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古代攒钱嫁人 第19章

作者:曲终欢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两个见钱眼开的一拍即合,被众人笑着鄙视。

  这晚众人睡得都很早,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一路上哼着小调,吃着水果,比来时不知要快活轻松多少。

  走到快中午头,正是饥饿难耐的时候,孙奉让把车停下吃些东西上个厕所,这会儿日头毒辣,路上除了他们车队一个人也没有,白黎总觉得心里慌,催促着快些走。

  孙奉正要招呼出发,路边突然蹿出一群拿着刀的匪徒,孙奉大喊:“小心!有山贼!”

  车队众人心惊肉跳,他们中只有三四个会功夫的随身带着刀,其他人身上并没有可以与山贼对抗的家伙事。

  这群山贼嚷嚷着:“砍了那女的和那胖子!”

  白黎心中如冰般透骨寒,他还从未遇到过动辄要人命的恶徒,以往在电视里小说里见过很多,但是真到了眼前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恐惧。

  一个认知在白黎脑中无比清晰——这些匪徒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今日不是死就是活。

  众人显然也都意识到了,姑娘们花容失色,惊吓着躲在一起尖叫哭泣,男人们胡乱抓起身边的东西战战兢兢。

  白黎从拉设备的车上扯出一根木棍大喊道:“哥几个,为了活命,拼了!”

  孙奉大叫:“老子早就准备好了!”说着使出浑身力气把伴奏用的大鼓摔了出去,砸倒三四个人!

  窦乙哥他们也都拿起棍棒,招呼着家仆与那些匪徒血战。

  白顺没有合适的武器,抄起了秋燕的琵琶,一直护在白黎左右。

  山贼大约有二十多人,白黎这边五个人加上带的家仆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双方势均力敌,都是大男人,拼的就是勇气和血性。

  这一场厮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白黎这边有九个人重伤,其他人也全部挂了彩,白黎的脸上挨了好几拳,背后挨了一刀,亏得有白顺拉了他一把,不然这一刀几乎可以要了他的命!

  在看孙奉、窦乙哥、尚惠、初子义四人也是满身刀口,鲜血将衣衫染透,初子义人狠话不多,冲在最前面,这会儿脸色苍白,看上去随时会倒下。

  在他们疯狂地以命相搏下,山贼们死伤也挺惨烈,不过他们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为的是钱,并不想没命花,陆陆续续逃了几个,剩下十个左右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有几个死活不知,这一战,白黎等人惨胜。

  这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哪里见过这阵仗,等到彻底胜利了,才后知后觉害怕起来——自己竟然跟土匪拼命了。

  姑娘们跑出来哭哭啼啼地给他们包扎,白顺胳膊上挨了刀子,伤口很深,白黎让他先去处理伤口,自己喘着粗气一瘸一拐地走到一个还在挣扎的土匪前面,那货被砍断了脚筋,跑不了了,身上的伤倒是不算太重。

  白黎拄着根棍子问:“说,谁派你们来的?”

  土匪犹豫了一下,白黎毫不留情把棍子捅到他脚步的伤口里,冷冷地重复道:“谁派你们来的?”

  土匪剧痛,嘶嚎如杀猪般,白黎加大了力度,那货立刻就说了:“是周老才!是他出钱让我们截杀你们!”

  孙奉提着裤子凑过来——他的腰带在混战中被砍断了,他眯着眼睛骂道:“我就猜到是那混蛋,看老子不弄死他!”

  其他几人也都凑了过来,白黎又问:“你们以前也为他干过这种事?”

  那人哭嚎到:“干过!都熟,都熟——”

  孙奉冷笑道:“周老才这恶霸,决不能让他这般逍遥法外!”

  众人都同意,他们把这山贼和几个奄奄一息的山贼都绑了扔进车里。

  劫后余生,众人心中都是奇特的滋味,孙奉满脸血污说:“咱们哥几个如今可是过命的交情了,过不多久我们血战山贼的英雄事迹就会传开,咱们也算是为民除害的英雄,弄不好就要流芳百世,你们说咱们是不是该取个威风点的名号?”

  尚惠:“你裤子都要掉了还有什么威风。”

  白黎举手:“我眼快睁不开了。”

  窦乙哥连忙给他查看一番,说:“没事,只是有点肿而已,应该不会伤到眼睛,等回去让初子义他爷爷看看,那可是一代圣手神医。”

  尚惠:“所以我们到底有什么威风的。”孙奉说:“那不一样,我们胜了,这就是光荣,哪个将军不挂彩呢。”

  窦乙哥:“就你,还将军?”

  孙奉不理他,自顾自地说:“我看我们就叫澄州五虎如何,我是大虎,老窦是二虎,老尚你是三虎,子义四虎,小白你就是小老虎。”

  窦乙哥:“你才二虎!”

  白黎:“凭什么我是小老虎,这一点都不威风好吗!”

  孙奉:“按年龄排的呗!”

  白黎:“不行,我可比你们好多了,我裤子都没掉,还有你瞧初子义还在那边躺着呢!”

  孙奉:“这不论,要不就按贫富程度排?你最穷,还是小老虎。”

  白黎:“去你的吧!”

  这边为封号斗得热火朝天,白顺一瘸一拐走过来急到:“几位爷,咱先别急着排名,那群土匪杀了咱们的马,现在只剩一辆马车能用了。”

  所有人:“......”

第二十三章

  只剩一辆马车, 姑娘们身娇体弱,还有一群伤病号,所以方才威风凛凛的五虎只能屈尊步行, 他们虽然都有伤, 但还能走。

  白黎不用提着裤子, 精神头也还好, 就用绳子绑了几个土匪拖着走。

  等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天黑,几大家族的人有些担心,在城门口提着灯笼接应, 于是他们就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夜色已浓, 城门起了雾,在诡异的雾气中,一辆马车缓缓而行, 旁边晃悠着一群行尸走肉般的修罗。

  他们个个鼻青脸肿, 目光呆滞, 衣衫褴褛,浑身是血, 其中一个还提着裤子, 甚至有一个牵着绳子,后面拖着几个不知死活的人。

  一个小厮惊悚叫到:“妈呀, 这是什么!”

  孙奉父亲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狠狠拍了那小厮的脑袋:“屁话,那是你家少爷!”

  “啊?”

  众人也陆续认出了自己面目全非的儿子, 尖叫着蜂拥上前,刹那间哭嚎声,询问声嘈杂不绝, 城门口闹成一片,直接惊动了朱必。

  白黎死死握着那根绳子,后面挂了一串人,身体早已感觉不到疼痛,手手臂麻木肿胀,木偶般愣愣看着同伴们的家人或关心或急切地围着自己的孩子问长问短,孙奉的父亲甚至直接背起了自己近两百斤的儿子......

  白黎木然看着,鼻子一酸,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不知不觉落下两行清泪。

  一直以来自己扛起整个家庭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委屈,浑然不觉自己是无父无母的苦孩子,直到此时,所有人都被家人接走,前呼后拥,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站在那里,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突然就觉得很苦很心酸。

  我才十六岁啊!白黎要哭了。

  这时候两个官差行色匆匆跑来,拉着白黎左看右看,焦灼地问:“白小公子这是怎么了?大人听说城门喧哗,便让我们来看看是不是您回来了,您这是......?”

  白黎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遇上土匪了,差点就没命了!”

  官差惊到:“小公子快与我们回去!大人正担心着呢!”

  说着转身就背起了白黎,另一个官差接过白黎手中的绳子,把那一串死了个差不多的土匪拖了回去。

  白黎被牵着去见了朱必,朱必大惊,询问了前因后果之后怒不可遏,骂道:“你个混小子不学好,小小年纪跟着人家泡歌舞乐坊,哪些地方能有什么好事,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半条命都没了,你们这一个个的兔崽子,每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离家出走,一个去打架,你们——”

  他说不下去了,站在那里的白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朱必手忙脚乱的接住他,避免他撞到头,这一抱就看见了少年背后一条长长的狰狞的伤口。

  触目惊心。

  朱必大喊道:“人都哪去了,赶紧去请大夫!”

  知府大人府上有专门的大夫,这会儿还没睡下,提着药箱飞速跑了过来。

  白黎被安置在客房中,他背上有伤不能躺着,只能趴着,朱必让人给他搬了柔软的被子垫了好几层,又把他上上下下扒了个精光,这才看到白黎身上深深浅浅的许多伤口,朱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朱夫人被惊动了,也跑来看,不禁心酸道:“你瞧瞧你,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又长途跋涉走了这么久,又伤又累,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你怎么还说他!”

  朱必在一旁叹气,朱夫人取来热水浸透了帕子给白黎擦脸,又说:“你看你还把他骂哭了,这孩子多不容易啊,这么小就受了那么多苦,这会儿还被土匪追杀,听着都惊心动魄,你还说他,你还说他!”

  朱必坐在那里被批了好一顿,忍不住说:“我也是担心他啊,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家里人管,我怕他学坏了出事了,着急嘛!”

  “这不有你管吗!”朱夫人脱口而出。

  老两口都是一愣。

  朱夫人心疼地说:“我喜欢这孩子,培知那小子性子冷,又被惯坏了,整日里板着脸装清高,这些年我也习惯了,可是自从这孩子来了,成天对我笑,爱撒娇,又淘气,做了好东西第一个捧给我们看给我们尝,我这心里就突然觉得软了起来,我说夫君呐,左右你也喜欢这孩子,不如咱们找个机会与他说说,让他给咱当个干儿子可好?”

  朱必也很动心,说:“等我先旁敲侧击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吧,还有培知那小子会不会吃醋呀!”

  朱夫人叹气道:“培知那孩子,好久没有捎信回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黎的伤不轻,但也不伤及性命,朱必让大夫开了药,内服的煎上,外敷的敷上,又让人去通知白黎的家人,自己则咬牙切齿地去夜审土匪了。

  那些倒霉的土匪,被拖了半天丢了大半截的命,好不容易到了牢狱中,被粗暴地撒上了烈性药粉,痛的死去活来之后正打算休息,又被朱必提了出来狠狠地审了一顿。

  土匪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只想早点睡个好觉,没用朱必费劲就全招了,甚至连以前接的单子都不打自招了。

  第二日,澄州有名的几大家族集体到衙门喊冤,他们差点就断了根了,怎能不恨,朱必也恨,拿着土匪的供状,直接告到了京都。

  这件事□□态恶劣,引起了刑部的高度重视,不几日就来了专人查办,周老才彻底被端了窝,土匪也被清缴了,连着郦州知府也被判了个治理不严监管不力的罪名,调去了穷乡僻壤。

  这些白黎都不知道,他在朱必家里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白晴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担忧地守在床边。

  身边还跟着程九。

  白黎晕头转向,哑着嗓子说:“九哥,你怎么回来了。”

  程九说:“昨日刚到的,想去你家寻你,结果听说你在这边养伤,我便赶紧赶了过来。”

  白黎迷迷瞪瞪:“这边?”

  白晴倒了温热的水,说:“这里是知府大人府上,你是被他救回来的,不记得了?”

  白黎撑起上半身,嘶嘶吸着冷气,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拆了一遍一般,哪哪儿都疼。

  “喝点水,慢点。”程九把他扶着坐起来,白晴喂了些水,白黎才觉得好了些。

  朱必在前面忙,朱夫人赶了过来,白黎正要行礼却被她按下,说:“莫要讲那些虚礼,你身上的伤还要好生将养,我给你温了白粥,你先吃点。”

  白黎谢过,白晴喂着他小口小口吃了一大碗粥,又吃了一碗苦苦的药,朱夫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蜜饯,说:“你伤得重,钱大夫开了猛药,苦的很,吃两个蜜饯能好些。”

  白黎眼睛还肿着,也不敢哭了,感动地说:“谢谢夫人,我打小皮实,这还是第一次吃完药吃蜜饯呢,果真好了许多。”

  朱夫人表示心都要碎了。

  朱必忙完了,听说白黎醒了,也来问东问西一番,强行要求白黎在他家养了七天才放他回去,又送了包好的药物,白黎又养了一个月,等到秋风起,天冷要加两件衣服的时候才算好利索,出门透透气。

  白顺跟着白黎也在朱必府上养了伤,回来之后跟着躺了一个月,这会儿主仆两人都恢复了,就又一同出了门,经此一番,白顺在白黎心中的分量已是完全不同,在白家的地位直线上升。

  于是便招来了嫉妒,比如白省。

  白省被扔在工地待了几个月,人累的又黑又瘦,这会儿基本工程已经干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向白黎汇报。

  他说的事无巨细,白黎一点挑不出来毛病,把他狠狠表扬了一顿,白省这才骄傲地扬起了头。

  白黎看着两个得力手下争风吃醋忍俊不禁,淡定喝茶。

  程九在白黎养伤的时候又走了,带了一大批货北上南下,他现在行程比较短,因为生意集中在皂类,相对而言比较单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