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 第164章

作者:提灯怼月 标签: 打脸 系统 穿越重生

  俞堂:“展学长,你被植入的程序是要你配合他们,抹杀电子风暴的自我意志吗?”

  展琛顿了下。

  他有预料俞堂早知道这个,静了一刻才点点头:“是。”

  “你一直在疼,因为你一直在抵抗这道程序。”

  俞堂说:“小S7也一直在被惩罚,因为他一直想找回自己,想回去给他队长帮忙。”

  但保守派给盛熠植入的程序,是要他一直做最强的那个机甲操作员。

  只要盛熠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强的,一直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和理由,他就不会触发惩罚,甚至根本察觉不到程序的存在。

  展琛听完了整个思路:“……”

  “我当初居然没想过这种办法。”展琛按按额头,“如果我当初告诉自己,电子风暴已经失去了自我意志,沉溺在了牛奶和饼干里——”

  俞堂笑了笑:“总要醒的。”

  给自己编织的谎言,就算再自欺欺人,再蒙住眼睛不肯看,也总有一天会被整个揭开。

  俞堂停在训练场边上。

  盛熠狼狈地倒在泥水里,他痛得几乎失去了理智,用力抱着脑袋打滚,歇斯底里地向任何一个能看见的人求救。

  盛熠看到人影,不顾一切扑过去:“有个程序在罚我!就在我脑子里,救救我——”

  盛熠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喘着粗气,视野被疼痛激得一片模糊,他在这一片模糊里看见了时霁的面孔。

  在难以抵抗的灭顶疼痛和淋漓的冷汗里,十五岁生日的记忆蓦地跳出来。

  时霁躺在地上。

  那个人其实和平时很不一样,散落的额发间沁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发着抖,却依然是和平时一样温和包容的神色。

  时霁的眼睛漆黑明净,安静地看着他。

  “小熠,地上很冷,可以扶我一下吗?”

第九十二章

  在无法忽略的剧痛里,盛熠记忆中的画面也跟着模糊扭曲。

  十五岁生日那天,盛熠没理会倒在地上的时霁,跑去地下训练场,尽兴地打了组模拟对战。

  盛熠在机甲里睡了一觉。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怪梦。

  梦里有奇怪的光,除了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新鲜了没多久就觉得不耐烦,想要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却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在他忍不住开始觉得害怕的时候,梦总算醒了。

  他还在机甲里,身上前所未有的累,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头疼。

  盛熠没放在心上,觉得无非是训练过度,大概是跟新机甲没磨合好,同步效率不高,又因为温控系统开得太低着了点凉。

  他还沉浸在有了新机甲的兴奋里,一连几天都泡在了训练室,连三餐都是时霁送过来,草草吃上几口了事。

  盛熠一心想考进军事学院,当最强的机甲操作员。

  ……

  几天后,从军部回来的盛父却反常的大发雷霆,把还在卧室休息的时霁拖出来,丢进了冰水池里。

  盛熠吓了一跳,摸过去偷看。

  盛天成把时霁狠狠扯起来:“为什么不看好他!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没发现?!”

  盛天成厉声问:“谁让你偷懒的,为什么不一直陪着他?!”

  “我昏过去了。”时霁说,“后来生了病……”

  盛天成根本听不进去时霁的解释,把时霁扔在地上,脸色沉得要命,神经质地来回踱步。

  盛熠第一次见盛父发这么大的火。

  他一向怕盛父,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过去问。

  盛熠怕被揪过去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在被发现之前,就蹑手蹑脚回了房间。

  ……那是盛熠最后一次见到盛天成。

  不久之后,军方就通报了盛天成在一次例行任务中遭遇大规模虫群,连同机甲一起坠毁在了虫潮深处的消息。

  机甲坠毁在了虫潮深处,回来的只有伤痕累累的僚机和观察手。

  盛熠从此恨上了时霁,在他心里,始终觉得时霁一定是因为那天父亲的惩罚过于严厉,所以才在性命攸关的战场上故意报复,害得盛父坠毁在了虫潮里。

  ……

  盛熠抱着脑袋发抖。

  他疼得眼前一阵接一阵发白,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狼狈地蜷在地上,精疲力竭地粗重喘息。

  时霁的视线投过来,被负责辅助的副手不迭上前拦住:“时教官,没事,不用管。”

  副手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没多久,还记得聂院长的态度。

  他不敢让盛熠再纠缠时霁,把泥水里打滚的盛熠挡住:“受不了苦,装病、装昏、偷奸耍滑的多了,这也不是第一个。”

  这话倒是没说错。

  特战队的魔鬼训练不是谁都能吃得消,虽然才拉开序幕,却已经有好几个学员受不了这种挑战人体极限的方式,找借口退出了选训。

  副手一直在训练场上盯着,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装病。

  只不过前几个都是假装崴了脚、伤了腿,要么就是水土不服拉肚子,喊头疼的倒是第一个见。

  “我没有……”盛熠挣扎着辩解,“是真的,真的有东西在我脑子里——”

  副手听得莫名其妙:“找借口也总该找个正常点的吧?”

  “不想训练就直说,说一声退出,现在收拾东西回去就行了。”

  副手实在弄不清这个学员是怎么回事:“你本来就是加了塞,有人照顾你才进来的,实力不如别人也正常,不用硬赌这口气。”

  盛熠:“……”

  他气得想把这个副手揪过来狠狠打一顿,偏偏手脚没有一丝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他头疼得更厉害了,耳边一阵一阵嗡鸣,眼前泛起了白点。

  副手处理这种学员处理得多了,见怪不怪,伸手去扯盛熠:“行了行了,别添乱,不肯弃权就起来训练,别在这耽搁时教官的时间……”

  话说到一半,副手的手腕忽然被狠狠扣住,向后翻折。

  副手又惊又痛:“松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盛熠死咬着牙关,眼睛里充了血,激烈地喘着粗气。

  副手疼得要命,正要扬声叫人,时霁已经走了过来。

  盛熠狼狈地避开时霁的视线。

  受训的学员没有人说话,他却已经从那些投过来的视线里听见了声音。

  ——怎么回事,不是挺有力气的吗?

  ——胳膊腿也都好好的,还能跟人动手,是不是装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跟不上就别逞强,光给别人添麻烦……

  这些话,在时霁因为身体状况跟不上他的训练强度的时候,盛熠都曾经全无顾忌地对时霁说过。

  他从没想过时霁听了这些话的感受。

  在盛熠的眼里,废物根本不配有什么尊严。

  ……

  时霁在他面前半蹲下来。

  “时教官!”副手急着求救,“你看他——”

  时霁看了看盛熠身上的号码牌:“25号,松手。”

  盛熠打了个冷颤。

  ……即使在废弃工厂里,时霁第一次动手教训他的时候,语气也依然是温和认真的。

  现在的时霁却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你也觉得我是装的?”盛熠一把甩开那个副手,嘶声问他,“你明明知道知道有多疼!你明明——”

  他迎上时霁的目光,却忽然不由自主滞住,半个字都再说不下去。

  “我现在是你的教官。”俞堂说,“你是受训的学员,和其他所有人一样。”

  训练场上的教官,战场上的指挥官,是最忌讳夹杂个人感情的。

  如果因为曾经是旧识,就特殊对待照顾,只会让一整支队伍都心思涣散,失去战斗力。

  “你的肩膀曾经脱臼过,现在应当还没有康复。”

  俞堂问:“怎么会通过入训体检?”

  盛熠语塞。

  他大概知道自己是受了照顾,脸上有些发热:“我——”

  俞堂:“我会打报告,让你退出训练。”

  盛熠脸色瞬间变了:“凭什么?!”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又手脚发软地跌回去,几乎歇斯底里:“我一样能训练!你不能剥夺我的训练资格,我已经被批准来训练了!我当初对你不好,我现在知道错了,你不能挟私报复……”

  不用别人告诉他,盛熠自己也知道,这次魔鬼训练是他最后的机会。

  在这个时候被清退,他和叶含锋那些人的距离只会越拉越远。

  “没有挟私。”俞堂说,“我说过,你的肩关节不静养,韧带也会受到损伤,一旦形成习惯性脱臼,后果会非常严重。”

  盛熠根本顾不上这些,:“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