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12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村长立马唉声叹气,翻开桌上的文书册子,皱眉蹙忧起来

  另一边,两人出村长家后,便赶着马车进城里。

  那马在水河湾里吃几天野草,肚子也不拉稀了,对苏凌也亲近不少。

  栗色鬃毛像摸了油发亮,背脊、马肚上的经脉像浮雕似的,在阳光下显得顺滑油亮,看起来十分雄壮威武。

  两人先是来到青石城媒氏处,这里是专门负责登记婚事的衙门口。

  苏刈把人从车辕上扶下。从看守管事处领了个坠着木牌的锁扣,然后把马车栓在一旁的马柱上锁,后面再凭木牌缴费取马。

  也许是临近秋税截止日期,衙门口排着登记婚契的长队,放眼看去多是男人与哥儿的组合多。

  苏凌叫苏刈排着队,自己先去衙门主簿那里把苏刈的奴籍取消。到时候婚书过官府后,苏刈的户籍便随着他落在五溪村。

  苏凌一心想尽快成亲,少缴纳赋税。

  但是衙门铁了心的收刮,他也是没办法。最后不仅缴纳了一两奴隶税还花了三两手续费才消了奴隶籍。

  最后那小吏问苏凌隔壁媒氏处是不是排长队,那小吏见自己主簿不在,叹了口气道:

  “今年政策变了,想尽快成亲躲适龄未婚五算人口税的,算盘要落空了。这临时赶日子的,上面规定都要缴纳。”

  没等苏凌吃惊,就听旁边缴纳赋税一队中起了哄闹。

  原来一人缴纳赋税时,发现自己要比规定的数额多缴纳一百文。

  那小吏见苏凌听得一脸疑惑,好心解释道,“今年不同以往,这叫折色火耗,这多收的一百文便是补足碎银熔断的损耗。”

  今年规定只能用钱缴纳赋税,换做往年用粮食缴纳,还有更热闹的。

  百姓把缴纳的粮食倒入斛中,一斛十斗刚倒满垒尖儿,一旁小吏便迅猛一脚,尖儿撒在地上。百姓敢怒不敢言,又只得重新倒些粮食垒好尖儿。

  这一招淋尖踢斛,是往常衙门小吏必会招数。平日练习便约三五人一起踢树干,看谁踢得树不动而落叶多为胜。

  这小吏做不来这些,便被打发到没外快的户籍变更处。

  苏凌听完,心中生怒气但又同刚才哄闹的人一般,最后无可奈何还积了一肚子火气。

  苏凌出了户籍处,又跨了几个门槛回栏来到媒氏处,此时苏刈也快排到了。

  看到苏刈心中暗团立马驱散了,他看着苏刈快排到了,笑道还挺快的。

  苏刈道“刚才前面人得知成亲还得缴纳今年的适龄未婚五算,都吵起来了,最后都不欢而散。”

  苏凌不理解道,“不成亲还得缴纳啊。”

  “是,不过他们争论的是女方的适龄未婚税,是女方承担还是男方承担。”

  苏凌看着前面空空没几对,“那也不能散这么多吧。”

  苏刈道,“一开始只两对争吵,吵着两边男女各站一对,后面演变成一整队的男人和女人哥儿争辩了。”

  苏凌啊了声,“那刈哥你怎么看?”

  苏刈道,“一边站着看。”

  苏凌没忍住笑了,他刈哥现在讲笑话,比最开冷尬的笑话多少有些进步,但也不多。

  原来是女方觉得今日登记成亲了,便是男方家的人,人口税由男方出。

  男方觉得吃亏不同意,这样一来成亲费用又高了。还不如再添些银子娶个更好的。

  就这样原本就是临时凑一起的,男女双方因为这赋税闹得不欢而散,倒是便宜后面排队的苏刈,进度快了不少。

  原本要花一个时辰排队的,现在不到一炷香便解决了。

  苏凌看着婚书里粘着官府印刷的契约,摸着印鉴红戳子,嘴角裂开,他戳苏刈肩膀,“什么感觉?”

  苏刈牵着他手道,“你说带我去吃酒楼的,要不今天?”

  苏凌欢喜点头,还是把马栓在原地,两人直奔酒楼。

  “你还没说什么感觉。”苏凌念念不忘追问道。

  苏刈捉住那不安分挠他手心的手指,“再问就亲你了。”

  苏凌还认真看了下四周,发下街上人来人往,失望低头,而后仰头一脸迫切道,“那回家亲。”

  热烈直白毫不掩饰,苏刈看得笑了,心里似融化一般想将人揣在胸口。

  苏刈揉揉苏凌脑袋,心想,他可能也需要一个鸡蛋敷乌青了。

  两人在酒楼大点特点一顿,足足花了三两银子。

  但是苏凌却吃的不得劲儿。

  两人没吃几口就打包出酒楼了。

  苏凌还在想明明以前,他最喜欢这家酒楼的口味,现在却食之无味。

  苏刈见他郁闷,说回家他再重新烧下,苏凌听后才眉头重展雀跃。

  之后两人回到媒氏官衙,这条街道多是卖成亲用具的铺子。

  一眼望去红灯笼大喜字,街角口还聚着一排算命先生。

  两人报生辰八字算了个良辰吉日,然后苏刈买了一对绑着红绸的大雁。

  他见街上有的哥儿还带花敷粉,再看苏凌一身素净,问苏凌要买吗。

  苏凌被问的直哆嗦,直说苏刈的品味太怪异了。

  苏刈没解释,他觉得苏凌就是最好看的。只是见别人有,下意识问问苏凌。

  两人又买了些菜添了些零嘴糕点,然后再买些酒肉提给蔡老头请他修屋子,接着赶马车便回村了。

  两人回到村里,河边有两三个浣衣的妇人。

  她们听见马车动静下意识寻声望去,见苏刈手里提着一对大雁,再看苏凌神色,便知道两人好事将近,纷纷道喜。

  苏凌笑着应道,还说到时候要麻烦人来帮厨子。

  几人纷纷说好,倒是一旁隔一丈远的袁晶翠沉着个脸。

  她把衣服放在水里石块上,搥衣服时水溅得老远,大多打在那几个说笑妇人的脸上。

  “哎,晶翠,你把衣服拧下水再搥嘛,水溅得到处都是,这又不是夏天打在身上湿冷湿冷的。”

  袁晶翠斜眼横道,“没看我隔这么宽的地方?你怕水自己不会隔远点?”

  那人正准备说什么,一旁人拉了她示意别和这个疯子扯。

  那人一脸怒气正准备爆发,扭头却见袁晶翠一脸怨毒地看着马车方向。

  只见苏凌两人欢欢喜喜卸了马车,提着东西往史厨子家走去。

  几人悄声道,“这是眼红人家走的亲近了,眼馋人家过的好。”

  又几人点头随声附和,说报应。

  袁晶翠见几人交头接耳,自然知道她们在说她。

  以前她也没少和这几人一起洗衣服的时候嘀嘀咕咕,她把棒槌狠狠砸了下石头,大声道,“你们嘀咕什么!”

  那几人原本就窝着火,见越忍让袁晶翠越神气,还真以为怕她了。

  就在她们想撸起袖子吵的时候,村口又响起嗒嗒的马蹄声。

  几人寻声望去,是城里富贵人家的马车,就连赶车的小厮都穿的精神合身。

  马车盖上嵌着几颗华珠垂着璎珞结一闪一闪的,车厢木窗雕花精巧华丽,轿帘子上印着烫金浮雕的“李”。看着便是一派贵气。

  “李府?”一人出声辨出那轿帘上的标识。

  前几日袁晶翠的女儿不是给李府老爷做妾,难道就是这个李府?

  算算日子,今天刚好是三天。难道入了老爷眼,一个妾还能走回门礼了?

  几人心里嘀咕,一旁袁晶翠早就丢了木槌,脸上褶子都笑眯成线了,

  还在河里照了照脸,湿手理了理鬓前的枯糙碎发。

  她这几天一直担心女儿过的好不好,在李府有没有受欺负。虽然知道为妾不能回门,但她还是惦记着日子。心不在焉就晃到村口河边洗衣服,只要有过路车声,就忍不住扭头看一眼。

  果然这一盼就给她盼来了。

  “我兰兰就是蕙质兰心,这才几天就得老爷欢心,今天回门了。”

  “时来运转,谁都有喝凉水塞牙的时候,指不定哪天自己就栽跟头了。”

  说完还白了眼旁人。

  她没敢多耽误,赶紧小跑几步,笑脸迎到了村口。

  赶车的小厮见前面站着一个村妇,忙勒停了马,扬着鞭子没好气道,“不怕死吗?拦在前面!”

  他早就听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刚进村子便被拦住。他就不信还敢收李府的过路费。

  “还不赶紧让开,李府岂是你一介村妇能得罪的!”

  袁晶翠连忙拾掇了下衣角,赔笑脸道,“哎呀误会啦,都是一家人,我这是专程迎到村口指路来的。”

  小厮一听这么说,收了点怒气。目光上下打量着袁晶翠,见人定定拘束站在原地,脸都笑僵了。

  这时轿帘掀开,露出一把玉骨扇而后是一双修长白皙的男人手。

  小厮见袁晶翠盯着轿帘看,回头见他公子出来了。

  “公子,这人说是专程来接的。”

  “诶,”袁晶翠连忙朝出来的李公子点头,虽然疑惑自己女儿是嫁给李老爷为妾,怎么回门乘轿的是个年轻公子。

  她一脸堆笑,往轿子里望,可惜轿帘落下遮住了视线。她道,“我是史贤兰她娘,老远见你们便迎来了。”

  李公子折扇噗嗤一声打开,对人眼笑。但他身边的小厮横目对袁晶翠道,“史贤兰是谁,你怕拦错车了。”

  袁晶翠愣了下,忙摆手道,“没错没错,我女儿就是嫁到你们李府的。”

  小厮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公子,见他笑着没反应,顿时回头道:

  “我家老爷这月纳了二十房妾,谁知道你说的哪个。”

  袁晶翠一听笑意凝滞。

  李户果然是大户人家,这纳妾像是买丫鬟似的,一个二十两,这不得……袁晶翠想到这里,脑海闷雷迟响,心里立即慌了。

  二十个啊,那她女儿该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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