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 第90章

作者:故乡异客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古代架空

  谢宁曜笑着说:“姑妈,你就别管了,我喜欢抱他们。”

  双生子?奶声奶气的喊着:“曜哥哥,曜哥哥,哥哥呢?”

  因李及甚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兄长,李及甚要求他们直接喊哥哥,不许喊甚哥哥,这样?显得生分,也为了将来双生子?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他只认双生子?为亲弟弟。

  平日里都是谢宁曜与?李及甚一齐来,今日就谢宁曜一个人来,双生子?及其?的聪颖,自然会问。

  谢宁曜笑着说:“你们的哥哥在处理朝政,忙着呢,曜哥哥先陪你们玩,等他忙完就来。”

  双生子?虽没怎么听?懂,却还是高兴的咯咯笑。

  这时李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先向谢太妃行礼,随后才说:“谢小公爷、小侯爷,麻烦您现跟老奴去乾清宫一趟,有人等您救命。”

  如今谢宁曜已被封侯,既可被称为小侯爷,也可像之前一样?称呼。

  谢宁曜不知何故,却还是立即将双生子?交还了姑妈,跟着李霖疾步而去。

  一路上李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了一番。

  大概是皇帝查出朝中几位权臣严重失职、贪赃枉法,要予以极刑,可他们都是两朝元老,且履立大功,若被处以极刑,恐令群臣寒心。

  原本谢宁曜认为,既因贪赃枉法被处极刑也不算冤枉,但?一听?是要被分别处以“剥皮揎草”、“炮烙之刑”、“梳洗之刑”,就连他都觉得皇帝疯了!

  这三类极刑太残忍,向来只有大暴君才对?臣下使用过,但?凡是盛世明君都不可能判处任何臣子?此等死法,更何况还是用在大功臣身上。

  所谓“剥皮揎草”乃是将人皮完整剥下,再塞上稻草做出人形,立于衙门?门?口示众,以警示继任的官员清廉守法,这是朱元璋经常对?贪官用的酷刑之一。

  炮烙之刑乃大暴君纣王所创,便是将活人绑缚在烧红的铜柱上,活活烫死,及其?可怖。

  梳洗之刑听?上去似乎很温和?,但?实际过程非常残忍,将犯人绑缚住露出背部,浇上滚烫的开水,直到皮肉烫烂,再以大铁梳梳下血肉,直到梳出白骨,犯人都不一定会死。

  谢宁曜心知李及甚并不崇尚严刑酷法,大概只是想以此震慑群臣,可若真执行了,李及甚很可能会被后世史书列为暴君。

  到了乾清宫,他便看见那几个被判刑的朝中重臣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还有一个直接被吓的昏死了过去,皇帝龙颜大怒,即便诸位亲王如何劝说都不顶用。

  谢宁曜先给皇帝行了大礼,皇帝虽在盛怒中,亦拉着他坐在自己的旁边。

  这几位罪臣心知如今只有谢宁曜可能救得了自己,他们亦明白自己的罪证罄竹难书,没奢望能活下来,只想死的痛快些,全都不住的磕头说着:

  “谢小公爷,谢侯爷,我们深知罪无可恕,可我们死是小,若用了如此极刑,却会玷污圣上一世英明,只求您为我们说说情,我们死后亦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皇帝怒道:“尔等食君俸禄,不说为君分忧,竟还敢数十年如一日的贪赃枉法,以至于你们所辖区域百姓叫苦连天?、民?不聊生!

  枉费你们读了那许多?的圣贤书,岂不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的江山难道竟要葬送在尔等手?中?!若再不严加惩治,贪污之风如何禁得了!

  朕自幼长在民?间?,见多?了百姓疾苦,朕最厌恶贪官污吏,偏偏你们作为两朝元老,朕的肱骨之臣,却带头贪赃枉法,连带着你们的属下没一个干净的!竟还敢为自己求情!”

  谢宁曜亦最厌恶贪官污吏,听?了皇帝说的这些,他竟有些动摇,不想再为这几个罪臣求情,贪官污吏死多?惨都是活该!

  可他明白这定然是皇帝又?在演戏,主要是为震慑群臣,遏制贪污之风,皇帝并不想真如此残忍的处置两朝元老,否则不会授意李霖特意找他过来求情。

  谢宁曜连忙跪到地上,郑重其?事的说:

  “圣上,他们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自然是罪该万死,可微臣还是想劝几句,哪怕将他们斩首,头颅悬挂午门?示众,也比处以极刑的效果好?。

  极刑固然震慑力强,但?势必令群臣心生无边恐惧,即便清廉之士亦可能被陷害,人人自危,群臣不再作为,只图混日子?不犯错,不给任何人陷害的机会,岂不是更加有误朝政。”

  皇帝亲自扶起谢宁曜,仍旧不置可否,仿佛在做极为艰难的决定,好?一阵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道理,朕如何不懂,只是他们也太可恶了些!”

  谢宁曜连忙说:“圣上英明,极刑一旦有了开端,后面只会愈演愈烈,否则震慑力又?会减弱,还请圣上三思。”

  皇帝又?思索了许久,最终宣判斩首,其?头颅悬挂午门?一年示众,以儆效尤。

  终于免于极刑,这几位罪臣简直喜极而泣,不住的磕头谢恩,不住的感谢谢宁曜为他们求情。

  在场的群臣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朝为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绝对?没问题,即便真两袖清风,还怕被人陷害,故而都不主张极刑。

  皇帝盛怒之下,呵退了群臣。

  谢宁曜见李及甚气的不轻,也是心疼的很,一边为李及甚扇风递茶,一边安慰:“阿甚,你别着急上火,水至清则无鱼,没有哪个朝代可以做到一个贪官都没有。”

  李及甚心里烦闷的很,这些道理他当然明白,可贪污之风如此盛行,实在令他头疼不已。

  谢宁曜又?问:“阿甚,你是不是为了我才这样?吓唬他们的,就为了让群臣认为,我是个纨绔,我没兴趣干涉朝政。

  但?我又?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成为暴君,在你盛怒之时,只有我能劝得住,所以群臣必须同?意让我当你的皇后,这也是他们将来保命的法子?之一。”

  李及甚道:“是也不是,阿曜,朕是真想整治这股贪污邪气,往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朕心烦的很,我们回家?罢,朕想在家?放松放松。”

  谢宁曜笑着说:“祖母他老人家?都念叨你好?些天?了,祖母也知道你忙,不敢说想你,可还是忍不住总问起你来。”

  李及甚迫不及待的换了常服,立即就带着谢宁曜回了谢府,回到家?,他们便先去向祖母问安,就像两人还在国子?监读书时一样?。

  自从登基以来,李及甚过于繁忙,基本都是夜里才来宝辉院,自然不能再去打扰祖母,故而老太太很少有机会与?李及甚碰面。

  这会儿谢家?老太太正歪在塌上假寐,隐约看见皇帝来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用手?拍着一旁为她捶腿的锦春,打趣道:

  “瞧我可真是老糊涂了,皇帝日理万机,怎么会大白天?还有空闲来我这里。”

  谢家?老太太早就将李及甚当作亲孙儿疼爱,许久不见,哪有不想念的。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正准备行礼,李及甚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谢宁曜拉着李及甚走到祖母跟前,笑着说:“祖母,真是阿甚来了,你不是成天?问我阿甚吗,我给你带来了。”

  老太太先是愣了愣,随后便泪眼婆娑的拉着李及甚坐在她身边,不住的看,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一面说着:

  “皇帝,你又?清瘦了些,再忙也别亏着自个儿身体?,保重龙体?要紧。”

  李及甚道:“祖母,在家?您叫我阿甚才好?,我喜欢听?您叫我阿甚。”

  老太太哽咽着说:“阿甚,祖母的阿甚也才和?曜儿一般大,却要肩负天?下重任,祖母哪有不心疼的。”

  谢宁曜不想让两人难过,笑道:“祖母,你就只心疼阿甚,不心疼我,你就是偏心!”

  老太太用手?拍了孙儿腿臀两下,笑着说:“你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有什么好?让人心疼的。”

  谢宁曜不服气道:“谁说的,那我永乐侯的爵位怎么来的?祖母就不会夸夸我。”

  老太太笑着说:“那还不是阿甚为你谋划的,你倒洋洋得意起来。”

  李及甚道:“祖母,这还真是阿曜自己的功劳,我可没本事说服西域王,西域王只认阿曜当知己,阿曜的知己太多?。”

  谢宁曜笑着说:“你就知道在祖母面前告我的状!”

  老太太十分认真道:“阿甚,你放心,祖母一准帮你管着点曜儿,祖母太知道他的秉性,绝不会再让他乱来。”

  李及甚连忙说:“祖母,我没这个意思,就是随口一提。”

  谢宁曜忍不住瞪了李及甚一眼,被老太太逮个正着,狠狠挨了一顿训斥。

  老太太见皇帝很是疲惫,连忙就让其?躺到塌上来歇息,谢宁曜自然跟着躺了上去。

  李及甚也不知为何在谢家?,他就是能完全放松身心,与?祖母闲聊着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老太太为皇帝盖上薄被,还拿着团扇为其?轻轻扇风,就像从前一样?。

  谢宁曜丝毫不累,自然睡不着,他也躺不住,自跑到了外面去玩。

  他刚从里屋出来,便被云舒拉住,轻声道:

  “小祖宗,你可算出来了,风住在二门?上等您,说是有急事,我也不知到底为何事,只见他急的都哭了,少不得要帮他来传话的。”

  谢宁曜立即就往二门?跑去,风住终于等到主子?,一把将其?拉住说:

  “我的小爷,您早吩咐过我的,若徐大人求助,一定要马上告知您,若敢延误就不要我伺候了,可是小爷,不是我故意延误……”

  谢宁曜急切不已的问:“今日不怪你,快些说,徐大人怎么了?”

  风住道:“我也不知,徐大人的家?仆只求让您赶紧去吏部衙门?,救他家?大人于水火之中。”

  谢宁曜当即上马,快马加鞭往吏部赶去,早在一年前徐彦便从国子?监学政升迁为吏部员外郎,虽只是从六品的小官,但?在六部之首吏部供职,却也算是前途无量。

  如今他是皇帝新封的永乐侯,吏部也无人敢拦着他,他自然可以长驱直入。

  他原本猜测的是吏部尚书对?属下动用私刑,那么必定会在很隐蔽的耳房内施刑。

  但?他的想象力还是太狭隘,他直闯入内,竟就在办公大厅上明晃晃的看见了令他感到无比震惊的画面。

  他早有耳闻,吏部尚书惯爱提点俊朗的官吏,这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因先皇不喜欢长相粗鄙有碍观瞻的,吏部尚书选贤任能自然会更倾向于长相周正的。

  但?谢宁曜万万没想到,吏部尚书向来以清廉著称,竟会在明堂之上公然,这实在太冲击他的三观!

  他瞬间?明白李及甚为何会那样?心烦,先皇虽开创了盛世,但?先皇只打压清除类似于谢家?这样?的鼎盛世家?,对?吏部尚书这类新起之秀从不多?加管束,以至于他们任意妄为已成惯例。

  吏部尚书亦很有原则,从不贪污受贿,但?他要的好?处是其?他方面。

第74章

  谢宁曜心知这?项罪过可大可小, 轻则是?朝廷大员私德有亏,重?则按律可以定一个玩忽职守之类的罪过。

  该吏部?尚书乃先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先皇何等明察秋毫且多疑善怒, 不可能?不知道为自己选拔官员的吏部?“天官”竟是?这?种角色。

  谢宁曜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先皇认为吏部?尚书从不贪污受贿、更不结党营私,那么这?点“小错误”便显得无足轻重?。

  更何况大乾朝的官员选拔制度已?经?非常完善, 吏部?只是?举贤任能?的途径之一,还有其他辅助的升迁制度, 皇帝也会定期亲自遴选官吏。

  因此吏部?尚书的所作?所为便更不会令先皇有所担忧,新皇初登基要处理的朝廷大事多不胜数, 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小问题。

  其实?在?古代.官.场这?都不算什么, 历史上也有许多这?类的记载,但听闻总是?远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谢宁曜疾跑而来?, 就连通报的小史都不如?他跑的快,这?才有机会看到如?此荒谬的场景。

  吏部?尚书名叫“傅棠”, 乃吉安侯傅纲的义弟,傅棠出身寒门,在?京都毫无根基, 为了官场的路更好走, 他便认了同姓的吉安侯为义兄。

  吉安侯傅家虽是?名门望族,但后代子孙就没一个能?读书的, 也可以算是?有些没落了, 收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义弟对家族亦有许多的好处。

  傅棠及其聪颖, 他十分清楚先皇最厌恶结党营私之辈, 因此他只认了吉安侯为义兄, 便再也不与朝堂中任何势力往来?过密,因此能?始终坐稳吏部?尚书的位置。

  只见?吏部?所有官吏都聚集在?大堂之上, 将中间的桌案围的严严实?实?,却还是?能?看出里面正在?做什么。

  最让谢宁曜觉得荒谬的是?,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这?会儿却在?用最文雅的方式说着最不堪入耳的话:

  “徐大人,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得尚书大人的青眼,这?便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别不识好歹。”

  “今日便是?你飞黄腾达的伊始,我等羡慕还来?不及,你又哭什么,就算要哭,你也该哭的好听些,呜呜咽咽的像猫儿被扼住了喉咙,别扰了大人的雅兴。”

  “可惜你生就这?样一副好皮囊,却完全?不会利用,可见?蠢人就活该仕途坎坷。”

  ……

  徐彦早吓的动也不能?动,只下意识的祈求着:

  “尚书大人,求你,放过下官,您不能?这?样,下官现请辞,下官不当这?个差了,万望尚书大人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