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青山 第26章

作者:江冉遗 标签: 古代架空

  江有汜的卧房后门对着庭院,几扇落地窗大开着,冷风卷着雪花齐齐往房里吹送,江有汜打了个寒颤,转瞬就被乌兰剥光了。

  乌兰眼中的暴虐在看到他脖中那枚绿松石戒指时消退了些许,但很快就被江有汜那双倔强的眼睛惹得怒意更甚。

  被玩弄的愤怒加上莫名的妒意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烧成灰烬,他拉住江有汜的胳膊将他按在桌上,抡起他白圆的屁股瓣,没有任何的润滑和扩张直接捅了进去!

  “啊!!”江有汜的身体仿佛被乌兰拿着刀硬生生劈裂一般,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疼的。那小小的穴口哪里能承受得住这般粗暴的对待,很快就被撕裂了,鲜血从交合处直往下流。

  可乌兰视若无睹,挺动着身下的凶器不住往江有汜身体里凿,干涩的穴口被他硬生生捅开,穴肉痉挛着被他捣破,青筋凸起的性器粗暴地插进狭窄的甬道里,残忍挞伐。

  “啊!疼!乌兰!我疼!你放开我!!”江有汜在他身下不停挣扎,哭喊……

  乌兰双眼赤红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将他心底那些隐忍那些痛恨全部召唤出来,原来这个人也知道疼?!乌兰舔着虎牙笑了笑,将自己沾着血丝的粗大阴茎拔出来重新抵在江有汜的穴口,“你也知道疼?我都麻木了,你才知道疼?”

  骇人的凶器再次粗暴地破开娇嫩的穴眼,不带一丝怜悯地捅进江有汜的肠道深处。

  “啊!!畜生!!小畜生!!你这是强暴!!”江有汜奋力撑起身子,可他实在太疼了,刚爬起来便又被乌兰狠力撞了回去,雪白单薄的脊背由于疼痛渗出了许多汗珠,整张后背都在剧烈地颤抖,随着乌兰野蛮的动作,撕裂的穴口流出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腿根往脚踝缓缓滑落。

  白的皮肉,红的鲜血,滚烫的眼泪,还有两颗破碎的心,在这个冰冷的雪夜里纠缠不休。

  渐渐地,江有汜不再挣扎,也不再哭喊,他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经麻木了,连痛都感觉不到。他扭过头看向乌兰,那双嘴唇早已被他自己咬破,血淋淋一片,他冲乌兰笑,笑得凄惨又决绝,“你不是问我顾远山是我什么人么?我告诉你啊……顾远山是我男人,我喜欢他,我爱他,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乌兰掐着脖子摔到了地上,乌兰的眼里尽是血丝,腿根和性器上是也鲜红一片,那全是他的血,“收回去!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喉咙被大手紧紧箍住,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江有汜觉得自己今晚可能会死在这里,死在自己的小马驹手上。

  那就一起死吧,他想。

  “咳咳……我爱他,乌兰,我爱他……”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乌兰真的想掐死他,江有汜看得出来,可他却不想反抗,如果他的生死真的能由自己来决定,那他宁愿死在乌兰的手里,他绝望地闭上了眼,流尽最后一滴泪。

  屋外雪下个不停,几片雪花被风卷着飘落在他的身上,在两人交缠的身体间,那点凉意转瞬即逝。就在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失去意识时,乌兰却突然松开了他。他就像快要溺死的人浮出水面一样,攀着乌兰的胳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蓄满水雾的眸子死死盯着乌兰。

  乌兰突然笑了,伸手到他脖间拿起一根红绳,红绳上拴着一个绿松石戒指,那是乌兰送给他的戒指。

  应该是个雨天,不,就是一个雨天的傍晚,他们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在乌兰那间牦牛毛编制的黑色帐篷里抵死交缠。他被乌兰抱在怀里,把住屁股向上颠送,乌兰揉搓他的臀瓣,爱不释手,粗糙的手掌上有厚厚的茧,在他薄嫩的臀尖上来回摩挲,引得他浑身颤栗,他挂在乌兰雄壮的身体上成了风雨中颠簸的扁舟,他扯着嗓子呻吟,在空旷无垠的大草原上,唯有青草和牛羊是他们忠实的听众。

  高潮来临时,乌兰将这枚绿松石戒指套进他的指间,乌兰将他的手指放进舌间吮吸,用带着高潮余韵的低沉嗓音对他说:“这是我阿妈的戒指,和我手上的是一对,她让我送给我未来的妻子,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的格桑诺布,答应我,你永远不会摘下它。”

  他记得乌兰刚说完这句话便被他勾住脖子吻了上去,他急切地啃咬乌兰的嘴唇,勾住乌兰的舌头,吞咽乌兰的唾液,乌兰将他按在身下搓揉,勃发的性器再次插进他的身体里,那处早已盛满了精液的小穴内。

  “你带着我的戒指去爱别人?江有汜,你就是个骗子!”乌兰的笑容嗜血又残酷,他俯下身咬住江有汜残破的嘴唇,在他耳边低语,“这辈子你除了我,谁都爱不了,他们能让你满足么我的江江?你这里……已经被我撑大了……”

  乌兰抬起他的腿再次挺身撞进他的身体里,穴眼早已被撑开,又有了鲜血的润滑,这一次江有汜感觉不到疼,但他的心仿佛已经死了。

  乌兰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低下头含住他的乳头,乌兰的动作突然变得轻柔婉转,舌尖裹住小小的乳珠,快频率地舔吸,绵软的乳头很快挺立起来,不管他怎么抗拒怎么挣扎,他的身体依然渴望着乌兰。意识到这一点,江有汜的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流出,将乌兰的手掌生生浸湿。

  “别哭……别哭……江江,你不该惹我生气的,我那么爱你......”乌兰琢吻他的眼角,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把他欺负哭了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轻声细语地哄慰他,身下的动作也轻缓似呢喃,轻轻地送,浅浅地插,温柔似水。

  可江有汜的泪却越流越多,乌兰怎么舔也舔不干净,他便加重顶撞的动作,每一记抽送都撞进肠道的最深处,寻着江有汜要命的那个小点刮蹭,他想让江有汜沉溺在巨大的快感里,像往常一样被自己送上极乐之巅,这样他的江江就不会再哭了。

  “江江......江江......”顶撞的速度越来越快,乌兰拢住江有汜的屁股,沉腰往他的敏感点上狠狠冲撞了几十下,汹涌的快感很快袭来,乌兰埋在江有汜颈间闷哼了一声,滚烫的精液源源不断射进江有汜的后穴里。

  乌兰低沉地喘息,用舌头来来回回舔舐江有汜颈间嫩肉,口中喃喃不停:“江江......我的格桑诺布......还疼吗?还疼不疼?”

  江有汜推开他,光着身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白浊的精液从红肿的后穴里汩汩流出,顺着腿根往下淌,那白浊里还沾染着鲜血的红,乌兰只看了一眼,身下便又勃起了。

  江有汜费力走到屋后的落地窗前,一把拽下脖间红绳,倏地扔向后院的雪地里,他扭过身冲乌兰笑了笑,神色惨然:“现在你相信了吧,我不爱你了,乌兰。”

  他赤裸着身体在站在落地窗前,白净的皮肤上遍布吻痕,身后是漆黑的寒夜和茫茫的白雪,整个人美的宛如仙人,可他说出的话却让乌兰如坠冰窟。

  乌兰站起身,明明和他只有几步之远,却仿佛有天堑鸿沟横亘在二人面前,“你再说一遍,江有汜,你再说一遍!”

  “我不爱你了,乌兰,你走。”

  空气突然如死一般的寂静,乌兰不发一言,就那么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江有汜,一双眼睛赤红充血。半晌过后,他抬起手指着江有汜,嗓音冰冷,甚于寒霜。

  “好,我走!江有汜,你不要后悔!”

  江有汜硬撑着僵硬的身子,等到乌兰的衣角彻底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他才像疯了一样赤身裸体地飞奔到后院的雪地里,他用手一寸寸摩挲,天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可他却不敢返回卧房拿一盏灯出来,仿佛害怕自己若离开片刻,那根栓着戒指的红绳就会不翼而飞了一样。

  他跪在雪地上,浑身冻得通红,身下更是撕裂一般痛到麻木,他一边在雪地上摸索,一边无声无息地流泪,口中喃喃:“在哪呢?明明没用力扔啊......到底在哪啊?......畜生......小畜生......”

第48章 冲动

  江有汜生了一场大病,在床榻上躺了三日一直高烧不退,等他好不容易养好了病,京中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顾远山新科及第,刚进官场就扳倒了兵部尚书,使得宁王元气大伤,就连皇帝都对他赞赏有加,这等朝堂秘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甜点。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回了侯府,大夫人还没来得及想到应对之策,顾兆就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将侯府世子之位传给顾远山!

  如今的局势,大夫人明白就算自己想阻拦也是拦不住的,她反而一改常态,笑得一脸慈祥:“好啊,当然好,远山这孩子有出息,又孝顺,我自然是同意的,只不过若是将他立为世子,他的出身可是个问题啊,定远侯府好歹也是堂堂一等公爵府邸,总不能交给一个娼妓之子继承吧,日后岂不是让其他世家看我们的笑话!”

  “这……”顾远山的出身一直是梗在顾兆心头的一根刺,京城中的世家大族们往往最看重出身,他的确害怕会因此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夫人的意思是?”

  “老爷,您看这样行不行?”

  ……

  次日清晨,顾远山和小青还在房中睡着,云生和海楼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后院,顾远山很快就被惊醒,披上长衫走了出去:“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出什么事了?”

  “公子,大夫人……大夫人她把您母亲的牌位从祠堂里扔出去了,听下面的人说连郊外的墓穴都被掘了……棺材都被扔出了墓地……”

  顾远山脸色一片铁青,云生说到最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你说什么?!备车!快去备车!我要去墓地!”顾远山怒吼一声,手狠狠砸向门框。

  小青听到动静从里屋跑了出来,拉住顾远山的手轻声说道:“公子,没事的,说不定他们听错了呢,你别着急。”

  顾远山不发一言,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小青不管不顾地拉着他的手坐上了马车。

  墓地在西郊,离主城有些距离,云生驾车的速度非常快,半个时辰左右总算是到了。

  白玉茗的墓穴在顾家祖坟的西北角,一个简陋的小土包,前头立了一块黑色石碑。

  但当顾远山他们赶到的时候黑色石碑已经被人砸烂了,小土包也被掘开,腐烂的棺木被人挖出来扔在杂草里,等顾远山跌跌撞撞地跑到棺材旁,才看到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团灰烬。

  在地下安眠了十几年的人,如今却被人挖棺掘墓,这还不够,那些人竟将尸体挫骨扬灰!

  顾远山颤巍巍地伸出手捧起那团骨灰,喉咙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的母亲,那个美丽善良的女人,那个会将他抱在怀里喂他吃饭哄他睡觉的母亲,那个会轻声细语叫他阿远的母亲,他们杀了她还不够,如今竟然连她的尸首都不放过。

  挫骨扬灰啊,他们这群遭天杀的畜生!!

  小青跑上前去将顾远山抱进怀里,颤声道:“公子,公子,这不怪你,你别这样。”

  顾远山埋在他怀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之仇,我一定会让他们千倍百倍偿还!云生,驾车回府!!”

  顾远山和小青回到侯府时,顾兆和大夫人正在前厅用餐,见他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大夫人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顾兆正准备在今日正式册封顾远山为世子,见他过来忙对他招了招手:“远山啊,用过早点了吗?没用就过来陪我和你母亲一起用点。”

  “母亲?”顾远山站在大厅中央死死盯着大夫人那张恶毒的脸,“谁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十三年,如今她的尸首竟然还要被人掘出来挫骨扬灰,我哪还有什么母亲?”

  “什么?挫骨扬灰?”顾兆瞪大了眼睛望了望顾远山又扭过头看着大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迁出顾家的墓地找个地方随便埋起来么,怎么还挫骨扬灰了?”

  大夫人忙站起身赔了个礼,“哎呀,都是手下的人做事不仔细,那棺材板在地下埋了十几年原本就烂了,他们抬出来的时候一时失手摔到了地上,连着里面的骨头一起都摔碎了,我回头定会好好惩治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远山啊,你母亲也不是故意的,你就……”

  “她不是我母亲!她是杀人凶手!她是恶毒娼妇!她杀了我母亲不够,竟然连尸体都不放过,世上还有比她更歹毒的人吗?”顾远山突然冲着顾兆大声怒吼。

  顾兆愣了愣,他从没见过自己这个乖巧的儿子这副模样,顿时气恼起来:“休要胡说!将你生母的墓穴迁出祖坟是我同意了的,你母亲和我都是为你考虑,我本来准备在今日正式立你为侯府世子,你那生母出身太卑贱,实在不适合再待在顾家祖坟里,今日我便会在家谱上将你划到大夫人名下,日后你便只有她一个母亲。”

  “远山啊,你父亲也是为你好啊,今后咱们母子两可要好好相处啊,我知道你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大夫人坐在顾兆身边冲顾远山得意洋洋地笑。

  顾远山突然走到云生旁边抽出云生的佩刀便要冲大夫人刺去,小青在他身后一把拉住了他,“公子,你别冲动!”

  顾兆猛地站起来怒道:“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杀人就该偿命,既然父亲不讲公道天理,我便自己去寻,今日我定要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为我母亲报仇雪恨!”顾远山一把挣开小青拿着刀便要冲上去。

  侯府的侍卫们全都跑了进来,正准备上前拦住顾远山,大夫人躲在顾兆身后一边冲顾远山挑衅地笑,一边娇滴滴地叫道:“老爷救我!”

  顾远山本是善于忍耐之人,就连前几日大夫人冲到他院中扇了他一巴掌,他也依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一句:“母亲慢走。”。

  他这般隐忍不过是为了不落人口实,不被人说自己目无尊长,日后他若想在官场上一路晋升,就绝不能落个不孝的名头。

  他本想着在他没有得势之前,只要能护住小青,就算自己被打被骂他都能够忍受,反正这天地间他也没有第二个在意的人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夫人竟然连他死去多年的母亲都不放过!

  无边的怒火在顾远山心中熊熊燃烧,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躲在柴房暗室里的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中,他却无能为力。

  十三年之后,相似的情景再次上演,然而这一次他却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亲手杀了这个贱人。

  “把刀放下,你要造反吗?”顾兆气喘吁吁地瞪着顾远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卫突然跑进来通报说翰林院大学士江有汜来访,说话间,江有汜人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江有汜在家中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慌忙往侯府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迎着众人的视线走到顾远山身边,按住了顾远山的手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先松开,不要冲动!”

  顾远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不理会他,两个人的手便握在剑柄上较着劲,江有汜压低了声音凑到顾远山耳边:“你想弄死她有的是办法,但今天你若是自己动手,这么多年的隐忍不就白费了?!你杀了她之后小青怎么办?!”

  顾远山神情终于有了些微松动,小青见状忙拉住他的衣袖,恳切说道:“公子,你松开吧,咱们从长计议行吗?!”

  “嘭”的一声,顾远山总算将长刀扔到了地下。

  回到书房后顾远山阴沉着脸坐在书桌旁,小青站他身后用手不停轻抚他的后颈。

  江有汜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叹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冲动的人!”

  “别说废话,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你有什么法子?”

  江有汜耐着性子说道:“你去给定远侯赔个罪,先把世子之位拿到手再说,周元刚被削职,兵部尚书的位子不可能空缺太久,这几天长公主一直替你在朝中周旋,皇上那里她也说了你不少好话,明天我再陪你去老定远侯的旧部那里走动走动,这兵部尚书之位你一定得拿到手。”

  顾远山沉着脸依然一言不发,江有汜无奈只好接着说道:“做了兵部尚书,顾兆就不敢再对你指手画脚了,你可以搬出侯府自立门户,过一段时间等你羽翼丰满,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过一段时间是多久?一年?两年?我已经等了十三年,现在一刻多也等不了。”顾远山抬起头瞪着江有汜,一双含情眼里布满血丝。

  “你不想等也得等,现在这个当口,大夫人如果出了事,人人都知道是你干的,那你的前途就彻底毁了,更有甚者,连命都会一起赔进去。”江有汜冲小青苦笑道:“你劝一劝他吧。”

  “我会劝他的,江大人放心。”

  江有汜点了点头,这才拖着病躯走了。

  等他走后,小青将顾远山搂进怀里,轻声说道:“公子你别急,事情总能解决的,说不定哪天那个女人就横死街头了呢,咱们啊,等着就好。”

第49章 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