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青山 第22章

作者:江冉遗 标签: 古代架空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乌兰将他狠狠摔进过膝的草地里,俯身压了上去:“干你!”

  乌兰的眼睛澄澈而透明,仿佛将草原上的雪山和湖泊全部盛了进去,但此刻里面却翻涌着骇人的风浪,他像山一样高大的身躯一点点,一寸寸逼近江有汜,很快两人就鼻息相闻。

  江有汜眼角的水汽终于被他逼出了眼眶,顺着好看的眼尾往脸颊上流淌,他近乎哀求地凝望着乌兰:“你放过我吧......乌兰......我求你了......”

  “我放过你,谁又放过我?”说完他便埋头咬住了江有汜的喉结。

  他这句话里那深沉与浓重的哀伤让江有汜的心房都随之震颤,江有汜推拒的手停在半空中却再也落不下去了。

  “啊......”喉结被叼住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的所有弱点都被这匹小野马含住了一样,江有汜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或许在他见到乌兰的第一眼时,他就早已预料到了今日,所以他躲着他,避着他,可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紧随着他。

  他输了,二十五年顺风顺水的状元郎总算输了,输在了一匹草原上的烈马身上。

  乌兰的嘴唇顺着他的喉结舔遍他的全身,锁骨,乳尖,小腹,而后探进稀疏的耻毛里含住他的性器。

  “不要……乌兰啊……”江有汜失神般撑起胳膊望向自己身下,只见乌兰跪在他两腿之间,英俊的面容埋在他胯下,用嘴不断吞吐着他的阴茎,见他望过来,乌兰抬起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喜欢吗?江江。”

  “啊!!”江有汜被副画面冲击到理智尽失,他重重跌回草地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哭着喊着:“喜欢……我喜欢……你别弄了……嗯啊……”

  乌兰的动作突然变得粗暴起来,吞吐的动作越来越快,犬牙不时磕在茎身上,惹得江有汜惊叫连连,乌兰将自己带着茧的手指伸进身后的溪流里,沾上水液,缓缓却坚定地探进江有汜的后穴里。

  夜晚的草原上空旷沉寂,除了几声虫鸣就只剩身后这条奔涌不停的溪流发出潺潺的水声,凉风吹动满原的青草,格桑花在夏夜的晚风中摇曳不停,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夏夜里,乌兰缓缓地进入江有汜的身体,进入这具他渴望已久的,漂亮诱人的身体。

  他们用面对面的方式交缠,乌兰要看着江有汜,他要亲眼看着这个倔强的漂亮男人在自己身下哭泣,叫喊。他挺动健硕的身躯狠狠撞了进去,看着江有汜陡然睁大了眼睛,然后死命攀住他的脖子,就像快要溺死的人紧紧攀附住一根浮木,他咬他的嘴唇,啃他的耳垂,浑厚的嗓音抵在他耳边又问道:“怕吗?”

  江有汜不回应他,只是哭得更加凄惨,他将自己连根拔出,抵在娇嫩红肿的穴口,而后沉腰再次尽根没入,朝着穴内那块他刚刚寻到的软肉狠命地冲撞起来,江有汜浑身都在这阵猛烈的撞击中颤抖起来,他扯着嗓子哭喊呻吟:“不要……乌兰……你太大了……你慢一点……啊啊……”

  乌兰根本不听他的,顶撞的速度越来越快,明明是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一下下却总能剐蹭到小穴内那块隐秘的软肉上,想来还是因为他那玩意儿太粗太长,驴鞭一样狠狠往里杵,没几下江有汜就受不住了。

  江有汜觉得自己的眼前仿佛有白光闪过,酥酥麻麻的快感从身下那处湿漉漉的穴眼向全身扩散蔓延,他的叫声越来越大,连草地里的虫儿都被他吓跑了,可乌兰还是不肯放过他,撞一下就问一句,“怕吗?”

  汹涌而来的情潮很快将江有汜淹没殆尽,他勾住乌兰的脖子,双腿圈在乌兰腰上,彻底败在这匹骏马雄壮的身躯下。

  “怕……”他输了,他认了。

  “怕什么?”又是一记要命的抽送。

  “怕你……哈啊……”

  “为什么怕我?嗯?”

  可这最后一问,不管乌兰再怎么变换着角度插进他的身体里搅弄,他都咬着牙不吭声,只有撩人的呻吟不时从他的嘴角溢出,飘散在夏夜的草原里。

第42章 盟约

  “既然你骗他自己是马商,那他发现之后又怎么会乖乖跟你回来?”顾远山调整了身形,用手撑住下巴看着江有汜。

  他本以为这两人只是简单的纠葛,却没想到牵出这么一桩冗长的旧事。

  江有汜似乎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声音发涩道:“我……我说服了他,所以他跟我回来了。”

  “哦?”顾远山挑了挑眉,“至亲血仇都能被你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江大人可真是好口才。”

  自那荒唐的一夜之后,乌兰便像发了情的种马一样黏在江有汜身上,每时每刻,在草原的每个角落里,江有汜都会被他压在身下狠狠贯穿。

  雪山脚下,格桑花海,牦牛毛编织的帐篷里,奔驰的马背上……

  每一次江有汜都会喘着粗气扭过头问他:“我已经学会骑马了……嗯……你是不是得跟我回中原了?啊……轻点……”

  每当这时候乌兰往往会撞得更狠,像是要把他捅穿了一样,凶狠地钉进他的身体里,然后堵住他喋喋不休的红唇:“不去,我讨厌中原人!”

  江有汜用手推搡他古铜色的胸肌,呻吟一般回道:“可我也是中原人!”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漂亮,屁股还翘,又白又圆。”乌兰戏谑地用大手狠力拍打他的屁股瓣,将那两团软肉拍得又红又肿。

  江有汜恶狠狠地瞪着他:“乌兰!你轻点……啊……小畜生!!”

  他骂得越凶乌兰干他就越狠,一场情事常常会让他两三天都下不了床,更别提骑马了。

  于是他便窝在乌兰的黑色帐篷里,躺在床上看着乌兰一言不发地在帐中做乌尔朵,做马鞭,做酥油茶……有时候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滞,停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停在这座简陋的帐篷里。

  可中原的来信越来越多,大燕朝堂上所有人都在催促着他尽快带皇室血脉归国,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又一日,他们在床上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结束的时候江有汜全身都被汗水浸湿,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乌兰替他盖上薄毯,起身去煮酥油茶。他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他:“乌兰,你停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乌兰背对着他停顿了两秒,然后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手中的动作,凉掉的油茶被倒入铁锅中慢慢煮沸,乌兰低头望着锅中沸腾的茶水,闷声道:“有什么事喝完茶再说。”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沉默地喝完了一碗酥油茶,乌兰起身拾起空碗准备拿到溪边清洗,江有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坐下,我有话说。”

  乌兰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缓缓坐到了江有汜的对面:“说吧。”

  江有汜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头望着茶碗说道:“我......我其实不是马商,”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抬起头直直盯着乌兰,“我是大燕国的特使,受大燕皇帝的指派前来接你回国。”

  “哦,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就这个?”乌兰嗤笑一声,迈开长腿依靠在门框上。

  江有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早就知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有哪一个地方像四处奔走的商人?草原上的羔羊都比你强壮。”

  “那你怎么......怎么不拆穿我?”

  乌兰突然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我等你自己跟我说。”

  江有汜失语一般呆呆地看着乌兰,方才在床上他被乌兰欺负得狠了,那时就哭过一回,眼角的红晕还没彻底散去,此刻又有水汽氤氲起来,乌兰看着那双眼睛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他用手兜住江有汜的脸颊,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刮蹭他的眼角:“怎么还哭了?别哭了,我的格桑诺布。”

  江有汜伸出手胡乱擦拭了一把眼泪,而后也蹲下身和乌兰面对面,他将乌兰粗糙的手掌握在掌心,恳切地问:“那你跟我走吗?”

  乌兰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凝固在英俊的脸庞上,他用力甩开江有汜的手,站起身背对着江有汜:“我哪里都不去,我更不可能去中原。”

  江有汜急切地跑到他身前,又将他的手攥进掌心:“可你也是中原人啊,你身上流淌着的是大燕皇室的血脉……乌兰,你看着我!”

  乌兰蹙着眉,低头望向他。

  “我可以派人将那些杀害你父母和养父母的士兵全部抓起来,任由你处置,你看好不好?前些年大渝在西南边境不断骚扰,朝廷的注意力都放在西南边境,这才放松了对西北巡防营的管制,让他们做出了残害国人的蠢事,现如今西北巡防营已经更换了长官,治军非常严苛,早已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你若不信可以亲眼去看看。”江有汜紧紧攥住乌兰的手,掌心都渗出了汗。

  “就算我杀了他们,我的父亲,母亲,阿爸,阿妈能回来吗?”乌兰挣开他的手,留恋般搓揉着他的嘴角,“你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我的仇恨永远不会消灭,什么皇室血脉,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的仇恨永远不会消失......简短的几个字却字字铿锵,江有汜所以的希望都被这几个字打碎,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所以......你绝不会跟我走,是吗?”

  乌兰突然搂住他的腰将他拥进怀里:“你可以留下来,江江,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江有汜埋在乌兰胸口,闭上眼睛最后闻一闻那阵令他着迷的奶腥味,而后他奋力挣开乌兰的手臂,冷冷说道:“我不可能留下来,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就自己走......明天就走......”

  “还回来吗?”

  “永远不再回来。”

  “行啊,你走啊,有多远滚多远,现在就滚!”乌兰面上噙着危险的笑意,恶狠狠地盯着他。

  江有汜转身回到床边,拿起长衫套在自己身上,看也不看乌兰一眼,径直往帐篷外走去。

  他当然不可能一走了之,他此行的目的是带走乌兰,他的目的还没有完成,他怎么可能会走?帐篷外不远处,几十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早已隐藏在草丛里整装待发,只需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来,不管是绑是捆还是打晕,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能将乌兰带回大燕。

  可是江有汜不愿意走到那一步,他在赌,乌兰也在赌,他们都在赌对方的感情,但最后还是他赌赢了。

  就在他即将走出帐篷的瞬间,乌兰突然从他身后欺上来,用强壮的身躯将他狠狠压在门框上,咬牙切齿道:“你敢威胁我?!江有汜!!你敢威胁我!!”

  他的喉咙被乌兰的手死死卡住,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他艰难地从禁锢中逸出一丝声音:“你放开我......让我走......”

  “走?”乌兰脸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做了老子的人,你还想走?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老子。”

  “那你跟我走......你跟我走好不好?乌兰。”江有汜脖子上的禁锢渐渐放松,他一把抱住乌兰的腰,将自己埋进那副宽阔的胸膛里,颤声道:“你跟我走,好不好乌兰?你跟我走,这辈子我都不离开你,好不好?”

  乌兰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握紧拳头狠狠砸向门框,帐篷的门框本就不够结实,被他这么一砸立马发出“咯吱咯吱”的骇人声响,他用额头抵住江有汜,额上显出丝丝青筋,一双澄澈的眼睛此刻赤红一片,就像一条被逼进绝境的恶狼,“好,我跟你走,江有汜,你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你要是敢玩老子......”

  他的话音尚未落地,江有汜便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

  前尘往事不过匆匆数年,再回想起来却像是过了一生那么久。这其中的纠结原由江有汜自然不会向顾远山全盘交代,面对顾远山的疑惑他只用一句话就概括了他和乌兰之间的爱恨纠葛:“我用我的办法说服了他,让他跟我回国,我本以为他会心甘情愿地做大燕国的皇储,日后带领大燕走向强大,而我也会在他身后拼尽全力辅佐他,可是......可他后来却在对大炎国开战一事上与我分歧严重,我与他大吵了一架,也是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对大燕的仇恨从来没有消退过半分,他想让大燕亡国,他想让大炎骑兵踏平大燕的领土来给自己的亲人复仇。自那以后我便与他彻底决裂。”

  “这可真是一段荡气回肠的往事,”顾远山抬起头看了江有汜一眼,“既然江大人如此坦诚相待,那我就相信江大人,你助我夺得皇位,日后我必定会放宁王一条生路!”

  江有汜站起身走到顾远山身旁,朝顾远山伸出了手:“如此,你我之约从今日起便立下了!”

  顾远山握住他手,也站起了身:“日后朝堂之上就仰仗江大人了。”

  “江某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顾远山浅浅笑了笑,转身踱步到窗前,小青正在书房外玩雪,从顾远山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小青的侧脸,小妖精又没有穿厚衣服,两只小手冻得通红。

  江有汜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窗前与顾远山并排而立,“院中那小公子,我看顾公子好像十分紧张他,莫非是你心爱之人?

  “爱?”顾远山扭过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们这样的人谈什么爱不爱?莫非江大人爱宁王么?”

  江有汜怔仲片刻,而后重新开口道:“你与他之间的事最好藏好了,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在院中养了一个男子,那你就与皇位彻底无缘了,到那个时候就是神仙下凡也帮不了你。”

  顾远山似是不愿意别人对他和小青的事指手画脚,顿时满脸的不耐烦,“江大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别人要是知道一向清贵的翰林院大学士竟和当朝的二皇子搞到一起,你猜又会怎么样?”

  “我与他……我与他会尽快斩断瓜葛,你放心。”江有汜低下头闷声说道:“若我没有猜错,你和长公主达成的第一个协议就是先夺得侯府的继承权,让长公主看看你的实力,她毕竟是天潢贵胄,就算再没得选也不可能和一个庶子成婚。再过两日便是传胪大典了,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顾远山望着小青清秀的身影浑不在意地说道:“过去这些年,我一直处在风雨中,不妨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

  备注:格桑在藏语里是美好时光和幸福的意思,诺布在藏语里是宝贝的意思,格桑诺布的意思是美好的宝贝

第43章 传胪

  寅时顾远山便起床沐浴更衣,今日便是传胪大典,永初帝将会在太和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殿试的结果,一甲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将直接入职翰林院入朝为官。

  顾远山洗漱完后回房将睡得昏昏沉沉的小妖精叫醒,小妖精昨晚被他折腾得狠了,这会儿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赖在顾远山怀里死活不起来,顾远山见唤不醒他便将手伸进被褥里搓揉他的敏感之地,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小妖精就被揉得面泛桃花,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公子……你别揉我屁股了……昨晚都被你打肿了……”

  顾远山抵着他的额头笑了笑,“我何时打你了,明明是疼你。”

  说着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小妖精冷不防被他掐得逸出一句呻吟,埋在他怀里羞得满脸通红。

  所谓闺房之乐,想来也莫过于此了。

  顾远山拿来衣衫一件件替他穿上,低声道:“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母亲,想不想去?”

  “想,想的!”小青立马乖乖地伸长手臂方便顾远山替他穿衣,他和顾远山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顾远山提起自己的母亲,他自然是十万分的愿意。

  顾远山拉着他的手走进前院的祠堂,此时天还没有亮,前院的仆从们还在睡梦中,无人瞧见他们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鬼魅般闪进了祠堂里。

  顾远山母亲的灵位放于祠堂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当年母亲去世后,大夫人本想将母亲的尸体和牌位全部扔进荒郊野外,但被顾兆阻止了,顾兆虽然是个混蛋但对他的母亲还是留有一些情分的,但这情分也仅仅是在她死后给她一个灵位,赐她一处墓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