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第19章

作者:无柚之夏 标签: 甜文 天作之合 生子 古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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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宫那一天,街上忽明忽暗,似有暴雨欲来。

  但不知为何,等他起身,昏黑的天似乎又抽身离开,整个天都被阳光浸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这诡异的天气让一旁的小厮嘟囔了几句。

  朝言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慢慢好转,能看见光。

  但唯一能解开屏障的只有解药,他还没有拿到。

  九皇子回宫,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彼时皇后在闭关修养,而太子终日被人看护着,同样不知什么情况。

  朝言还没有给自己喘口气的机会,晚上就收到了皇后的秘密传召。

  他也顾不得什么,当即就启程去了皇后所在的静心祠堂。夜里,皇后屏退众人,声音也嘶哑了一些。皇后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年轻时有着温婉之美,如今却好像身心俱疲,整个人都垮了。

  她跪坐在垫子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朝言的脸:“你这是被他所害吗,眼睛……眼睛怎么成了这样。”

  “母后先别担心。”朝言只得宽慰道,“眼睛的问题很快就好,我现在只想知道,太子哥哥是什么情况了。如今覃陟锋芒毕露,但他显然不是最大的对手,而是背后的覃深。”

  比起那个蠢材哥哥,覃深的手段就不知道高深到哪去了。

  皇后名唤李蕙,闻言便端正了坐姿,默默讲述道:“越儿的症状的确是中风之兆,但他现在意识清醒,却全身瘫痪。我都不知到底是怎么弄的,皇上早有怀疑覃陟动了歪心思,可覃深的手段太高明,没抓到任何把柄。”

  “如今皇上的确对他二人起了疑心,但覃深的表现又不疾不徐。现在我怀疑,覃深莫不是想太子崩逝,日后直接来逼宫……”皇帝年岁已高,加上近些年种种原因,让那二人的势力扩大了起来。

  李蕙有这个怀疑是理所当然。

  朝言听后闭了闭眼,内心有些煎熬。

  景倾哥,怕是以后不能和你相伴一生了。他必须担起这个责任,严景倾的救命之恩已报,可皇后的抚养之恩还没有报答。

  如今皇后一脉落难,皇室岌岌可危,朝言不能再这么躲藏下去了。

  煎熬过后,朝言很果断的对她说道:“明日朝堂之上,我会重新返回去。我要先看朝堂之上再议论什么,也好明白这个方向。太子哥哥,等明天下朝后我会去看他。”

  这么说完,李蕙倒是很欣慰。

  到了目前,她才握着朝言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默默说道:“这些日子里,是不是受了许多苦?你可是怎么过的?”

  皇后这样问,朝言还是不能说。

  他并不能告知自己已为别人生过孩子的事情,除了五皇子覃深无可奈何的被他知道,但再也不能放出任何一个人听见了。

  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保护,更是对严景倾和自己那两个孩儿的保护。

  若是被覃陟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

  朝言明白,对于覃深这样的聪明人来说,他那个哥哥几乎是可有可无。若是逼急了,恐怕连哥哥都要出卖。越是城府深,心思就越难猜测,覃陟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在弟弟的眼里,几乎就是个棋子罢了。

  与皇后这一叙,朝言也知道了大体的方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而目前他要等待的,就是覃深为他带来眼睛毒素的解药。

  一切复明以后,才能慢慢完成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只有这一章是受视角,主要写他自己的感受罢了。对啦,攻的人设在想起来自己是谁后会大有转变!因为失忆让他失去了一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但马上就能切大号了!

第26章 故人

  距离朝言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

  严景倾整个人有些疲惫, 垂落在一旁的发丝显得整个人有些憔悴。但这副相貌无论再憔悴,依旧是有着凌乱美的。

  他怀中抱着女儿,一旁的床上放着刚刚才吃饱的儿子, 喂了些东西才又看了眼外面的天。

  朝言是主动出去的, 并且无人带领, 那么最后给他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对方可能想起来自己的家世了,要么就是有原因的回去了,要么就是……嫌弃他了么?甘愿放弃自己生的儿女, 也要回家。

  但严景倾马上就把这个念头给抛弃了,他知道, 朝言不是这种人。

  当初阿言对他告白时那般热烈,情难自禁,还有他的种种表现都清楚的知道……朝言分明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也不知对着儿女望了多久,外头许姨和张婶走进来又来探望他。两人一看严景倾这副模样,心下有些难受,于是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关于两个人是如何认识, 如何结亲在朝言失踪后严景倾就告诉了别人。

  许姨有些悲伤,坐在那望着刚睡去的孩子说道:“先别这么悲观, 倒是还有几种可能。”

  “你说朝言那孩子会武功,那肯定是他以前家世比较危险, 说不定是回去报仇之类的……又或者家中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能现在就牵扯到你,所以才不辞而别。”这些猜测许姨都是往好了想。

  但张婶可没她那么乐观, 嘴有些毒了:“先这么找,若是一两年找不到的话, 别怪我多说。你现在还年轻, 而且如今家中那几块地都赚了不少钱, 就算带着孩子也不愁再成一次亲。这有了孩子,家中还是得有个人看着,要我说就……”

  但话还没说完,严景倾忽然做了个决定。

  他对许姨说道:“许姨,明日我会带着孩子启程去外面找找朝言。就像你说的一样,万一他遇上了什么危险,我也不能坐以待毙。若你们能看见朝言回来,那就先让他不要走。我每隔三天会回来一次。若是在京西没有任何线索,我再考虑出城,到那时就不能这么频繁回来了,一周……”

  “房子我会再找骆行岸商量商量,但不能退。若是退了,哪天朝言回来……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严景倾的声音很平稳,其他人甚至都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许姨听着听着喉咙有些哽咽,相处一年多了,自家的两个孩子也很爱找朝言玩,谁能没有感情?她曾经还教过朝言和面,两个人一起做饺子,还有朝言教儿子练习剑术。

  谁能想到……这么一对年轻人,为什么会遇到这种变故。

  她还有一个最坏的想法,那就是朝言可能要上街去买什么东西,但遇到了什么不测。别人可能早知道他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施用了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么失去了联络。

  唉……但不能抹杀有情人的信念,许姨心想,那就让严景倾去找。

  让他找下去,能找到最好。

  找不到的话,以后再慢慢劝,要不然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了,那该多难。

  严景倾的行动很快,在家里清扫了一半的东西,将孩子的用品以及盘缠带在身上,就那样背着马车上去了。

  他现在身上的钱若是盘算一下在外客栈需要花的钱,那也得两三年才能花光。

  但没办法,朝言的下落未明,严景倾作为他的丈夫不能这么不管。就算知道有其他的原因,也得知晓对方的安全才行。

  襁褓中的孩子都还太小了,连一声爹爹都不会叫。

  甚至还没有开始长牙。

  清晨时分,太阳都还没完全出来,严景倾就将马车里弄好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将孩子先寄养在王生家中,自己一个人出来寻找大约更方便些。

  可严景倾有些害怕。

  他已经失去了朝言,孩子若不在自己身边,始终没有安全感。

  若是日日夜夜都能看着孩子在身边,他也有找下去的希望。接下来的几天,严景倾几乎逛遍了整个京西,连街上的人几乎都快认识完了,依旧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

  有些公子哥和达官权贵,什么时候会出去玩的时间严景倾都要一清二楚。

  而且京西这片属于三皇子的管辖之地,这段时间三皇子也不曾过来了。严景倾深知,朝言一定不在京西了。

  那么在往前不远,穿过两座小山,那里就是京城。

  天子脚下……的那片区域。

  犹豫了一天,但在京西实在是没有线索,而严景倾也想到了朝言的身份可能不是简单的达官贵人,大约更尊贵些。

  难道是住在京城的一些厉害人士?

  为了证明这个猜测,严景倾再一次踏上了路途。

  架着马车在路上的时候,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哭了起来,严景倾无法,只得先停下来哄了半天的孩子。

  孩子好不容易止住哭闹,严景倾才松了一口气。等他缓过来以后,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渐晚。这么走在路上不太安全,他又往前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家客栈落脚。

  为了保存体力,严景倾让店家多煮了一个鸡蛋,混着肉丝和鸡蛋全部吃下去,胃才终于暖起来。他深知现在的自己无疑是顶梁柱,身体不能跨。

  好在面汤足够热乎,分量也大,严景倾还让老板帮煮了米糊喂孩子。

  因这是去京城的路,所以平常来客也许多,这会儿天色黑了许多客人都已经在楼上睡下,老板才坐下来跟他唠了几句。

  “怎的一个人带孩子,孩他娘呢?”老板坐下来想给严景倾送点酒不收他的钱,反正就这一杯。但严景倾怕晚上有醉意看不住孩子,连忙拒绝了。

  严景倾双眼有些黯淡,比原先那双星眸丧失了一些光彩,不过仍是俊美。每逢到客栈的时候,总会有不少人跟他搭话,因为都好奇。

  谁让这样一个俊美之人,单独带着两个孩子。

  严景倾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此番去京城便是去找我的夫郎。”

  “他眼盲,曾失忆过,生下孩子不久后就失踪了。我怀疑要么是仇家找上门,要么是他想起来什么自己走了。”严景倾没有说其他的理由,这些话一听老板几个才若有所思起来,纷纷感慨道是个苦命人。

  于是再次在这里落脚,休息了一夜。

  隔天严景倾带着孩子出发,给马儿吃了许多东西后继续往前走。也不知看遍了多少次的山,形形色色的风水图,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弄的波澜不惊,没有半点起色了。

  走至晌午时,京城就已经到了。

  果然与其他城镇大不相同,这里的人们穿着打扮就更富丽些,那上好的布料与首饰都足以彰显与其他地方的不同。还好,严景倾还是有点存款的,不至于在这个地方消费不起。

  这么漫无目的的找肯定是不行,严景倾先找了个价格还可以的客栈将行李放了进去,随后找了个布匹将婴儿抱在自己身上才往外走。

  即使被人围观了些,他也混不在意。

  但很快,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没看清,严景倾就发现孩子身上有些发热。他顿时就怀疑大约是这两天周车劳动,小孩子更容易感冒,这才急匆匆的抱着他去找外头的郎中。

  郎中是个有些年岁的老头,看见是孩子表情也很镇定。

  看病的时候,严景倾只得在一旁等待。他垂眸未敢闭眼,店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抓药。老头说只是普通的风寒,为孩子弄了点药,并叮嘱道:“需煎服几次,这药不算苦,但婴儿肯定还是抗拒些。你需仔细的喂进去,保证能喝下酒盅那么多即可。”

  酒盅的分量对于成年人来说已经很少了,但这是孩子,所以别想着太容易。严景倾回了句好,然后才从兜里掏出钱递给了老先生。

  他还未走远,忽然发现排队的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人一直盯着自己。

  严景倾问道:“这位老先生有什么事吗?”

  “没……”那人愣了一下,随后喃喃自语道,“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过后,他又别过脸去:“可能是眼花了吧。”

  严景倾有些不知所以,但事情已经完成,他将背上的包裹弄好,这才抱着两个孩子一起离开。但刚出门,后面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又跟了上来,对他说道:“看你也是有缘分,不知你住哪啊,我也好有个念想。”

  见严景倾有些不想回答,老头开始卖惨:“我在这个地方,已经逗留快四年了。只因我一个侄儿,当年跟着我来这里做生意,可我一个没看好,他就被奸人带走了,连尸骨都不曾找到。我见公子眉眼与他有那么一丁点相似,若是有机会……再让我多看几眼吧。”

  这一番话,不仅让严景倾感觉到同病相怜。

  他叹了口气,如实相告:“明月客栈,我就在那住。”

  告别了老人,他才急匆匆的带着孩子回了客栈里。和厨子告知了情况,这才借来一口小锅,将药材全部熬上。

  严景倾等了许久,十分艰难的给宣予喂药。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严景倾:老实、乖巧、为人踏实且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