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 第20章

作者:故乡异客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古代架空

  李及甚慢悠悠的讲了许多故事,见谢宁曜终于睡熟了,他才轻轻将人抱回那边床上。

  如今夜里也有点热了起来,却又不到放冰纳凉的时节,李及甚摸着谢宁曜脖颈汗涔涔的,他便坐在一旁为其打扇。

  云舒走了进来轻声说:“我来吧,您快些去睡,让老太太知道怎么好,这都是我们的活计。”

  李及甚道:“不妨事,又无旁人,你我不说,谁也不知。”

  云舒心知这也是个不听劝的,嘱咐了几句早些睡,便回了隔间歇下。

  李及甚感到夜深有了些凉意,为谢宁曜盖好薄被,他方回自己床上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谢宁曜还在睡,莺时、飞琼轮流去喊也不顶用,只能帮他瞒着嬷嬷们,说他早起了已去凝辉院玩耍。

  李及甚在书房写了几篇文章,方来叫谢宁曜起床。

  他起床气大的很,只以为又是嬷嬷们来说教,多番被扰清梦正无处发泄,抓着枕头就扔过去,怒道:

  “我最烦早起,好容易不去上学,起那么早干嘛,你们一个二个都来管我,在学里就被管的够够了,在家还不得自在……”

  李及甚捡起枕头拍了拍放回去,轻抚着他的后背说:“依我看,嬷嬷们教导你这号主子也不容易,快些起吧,早上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日夜颠倒……”

  谢宁曜亦经常对李及甚发起床气,他胡乱蹬踹着被褥,说:“阿甚,你也和嬷嬷们一样烦人!”

  李及甚不以为意,任由他发泄,只时不时温言相劝。

  此时外间有人笑道:“阿曜,还是你这里好玩,不到晌午就这样热闹。”

  谢宁曜听得是樊星亦,瞌睡顿时没了,笑着说:“快进来陪我玩。”

  李及甚起身就走,只撂下一句话:“赶紧起床洗漱,我在书房等你,祖母那边要吃中饭了。”

  樊星亦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丝毫看不出李及甚不悦,还高高兴兴的与人问好,李及甚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谢宁曜坐在床上招手说:“过来,让我猜猜,你到底是星入还是星亦。”

  樊星亦立马装出不苟言笑的沉稳样子来,走到床边严肃道:“扶光,你也不该起这样晚,让人笑话不像读书的世家公子。”

  谢宁曜被逗的哈哈大笑,捏着樊星亦犹如剥壳鸡蛋一般嫩白的脸,说:

  “学得不像,你哥教训你的时候还要揪你的耳朵,我老早就想捏你的脸,捏成这样也好看,那天你哥把你打哭了,梨花带雨的样子更好看……”

  樊星亦嗔怒道:“阿曜,你就不安好心,快松开,都捏红了。”

  谢宁曜笑着说:“我就奇怪,双生子的脾性竟也能天差地别,你哥就比你先出来几个时辰,倒好似比你大一轮。”

  ……

  两人这般玩闹着,丝毫没察觉谢宁昀已走了进来,还是谢宁昀咳嗽了一声,他们才看见。

  谢宁曜顿时吓的有点腿软,他不知那些混帐话,有多少被兄长听了去,赶紧讨巧卖乖:

  “哥,我听说你接任大理寺少卿后可威风,满朝文武都盛赞您乃玉面修罗……”

第25章

  他见大哥不吃这套奉承, 急忙从床上下来?,规规矩矩的站着解释:“哥,我, 我早就起了, 是在外面玩的太热,刚回?来?洗澡换衣服的。”

  虽则兄长管他的严, 但吃睡上倒是都?由着他来?,只为他身体健朗才好, 从不用虚礼规矩约束。

  可今日已?近中午,未免起的太迟, 还在床上与人玩闹, 实在过于不像话了些,他也怕惹恼了大哥。

  樊星亦先向谢宁昀问?安, 又帮着谢宁曜解释了一通,他自己也吓的不行, 若昀大哥将他和阿曜说的混帐话转告了他哥,那他准得?挨顿狠打。

  谢宁昀笑?着说:“星亦,你和阿曜相处的这样好, 我见着也高兴, 只是星入好似又在找你,不如?你先回?去?那边看看, 莫让你哥找急了。”

  樊星亦怕他哥的很, 忙不迭告退, 出了门就往凝辉院疾跑而去?。

  谢宁曜仍旧有些拿不准, 只因他哥再生气亦是眉眼含笑?、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试探着问?:“哥,你怎么?来?了?”

  虽今日朝中亦是旬休, 但自从兄长接任大理寺少卿之职,就忙的脚不沾地,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要烧的旺,新官也够累的。

  他是完全没想到大哥还能抽出时间来?管他。

  谢宁昀笑?着说:“问?的好,我竟不知兄长来?看弟弟,还得?挑时辰?”

  这话他能听出很生气,却?又不确定大哥到底是听了他的那些混帐话生气,还是别的什么?,他即刻跪在了地上,言语含糊的卖乖讨饶:

  “哥,我没那意思,别让我抄家规、练字、写罪己书,我保证改,什么?都?改。”

  这样既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错,又能让兄长在愤怒之下说出缘由来?。

  大哥即便盛怒也很少动手教训他,几乎都?是文罚,但他没耐心最厌烦练字写文章,总觉得?还不如?痛快挨顿戒尺。

  谢宁昀忙将弟弟拉了起来?,按坐在床沿上,他蹲下轻撸起裤管仔细查看膝盖的伤,训斥道:

  “往常怎不见你这样自觉,既或是犯了错命你跪,你还要胡搅蛮缠的不乐意,偏偏这伤才好,你又来?急我!”

  他连忙说:“哥,这膝伤早已?痊愈,你看,一点儿痕迹都?瞧不见了。”

  谢宁昀之前是每天都?要抽空来?瞧瞧弟弟的伤,直到恢复如?初,自然很清楚这些。

  他轻揉着弟弟光嫩如?新的双膝,训斥道:

  “你懂什么?,皮肉养的再好,内里损伤却?没那么?好养,以后不许再跪,若阴雨天腿疼要即刻告诉我,好让太医再开药膏,关节处落下病根不是玩的。”

  谢宁曜从小就被兄长这样无微不至的照料着,早习以为常,只说知道了,谢宁昀又再三叮嘱了几遍。

  随后,谢宁昀坐在了弟弟身旁严厉训斥:

  “我这会儿还要去?办事,长话短说,我原想着今日学里旬休,恐你在家太淘气,出门前特意来?看看你,就又听见你说那些混帐话,可见你从未改过!”

  他吓的嘴唇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连忙诚恳认错:

  “哥,我错了,我保准改,从此就改,若不能改,再污了你的耳,我自己打嘴,求求你,别让我背书,以往又不是没背过,可见背再多?也是没用的……”

  他从来?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偏又爱疯玩,张嘴闭嘴都?是些风月场话、调戏言语。

  为此没少挨罚,大哥整治他胡言乱语,最爱用的法子便是让他背书,有一次让他不停歇的背了大半天的书,直到声音嘶哑,嘴也打颤,才放过他。

  他可再不愿来?这么?一遭,虽则大哥管教他几乎不动手,但这些花样百出的文罚,实在也够磨人。

  谢宁昀无奈的摇着头,语重心长道:“星入、星亦毕竟是客,你再爱玩,也莫要拿他们取乐。”

  他忙解释:“星亦原是和我一样爱玩闹的,我也只敢和他玩笑?两句,但凡他有一点儿不高兴,我绝不这样,我虽淘气,也有分寸。”

  谢宁昀气道:“别拿这些话来?敷衍,若你敢欺凌好好的客居亲戚,那就是品行不端,是大错,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没把你教好,不但你该挨顿狠打,连我也要自罚。”

  他再不敢顶嘴一句,只不住的点头认错。

  谢宁昀道:“阿曜,他们兄弟无父无母已?很可怜,星亦是个?跳脱性子倒还好,星入却?是个?心事极重的,处处小心在意,不肯错一步,你总在言语上冲撞星亦,让他怎么?想?”

  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只说:“哥,我从此就改。”

  谢宁昀无奈道:“你再要贪玩犯糊涂时,只想想他们是你婶母的外甥,是你嫂子的表弟,你让他们受多?了委屈,岂不让你婶母和嫂子伤心!”

  他心想婶母和嫂子才没那么?小气,就算他和双生子真闹了什么?矛盾,婶母和嫂子也会秉公处理,谁错了就罚谁,都?错了就都?罚。

  家人相处哪有那么?麻烦,兄长在这方?面就是太规矩冰冷了些,难怪婶母都?说昀儿是天上的谪仙,总在云端上,不像曜儿一样爱亲近人。

  他虽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仍旧只能认错。

  谢宁昀急着出去?办事,再没空闲继续讲大道理,却?又深知弟弟是个?难管教的。

  他揪住了弟弟的耳朵说:“再敢胡言乱语,真拿板子打你的嘴,一次打肿看你能不能记住教训!如?今还越发?爱扯谎了,赶紧起床洗漱。”

  谢宁曜装模作样的嚷了几声疼,连连保证一定改。

  他丝毫不怕挨打这类威胁,他哥就连揪他耳朵都?没舍得?下狠手,只有点红,却?不咋疼,又怎么?可能真如?何?严厉的打,不过唬唬他罢了。

  谢宁昀对谁都?淡淡的,全然做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却?又给人极强的疏离感,唯有这个?被他手把手带大的弟弟,他才能及其自然亲密的相处。

  谢宁曜目送着兄长离去?,终于大舒一口气,心想,哥哥还是忙公务好,就没时间管我了。

  待他洗漱穿戴整齐,就有小丫头来?回?老?太太屋里放午饭了,让他赶紧过去?。

  他忙去?书房找李及甚,却?不想李及甚已?先一步去?了,他心知阿甚又在和他赌气,他也不在乎,不过哄两下就好。

  当他跑到祖母屋里,早热出一头的汗。

  老?太太拉他到身边坐下,望着孙儿红扑扑的脸蛋,笑?道:“大热天的,跑什么?,你就学不会安静些。”锦春忙给他擦汗,锦绣用团扇为他轻柔的扇风。

  李及甚就坐在另一边,老?太太拉着他手说:“甚儿这样就极好。”

  陈夫人笑?道:“我们曜儿若能学会安静,只怕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

  谢宁曜看向指挥婆子丫鬟们抬饭桌的陈姝,又看向陈夫人,笑?着说:

  “如?今祖母得?儿媳、孙媳相伴左右,日日听她们讲晋阳城的风土人情、往来?沿途见闻,好不新奇,自然把我这个?无用的孙儿,哪哪都?看不顺眼了。”

  陈姝嗔怪道:“阿曜,你只管拿我们打趣,看我告诉你哥,让他好好收拾你。”

  谢宁曜佯装害怕,连连告饶:“好姐姐,别告我哥,他打我厉害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当可怜可怜愚弟我罢。”

  老?太太被逗的笑?个?不住,一面装模作样的拍他臀腿,一面说:“小促狭鬼,也就你敢拿婶母、嫂子取笑?,也亏得?她们不和你一般见识。”

  陈夫人点了点谢宁曜的额头,佯怒道:“往后你叔父再要罚你,看我还给不给你求情。”

  谢宁曜嘀咕着:“婶母也没少打我罚我,远用不着拿叔父唬我。”

  陈夫人笑?着说:“瞧这轻狂样儿,你倒是认真说说,自我嫁来?谢家,何?曾打罚过你,不过就是那日你硬要爬车,我用扇柄打了两下,也值得?你唠叨,好似我这个?婶母多?可恶。”

  老?太太拍着孙儿的手背,笑?道:“那次,依我说,实在打轻了!你这个?婶母是过于惯着他了,也不曾给他立威,若我的哪个?侄儿敢拿我取笑?,嘴也要让我打肿的。”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后院传来?,谢瑾一面往里走一面说:“今日是我来?迟了,反让嫂子、姝丫头操劳,是我之过。”

  陈姝揶揄道:“姑妈来?的正好,快些帮我安箸罢,那活儿还给你留着呢。”

  侯门公府的媳妇虽不用亲力亲为,却?也要指挥丫鬟们摆桌布菜,象征性的做些安箸捧饭的小事即为侍奉孝顺之礼。

  原本谢瑾作为未出嫁的姑娘是不用做这些的,但她已?坚定终生不嫁,且有养子,在家自然同媳妇们一样遵从规矩。

  谢瑾笑?着说:“你这小蹄子往常最是个?文静的,这番经历回?来?倒伶俐了许多?,可见人经历的多?,也就长进?的快。”

  陈夫人道:“她就是再如?何?长进?,也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儿,她也就在我们几个?至亲跟前还能说笑?,有个?外人她连口都?张不开的,还会说什么?话。”

  谢瑾笑?着说:“姝丫头虽面浅些,却?是才华出众,只她全用在诗词上了,我们家怕也要出一位享誉天下的女词人诗人,若她生成男儿,定能金榜题名。”

  陈夫人道:“她也就写着玩,正经针线活却?不会,还是自小养在她祖母膝下,太溺爱了些,只由着她性子来?,幸是昀儿不嫌弃,她去?别家做媳妇可有的苦吃。”

  谢瑾笑?着说:“昀儿偏就爱她才华横溢又娴静温婉,兼有这般花容月貌,若把她与了别家,昀儿怕是要终生不娶的,那可如?何?是好。”

  陈姝到底面浅,羞的低下头了,谢瑾又在她跟前耳语道:“你与昀儿分别这半年,如?今可是小别胜新婚。”

  这越发?羞的陈姝脸红到了脖子根,嗔道:“姑妈,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