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第7章

作者:无柚之夏 标签: 甜文 天作之合 生子 古代架空

  上午两个人自己采完,是严景倾自己上街去卖的。

  虽然只有小半斤,不过也短暂的供应了上面的需求,仍价值不菲。那郎中知道这后生可畏,面上有些许惊叹。但他没有把真正的大需求告知,而是默不作声自己全收了下来。

  严景倾看郎中算了半天,最后给了他一小沓钱票。

  着实是赚了不少钱,他面上挺高兴的,决定这几天就去把那个小河给挖好。

  他走得快,也没有要跟郎中聊长期合作的意思,只想着虽说这是个来钱的路子,但还是太危险了。为了生计,若不是迫不得已,严景倾自己也不想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还不如老老实实干活,将那些地都给收拾好做长久的打算好。

  回家以后严景倾将钱票收到了房间里某件衣服的口袋,中午做了顿好的。既然王生因为学艺要给他帮忙,下午严景倾就去叫了他过来。

  去他家路上正好看见了他那新娶的媳妇,两人年纪都差不多,他媳妇看起来倒是个文静的主儿。难怪王生娘很满意,也跟他媳妇相处的不错,听见要出来帮忙还主动给王生送水包里还带了干粮。

  王生笑的很憨:“我这是去严大哥家,哪还缺水喝!”

  他媳妇倒是有一丝少女的羞涩,不过依旧巧笑道:“装上水壶也好过你跑来跑去,可以随用随喝。反正你不是说严大哥家里有水,喝完也有个东西接不是?”

  说完后就推了他一下催促着走,严景倾也没做出什么表情。

  回去后,太阳的光线就照不到这边了,他这一片正好一片阴凉。没有太阳的暴晒总算好过些,严景倾和王生当即找了个锄头还有各种农具开始摆弄起那一大片土地。

  但显然光靠两个人想要挖一个稍微有点深度的小池子还是有难度,两个人肯定要花费好几天才能完全弄成。

  朝言站在上边,心想后院的鸡该喂一喂了。他这几天没事干经常自己到处走走,后来也能跟着严景倾的路线去喂鸡,已经轻车熟路。

  弄好鸡食,朝言缓缓走到后边,像往常一样把饭碗倒在那个一模一样的位置。他能听见鸡咯咯的叫声,反正喂完也没什么好听的,朝言正想走,忽然感觉四周一阵阴凉。

  也不知道是哪一种直觉,朝言似乎感觉到这里好像有人。

  农村里这种鬼鬼祟祟的,多半是什么偷鸡摸狗的贼。

  周围的草好像动了动,朝言知道,这个人可能看出来自己是个看不见的了。他忽然想出声喊人,但那个人眼疾手快的上前想捂住他,恍然间他反应速度极快,好像冥冥之中这些动作都是做了无数遍的。

  即使眼睛看不见,他仍然一个利落的将手中的盲杖划出了一段距离,好似在挥舞刀剑一般使着那棍子将那人打中了心口,惨叫出声。

  朝言一个利落的收回盲杖,手稍微用力,就将这东西将人完全堵在了地上。

  那人立马叫起来:“别打……别打!”

  声音好像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大约十三四岁。

  这边的动静虽说是小,但到底是周围没有其他人,马上就将严景倾和王生吸引了过来。严景倾看见这景象,整个人一愣:“这是……你这小孩,怎么会来我家?”

  王生还在看着朝言这干脆利落的姿势,还没来得及惊讶朝言就说:“好像是来偷鸡的。”

  严景倾瞬间冷了脸下来:“瞧你年纪也不大,干什么不好,大白天的就敢来当偷鸡贼?”

  那小孩好像是被吓到了,声音又倔又带着一丝胆怯:“我没办法……”

  见这男生好像是有什么难处,严景倾心想他是能理解的,但这行为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不对的。他也不是真正的圣人可以无条件补给任何人,只是叹了口气:“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到底有什么难处也不是可以偷别人东西的理由。没钱你可以想办法,或者是逼迫自己去学。”

  “山上那么多野鸡野兔,你要是能学到一点的本事,还需要来偷?你这小孩,今天我就放过你,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严景倾将他放走,随后看着一旁有些诧异的朝言。

  朝言的身手……好像很不错?

  起码在他失忆以前,绝对是练过的。

  朝言自己都不知道,他能毫无记忆的使出这些看起来很娴熟的功夫,面上犹豫又迟疑:“好像能记得清一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危险马上就做出反应了……就好像习惯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东西保持警惕了。”

  听着这段话,严景倾心中有一丝异样。

  他有一个念头,既然朝言能有这种来自身体的本能记忆,那么代表朝言以前绝对身手不凡,且是个练家子。如果按照这个线索去找的话,大概能找到他的父母……?

  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失去记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可朝言和自己的经历一模一样,严景倾是半点想不起来关于以前的记忆,朝言的脑部损伤其实算轻微,他能想起一点也代表以前的也有可能会想起来。他沉思了会儿,问道:“若是跟着这个线索找,你愿意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吗?”

  朝言很果断的说道:“顺其自然吧。”

  几人离开后院,严景倾往四周望了眼,和王生说道:“住在这里太偏僻,没想到还真遭人惦记了。要是养只狗就好了,正好看家护院。”

  王生一拍大腿:“那还不简单,狗崽不多的是,我邻居家那母狗这几个崽子都过足月了,你要是真想要,我去给你抱一只。”

  “行。”以后家里要养太多东西,养个狗也省心省力,这样自己也能放下心。

  朝言行动不便,这次是个孩子,下次若是什么更危险的可不敢想象。少了这场闹剧,下午严景倾和王生干活就快了,那个地方的坑都给全部挖好了。

  送走王生,朝言去端来了茶水,手轻轻抚了抚盲杖。

  从他抚摸的那角度,以严景倾看来,好似摸的不是盲杖而是一柄锋利的剑。他轻笑起来,与朝言说道:“若你好了,我恐怕还得要你保护呢。”

  朝言嘴角悯起,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混沌。

  因为下午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行动,使他一直陷入了某个漩涡,总想快点想起来那些事情。可深刻沉入在脑海中,最终换来的是大脑越来越重的钝痛。

  很快,朝言撑着手臂靠在桌上,他闭着眼睛说:“我……有点头疼。”

  “头疼?”严景倾也猜到为什么会头疼,从山崖上本来就摔到了头部,如今又强行想起来确实会损伤。他连忙出声制止,让朝言不要再想,甚至是先忘了下午的事情。

  疼痛好像不是一直持续,但就像个摇摆不定的种子一样缠绕着朝言。

  严景倾迫不得已去研磨了一些安神的东西,让他喝下看着没事了才敢去休息。他叹了一声,朝言看这样子日后会想起来也说不定,可自己是全然没有半点消息。

  甚至连个梦境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当初伤的太重了吗?

  他有些无言,安静的歇了下来。

  隔天朝言好像照常醒来,只是好像有些感冒。他夜里大约是头疼总是睡不好,没少翻被子,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也这样闪了汗。因为症状稍轻,严景倾也觉着目前暂时不用去看病,在家里就翻找出了咳嗽的药物。

  严父之前就是个药罐子,家中还穷买不起药材,自然只能自己去采药在家中常备。也恰好这几天严景倾带着那两个人上山打猎有不少存货,当然全部都给朝言给炖上了。

  但他低估了这场病,并不是简单的着凉而已。

  没过一天,朝言的症状从轻微的咳嗽变成了声音嘶哑,头晕目眩。村里没有其他医生在,也就李大娘那个侄女和她爹会看病,为了解决这个燃眉之急,这还是头一次严景倾又去登门拜访。

  村子里的人这几天都在忙农活,李大娘也不例外。

  看到这小子上门她还挺高兴,一听说是家里那个人出事了,面上犹豫的去叫了李双玲。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的,李大娘走的时候推脱道:“老头子还在外头晒着呢,我得给他送东西帮忙。双玲你就跟着景倾去吧。”

  李双玲面上有淡淡红晕:“是。”

  严景倾推脱不过,只好带着她一同前往。两人过去的时候,大约是觉得没话聊,李双玲便主动开口:“朝言他烧到什么程度,你可有测过?”

  若是问起朝言,严景倾自然是全部答出:“量过,比平常烫许多。他从清醒以后体温一直都是偏低,如今烧了起来,我自是清楚。”

  “原来如此。”李双玲只当是普通感冒,笑了一声,“倒也算得上常见,大约是身体偏弱了些,我去给他开些药物吃几天兴许就会好。你给的药应当不是不起作用,而是严重了迟缓生效罢了,因为他总得有个发作的过程。”

  她声音轻巧,说话的时候也是温声细语,倒是个温柔的姑娘。

  严景倾嗯了一声:“李姑娘说的是,大约是我着急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可以让两人开起恋爱进度了555

第11章 算计

  回到家的时候,两人正好看见朝言正一个人喝着那药汤。

  李双玲手上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正方形盒子,约莫里头装了不少东西。她随身携带的都是些看诊的东西,见状便缓缓坐在旁边将东西给弄出来。

  还好朝言是记得她的,喃喃一声:“李姑娘……”

  他声音仍是哑的,李双玲嗯了一声,忙让他别吭声:“你本就声哑虚弱,还是别出声了。”

  于是朝言乖顺起来,坐在那里任由李双玲去摆弄。严景倾看着她拿出了一些东西,垂眸片刻,他还是出去继续烧热水。肯定少不了吃药,不如现在就备上。

  李双玲望见严景倾走了,心思飘了会儿。

  等她回过神来,才将东西悬在朝言的手臂上,诊断片刻后才发现朝言脉搏很轻。于是又探朝言的体温、鼻息,皆是一种阴测测的冰冷。这是阴寒的表现,她想了想:“我将你白绫暂且取下,我要观察一下你眼睛怎么样了。”

  难道是什么毒素还残留在身上吗,如果要观察的话,那么眼睛内部应该也会受到毒素的入侵,一定会不一样。得到朝言的允许,李双玲上手轻柔的将他的白绫给取了下来,她低声说了句:“你暂且不要动。”

  说完,李双玲伸出细长的手指抬开了朝言的一只眼睛,发现内里澄澈干净,但因为眼盲好似覆盖了一层虚妄的屏障。两只眼睛完好无比,她正奇怪着,余光却瞥见了朝言的脖颈。

  那个若隐若现的标记,让她心里一振。

  朝言虽身体虚弱,骨瘦如柴,但好歹是个很高的男儿郎,任何人看见了也不会有那方面的怀疑。因为农村里的双儿,通常身高不会超过七尺,也就比普通女子高一点罢了,外表也是有明显区别,身体白皙而喉结不明显。

  而朝言……虽说是瘦了些,可身量和相貌都没有过‘柔’的表现。

  这是个双儿,那么这次生病也就说得通了。

  大约是到了年纪,因为身体变化通常体虚的人就会引发一次热潮,病情一过就代表成年且身体健康的双儿。她有些手抖,重新将白绫覆盖在朝言脸上,嘱咐了几句:“无妨,喝过几天药以后就能痊愈了。”

  离开房间,李双玲心中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但她把握不住,刚一转身严景倾就在身后,直接问道:“怎么样了?”

  严景倾看着面容焦急,李双玲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一个大男人总是对双儿表现过多的担忧,这真的是普通兄弟吗……严大哥他相处这么多天,到底知不知道朝言是双儿呢?也许还不知道吧。

  要不然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一个现象都不了解。

  李双玲还在挣扎中,然后敷衍了几句:“不是什么大事,药喝过后多走动些就能好。严大哥你不必太着急,以后若有什么事再叫我,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严景倾松了口气,客气了几句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这才返了回去。

  而李双玲则是一路狂奔的回了家,看到坐在那的大娘就马上啧了一句:“朝言是个双儿,难怪严大哥从那以后更是不搭理说亲的了!”

  “什么?双儿?”李大娘也被这消息吓了一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随后又摇摇头,反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他脖子上发现的,虽然我也奇怪,朝言他身体面貌都不似双儿,可那个印记就是赤裸裸的事实。”李双玲叹了口气,“我爹已经准备要回村里去了,若我没个着落,可能他要自己物色物色吧。”

  眼看这门好亲事要泡汤,李娘眼神在四周转了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在凳子上坐下,一边择菜一边道:“那还不简单,你那严大哥是个热心肠,他对朝言有照顾之情谁都能理解。若他真想当朝言的大哥,怎么可能不会考虑朝言以后的日子呢?双儿,不也得找个好人家嫁了吗?”

  既然怕如果跟严景倾成亲,那个朝言会是累赘,又或者是家庭的负担,那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先将朝言送出去不就行了。给朝言说个好亲事,严景倾自然也高兴,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李双玲嗯了一声,又好奇道:“也不知道谁家能娶他啊,朝言人生地不熟的……”

  “这我得想想,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子也就那几个了。若实在不行,隔壁村子比我们富裕,若是能说成,他还得感谢我们,那可是更好的去处。”

  *

  拿了药,这几天严景倾正好也在家里修那条池塘,干脆也就一直不出门。陈堂那天回去修养了没两日,这两天听说严大哥又在忙这个还是屁颠屁颠的过来帮忙了。

  按王生的话来说,那就是他辛苦读书十几年,实际上都没认识多少人。如今越临近考试,心情也就越紧张,平日里泡在书海上面心思也不好受,多出来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三个人都在这敲东西,里头的朝言喝了药就躺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