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侍卫带球跑 第62章

作者:问尘九日 标签: 古代架空

  可谢时观却并不是在和他假客气,盯着他唇,逼着他:“张嘴。”

  “你自己的手艺,你也嫌么?”

  沈却纠结了好半晌,这才肯张唇吃了,又不敢咬断,怕殿下嫌他脏,因此便只好一口全吃了,塞得那两颊都鼓起来。

  殿下一直都在盯着他瞧,见到此情此景,忽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意溢在眼里,和他往日惯常使的冷笑很不一样,并不藏着刀子利刃,眉眼间是不掺半分假的柔情。

  可惜沈却此时却压根不敢看他,因此便只以为殿下是在嘲笑他傻。

  两人就这样分食了一碗面,自见面以来,二人之间难得有这样温情的时刻。

  可殿下吃完了面,嘴里空着了,便又要开口问他:“那扬州姐儿抱起来软不软?”

  沈却还沉在那温情的陷阱里没出来,突然被他这么问了一句,愣了一愣,才抬手比划:“属下、属下没抱过她。”

  “碰过也是抱了,你怎么不承认,心里有鬼?”

  沈却是真的委屈,方才在席面上,他最过的动作,不过也就是推开她,哪里有什么、有什么鬼呢。

  “她身上好不好闻?”王爷故意问他。

  这哑巴闻言忖了忖,而后稍稍一摇头。

  谁料殿下忽然就炸了:“你还闻了她,还装?很喜欢是不是?好啊沈却,若本王不在,你是不是就要抱着她去后头做事了?”

  沈却连忙摇头。

  “那胸前一片风光,你也仔细看了?”

  沈却被他逼问得无所适从,又缩又躲地都要掉下椅子去了,好半晌才手语道:“没、属下没看,酒也没喝。”

  这哑巴口不能言,手上却一样很能气人,不知他是哪里答的不妥了,谢时观心头火气再起,没好气道:“你没看?没看怎么还知道她胸前长了只酒盏?我问那风光,你却答没看没喝,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沈却。”

  沈却实在不知要怎么应他了,除了那句“没看”,其余他说的都是实话,他没撒谎,可殿下却还是咄咄逼人的。

  “先前就和那柃儿不清不楚的,后头又在路上勾上一个妓子、一个寡妇,”谢时观恨恨道,“你就这么喜欢女人?可上了榻,她们还会觉得你是男人么?”

  沈却眼神微微一黯,像被他这句话刺伤了心,殿下果然也觉得他不算男人,可他又是什么?妖邪还是怪物?

  还不等他自哀几刻,便见殿下竟直接把自己的衣襟扯松了,又狠狠地把他脸按到怀里去,很霸道地:“这玩意本王也有,除了不能托酒,也并不比她的硬几分,你摸啊,不是很喜欢么,怎么不摸?”

  这哑巴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他不肯动,殿下就干脆把着他手腕,往自己心口上贴,还要时时盯着他反应,很不知羞耻地问:“本王这般姿色,白给你嫖,快活吗阿却?”

  沈却顿时红了脸,手上触感的确不硬,可他却一动不敢动的,比那个“被嫖的”看起来要知羞得多。

  “快活吗?怎么不答了?”可偏偏殿下还要时不时地逼问他一句。

  “那姐儿的好看,”谢时观在他耳边低低地问,“还是我的好看。”

  沈却这回倒是学聪明了,忖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随后又启唇,无声替自己辩解:“没看过、没看过她的。”

  可殿下却总有话拿来堵他:“手里拿着本王的,心里却还想着要去看她的,你怎么这么贪心?”

  于是这哑巴干脆不辩了,被迫贴在殿下心口处,听着那胸腔里稳实的心跳。

  他总觉得殿下有点怪,说不上来的感觉,殿下从前……会为了一个邀入府的床伴,同那些女子们拈酸吃醋吗?

  他不曾见到过这样的殿下,或许私底下,床帏里,殿下也是这般待他们的,只是他没叫他看见而已。

第七十二章

  后半夜。

  沈却这些日子被那小崽子折腾出了习惯, 夜里时不时地便要醒过来,而后起身往边上看一眼。

  可今夜那小崽子随那奶娘睡在隔壁, 他醒来时没看见思来, 便只好迷迷糊糊地给身侧的谢时观掖了掖被角。

  殿下觉察到他动作,半睁开眼,抬手勾住那哑巴的后颈, 将人一把塞进了褥子里去,而后含糊一句:“还不睡?”

  “难得那崽子不在……”谢时观搂着他腰, 手揣进他亵衣里去, 蹭得几分暖意,“你又闹什么?”

  沈却觉着痒了,便不自觉地往里侧缩了缩, 又扯着他手, 要他拿开,但殿下却不肯挪, 反而抓住他手, 按在底下一道暖着。

  思来今夜是不在,但沈却也并不好睡, 谢时观嘴上说着要他将养着身子, 可方才也折腾到了夜半时分, 除了那最后一步,殿下其他不该做的也一样没缺。

  沈却这会儿刚要闭眼, 却忽听外头传来一阵低低的叩门声,而后便是谷雨的声音:“殿下,外头马车已置备好了。”

  谢时观不太乐意地睁开眼, 又抵在那哑巴的颈上, 低声问他:“几时了?”

  沈却又不是刻漏, 夜里不出户还能给殿下报时,殿下往前,他便紧跟着往后缩了缩,而后轻轻摇一摇头。

  谢时观寻常睡下了就不大容易起身,沈却又不大敢催他,因此便只好拿起了床尾那件殿下解下来的外袍,抖开来,哄思来一样摆弄着给他披上了。

  不过殿下今日睡一半就被闹醒了,却也不见他发火,看着这哑巴手慢脚乱地给自己穿衣,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

  沈却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笑,只仓促地给自己也换上一件外袍,而后便轻轻推着殿下走到那镜台之前,轻手轻脚地为他挽着发。

  和殿下不一样,他入寝时从不散发,睡得也很安稳,常常是躺下去时什么样,起来时便还是什么样的。

  可谢时观却很看不惯他这般,非要让他把长发也给散了,他喜欢看他满头乌发散满床榻的模样,仰颈时黑发披肩,如稠亮的墨色缎面,发丝滑腻,肌体也滑腻。

  那是只有他才能品尝到的春光。

  沈却手很快,三两下便替殿下挽了个寻常发髻,可等他要顺便理一理自己的发时,人却被起身来的殿下给按到了那镜前软凳上。

  “说了往后都不要你再伺候人了,”谢时观俯身贴到他耳侧,“本王一诺千金,得了你伺候,也不要欠着你的……”

  他话音未落,这哑巴便挣扎想要站起身,可殿下却牢牢按着他肩膀,又笑盈盈地望向了镜中那双失措的眼。

  “这会儿换本王来伺候你,你只乖乖坐着便是。”谢时观看着镜里那人,长发披肩,无论是那丰润的唇瓣,还是瘦削的脖颈之间,都隐隐透出几抹艳色。

  他喜欢看这哑巴这般,最好浑身上下都布满了他的印记,弄得他“脏兮兮”的,那些不长眼的人才不会来觊觎。

  殿下说得倒是煞有其事,可他从来锦衣玉食,莫说是伺候旁人,便是自个更衣挽发,也是几乎不曾有过的。

  在水乡里那几日,沈却缠绵病榻,伺候不了他,谢时观便都是捏着鼻子叫谷雨替自己挽的发。

  可殿下却自以为这事没什么难度,往日里他见那些丫头婆子们,手上梳篦翻飞,就算是时兴的发髻样式,也是抬手就来,左不过就是扎起来,再这样那样地捋一捋,那有什么可难的?

  然而等殿下自己拿了梳子,才知晓这看人动作与自己实践的区别,他对着沈却那一头稠密的长发琢磨了好半晌,最后才终于扎出个不三不四的低髻来,看上去又松又垮的,仿佛随时都要散掉。

  可谢时观却不承认是自己技艺不精,还要狡辩道:“是你头发太滑了,不好梳。”

  可这哑巴却并没有要笑他或是怪他的意思,反而还抬手应了他:“属下的头发确实不好梳……”

  “殿下第一回 挽,已很好了。”

  究竟挽得好不好,谢时观心知肚明,可见这哑巴这样说,殿下心里顿时便软得一塌糊涂,很想将这哑巴压到那镜台上,再好好亲一亲。

  可就在此时,候在外头的谷雨见里头迟迟没有动静,因此便又抬手敲了敲门:“殿下?”

  “殿下,再不动身,天就要亮了。”

  片刻后,谢时观便拉着那哑巴,重重推开了屋门,门外的谷雨惊了一惊,旋即又躬身道:“马车已在院门外候着了。”

  “知道了,本王耳朵没聋。”

  谷雨不知自己又在何处惹了他,可殿下要降怒,他也只好乖乖受着。

  殿下提步,不紧不慢地往楼下去,谷雨便错一步跟在那二人身后,方才那门一开,他便注意到沈却了,往日里这位哑巴亲卫的发髻总梳得一丝不苟的,就是发了热病着,也不过是乱了几缕发丝,今日怎么……

  弄成这样了?

  到楼下时,谷雨实在没忍住,脱口低声问:“沈大人,您的头发……是不是一时还来不及挽?”

  他问的是沈却,可回头瞪他的却是殿下,瞪他便算了,还要训斥他道:“多嘴什么?”

  于是谷雨便只好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装哑巴。

  这会儿外头天还没亮,雁王殿下说走就走,那早已歇下的驿丞带着人,连靴子都未穿齐整,便着急忙慌地合衣跑出来迎。

  “殿下怎么这会儿走,下头的侍从怎么也不事先与卑职知会一声,害得卑职这下什么也没准备,多有失礼之处,可不冤死了吗?”

  他不敢出言责怪这位大人物,便只好拐弯抹角地去指责他身边人。

  可谢时观却垂眼睨着他:“本王几时要走,还需同你知会?”

  那驿丞腿一软,立即便跪下了:“卑职怎敢?卑职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殿下金尊玉贵,何等人物,来时卑职便没伺候好您,临走时怎么也该领人夹道相送才是。”

  谢时观并不答话,只是笑,笑得那叩拜在他脚边的人毛骨悚然。

  “是啊,”好半晌,那驿丞才听见他道,“此事该是你失职之过,只是本王心善,见你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不好说要罚,可你啊,怎么还故意到本王面前碍眼呢?”

  那驿丞脑袋都要叩到地上去了:“卑职、卑职……”

  不等他说完,殿下便一脚踩在了他后脑上,逼得他额头和鼻尖猝不及防地往那砖石地上撞去。

  雁王殿下脚上那双玄青色的缎靴被掸得发亮,鞋底也并不脏,可当着这一众驿卒的面,被这样欺辱,比赏这驿丞一顿板子还难受。

  鼻尖与冷冰冰地石砖相撞,碰出一行温热,那驿丞缩着背,五体投地的姿态,眼眶垂泪:“卑职该罚,该罚!”

  折辱这一个发须半白的老翁,着实没什么意思,谢时观兴趣缺缺,收起那只脚:“你这姿态倒是好睡,谅你奔来赴去地劳碌着,便赐你在这儿趴到天明,如何?”

  那驿丞哪敢不满意,连连叩拜,在那青砖上叩得“咚咚”响:“卑职谢殿下的赏,卑职谢殿下……”

  等他被那左右驿卒们扶将起来时,雁王那几人早就离开了,他鼻尖唇角的血迹已然干涸了,额头也磕青了一块,看起来狼狈极了。

  那驿丞咬一咬牙,接了身侧驿卒递上来的帕子:“通知那边了没有?”

  “昨夜便知会过了,那边应早一步候着了才是,只是这雁王走的太急,到底乱了计划,如今递信已来不及了,您看是不是放一只穿云冷焰,提醒他们早做准备?”

  “放,”这驿丞催促道,“快去放!”

  “不过一个毛都没长全乎的竖子,怎敢这般猖狂,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界上,真当这普天之下,全是他雁王府吗?”他揉着鼻下干涸的血迹,龇牙咧嘴地冷笑着,“到了这金陵城,就是他谢翎,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他一转身,那些驿卒们便扶着他往里头走。

  “好戏要开演喽,”他笑着说,“咱们只需竖起耳朵听着,这些大人物嘛,要上去了,那便是扶摇直上的盛景,可要倒台嘛,也不过‘轰然’一声、顷刻之间。”

  *

  “殿下,”小满低声汇报着,“他们夜里在马饲里悄悄加了点东西。”

  说着他便从袖口之中取出了一根细长的草叶,沈却认得这草,因此便在殿下手心了写了三个字。

  “醉马草?”谢时观没听过,话音里几分犹疑,“什么东西?”

  沈却这些日子跟着陶衣如一道进山采药、晾药,识得了不少药草,这草药他们这儿是寻不到的,陶衣如家药柜里的那点干货,据说还是辗转从西川那边买来的。

  “此草于羊马家畜来说,属剧毒,”小满显然是去探查过了,平铺直叙地解释道,“马匹误食后形如醉酒,狂躁不安,或飞跑或颠乱,直至精疲力尽,最后倒地不起,口吐白沫而亡。”

  “可能是怕咱们这些马匹明日上不了路,惹得殿下怀疑,因此他们只在那马饲里掺了一些,若非是细细查探,实在很难发觉,方才夜半时,奴已给这些马匹灌了些草药温水,催着它们吐过了,眼下马儿们只是精神有些许萎靡,旁的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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