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貌美小夫郎 第5章

作者:千畅 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甜文 古代架空

  王商栋耳朵尖呐,哪怕小双儿细如蚊蚁的声音都叫他听个真切,他一想到要亲手给小双儿白嫩的额头涂药,心里头就燥热得不行。

  “那、那我给你涂。”

  林以默羞怯:“嗯。”

  王商栋向来糙惯了,力气大得很,下手也是没个轻重,他屏住呼吸,生怕一个用力就把小双儿弄疼了。

  冰冰凉凉的感觉驱走了这两日的胀痛,林以默脸颊染上了两朵玫红,他闭上眼,都不敢跟俊毅的郎君对视。

  “若是疼,你就跟我说,不要忍着。”

  “不疼的郎君。”细细软软的嗓音直击王商栋的心,仿佛有一根羽毛不轻不重的挠他,叫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双儿。

  乖乖的小双儿还是他的未来夫郎,嘿嘿嘿。

  一给小双儿涂完药膏的王商栋马不停蹄的就去厨房煎药去了,实在是、实在刚刚的气氛叫他脸红心跳的,心里头还燥热,怕再待下去,他就要忍不住去亲小双儿那红润的嘴。

  林以默呆在厢房里,好一会儿,脸上的热气才散去。哪怕他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郎君炙热的目光盯在他脸上。

  幸好阿娘不在,不然被阿娘看去,不免觉得他太过轻浮,毕竟他还未真正嫁与郎君。

  另一头的王阿娘自是回柳树村了。

  王阿爹怨念得很,他巴巴的看着王阿娘,语气颇为委屈:“你总算舍得回来了,昨日留我一个人在家,就连大栋都不回来。”

  王阿娘白了他一眼:“不过一晚没回来,你嚷什么嚷。”

  “我这不是不习惯嘛。”王阿爹小声的嘟嘟囔囔,“媳妇都不在身边躺着,一晚上没归家哪个汉子不会担心。”

  王阿娘可没有空搭理他那点委屈的小心思,径直往屋里走,拿开从床尾底下的一块砖头,把底下的一小团布拿出来,里面装着一把钥匙。

  接着又去衣柜底下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匣子,王阿娘打开,里面多是银票和银两,以及一些首饰房契地契。

  房契地契是王家的房和地,其余的便是她的嫁妆。

  虽然说当年家道中落,兄长跟她来到这个村子,然后她又看上了王阿爹这个憨厚的汉子,兄长便张罗了她的亲事,给了大半的银钱加上她自己的小金库作为她的嫁妆。

  跟在身后的王阿爹紧皱眉头:“你打开木匣子干什么,家里不是还有四五十两银子,动你的嫁妆作何!就算是小儿要银钱读书,那也够够的了!”

  王阿娘含笑看了他一眼:“大儿成亲,我清点一下嫁妆不行?到时候也好给我们未来的儿媳添点,我儿的成婚得办得热闹点。”

  小儿她就先不管了,聪明的劲,日后定是要科举升官,那便要靠他自个的能力,她顶多帮衬一下。

  但大儿傻不愣登的,那小双儿又是个可怜的,她自然要多上心。

  王阿爹挠挠头:“玉娘你说得对。”

  “对了,等会你喊上王家村年轻力壮的汉子去上河村,一日每人给二十文,包饭。今天挖坟,明日抬棺下葬。”

  王阿娘又急匆匆的出门了,她得找李木头把最后一口棺材订下,不然又要白白等上好些日子。王娘子也得找,村里大大小小的吃席都是她一家包办,只管出够银钱,别的都不用操心,连板凳桌椅都是配带着。

  说好的风光下葬,那便是一样不能少。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上河村就传遍了林大家小双儿卖于隔壁村王家的大儿子作夫郎呢,明日就要送葬摆酒。

  多少未嫁娶的姑娘双儿都暗恨得不行,咬碎了,凭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双儿还能摊上这门顶好的亲事,连已故的阿姆都能让夫家安排妥帖,真是好命。

  林大家堂屋内。

  棺材前面放了一盏油灯,意味着为死者照路,直至灯枯油尽。

  林以默已穿上了白色粗麻布的孝衣,戴孝帽,系孝带。

  他亲手做了一碗面条,放在了棺材面前,这是倒头面,斜插了一双筷子,以备逝者食用。

  王商栋沉默着不说话,将一把禾本草,也叫隐身草,弄成三角形放置在灵床前,然后同默默烧着纸钱的小双儿一道跪在棺材前。

  林以默看了身旁的汉子一眼,没说什么,他眼眶红了不少,哭却哭不出来多少眼泪。因这几日的遭遇,都让他眼泪流干了。

  他心里默念着,阿姆,您能看得到吗,您的默儿没有被卖给那王员外作妾,还找到了一个好的夫家,为您办了风光的葬礼,了却您的心愿。您放心吧,默儿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会再让人欺辱,您在黄泉路上走好,不要再牵挂忧心。

  第二日,天微亮,山那头朦朦的被雾气笼罩。

  林以默作为林家阿姆唯一的小双儿,将一个瓦盆摔碎,意味着出殡开始。他手里执着“引魂幡”,抬棺的队伍跟在他的身后,乐队在吹打,两个婆婆沿途散发纸钱直至墓地。

  接下来就是下葬仪式,王阿娘还请了一个风水师来专门举办。

  这般大手笔举办的葬礼,不说上河村,乃是附近十几个村子都是头一次见的景象。哪户人家会有这般多余的银钱,村里头不大忌讳丧事,不会像大户人家“做七”“断七”①、守孝三年②,能够有副棺材下葬已经是最好的体面了。

  等到来吃席面的时候,村里人又是好好震惊了一番,悄悄每一桌都有六份肉菜,是实打实的肉啊,可不是随便糊弄过去的。

  不少人酸死了,要是把自家姑娘或者双儿嫁给这王家小子,有面子岂不是他们家了?

  不说别的,光是王家有个读书好的童生小儿,就把不少人羡慕死,十四岁的童生可不多见,更何况听说今年还要去考秀才!怎么单单就看上了这林家小双儿,双儿又不好生养,还不如他们家姑娘呢。

  对于这事,林二嫂不知情,她压根不在乎大嫂的丧礼如何,她现在就盼着时间过快点,好快点拿到林大家的房和地。

  不然她早就来闹一番了,她家的姑娘可是到了适婚的年纪。

  作者有话说:

  ①下葬后,亲友每七天去墓地看望并烧纸钱,一共去七次共四十九天。还有类似的叫魂、烧纸钱等活动,称为“做七”。第四十九天的仪式称为“断七”,为正式葬礼部分的结束。

  ②守孝:按儒教的传统,孝子应该守护在父母墓的周围三年,期间避免娱乐、饮酒食肉、夫妻同房等。

  一般应该都是虚礼,皇亲贵族官宦人家才这样,老百姓没钱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哈,只是普及下知识,为了剧情发展我肯定会不一样写法,so,不要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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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李老秀才

  林三嫂这两天多多少少听了一些关于她那小双儿的事,出了好一顿风头,但她没想去管。三郎都不甚在意,她一个婶婶在意什么。

  况且她平日里都未曾去为难大嫂,但也没有管,最多是大嫂上门求她的时候,她瞒着三郎借了一些钱给大嫂,多是因为她的恻隐之心生出的同情。

  钱不多,她也不会再去讨要。

  林三叔看到她收拾了些鸡蛋和半斤粉面,便问道:“木娘,你可是要去岳父大人家。”

  “是,顺便去看看希儿。”

  “我同你一起。”

  林嫂闻言摇头:“这几日好不容易得了休息,明日你又要去镇上算账,要是掌事看见你没精神,保不准要说你。昨日你不是还同我说,新来的账房先生不同你交好吗,仔细着他给你使绊子。”

  林三叔想起那个油嘴滑舌的人,心里烦躁得很:“要不是老账房先生年岁大了,酒楼里又缺人,他哪里轮得到跟我共事。”

  “行了,莫要再埋怨旁的。他要是做得不好,掌事总会寻个由头辞退他。你可不能学他,踏踏实实的做事,自然比什么都妥帖。只是要是少了个人,你一个账房先生得辛苦多点。”

  林三叔没什么想法,他多是听从木娘的意见:“我知道,木娘不用为我操劳太多。”

  “你知道便好。”

  李老秀才考了十几年举人不中,心灰意冷,便回到了上河村开了私塾,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子都有送过孩子来入学,也是有几个得意门生入朝为官,偏偏上河村未出一个。

  李老秀才自然是不甘心,他只有一个女儿,虽说也悉心教导了十来年,但女子不可科举,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疾。

  直到外孙出生,李老秀才喜极而泣。

  他的外孙在读书是有些造诣的,虽说比不上他早几年教导的王家小儿,好歹能勉勉强强往举人上面靠一靠。十五岁的童生不多见,所以他格外关注,以致于到了后面,直接让外孙搬到家里,他亲自教导。

  午时,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回家吃饭,也有自带了粗粮冷食的。私塾里是不包饭的,当然学生也可以掏上十文钱让师母给他们做饭。一般农户能供得起自家小儿上私塾属实不易,能省则省,断不会花多余的钱在吃食上面,笔墨纸砚哪样不花钱。

  李老秀才趁这个时候,同他的外孙说:“你可知今年为何让你考了县试、府试,不让你再去考院试?”

  林以希不解:“孙儿愚昧,望外祖父告知。”

  李老秀才问他:“你心中是如何作想。”

  林以希思虑片刻:“孙儿自是希望参加府试,就算一搏,结果不尽人意,孙儿也能吸取其中教训。何况外祖父常说起的王师兄今年也是第一次下场,同孙儿一样考取了童生。师兄同孙儿年岁相仿,为何外祖父支持师兄去考府试,却让孙儿再等一年之久。”

  “有想法说出来是好的。”李老秀才满意的摸了摸胡须,想起了在镇上私塾念书的王商瑾,叹了一口气,“你的师兄是天之骄子,天赋之高是我所不能及,我也仅仅教导了他一年就再不够达到教导他的水平,否则我如何会劝导去镇上找徐夫子徐举人。往日里,我也让你拜读了他的文章,你可有他独特的见解,出口成章亦或是信手拈来的字字珠玉。”

  林以希适才想起师兄的文章,顿时明了:“孙儿自鸣得意了。”

  李老秀才道:“谦逊上,你也不及你的师兄,等府试过了,我寻他来给你提点几番。”

  “是,外祖父。”林以希颇有些激动,他一直以师兄为榜样,虽然只是一年的同窗,但并不妨碍他的仰慕之情。

  李老秀才又道:“今年的院试不让你去考,一是因为你的文章作得不好,见解上也不甚成熟,过于片面的剖析。府试、县试大多是靠记忆背诵,多是书里的。而院试难度是更上一层楼,不同府试、县试那般简易,不然为何还有当了几十年的老童生。”

  “二是你年纪尚小,不需急于求成,伤了慧根。常言便道事事皆千磨万练,你虽说结果不尽人意也能吸取教训,但心中真的未曾有过考中的想法?有想法就有失望,你如今的年岁还不足够承受落榜的打击。”

  林以希恍然:“闻外祖父一言入心,孙儿醍醐灌顶。”

  “父亲,女儿来看您。”

  身后响起一道温润的女声,李以希惊喜的看向门口:“母亲!”

  李老秀才却难得板起脸色:“希儿,你去陪会儿外祖母,我同你母亲有话说。”

  外祖父说的话,李以希不敢不听从,只能暂时压下见到母亲的喜悦,去后厢房找外祖母了。

  林三嫂略微不安,她很少见到父亲这般严肃待她。

  “父亲,不知女儿犯了何错,惹得父亲生气。”

  李老秀才静静的看着林三嫂,好一会儿才说:“木娘,我近日听闻你同林二家去欺辱林大家的双儿,逼得那双儿卖身葬姆。”

  林三嫂呐呐:“父亲……”

  “可是有此事?”

  林三嫂吸了口气:“是有此事。可我不过是想把林家的房和地要回来,我也没多要别的,只单单要我们三房的一份。三郎在镇上做账房先生不过几两月银,希儿日后读书要用到的银钱更多,我不过是想多做些打算……”

  李老秀才动怒:“礼义廉耻不顾,做错了事还要找寻借口,做了便是做了。教了你这么多年,你竟是这样做人的,为了那薄薄几张房契地契,逼害自己的夫家侄子,简直有辱李家门楣。”

  “父亲……”

  “你要是没有半点反悔的心思,你也别认我这个父亲。”

  林三嫂心一颤,泪流了下来,急道:“女儿知错了,这事女儿不会同林二一房参与。至于大嫂的双儿,女儿会同他道歉。父亲断断不可不认女儿。”

  看到女儿哭得凄惨,李老秀才心里一软,他多来只得这一个女儿自然是疼爱有加,便说:“当初我是看中林三小子老实听话,又对你爱护有加,才同意让你嫁给他。但是不代表你事事要以林家为准,尤其是林二家,往后少些联系。希儿日后是要做官的,在读书上他比我有些造诣,应当能当个举人老爷,在往上怕是不能了。”

  “你作为希儿的母亲,眼皮子不要过浅,自是要知情理、达礼仪。我也听说那双儿与王家大儿要成亲,那日后我们便是亲上加亲。王家小儿聪颖,以后在官场上希儿怕是要多仰仗他。”

  官场上个人单打独斗不成,还是得靠亲族连襟互相扶持着,他日后定是不能为他这学生和孙儿提供什么庇护,只能靠他们两个自己举步维艰。

  林三嫂摸了摸眼泪:“父亲教诲得是,女儿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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