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 第24章

作者:常百两 标签: 朝堂之上 天之骄子 强强 古代架空

  另一方面,自己下午服饰为他更衣时候,虽然另拿了个锦帕给他用上,但自己去他房间之前考虑再三,为了稳妥起见,带的锦帕上也是浸了药的,算算时辰,那人应该也有感觉了。

  给一个已经精疲力尽的人再用上此物是有些苛刻,但自己当年更苛刻百倍的事也做过不少,聂先生又何曾令自己失望过?此人意志之坚韧,心思之缜密,非常人所及;不用些非常人之手段,又怎能在国事上讨了便宜?可惜药力发作得还是慢了些,令这人趁着神志清朗,从璟帝处讹了二十万兵力;要如何应对,还是个问题……

  璟帝始终心烦意乱。他千熬万熬总算熬到宴席结束,等南夏君臣辞席,他也回了自己寝殿,左思右想,借着酒力,有些愤懑情绪水涨船高,令他按捺不住,唤宫人怒道:将汝西王给朕叫来!

  宫人领命去了,一会功夫便回来,额上见汗,支支吾吾道:汝西王似是病了……

  又病了?!璟帝被那凭空飞走的二十万兵力激得心火直烧,怒道,他下午病了,倒是知道叫朕去关照一番;如今又病了,反倒要避开朕了?朕请太医为他亲自医治总该行了吧?!叫上太医,朕亲自去看看他!

  语毕甩袖而去。如今两国众人都在山间别院,帝王寝殿与亲王住处并不遥远,璟帝动身得快,宫人连忙安排去叫太医,自己则踉跄跟上璟帝。临到亲王门前,则见皇帝本人已经喝退了汝西王随从,进到屋中去了。

  宫人左右为难,立足门外,心中思量定了,对汝西王服随从慎重交代道:今日有陛下随从看守,你们暂且告退,等明日再做安排。

  这房间璟帝今日已经来了一次,轻车熟路走到床前,见汝西王尚未安寝,见帝王来临竟也没有跪,垂目倚在床前桌边,仍是穿着宴席上的那身衣服,似乎力有不逮一般。璟帝大步走过去,怒道:你今日究竟是为何——

  下一秒璟帝只觉得被人一把拽到衣袖,猝不及防被搂住,再一定神已经失稳歪到床上,他的好侄子欺身而上与他深吻,璟帝猝不及防,口唇失陷,一会功夫被吻得七荤八素,等反应过来,衣服已经敞开,对方也衣襟四敞,俯身贴着他,身躯莹润滚烫,磨蹭之间低吟不已,眼神相对之时,已然是不轻饶他的情动之色了。

  璟帝呆住了。他仰面躺着,被这光景魇住,只觉得身体也发烫了起来。以他臂力随时能将这位四王爷掀翻在地,不知为何此时四肢像是被铅坠住了一般不得动弹。这位四王爷额上都是汗,伸手轻触这位陛下脸,又附身而上,舔舐陛下的咽喉,璟帝脑海中轰地一声,脸红过耳,一时间四肢瘫软,只觉得像是被猛兽攥在手中舔舐一般,又觉得要害之处被人握着,连脊背都滚烫起来。

  他正在漩涡里沉浮,猛地听到门外有人正高声与宫人争辩道:陛下!!——

  璟帝一抖,反射般一把身上的人按了下来,捂住对方的嘴,试图将一切□□消弭于无形中。他定神一听,又听见门外有人续道:……今日急奏若不能禀告陛下,晟国将危矣!如今之道,臣不敢不……

  诸如此类。

  璟帝又一颤抖,总算想起来他本人就是晟国皇帝。他的头还没从晕眩中缓过劲来,却觉得身下人挣扎中瘫软下去。他定睛一看,四王爷本人已经被自己捂到晕厥了过去。

  门外人仍在悲鸣:……我大晟国之危——

  璟帝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夺路到门前,将门一把拉开道:——混账!晟国如何,岂是你能左右的?!

  门外贺时当场跪地,呼天抢地道:陛下,南夏张君狡诈,四城盐铁,万不可轻易与之啊!

  璟帝头疼欲裂:不过是四城盐铁,户部何至于哭丧至此!朕已经晓得其中利害,今后必然加倍提防张君;如今这专卖权也不过是卖个人情,以后南夏是晟国囊中之物,取回又有何难?!

  贺时:陛下英明……臣来时见汪太医在此徘徊,说陛下急招来此为四王爷医治,不知……

  璟帝:……那就医治吧。

  他已经对这屋子有了畏惧,当下疾步而走,留下太医随从贺时等人在门前面面相觑。宫人跟随璟帝踉跄离去,贺时站起身来,看向身边的太医。太医也站起来,看了眼贺时。

  贺时:汪太医只管医治,贺某人在此候着;有什么吩咐的,只管招呼一声。

  太医叹气,入得屋内。他来到床前,见四王爷倒在床上,一副刚刚还在被翻红浪的模样,浑身旖旎痕迹,衣不附体,意识不清。

  太医是出入后宫、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此时定了定神,翻了翻病人眼皮,诊了诊脉,检查了下身体,检查着检查着觉得哪里似乎不对,然后就从对方身体里摸出一角锦绣,再一拽,顺利而出,展开一看,是个金缕红底双面绣的银丝盘金打彩锦绣鸳鸯戏水帕子,画面精美,技艺精湛,用料高级,纯粹的帝王用品。

  汪太医脑内浮现出刚刚璟帝那衣衫不整慌张离开的模样,眼前不由得一阵晕眩,心想:我晟国是不是要完蛋了。

  贺时敲了敲门,走入房中。他见汪太医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反身掩了门,走近几步,看床上的人已经盖好被子睡得安稳,便问坐着的太医:到底什么情况啊?

  汪太医幽幽道:没什么情况。

  贺时笑道:你我多年相识,何必如此见外。我贺某也不是第一次从您这讨要宫闱秘事,又有哪一次真的透露给外人了?每年过年给您压金压银的,不过为了从您这知道的事儿里找些灵感,好去写我那不入流的话本段子罢了。

  汪太医此时才提起些精神,看向贺时,道:您现在又想写了?我尤其想念杜小狡娘的故事,那杜小狡娘个儿不高,窈窕妖娆,风情入骨,看过的没有一个不说好;尤其那牡丹花从里幕天席地的一次,又狡又诱,夫君都要死在那里,我这看得也快死一次了。您什么时候写个续?

  贺时呵呵一笑。他原本是宰相韦鹏派系,与杜渐将军一派势同水火,这杜小狡娘就是他当年写来映射杜将军威慑景帝、权倾朝野之情貌的。将政敌写成超级离谱大妖女是晟国文臣传统艺能,明眼人一看就懂;汪太医是太后的人,最近几年才入了圈,没经历过党争,对这些旧事也不太熟悉;是贺时将自己笔名透露给他,金银换了些宫廷秘事,两人关系比寻常人深厚些罢了。

  贺时试探道:您这边,还是得给太后汇报,对吗?

  汪太医忍不住又叹气。他喟叹道:璟帝啊璟帝,前有为易容先帝容貌者遣散后宫,今有为继承先帝容貌者下药强睡,这要是报给太后,一切都要乱了套了;其余那几位外封藩王,还不得闹起事来?璟帝,糊涂啊!

  贺时:……还真睡了?

  汪太医一脸痛不欲生,道:今晚宴席上,汝西王那副模样本就令人生疑,如今一想,他要那二十万兵,怕不是为了防备自己再次遭殃;结果这一到晚上竟又被下了药;璟帝,糊涂啊!

  贺时:……

  贺时陷入了沉思。他这边也需要给恩师韦鹏写信汇报情况,但这情况该怎么汇报,还真是个问题。

  汪太医忍耐多时,此刻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说得更多:南夏君臣就在近旁,若是走漏了风声,岂不是被人看了笑话!惟愿这四王爷,不要被逼急了,与璟帝公开对抗……

  贺时仍在沉思。下午聂先生那模样他也看在眼里,不过以他对南夏的了解,张君那态度也有些诡异,这一次,怕不是还有张君的计谋在里面。

  这要是能用在话本里该多好。他心想,可惜现在没空,以后若是得了清闲,可以取个新笔名,写女儿国前后三代女皇的恨海情天;这样换个性别再好好增补剧情,应该没人看得出来……

  第二日中午,聂先生尚未从床上起来。他疲乏至极,只觉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张君定是给自己做些了手脚,新仇旧恨一叠加,不由得又开始咬牙。

  傍晚时分,有人轻敲他房门。聂先生已经起身,让随从进来。对方带来一封信,说是韩生写来的。

  聂先生展信一看,正是匿名韩生的韦鹏。对方隐晦地提起,嫡子生辰就在这几日,小孩儿想见父亲,该如何是好。

  想见,那就见一见。聂先生内心哼了一声,心想,借这机会,正好断了小孩对张君的念想。

  他回信道:带他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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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嫡子来到聿州已经是两天之后。他跟随韦鹏行动,接受对方照拂,所以来了之后,也如之前一样跟随韦鹏化名,暂且也姓了韩。

  山间别院现有两位皇帝在,把守森严,方圆几里内也成了管控区。于是韦鹏正在临近村庄找了个住处,等候聂先生安排下一行动。这一等待没有花费多长时间,第二天一早,有人送信来,说璟帝今夜在河畔观灯,随从宫人等作陪,韦鹏可以暂且换宫人装扮,假装嫡子是自己子女,带去近处。

  这与嫡子想象的并不相同。今天已经是他生日,他以为父皇会将它安排成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比如说,与自己面对面坐在一起,问一问这大半年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又比如说,说摆下隆重的宴席,宴席之上珍奇鸟兽、稀世古玩琳琅满目,摆满一个孩子眼中最有趣的玩具和最甜美的点心。

  而他真正在夜幕下来到河岸,看到的是河对面幢幢人影之中的两位帝君庄重的身影。宫女们身着艳丽的华服,提彩灯跟随璟帝;纸的、竹的、琉璃的灯点缀河岸,五光十色,缥缈如真似幻,就像是市井故事里的仙境。有僧侣为璟帝奉上河灯,璟帝在河畔放灯之后,河中无数的灯跟随而下,河灯映月,更不似人间景色。

  嫡子怔怔地看着璟帝身边的张君。他以为张君至少会显出一丝怀念自己的不安神色,毕竟这天除了是晟国的节日,还是他自己的生日。但他的父皇,这位南夏国君始终是端庄的模样,在璟帝身边,形象并不因为客人的身份而逊色,反而还更出尘,卓然玉立,不卑不亢,如神仙人物。

  嫡子一边有些难过,一边又有些仰慕。近乎一年过去了,他父皇仍是自己心中最好的模样。之前自己仍在宫中时,宫人们就经常会说,他父皇是南夏未曾有过的好皇帝;在位几年时间,南夏国土扩展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他本人更是励精图治,生活简朴,感情专一。虽然面对自己时不苟言笑,但如此端方雅正之人的帝王是自己父亲,又该有多少孩子羡慕至极呢……

  他正恍惚之际,河岸另一侧的张君也俯身放下盏灯,似有若无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嫡子心中猛地一跳,迎上对方视线,见张君凝视着自己,表情不知该说是喜悦、无奈还是伤感,以口型道:雅儿。

  嫡子呆了呆,眼泪唰地流了下来。韦鹏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听到小孩突然哭了起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到他身边。嫡子抓住韦鹏的衣服,哭道:我要过去!让我过去那边——

  韦鹏有些尴尬。他安抚道:你不要声张,我们不会很快下山,这几天里,必然还有很多机会。

  我不要!嫡子哭道,我是南夏的嫡长子,我要见自己父皇,又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一定要离着这么远偷偷去看他!你将张迩雅这三字告诉任何一个南夏人,他们都能立刻让我与父皇见面,为何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因为你父皇身边并不安全。韦鹏压低声音,不得不将一些他自己与聂先生分析过的隐秘之事透露出来,提醒这个不安的孩子镇定一些。虽然以他的立场,说话必然真假参半,但如今境遇之下,欺骗小孩又能算什么重罪呢。

  韦鹏低声道:你可知道聂先生为何迟迟无法送你回去?当年他正是受张君本人嘱托,悄悄带你离开的南夏皇城!这一年时间,南夏宫廷险象环生,又怎能轻易送你回去?若是执意任性,你便是要辜负你父皇的一片苦心了!

  嫡子听得呆了,忘了流泪,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有人要刺杀父皇吗?

  韦鹏道:你是你父皇的软肋,你在皇城,暗中的人便会朝你下手;你不在皇城,歹人知道哪怕你父皇遭遇不幸,你也会回来继承大统,便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你好好想想,聂先生放着安稳舒适的皇宫不住,为什么悄悄带你出宫,风餐露宿、旅途奔劳,甚至不惜前往另一个国家?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父亲的安危着想啊!

  嫡子:……竟然是这样吗?

  韦鹏信誓旦旦道:是的,正是这样。所以你也不必觉得离开宫城这么久会遭到你父亲责罚,因为这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况。而在聂先生身边,你更是只需要安分地跟随,不要再提什么回去找张君,免得聂先生为难。

  嫡子犹犹豫豫地点头,道:我在宫里时,感觉大家都很友善。人群中,真的有歹人?

  韦鹏叹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父皇也已经离开皇城很久了。以他的身份,绝对不该长时间滞留战场,但他执意如此,就说明皇城比战场还要危险。我猜你父皇身边有人给他下过毒,不致命的,低剂量的,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毒药,使得他身体出了些问题。他离开皇城前去战场督战,其实也是想要排除、筛选出可疑的人。就算筛选不出,歹人不巧仍在出行人员中,也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我这么说,你能接受吗?

  嫡子哪里是韦鹏的对手,头晕脑胀地点头道:我接受,我明白,这都是父皇和聂先生的一片苦心。

  韦鹏满意地笑道:那我们也看得差不多,该回去休息了。

  嫡子随他离开河岸,逐渐远离喧嚣。他在夜幕里走了一会,突然停下脚步,道:既然如此,我不透露出我真实的身份,假戏真做去见一见我父皇,也没人知道啊?

  韦鹏一愣。

  嫡子:你看,我现在跟一年前长得不太一样,而我跟父皇长得也不太一样。

  韦鹏开始头晕。这倒是实话。张君目前仍是顶着一张前太子的脸,这二位走在一起,并不会让人产生父子之疑。

  嫡子:既然父皇如此关心我的安全,我更应该向他当面行礼;这一面之后,我自然会安下心跟随聂先生。韦先生平时教我君臣父子之道,难道我想要感谢父皇的这种心情,与书中说的,有什么相违背的地方吗?

  韦鹏:……

  韦鹏心道,可恶。

  ————

  张君看到河对岸的阴影中,嫡子已经随身边人离开走远。这孩子比上次见的时候长高了,很有精神,看起来也很健康。这很好。

  璟帝就在不远处。因为是帝君规格的出游赏灯,所以他能够和璟帝本人说些话,并且不会被更人流隔开的聂景察觉。

  璟帝看到张君放灯之后直起身,在岸边叹了口气,不由得道:这景色,看来并不能如君之意。

  客气了。张君笑道,只不过是想起来一些宴席上的话语,为璟帝您担忧罢了。

  璟帝:此话怎讲。

  张君仍是笑了笑,道:看来璟帝对20万兵力并不放在心上。晟国威荣,确实实力雄厚,非我等小国能想象的。

  璟帝脸色一沉。他一想到那20万士兵,就想到那荒唐的下午,就想到那荒唐的宴席,就想到那荒唐的夜晚。被侄子强吻,理论上也是遭遇了一次袭君,但他现在看见四王爷竟有点心里发憷,恨不能绕着他走,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张君仿佛看到他心中所想似的,轻叹道,汝西王视我为仇敌,我下属官员中有不少遭他刁难……

  璟帝冷冷道:您倒是不必以外人身份,挑拨晟国皇亲国戚的关系。四王爷乃是晟国皇帝之侄,自有晟国人去计较他的为人处世。

  张君又一笑,道:四王爷千方百计想从我属下口中得到的,也不过是他父亲的下落。要说起来,他父亲也是晟国皇族,也是晟国的家事。

  璟帝心底猛地一震。他立刻看向身边的张君,而张君看向河畔琉璃灯盏,神色自如。

  璟帝:……先帝已死,四王爷是受人蛊惑罢了。

  是这样。张君点了点头,道,所以您这位皇侄始终被蛊惑着,也不是个事。他要那20万兵力,对我也是个不小的威胁;而他威胁南夏,想要迎回一个虚无缥缈的先君,璟帝您若是放任不管,且不是要出乱子?在此事上,我与璟帝您,实在是应该共同面对四王爷,免得日后出现一些不可收拾的祸患。

  璟帝:你若是已经有了思路,不妨直说。

  好。张君笑道,既然你我二人都觉得四王爷和他未来的兵力是个隐患,那璟帝您不妨派他将这20万兵用到该用的地方上。我站在南夏角度,希望这些士兵用来对付北国,减缓南夏的压力;而四王爷的封地正在晟国北方,距离国界线并不远,若是不巧,有北国士兵骚扰他的封地,四王爷必然起兵自保。届时,如果四王爷就有私心,那么他必然留存实力;如果北国再三生事,他仍然不打算将兵力全部用上,就会留人口实,所以必然会极尽全力。听说晟国杜将军将亲自指挥这20万人,那么在竭尽全力且有良将指挥的前提下,北国将望风披靡。晟国出师有名,自然可以一路向北、攻城略地,到时候这些北地都是晟国所有,晟国将极大地拓展领域,难道不好吗?

  璟帝看向身边的张君,道:然而这建立在北国士兵会骚扰汝西王封地的基础上。

  张君笑道:一旦开始反击,寻衅者必然最先死于刀下。至于是不是北国的人,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璟帝:你这是让朕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与他国合谋,构陷自己的血亲子侄。

  张君:您的这位子侄是先帝的儿子,并不是您的儿子。

  这话如雷霆陡然落下。璟帝如同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立刻察觉到了张君的言下之意。

  四王爷如今已经难以控制,那么自己若是有了三长两短,自己未来的儿子继位,又如何能与之抗衡!若干年前的宫廷之乱,难道不是血亲与血亲之间的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