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自救指南 第38章

作者:小文旦 标签: 宫廷侯爵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顾长衣哑然,这位就是沈磡的第三任未婚妻,前两任都死了。

  林苓看着顾长衣语塞的样子,心里得意,沈磡克妻,顾长衣看见游茗雪这样子,会不会害怕呢?

  就算顾长衣不怕,沈磡把游茗雪害成这样,这是他欠游茗雪的!

  沈磡不过是被打几下,游茗雪可是一条命啊。

  沈磡目光追着顾长衣的表情,怕在他脸上看见害怕的神色。外面的人都说他是鬼胎,他不在意,现在却不得不在意了。

  暗卫在游茗雪出门那一刻才发现问题,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主子一直都跟夫人在一起,没法通知。

  至于使手段让游茗雪来不了,好歹是前未婚妻,暗卫们都下不了手,游茗雪都病成这样了,他们随便弄个风吹草动都能要了她的命。

  他们气得牙痒痒,林苓真是恶毒,根本不在意小姐妹的命,只想利用她。

  该死的,一个装傻的主子,究竟该如何向夫人解释他不克妻?

  明明每次都是侯爷故意找油尽灯枯的姑娘定亲,两方约好不向外透露。

  没几天姑娘们就撒手人寰,给主子留下克妻的名声。

  而对于结亲的家族而言,女儿本来就是要死的,跟沈磡定亲后死,反而保全了家族里其他姑娘的名声。不然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有一个病重,其他姑娘说亲时也容易被怀疑有隐疾。

  夫人过门之前,他们都以为夫人也活不长了。

  太惨了,主子真是太惨了。

  ……

  顾长衣让沈磡坐在主位,自己跟着林苓一块,把游茗雪扶到另一把大椅子上,关切地问她病症。

  聊了一会儿后,顾长衣才好似想起林苓,问道:“林苓你来道歉?你做了什么事?我好像记不太清了。游小姐说你做事急躁,嫉恶如仇……想必是我误会你了。这样,你再说一遍你在大街上做了什么,若真是误会,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林苓脸色一变,顾长衣哪里是记不得,分明是故意让她出丑。

  她忍着低声下次地复述了一遍,故意忽略一些细节。

  顾长衣不留情的地打断:“好像不是这样的。”

  林苓只好原封不动地陈诉,幸好她已经将事情原委告知游茗雪,游茗雪和她一样厌恶外室,能理解她。

  顾长衣一边听一边观察游茗雪的神色,发现她没有表现出对林苓行为的不赞同,反而频频看向沈磡。

  “……”

  不是吧不是吧……我也有情敌?

  顾长衣看向沈磡。

  沈磡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好脸色。经过自己的苦心教育,沈磡在外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暴躁不安。他跟沈磡第一次见面拜堂,沈磡一直在玩草蚱蜢,一看就痴痴呆呆,现在则不然,看起来高高帅帅分外英俊,且疼老婆。

  这……游茗雪看看自己的前未婚夫,也不是不能理解。

  顾长衣心里有点不爽,但欣慰居多。

  沈磡自始至终没给游茗雪一个眼神,只顾着盯媳妇,眼神委屈。

  游茗雪失望地收回目光,看顾长衣的眼神并不宽容,好像被抢走了什么一样。沈磡坐在主位上,她坐在另一把主位上,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不需要顾长衣让给她坐。

  顾长衣一直抱臂站着,此刻拍了拍手:“林苓,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么?”

  诚心道歉便算了,给他搞这一出。

  林苓下意识以为顾长衣要打她,跑到游茗雪身边,道:“茗雪都开口了,你不能……沈磡欠茗雪的,我欠沈磡的,不能扯平吗?”

  游茗雪咳了几声,无奈地一笑,“林苓,这怎么能放在一起说,我甘愿的。”

  顾长衣道:“欠?他们定亲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林苓反驳:“就一年前!”一年前你还不知道跟哪个男人吃饭呢。

  顾长衣摊手:“可我看游小姐至少发病五年了啊。”

  欠个屁。

  先天性心脏病不要碰瓷克妻。

第26章

  林苓和游茗雪脸色皆是一僵, 游茗雪本就捂着胸口轻咳,这下咳得更厉害了。

  林苓给游茗雪顺气,“你跟茗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顾长衣也学她摸摸沈磡的脑袋:“我家沈磡不克妻的意思。”

  顾长衣站在沈磡身边, 一截纤细的腰身就在眼前,沈磡克制着, 勾住了顾长衣的小指。

  原来很多话不用他解释, 顾长衣都明白。

  在外人面前,顾长衣永远维护他。

  他可以永远相信顾长衣。

  明明心底还在忌惮顾长衣的众多知己, 信任却交付地猝不及防, 向深渊纵马,不问死生。

  顾长衣握住沈磡的手,目光犀利地看向林苓:“我没有同情心?你为了一点小事不肯向我低头, 枉顾游小姐的性命, 让她拖着病躯出门说和, 你才是巴不得她死吧?”

  林苓:“我没有!”

  顾长衣通情达理道:“道个歉就完了, 明知道游小姐是沈磡的前未婚妻,我是沈磡明媒正娶的夫人, 你让你的小姐妹来跟我低声下气,让游小姐处于尴尬的境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喏。”

  游茗雪脸色原就苍白,目光看谁的时候都含着冷冷的质问之意。

  这一点冷, 在心虚的林苓看来, 放大了几千倍。

  林苓目眦尽裂,握着太师椅扶手道:“你别血口喷人!”

  顾长衣卷起沈磡的手臂,露出一片青紫:“沈磡是游小姐的前未婚夫,婚事不成仁义在,你命人将他打成这样, 可曾考虑过好姐妹的面子?”

  游茗雪的目光落在沈磡手臂上。她一直知道自己活不久,不敢期盼嫁人生子,长辈谋划定亲又取消,她也不反对,可今天看见沈磡她才明白,其实她可以有一段短暂的婚姻的,沈磡是傻子,谁也不会说他们不般配。

  恰是因为沈磡是傻子,他们才般配。傻子会保护媳妇不挨打,她也会保护沈磡。

  游茗雪目光一沉,是啊,林苓凭什么对沈磡拳打脚踢,又糟践她时日无多呢?

  顾长衣揉了揉拳头,道:“林苓,你今天让我打回一巴掌,我们就新清。”

  林苓下意识捂住了脸,害怕又忍不住想把事情解决。

  嘭!顾长衣猛拍了一下桌面,林苓心惊肉跳。

  顾长衣:“我力气大,对你好像有些不公平,这样,游小姐身娇体弱,这一巴掌让她代劳。”

  林苓:“你说的,不能反悔!”

  “不反悔。”顾长衣对游茗雪道,“游小姐也不能打得太轻,否则不算数。”

  游茗雪站起来,虚弱冲林苓一笑,道了声;“得罪,我也不想的。”

  说完,她高高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林苓脸上。

  因为过于虚弱,打完还踉跄了一下,被顾长衣扶住。

  林苓捂着脸,不可置信,脱口而出:“你故意的?”

  游茗雪嘴唇苍白:“呵,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是顾长衣说,打轻了不算数。你扪心自问,我打得重吗?”

  林苓语无伦次,摇着游茗雪的肩膀:“不重?那是对别人而言,以你的力气,不该……”

  游茗雪被摇得难受,喉咙腥甜,几乎快要咳血,林苓借着质问的借口折腾她,明知道她喘不上气:“你也知道啊,我都没力气了你还求我出来。我都快死了还在帮你。你心虚,才觉得我打得重。”

  顾长衣见游茗雪真的不太行,赶忙分开了新人:“别晃她!”

  游茗雪快晕了,无力地倒在顾长衣身上,顾长衣把她的头微微抬起靠在自己肩上,拉松她束得紧贴的腰带。

  林苓气得要命,游茗雪还在那边一直咳,噎得她说不出话来。

  游茗雪平复了一会儿,忽然抬眸看了顾长衣的脖子一眼。

  她转头看向林苓,抬手又是一巴掌:“这巴掌替我自己打的。”

  小姐妹分道扬镳。

  林苓出门之后越想越气,被老的骂,被小的打,她从来没受过这等窝囊气,蓦地,她想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青柳巷子的贱人,瞬间找到了出气筒。

  暗卫悄然跟上去,主子预测得真准,林苓果然去找外室算账了。

  ……

  顾长衣揣着手思考,游茗雪靠了一下就怀疑他是男人,刻意看他的喉结,然而原主喉结并不明显。

  男人和女人的细心程度到底不一样。顾长衣看了看沈磡,突然对他的智商有点不乐观。

  “走吧,回去休息。”

  沈磡道:“我不痛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会在后面护航,顾长衣想做生意,他正好顺理成章地把名下一些产业过渡到他手里,以后就不用为钱发愁。

  顾长衣上下打量他:“真的好了?那我要是出门做生意,你在家等我?”

  沈磡点头:“嗯。”

  顾长衣一安抚好沈磡,马上就去找钱华荣商量出发时间,就定在明天。

  他和沈磡一起出门,买了大量的食物,沈磡再三保证他会自己做饭后,顾长衣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待运输的玉石堆在京郊一个院子里,放了许多年,一开始露天放着,但总有小贼人爬进来,左敲一块右敲一块,好好的完整大玉石,差点让人敲断。

  于是,钱老爷围着玉石,就地建起了一座仓库,平时锁上门,小贼便不再光顾了,毕竟只是一些材质一般的玉石,小块头不值钱,大块头搞不到。

  钱华荣推开门,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他挥了灰,被呛得咳了几声:“我爹说交给我了。”

  顾长衣道:“放心,咱新一定送到。”

  他逛了一圈,让钱华荣先出去:“我在这留个凭证,通达山庄凭标记运货。”

  钱华荣便站在外头等着,过了一会儿,顾长衣出来,把门锁上,钥匙揣自己怀里了。

  钱华荣:“这样就行了?”

  顾长衣:“对,我们出发去杭州等着,钥匙我放在约定地方,他们自己会取。”

  钱华荣带了七八个家丁,顾长衣什么都没带,轻装上路,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