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 第74章

作者:故乡异客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古代架空

  李及甚赶忙将他扶了起来,说:“昀大哥,我与阿曜一起住已有好几?年,我早将他当作亲兄弟一般,若阿曜出了什么事,我亦不?愿独活于?世。”

  谢宁昀哽咽道?:“阿甚,幸而有你,否则我们全家都没法活了,家里上至祖母下至我们几?个哥哥,都将阿曜当作心头肉,阿曜是我们的命,若他出了什么事,我们都没法活了。”

  李及甚说:“昀大哥,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阿曜有你们这样爱他如命的家人,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恰时,谢瑾、谢宁晔、陈夫人、陈姝一齐扶了老太太出来,原本?极力瞒着内宅,但到底是瞒不?住的,他们得知消息后赶忙就出来看望,见谢宁曜真没受伤,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老太太见李及甚伤的这样重,早已是泣不?成声,几?乎没哭晕过去,不?住说对不?起缇姐姐,众人安慰许久才?好些。

  没一会儿,谢启、谢勋一齐跑了进来,他们都在宫里当班,得知消息后立即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两人都吓坏了,赶回来的路上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直到听见谢宁曜没受伤,李及甚虽受了伤但不?致命,他们才?放心了些许。

  这时于?喜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谢宁曜立即认出这是笙竹,他急忙说:“快,太医,快救笙竹,我要他活下来!”

  于?喜将笙竹放在塌上,哽咽道?:“小爷,不?中用?了,笙竹强撑着,只想与你说最后几?句话。”

  谢宁曜大哭不?止,紧握着笙竹的手,可是这手上的血太多太滑,几?乎握不?住。

  笙竹嘴里不?断往外冒血泡,他有气无力的说:“小爷,别哭,我不?是为你而死,是为我自己。”

  谢宁曜哭的不?能自已,不?自觉的重复着:“别死,求求你,笙竹,别死。”

  笙竹勉强扯出一抹笑,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小爷,不?要为我难过,死才?是我的解脱,不?为你我也要死的,至少这样死还算有点用?,从前跟你的那段时日,我每天都好开心好开心的,我此生足矣……”

  谢宁曜哭着问:“为什么想死?一定是李从威将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笙竹,我一定为你报仇……”

  笙竹赶忙说:“不?要,小爷,求您不?要为我报复他,小爷,是我该死,我竟不?知不?觉深爱于?他,可他只当我是玩物,我受不?了,每天都只想死……”

  谢宁曜忙问:“你可还想见他最后一面??我马上派人将他带来!”

  笙竹摇着头说:“不?要,我再也不?想见他,永远也不?想再见他,若我从未遇到过他该多好。”

  谢宁曜哽咽着问:“笙竹,你可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还有没有什么要嘱托的?”

  笙竹笑着说:“没有,都没有,我娘已病逝,我也早派人暗杀了那卖我的狠心娘舅,我早已无亲无故,唯有小爷让我觉得,这世间,我没白?来一遭。”

  谢宁曜已是泣不?成声。

  笙竹笑着说:“小爷,我死前还能回到谢府,回到您身边,我就安心了,在这里,在你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就像回到从前一样……”

  说完这句,笙竹便十分?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就像只是睡着一般。

  谢宁曜嚎啕大哭起来,他紧抱着笙竹,边哭边说:“笙竹别怕,你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

  众人并没有立即安慰谢宁曜,让他尽情发泄悲痛,直到他哭累了,大家才?柔声细语的劝慰了许久。

  谢宁曜知道?,李从威在几?个月前就已成婚,娶的是徽先伯的幼女赵月,他猜测自从李从威大婚后,笙竹便一心求死了。

  原本?作为郡王之?子,李从威的成婚对象至少应该是侯爵及以上的家世才?算门当户对。

  只是李从威在京城的风评实在太差,就因郑家落难,郑仁将李从威的癖.好宣扬的人尽皆知,但凡是个好人家谁舍得将宝贝女儿嫁给他。

  谢宁曜隐约听闻过,最初李从威的成婚对象是哪个国公的孙女,但国公府知道?了李从威的那些事儿,当即提出退婚,郡王不?愿落了面?子,只说最初定的便是徽先伯幼女。

  李从威成婚后,谢宁曜就担心笙竹被王府的仆从欺.凌,还特意让风住亲自找到笙竹问愿不?愿意回谢府,笙竹咬死不?回来,他也没办法。

  谢宁曜想念至此,急忙又问:“风住呢,快给我说,风住到底伤的怎么样?”

  大仆于?喜当即回道?:“小爷放心,他虽身中数箭,但都不?致命,他还让我跟您说,不?必为他担忧,还说等他伤好再亲自跪谢甚少爷的救命之?恩。”

  谢宁曜大舒一口气,说:“让他好好养伤,他是我的奴仆,我自会帮他感谢阿甚的救命之?恩。”

  李及甚原是个冷血冷心的,若按着他的本?性是绝不?会救风住的。

  只是他太了解谢宁曜,深知谢宁曜最是个重感情的,即便是对小厮奴仆都这样,若风住死了,阿曜会非常难过,他哪里舍得阿曜难过。

  笙竹作为忠仆为主而死,谢家自将他风光大葬,还为他脱了奴籍,又为他捐了官,以龙禁卫的规格办的葬礼。

  谢宁曜受了惊吓,又兼悲痛过度,直病了大半月才?好。

  他原本?就要陪李及甚在家养伤,即便病好了他也没去上学,更何况谢家暂时也不?敢再让他去上学,必要等到查清楚刺杀主谋,将其势力完全铲除之?后。

  李及甚的伤养了两月左右便痊愈了,在此期间,大理寺亦将刺杀主谋以及其所?有势力连根拔起。

  谢宁曜早就猜到幕后主使必定是皇后或者其党羽,但他很不?明白?,为什么皇后一定要杀他和李及甚。

  如今皇后唯一在乎的便只有皇位,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对皇位毫无影响,纵然?李及甚心机城府很深,但李及甚又不?是朝廷大员,只是个赋闲侯爷罢了。

  他实在搞不?懂皇后这番操作,皇后一心扶持自己的大儿子李从或登上九五至尊之?位,皇后因害死文妃所?生的小皇子被囚.禁,但并未牵连李从或,自此就该安分?守己。

  皇后竟敢在京城弄出这样声势浩大的刺杀行?动,这就必定会牵连她的两个儿子李从或与李从戎。

  即便刺杀成功了,这步棋也注定满盘皆输,只因他俩的命并不?值得让皇后的两个儿子都获罪,智多近妖的皇后怎么可能走出这样臭的一步棋!

  直到大理寺最终定案,二皇子李从戎揽下了所?有罪责,大皇子李从或与皇后都被摘的干干净净,李从戎竟在自己的王府畏罪自杀。

  谢宁曜只觉得荒谬至极,皇帝明明已经免了李从戎的死罪,只是贬为庶人而已,李从戎为何要自杀?!

  他认为很可能是大皇子李从或与皇后一起逼死了李从戎。

  因为李从戎知道?的太多,只有死人的嘴才?最严,皇后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再也无法承受被李从戎背叛,只能舍弃小儿子,保大儿子继承皇位。

  谢宁曜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李从戎是真惨,始终被这世上最亲的两人当作垫脚石,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是同胞哥哥。

  他以前无法理解,为何李从戎一个堂堂亲王却?要做出那么多毫无自尊的荒唐行?径,原来李从戎也不?过就是想活下来而已,唯有傍上谢家才?能与皇后对抗!

  即便李从戎不?与兄长争夺皇位,也只能成为母后与大哥的挡箭牌,这就是李从戎的宿命。

  这几?月经历的太多,谢宁曜越发觉得,再显赫又如何,唯有家里人都很好,这才?是真正的好,否则即便生在皇家又如何,家人之?间竟也只有尔虞我诈,还有什么意思!

  李及甚的伤痊愈后不?久,华慎与永淳公主便被抓了回来,谢宁曜又开始为他们担忧,深怕这对苦命鸳鸯没好结果。

  皇帝暂时还未发落他们,永淳公主被禁足在皇宫中,华慎被拘禁在华府里。

  谢宁曜总是忍不?住向父兄打听两人的情况,父兄告诉他,皇帝虽震怒,但只要没马上给华慎定罪,就大致可以肯定有惊无险。

  皇帝到底还是将永淳公主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公主既与华慎私奔,且公主已有身孕,就只能嫁给华慎,为了公主将来过得好,就不?可能真处置华府。

  更何况华慎亦是天纵奇才?,皇帝言语间还有些骄傲,他的宝贝女儿竟能让华慎冒着被满门抄斩的风险与其私奔!

  谢宁曜听了父兄的这番分?析,他便不?再那样担忧,只等着皇帝亲自给华慎与永淳公主赐婚。

  这几?月都被拘束在家里,谢宁曜已经快憋疯了,终于?得到父兄的允许,他当即就拉着李及甚跑出去玩。

  如今两人出行?均会带上许多的暗卫仆从,就连赶车的马夫都换成了武林高手,只为防患于?未然?。

  自从上次的刺杀事件之?后,京城的警卫也加强了许多。

  每条大街上都有官兵把?守,就连最偏僻的小巷子里也有巡逻的官兵,还有许多打扮成普通行?人商贩的暗卫。

  谢宁曜坐在马车上,心里还有些犯怵,忍不?住通过车窗四处乱看,总觉得有刺客藏在哪里。

  李及甚紧挨着他坐,握着他的手安慰:“阿曜,不?用?担心,我再也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之?前都怪我。”

  谢宁曜笑着说:“怎么能怪你,李从戎一直就将我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他就是冲我来的,是你被我连累了。”

  李及甚无法解释,是皇后与大皇子要他的命,皇后大概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只是那样的刺杀不?可能再来第二次,他们如今算是安全了。

  风住郑重其事道?:“小爷,甚少爷,你们吉人自有天相,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宁曜感慨:“风住,可怜你跟了我,差点连命都没了。”

  风住笑着说:“小爷,您千万莫再这样说,我们做奴仆的,能为主子而死,那才?叫命好,更何况你和甚少爷这样好的主子,我连听都没听闻过,那样危急,甚少爷竟还不?忘救我!”

  李及甚道?:“我救你是为阿曜,你跟了阿曜好些年,若你死了,他会很难过。”

  风住笑着说:“甚少爷,我知道?,我都知道?,平日里小爷皱一下眉头,您也要心疼的。”

  李及甚道?:“伤才?好,话就这样多。”风住连忙笑着捂住了嘴。

  谢宁曜搂住了李及甚的脖颈,表现的异常亲密,李及甚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让谢宁曜规矩一些,十分?享受这份亲密。

  风住是唯一知道?他俩真正关系的,自会为他们保密,就连李及甚的两个贴身小厮兰廷与锄禾都还不?知道?。

  谢宁曜令马车停在了跃然?酒楼前,他是专程来找李从威的,他只想知道?李从威对笙竹有没有过真情。

  李从威虽已成婚,却?还是整日的不?着家,过着如从前一样的逍遥日子。

  谢宁曜径直来到李从威常定的雅间,只见李从威与几?个纨绔正在里面?喝花酒。

  李从威已经喝的有些醉了,他摇摇晃晃走到谢宁曜面?前,说:“阿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连着好几?夜都做噩梦,幸好你没事。”

  谢宁曜气道?:“李从威,你就对笙竹没有一丝真情?他才?死多久,你便能在与他日日欢.愉的雅间内和这些人吃喝玩乐!”

  李从威笑着说:“阿曜,你也未免太天真,我怎么可能真对一个奴仆动心?他学你学的再像,也只是奴仆而已,只是我的玩物而已。”

  谢宁曜是个暴脾气,立即狠狠一巴掌抽在李从威的脸上,怒道?:

  “笙竹到死还求我不?要为他报复你,我这一巴掌是为笙竹打的,他深爱于?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李从威用?大拇指擦了嘴角流出的血,笑道?:“一个奴仆罢了,他也配说什么爱?阿曜,你就是太惯着这些奴才?,他们不?过就是玩意儿罢了,你还真当回事。”

  谢宁曜倒吸了一口气,又是狠狠一巴掌抽过去,他再也不?想与李从威废话,愤然?离去。

  李从威望着谢宁曜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阿曜,你还肯打我,真好,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笙竹死了也算是解脱。”

  谢宁曜上了马车还气的不?行?,李及甚安慰了许久,他才?好些。

  李及甚见谢宁曜仍旧下意识的通过车窗四处乱看,他立即关了车窗,放下帘子,将谢宁曜压在身下。

  谢宁曜气道?:“阿甚,你就这样忍不?住,这在大街上呢,万一!”

  风住连忙将车帘子压严实了,转过身去不?敢看。

第63章

  谢宁曜轻声说:“阿甚, 你不是最担心?我?俩被家里人强行分开,再也?不能见?面吗?这?可?是在外?面,若被人听?了去, 怎么办!”

  李及甚道:“不用担心?, 这?马车的隔音很好,况且只要你不出声, 我?们?怎么会被发现?”

  谢宁曜笑着说:“你倒是说的轻松,你最是个能忍的, 我?却忍不住,明知这?样, 还要为难我?, 你是何居心?!”

  李及甚一边将谢宁曜压在座位上,一边单手将车窗帘子固定在挂钩上, 这?样即便马车颠簸,窗帘也?不会晃动, 便可?保证外?面绝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谢宁曜最是个爱玩的,他虽觉得在大街上有些太明目张胆,但?他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甚至觉得这?样的李及甚比以往那个总是过于稳重?的李及甚要好的多!

  ……

  李从?威就站在雅间外?的小楼台上望着谢宁曜的马车渐行渐远,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还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