长夙一脸严肃神情,才终于缓缓地反应了过来。

  “我以前真是这样的?”他这么说完,果断忽略了正要开口说话的萧掌门,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说的其实有道理呢?”

  萧长夙:“......”沈空知穷追不舍:“确实很有道理啊,没有尝试过的东西怎么能妄下定论呢?”

  他这话刚一说完,正想要继续追问萧长夙方才那个术法是如何使出来的,却忽然看见面前的人有了动作。

  脊背狠狠撞在大门上的同时,一只宛若鹰爪般充满力量感的手也攥住了他的肩膀,那力道简直像是要把那薄薄的肩膀直接捏碎一般。

  背上的伤还未好,沈空知这时候没忍住倒吸一口气,本就不太好看的脸又白了一个度。

  萧长夙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立体的五官被侧面撒入的光分成明暗两面,这时候衬得那高挺的鼻梁喝深深凹陷的眼窝越发清晰明显。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不要再纠缠着我,为什么不听!”

  “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男人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沈空知甚至能够看见他漆黑瞳孔中即将迸发出的火光。

  他一时间也感觉到恼火了,张口便道:“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是个人就喜欢你吗!”

  “就你这样子,我看得上你?说出去都要笑死人。”

  面前人薄唇轻启,吐出这么几句冰冷话语的模样,让萧长夙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最初见到沈空知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还是各宗门口口相传的天才,在对抗魔族的战役之中战功丰硕。

  在那场庆功大典上,他身着白色长袍,如绸缎的长发被一条青色丝带高高竖起,一手执着他的法器折扇,一手端着小小的酒盏,站在台上意气风发。

  那时候萧长夙还未当上掌门,也不爱凑这些热闹。

  可就这么一抬眼,却是再也忘不掉面前的那一副场景。

  清澜山空知仙尊名动天下,法器乃是早已飞升的清鹤上仙所赠的上等仙品,在鼎盛时期,一言一行都能成为诸多人效仿的模板。

  既是他的庆功宴,当夜他也是被灌了许多,等萧长夙掩下心底的莫名情愫时,再度抬头却发觉台上那人已然是有些醉了。

  他本就莹白细腻的肌肤上仿佛涌动着大片耀眼的火烧云,似的他身上那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似乎减少了许多。

  萧长夙心神一动,鬼使神差地端着酒杯上了台。

  “沈师弟,方才人多,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沈空知眼底已然泛起了些许醉意,这会儿认出他来微微勾唇一笑:“许久不见了。”

  其实两人说不上熟稔,从前也并没有过太多的交集。

  可这晚上,萧长夙心底却是有了一种急切想要靠近他的欲望。

  饮完这一杯,沈空知俨然有些身形不稳了,旁边的弟子还未发觉。

  萧长夙见着他隐隐有要往一边倾倒的架势,没忍住伸手去扶,可没想到一只手便掌住了那纤细的腰身。

  因为夏季的缘故,他身上穿着的是天山雪蚕丝所做的衣袍,入手冰冰凉凉分外柔滑。

  萧长夙面色一僵,只感觉自己粗糙的掌心中,几乎能够感受到那细腰之下的柔韧和细腻。

  “可真是有些醉了。”沈空知眼底闪着几分无奈,兴许是因为喝醉的缘故,扁着嘴的模样有几分孩子气,“师兄方便送我回去一趟吗?”

  萧长夙这时候也不好出口拒绝,索性便搀着他回去了。

  沈空知的住处在清澜峰山顶,对面一眼望去便是万年不化的高耸雪山,虽然是夜晚离得远,可他还是能察觉到那边月色下晶莹的反光。

  回去的时候沈空知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到了山顶弟子便接手了过去。

  萧长夙不好继续留在那,便转身离开。

  后面每每想起,那天晚上他抱着沈空知上山的画面,都像是一场迟迟醒不来绮丽的梦。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再听过来自清澜宗的消息,当师父忽然消失以后,他被推举成为凌云宗的掌门。

  接下去不过几个月以后,他便听说了沈空知为了保护自己师兄灵核俱损,陷入昏迷的消息。

  可紧接着妖族作乱,他作为四大宗门之一的掌门,亲自出阵击退妖族余孽,等归来之时却已是物是人非。

  那天沈空知在宗主殿内等候他,在一触见那修长清冷的背影时,萧长夙只感觉自己心跳凭空漏了一拍。

  可当那人满心欢喜地转头同他对视一眼之际,他却瞬间察觉到了那人的不对劲。

  从前的沈仙尊,即便对待老友,却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等他好不容易将人安置好,回头一打听,才知道随着灵核破损,沈空知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的同时,也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就连脾气秉性都与原先全然不同。

  自那以后,沈空知时常来纠缠他,即便原先萧长夙对于他本就有着不少的好感,却也清楚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这短短一年时间内,变数太多,如今险些被方旸害死的沈空知,却像是躯壳内又换了一个人般。

  萧长夙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微微垂眸看着面前眉头轻蹙的沈空知,心底或多或少有些惋惜。

  变来变去,总归不是他。

  也罢了,现如今,无论是谁都逃不过他和方旸的计划之中,必死无疑的那一项。

  倘若不是他......自己心中还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