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 第84章

作者:爱干饭的团子 标签: 古代架空

  谢玉靠在榻头:“不饿。”

  “好好跟着朕吃几日药,若是蛊医无用,七日后,朕放你走。”

  “……”

  “谢玉!你想吃什么?”

  “………”

  “不说的话,朕便自己拿粥灌!”

  “玉米粥!”终于,谢玉打断了他的话:“莲藕……鲜鱼汤……”

  说话时,瘦削的男子闷着声音,指节紧扣着床沿,头上的汗渍几乎要渗入包扎好的伤口里。

  许是被他盯得有些毛,谢玉抬手,袖子抹去额角的汗,抬眸,紧盯住霍赢的眼:“陛下,我头上没有鲜鱼汤。”

  “这样才有点活力。”终于,霍赢被逗笑了,叫人做了来。

  谢玉原本不想喝,但……那味道又实在熟悉,不是御厨做的,是他!

  谢玉一勺接着一勺,喝了小半碗,竟是连自己的眼睛都喝红了一圈。

  霍赢端坐着,原本想看着他喝完,可坐到一半,便收到了边疆急报。

  黑云城覆没,霍赢立刻起身远离。

  .

  或许是战事吃紧,接下来的几天,霍赢都没再来过。

  谢玉被锁在宫里,也是隐隐约约听到的消息——

  霍寒恨霍赢,早就有意报复,故而,在边疆的城池里安插了细作,率大齐守备军,仅仅十日,连破三城,扩土一百里。

  霍赢忙着派人守卫边疆,便也没了来瞧他的空。

  霍泠来过几次,但都被霍赢的士兵挡在了外面,没机会伤到他。

  闲暇时,谢玉便叫着几个侍卫一起出门,看似闲逛,实则调查起了宫中几位宠妃的死因。

  等到谢执带着人联系上他的时候,他便将这些证据,连带着死因推测一起写成密信,全部送给了这些宠妃的父兄。

  霍赢包庇妹妹,肆意暗杀宫中嫔妃,还都是妃位以上的世家嫡女,老牌的世家们自然跟着闹到了朝堂。

  不过半月,竟然到了联名上书,要求彻查霍泠的地步。

  事情越闹越大,宫中妃子也开始跟着想逃,关于霍泠的流言越来越多。

  霍赢一边想着维护妹妹,一边想着震慑边关,一连好几日寝食难安。

  末了,他好像真的睡不着,辗转几下,竟是破天荒的,找了谢玉去喝酒!

  接近年关的夜,凉的像水,霍赢就在院子里摆席,避重就轻的说了边关的局势,说着说着,又开始苦苦的笑:“你说对了,北齐知道你失踪,闹得我鸡犬不宁的,真是神奇。”

  他一手提起酒坛,咚咚灌了几口:“你看起来恹恹的,却好像是总能赢。”

  谢玉只坐在对面,淡淡望着他,没说话。

  他的眼波轻轻转着,眼睫下压,好像也在为落寞的帝王而惋惜。

  惋惜?

  霍赢从未在他人眼中看到过类似的情绪。

  他从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乘着父皇和母后的全部希望,好像天生做什么事都该是完美的,喊累,根本不被允许。

  所以,他讨厌技不如人,讨厌一切人以看弱者的眼神看他,但……

  今夜,也许是月色正美,竟也不觉得反感。

  “你头上的伤好了?”霍赢抬眸,眼见他额角的纱布撤去,已经没了疤痕,唇角渐扬起一抹不明显的笑。

  “嗯。”谢玉点头,破天荒的跟他说了句好话:“多谢陛下抬爱,但蛊医的药实在是救不了我。”

  谢玉自顾自倒了杯酒,眸色少有的温和:“我夫君已觅得良药,唤我回家呢。”

  霍赢眼神一厉:“你要走?”

  “是。”谢玉抬起酒杯,自顾自与霍赢的酒坛撞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我在这里,给陛下找了不少麻烦,我敬陛下。”

  说罢,谢玉一仰头,将酒饮下,搁置酒杯的一瞬间,三枚雷火弹从袖中倏然射出,直冲霍赢的胸膛!

第109章 寒郎生气惹(甜)

  雷弹射人,非死即伤。

  霍赢微醺的眼睛顿时亮起,单手扣桌,立刻翻身闪躲,却还是被余威波及,“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脚腕破损,顿时一片鲜血淋漓。

  帝王俊美的脸上难得染了灰尘,看向谢玉的眼神却倏然兴奋,老虎终于露爪了。

  霍赢单手撑着地,原本想让周围的侍卫戒备,却发现,谢玉腾身而起,两步踏上了面前的酒桌。

  月白衣襟随风飘洒,腰间软剑霎时出鞘,一时之间,亮的有些晃眼。

  霍赢看到谢玉在笑,听他说:“陛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武功废了,就没有一点攻击性啊?”

  话落,男子当即飞身向前,电光火石之间,刺伤了霍赢一只眼,随即踏上他的背,以此为助力,迅速逃向了宫外。

  可大梁凶险,即便有谢执接应,他们依然被逼到了城楼上。

  明月悬空,高风烈烈,谢玉望着身后黑压压的军队,眼看着他们手持长矛,越聚越多,竟是张开双臂,一闭眼,仰身倒向城楼之下。

  谢玉这些日子接连受伤,吃不好,睡不好,身子也越发轻。

  摇曳在风里,像极了凌冬的最后一片落叶。

  然后,腰被拖住,底下有人关了城门,紧接着,无数只雷火弹轰然炸响,甚至有烟花旋上半空,将无尽黑夜点的透亮。

  谢玉的眼睛也亮亮的,他有些冷的打了个寒颤,听霍寒哄他:“生辰快乐。”

  是生辰啊,他为了保命,对外宣称的一直是假的,只有霍寒,知道他的正生辰。

  风吹的好冷啊,鼻子有些酸。

  谢玉将头埋在霍寒颈间,忍不住回:“夫君安好。”

  一切安好,一切误会都被他在南梁皇宫翻了个底儿朝天。

  所以,不要误会了,不要闹脾气,要好好在一起,好好听他的话,好好活着,跟他在一起。

  谁家男子分别七年,记忆都丢了,还能靠着那点强烈的爱意,跨越山海来找他?

  谢玉的眼眶一直是红的,紧抱着霍寒的脖颈,被他带着,一路撤回安全地带,坐到马车里,才安心的打了几个喷嚏。

  南梁多丘陵,路都很颠簸,这一点谢玉被霍赢带来的时候,深有感触,颠得他近乎吐血。

  可……跟霍寒走这一路,倒是无事,甚至稳的能缩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为何呢?

  谢玉累的慌,睡的迷糊,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原来不是马车稳,是霍寒的怀抱稳。

  他一直压在霍寒的左臂上,再醒来的时候,竟是在肩膀处瞧见了绵密的红。

  是血!

  谢玉抬手,慌忙要去看,就发觉马车之外,早已跪了一大圈子人:“恭迎陛下回朝!”

  霍寒一震,可谢玉不在乎。

  他不在乎让人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个下面的,只想看看霍寒的伤。

  他伸手去摸,却被霍寒抢先一步按下手,那双眼睛里乘着微微的怒意。

  谢玉一僵,两步被霍寒带下了马车,而后,他看见,霍寒自己规规矩矩的跪在了一众文臣武将里,按照最正常的礼节,低头恭贺:“恭迎陛下回朝。”

  谢玉的手有些僵,他有些害怕,木木然盯着霍寒。

  看见他走时轻轻拿手抵了一下唇,恍然大悟——啊,生气了。

  霍寒每次生气,转身走的时候,都会将右手握成拳压在唇边,试图掩藏自己的情绪。

  谢玉想起,之前在皇宫,他说不想活的时候,就惹霍寒生气了,他不但没解释,还怪霍寒回来的晚,在霍寒伤口上撒盐。

  直到现在也没哄:“咳咳!”

  北地的天会冷很多,谢玉咳了两声,被人递上一件大氅,回屋沐浴。

  但,陛下的沐浴也不是好好沐。

  他屏退了所有人,专门挑了一件松垮的赤红色里衣,稍稍一拉,就能搭到肩膀处,然后,又披上件雪白大氅,偷偷摸摸的,去了霍寒沐浴的地方。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霍寒受逍遥王任命,已经封了将军,沐浴也有专门的汤池。

  其中白烟袅袅,药味弥漫。

  霍寒真的受伤了,泡的是药池,他又自己疗伤换药!

  地上不大冷,谢玉便丢了靴子,光着脚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正对着霍寒,每走一步,就丢一件衣裳。

  脖颈,喉结,锁骨,胸膛,长腿,随着步子,一点一点露出来,最后,只剩下一件深红色里衣。

  衣裳宽大,摇摇欲坠的挂在肩头,只能堪堪遮住紧实的腰腹。

  下水的一瞬间,衣裳又被浮力托着散开,落在肩膀之下,光景一片大好。

  霍寒表面陈静,实际波涛骇浪都聚集在了水下,他眼睁睁看着谢玉靠近他,抱住他的腰,依赖的靠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一侧,喃喃出声:“好烫……好Y……”

  霍寒心口突突跳了两下,为了能让谢玉好好吃药,只能继续跟他闹脾气:“说的什么?”

  谢玉的手慢慢下落,入水:“说的……这里……”

  霍寒喉结一动,听他继续道:“水很烫,汤池边的石狮子也很硬,泡的我没力气,不过……”

  他像是有些难过,蹭了蹭霍寒的颈:“大概有人的心肠比那石狮子还硬,才这般待我,不好好理我。”

  “没有,你放……”

  “啊,青筋乱跳的,心口不一的,寒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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