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 第70章

作者:煤那个球 标签: 古代架空

那时候苏绮生把他和贺公子一起绑了,然后迫使段忌尘在两人中间做选择。

邵凡安一直没懂苏绮生非得搞这么一出的意图。

现在他明白了,因为苏绮生真正的目标,是段忌尘和段忌尘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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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入蛊还剩最后一部分,让我好好细捋下剩下的大纲,下一更可能会慢一些,剧情不算多了,让我慢慢写,谢谢一直辛苦追更的姑娘们!嗷!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所以说,苏绮生为了能使用化形术,便计划着附到段忌尘身上,然后再用他……呃……”邵凡安琢磨了一下措辞,“用他亲近之人的肉身做灵器,完美复刻出‘丁小语’,玄清前辈,我理解的没错吧?”

玄清真人应道:“没错。”

邵凡安说完自己一皱眉,心说不对啊,两年前他在南疆竹楼遭难,苏绮生设局逼段忌尘在他和贺公子里选一个救,他当时劈头盖脸地挨了一掌,怎么到头来,这做灵器的破烂事儿还是落到他头上了?他正纳闷呢,低头一细想,又想明白了。关键段忌尘后来没少闹腾啊,又是崇山祭上摘面具遭雷劈,又是带着假人重华药谷两头晃,估计这两年在江湖上混的人,耳目稍微灵通点儿的,都不用费多大劲儿去打听,一准儿知道重华小公子那点捂不住的心上事儿。

想到此处,邵凡安也不知该是个什么心情了,就表情颇有些复杂的看向段忌尘。

段忌尘站在旁边,这会儿也知道自己给人家平白无故惹来多大麻烦了,神色更是复杂,有几分自责又有几分懊恼,眉头紧皱的,还带着一股子愠怒。这怒气自然是冲着苏绮生去的,对着邵凡安他话也不敢多说,只压低了眉心,一双眼睛半抬不抬地默默望了过来,眼尾都是垂着的。

邵凡安让他这么委屈巴巴地瞅了一眼,心里忽忽悠悠的,蔫不出溜地像被什么玩意儿轻轻捅咕了一下。

“总而言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这黑符能透露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么多,你们两个——”江五搓了搓青胡茬儿,朝着邵段二人各扬了下下巴,“最近行事都要格外小心,暂时不要擅自单独行动了。”

说完,他朝玄清真人递过去一个眼神,玄清真人一翻衣袖,众人眼前的景象倏然定住。

他们说话的时候,苏绮生在幻境里来来去去的,始终埋首在各种符纸阵术里,一张又一张的废纸被丢到脚下,上面画着邵凡安看不懂的阵法和人形符纹。玄清真人那一袖子挥下去,苏绮生伏案执笔的身影立刻一定,紧接着,周围所有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边缘处虚化出了重影,然后急速向后退去。

邵凡安瞧着那一团团闪过的虚影都觉着眼晕,他下意识闭上眼,过了片刻眼皮再睁开,眼前的幻境已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们四人又回到了他的房间里,黑符仍在桌上的水阵中悬浮着。

玄清真人将飘在半空的黑符收回怀里,转向江邵师徒:“此符中的记忆至关重要,里面兴许还藏有什么关键也未可知,我需要将它带回重华,和几位师兄一同再仔细查探一番。凡安,你这次做得很好,辛苦了。”

邵凡安露牙一笑,拱手回礼道:“多谢前辈夸奖,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江五挺不乐意地一咂舌:“纪正庭,我徒弟好不好我不知道?用得着你夸?”

玄清真人让江五呛了一句也没什么不悦的表情,反而淡淡笑了笑,侧过脸和自己徒弟道:“忌尘,你回屋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出发。”

一听这句,段忌尘顿时紧张起来:“师父,我、我也要回去吗?”

他跟自家师父说话,眼睛却本能地看向了邵凡安。

江五也看向邵凡安:“你也一样,喊上你师弟,明天一块儿去一趟重华。”

邵凡安着实一愣:“啊?咱们也去?去重华?”

“愣什么啊?跟你说这么半天有点儿危机感没有?”江五看着自己大徒弟直皱眉,“苏绮生之前被我们联手打伤了,销声匿迹了两年,现在伤应该是养得差不多了,前阵子有消息传来,说鸟面人又起了异动,他开始有所行动了,你说他最有可能冲着谁来?说了你们两个近期不要随意行动,安排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呃。”邵凡安顿了一下,应道,“是……师父。”

段忌尘在一旁多瞅了他好几眼,也跟着应道:“是,江前辈。”

翌日一早,玄清真人带着段忌尘和沈青阳,江五带着邵凡安和宋继言,一行人启程南下,赴往重华。

回程的队伍里没见到之前同在药谷的贺白珏,邵凡安闲着没事一打听,才知道贺公子早他们几日先行离开了,说是急赶着去给段大公子送治眼伤的药。

这点儿八卦,邵凡安是从如意嘴里听着的,他没想到的是,药谷谷主杜如喜带着侍从竟然也在随行队伍里。

这一路上,杜如喜都是一副笑脸上赶着贴江五的冷屁股。

邵凡安在旁边紧着找话打圆场,他们这返程的马车都是跟人家药谷借来的,他生怕师父给人家谷主惹毛了,他们师徒三个再被人半道儿赶下车去。结果倒像是他想多了,江五一直是一张不耐烦的暴躁脸,杜如喜倒是脾气很好的样子,一张脸上笑意端得纹丝不动的,转过脸来和邵宋两个小辈儿谈笑风生。江五看着更气了:“他俩跟你更不熟,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套近乎,喜欢耍嘴皮子可以去那辆车耍。”

那一辆车上坐的是玄清真人和段沈两个人,邵凡安经常能看到那辆车走着走着停下来,玄清前辈下车用符术在往外传递消息,段忌尘时不时就要撩开车帘子往外看一眼,好几次和邵凡安的视线对上,他站起身,一脸想过来说说话的样子,最后都被他师父叫住了。

他们一路上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十天后抵达了重华。

在山门外迎接他们的,是重华的大师兄应川。

邵凡安好久没见到应川了,俩人见面先寒暄了好一阵,然后应川安排外门弟子领着邵凡安和师弟去客房暂作歇息,江五、杜如喜和玄清真人几位前辈一落脚便被重华派掌门段崇越叫去主殿议事了,段忌尘也没拉下,被他爹一道儿叫走了。马车上最后下来的是沈青阳,应川伸手要去接他肩上的行囊,他躲开了,笑着说了声不累。

这之后过去了五六天,重华派里来了好多人,都是各大门派的长老前辈,有些脸邵凡安认得,有些不认得。不认得的就得靠衣袍上的门派花纹来认。他蹲在一旁瞧热闹,还拉着宋继言给他介绍这来来去去的都是哪门哪派哪号人物。

宋继言最近几日沉默得很,话少了很多,总显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邵凡安一进重华没多久,小柳便得着消息寻上门来了,一见面就抱住邵凡安胳膊喊了邵大哥,眼睛还给喊红了。邵凡安在一旁又是逗又是哄的,好不容易给小孩儿哄高兴了,俩人坐一块儿好好叙了叙旧。

“邵大哥,你那时候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两年未见,小柳个子抽高了一截,性子倒是没什么变化,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来,腾地站起身,从门外拽进来一个小箱子,“邵大哥,你看这个,你当年忘记带走的,少爷都给你留着呢。”

邵凡安抬头一看,这不是他之前行走江湖从不离身的竹箱笼么!两年前跑路时没带上,没想到这会儿还能拿回来。

他掀开盖子往里瞧了瞧,里头东西原封不动的都还在,衣裳叠得好好儿的掖在底下。这箱子里最重要的倒不是那几件衣服——他低头翻了翻,翻出个小香炉来——关键还是这个传音用的小香炉,是他师门里仅有的几样宝贝。

小柳蹲在旁边抱着膝盖道:“少爷那时候每天都用这个小香炉给邵大哥写信,但是邵大哥你一直没有回过消息……”

邵凡安稍稍一愣。

之后又过了两三天,邵凡安忽然想起他手里还有那一枚跟黑符一起发现的平安扣,也不知有什么用,便交给了师父。江五拿去查了一遍,说就是个普通的小玩意儿,没藏着什么玄机,便又还了回来。邵凡安觉得这小东西既然能和黑符挂在一起,总归有点儿特殊意义的,就揣进箱笼里,想着好好保存下来。

他趁着收拾箱笼的功夫,多问了江五几句:“师父,您和前辈们聚在一起商量了这么久,商量出什么对策没有?下一步什么计划啊?”

江五皱了下眉,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道:“我和纪正庭把黑符里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基本能确定了,无名教教主所练的那个邪功,在月圆之夜是功法最弱的时候,练功之人需得闭关休养。当年苏绮生便是掌握了这个弱点,才能趁机得了手。”

“也就是说……”邵凡安一听,脑子灵光一转,“苏绮生继承了那个邪功,也同时继承了那个弱点,下一个月圆夜便是他最虚弱的时刻。”

江五道:“你脑子倒快。”

邵凡安一下精神起来,往江五身边凑了凑:“师父,重华派忽然来了这么多大门派的老前辈,你们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苏绮生的行踪,要搞个大阵仗出来?群起而攻?”

江五撩眼皮瞥了邵凡安一眼,邵凡安又往前凑凑:“师父,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不早跟我说啊,咱什么时候出发?”

江五按着邵凡安脑瓜顶,一巴掌给他扒拉开了:“苏绮生如今的功力,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再说这也算是老一辈的恩怨了,小辈儿别瞎添乱。”

江五这是明摆着不让他掺乎啊,那邵凡安哪儿能干,一个劲儿的耍嘴皮子:“师父,您也说了此行危险啊,那这么危险的事儿我怎么放心让您一个人去啊?继言咱不带他了,您好歹把我给捎上啊。”

邵凡安想去帮忙,江五死活不让。最后他让徒弟给磨叽烦了,抓起箱笼里的那鼎传音用的小香炉,随手朝怀里一揣,不耐烦地道:“我带着香炉,到时候给你传消息。”

邵凡安急咧咧地道:“师父,咱这个香炉传一道消息要好几天,这能管个屁用啊。”

“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江五眉毛一竖,踹了邵凡安小腿一脚,“你功体恢复了几成?血灵芝消化干净了吗?苏绮生盯的就是你你还上赶着往前送?刚夸你脑子转得快,这会儿又犯轴?”

江五这几句砸下来,邵凡安就没话了。

江五继续道:“重华这里也未必安全,你明天就出发,和你师弟一起回青霄山,青霄避世,山上还有现成的结界。”他顿了顿,接着道,“段家小儿子会带着他爹的雷符令牌,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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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今天贴得迟了,写完就来发,这一章疯狂跑剧情,终于要一起回娘家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合着里外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没避开,段忌尘到底是要跟着邵凡安一道儿回青霄了。

师父们下的决定,邵凡安嘴上应了是,可心里直犯嘀咕,心说这不怕什么来什么,他刚跟段忌尘掏完心窝子话,说要自己好好想一想,这回倒好了,他那话说出口还没来得及落地呢,俩人直接绑一块儿回家了。

他这儿满心踌躇着,师父那头办事儿却是雷厉风行的,头天把话撂下来,第二天就把仨人给打包送上路了。

这一趟归山,走的还不是寻常的回乡路。为保安全,重华几位大前辈联手开了直通青霄山的传送法阵,寸步之间能一跃千里,邵凡安带着师弟走进阵,眨个眼的工夫就能到家。

要说这是邵凡安第三次走传送阵了,前两次,第一回 是从半空掉下去的,第二次是人晕乎着让段忌尘给背回去的,这正正经经的自己进自己出的,实话说还是头一遭。

邵凡安和师父道了别,又和各位前辈们道了声谢,然后拎起脚边的竹箱笼背到背上,又拽住师弟胳膊,俩人同时进了阵。

法阵周边亮起白光,邵凡安让这光亮刺了下眼。他虚着眼睛还往旁边瞧了瞧,没瞧见段忌尘。段少爷不知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到现在都还没露面儿。紧接着,眼前白光光芒大盛,他闭上眼,感觉脚底下跟踩着棉花团儿似的,有那么一瞬间软乎乎的几乎触不到底。他本能扶住宋继言的侧肩,用身体半护住师弟,而后觉着身体重重往下一赘。完事儿他一抬眼皮,周围山高林密,葱葱绿绿的,一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石子路蜿蜒向上,尽头立着一道石头搭的山门,山门上挂着个小木牌,写着“无忧”二字。

这传送阵直接给他师兄弟俩送到青霄的半山腰了。

邵凡安看着自家的小山头,心情一下子大好,豁然一笑:“咱总算回来了。”

宋继言跟着抬头看了看,一直绷紧的神色难得松懈下来:“嗯。”

邵凡安扭脸瞅瞅宋继言,自家师弟这两天一直沉默寡言的,他也不是察觉不到,只是一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没顾上问。这时气氛虽说不上如何轻松,可好歹他俩是全须全尾的回家了。他乐乐呵呵地拿肩头往师弟肩膀上一撞,脑袋也一并靠了过去:“跟大师兄说说,出这一趟远门累不累?”

宋继言让他撞得晃悠了一下,反手扶了他一把,脸上终是露出几分笑意来:“大师兄,不要闹。”

“嘿,想当年我头一回下山可没你这一趟精彩,那会儿我也没走出多远,就在山下的小裁缝铺里帮了一个月的工,赚了多少来着我想想——”邵凡安耍着贫嘴,把胳膊肘往宋继言肩上一架,搓着下巴正琢磨呢,身后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邵凡安觉出动静回头一看,好家伙,段忌尘站在刚刚他们落脚的地方,胳膊上挎着大包小包的,背后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手里还端着几个叠在一起的小木箱。

这一眼望去,邵凡安都看愣了,心想怪不得段忌尘半天没出现呢,这知道的是说他来青霄先暂住一阵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后半辈子都不走了呢,这是搬了得有半屋的家当过来啊??

“少爷,祖宗。”邵凡安一脸无奈地迎过去,“你这都带了什么啊?”

他伸手要去接,段忌尘抱着一堆的东西还摇摇晃晃地躲了一下,声音从箱子后头传出来:“我拿得动。”

邵凡安无语,心说这都看不见路了,还搁这儿逞强呢。他把段忌尘怀里的箱子接过来,摞地上,又从自己的箱笼里抽了根随身常备的细绳出来,三两下打了个十字结,这样几个小箱子单手就能提走,还不吃力。他拎了箱子又要去接别的东西,段忌尘这回说什么都不肯给了,非要自己拿。邵凡安便没再管他,回身朝师弟招呼了一下,带着东西往山上走。

宋继言在一旁没言语,只在邵凡安路过的时候将他的箱笼接了过去。

三个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山,穿过山门的时候,整座山头上渐渐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咒纹。那咒纹在每个人通行时都会微微波动一下,段忌尘抬头望了一眼,神色瞧着有些怔怔的。

邵凡安回头看过来,俩人视线对上,段忌尘抿了下唇:“我带了我爹的雷符令牌,持令者不会受到雷障的约束。”说完他顿了顿,又道,“我爹把雷符传授给我了,我会尽快在山顶布出新的法阵,把这里的雷障改成禁止任何人擅自闯入,短期内应该能保住青霄山的安全。”

一听这个,邵凡安就明白过来为啥师父催着他们赶紧回青霄了,这山上的雷障原先是只防段忌尘一个的,现在拿过来,在原来的阵法上改一改,刚好可以用来防行踪诡秘的苏绮生或者他手下的鸟面人。

三个人继续顺着山路往上走,一登上山头,离着青霄派的小瓦房还挺老远呢,邵凡安便扬起声音喊了一声:“祝明辰!祝明珠!”

结果小师弟小师妹没喊来,这一嗓子倒喊来了大王。

大王从路边草丛里一猛子窜出来,呼哧呼哧地在每个人身上扑了一溜够,段忌尘也没给落下。

段忌尘一张小脸儿板得紧紧的,如临大敌一般看着大王,眉头皱着,但是没躲。大王往他腿上一搭爪,肉垫一挪开,他干干净净的白色衣服下摆立刻留下几个小梅花印儿。

没多会儿,祝明珠听见动静了,一路急跑从屋里杀出来,小嗓门这个尖:“啊啊!大师兄!二师兄!”祝明辰跟在她身后,慢了半拍也跑了过来。

青霄派四个人离别再聚首,彼此热闹了好一会儿。段忌尘手上拎满了东西,自己杵在一边,一句话都插不上,只拿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瞧。后来还是邵凡安瞥见他了,在两个小的脑袋上一人轻拍了一下,说:“喊人。”

祝明辰祝明珠齐声喊:“段公子好。”

再之后,祝明辰帮着拿包袱,祝明珠领着段忌尘去客房,邵凡安和宋继言回屋放行李,几人暂作歇息,总算是落下脚来。

待到下午,邵凡安被两个小的团团围住,一个追着问师父怎么没一起回来,一个好奇他们此行都遇见了什么稀罕事儿。邵凡安心下仔细琢磨了一下,到底还是和师弟师妹交代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不过没说太细,就说师父和很多前辈一起去除大魔头了,魔头很厉害,他们在山上也不算太安全,所以最近要处处小心,没事不要乱跑。

结果上个问题好不容易答完了,下个问题又接踵而来了,祝明辰往邵凡安身边凑了凑:“大师兄,那段公子怎么也跟着回来了?他在那边站了好久了,他在做什么呀?”

邵凡安这一下午话说多了脑仁直嗡嗡,他本来是带着俩小的蹲坐在院门口的,这会儿一下子站起身,撸胳膊挽袖子道:“行了行了,都起来,过来这边,让我看看你俩这段日子练功练成什么样了。”

邵凡安让师弟师妹挨个起符,自个儿抱着胳膊歪着往树干上一靠,眼睛朝另一个方向一瞥,抬头多瞅了两眼。

另一侧,段忌尘一只手负手在身后,另一只手指间执符,神情十分专注地看向远山,正在专心致志地推算改阵。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瞬间,段忌尘的一身白衣忽然鼓动起来,衣袂翻飞,他掷出符纸,黄符脱手而出的那一刹那,几头狼影同时化形而出,周身弥漫着黑雾,箭一般踏空而起,冲向远方。

青霄山的四周青光回转,雷纹浮现出来,笼罩住整座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