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风帆一点万千回 第111章

作者:涿然流光 标签: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古代架空

“阿沣,你若再让朕,朕可要恼了”,皇帝瞪了慕清沣一眼,后者会意地笑了笑,“臣不敢,是陛下棋高一着啊!”

皇帝又返回头来,笑道,“德福,你看这盘棋,朕与沂亲王谁赢了?”

德福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陪着笑脸,“陛下真是太看得起奴才了,奴才哪里能看得出来呢!”

皇帝把手中棋子一扔,“当啷”一声,惊得德福心头一跳,再看慕清沣面无异常地眯着眼睛看他。

“朕怎么觉得德福公公下得一手好棋呢!”皇帝仍然在笑,那抹笑却被冻在了眼角。

德福“扑通”一声,跪在光可鉴人的青石地板上,膝盖砸得闷声作响。

“陛下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会说话……”

“哦”,皇帝扶着檀木小炕桌站起身,活动了活动酸麻的膝盖,正好,王喜又端了茶上来,他这才接过抿了两口,“王喜,这是你的好徒弟,还是交给你吧!”

说罢,携了慕清沣的手,“阿沣,咱们去那边用膳。”

二人在小桌上坐定,耳听着德福被人塞了嘴带了出去。

皇帝挟了一筷子鹿脯,却是送不进嘴里,叹了口气,把鹿脯放在碗里,“阿沣,亏得你提醒了朕,要不然朕恐怕……”

慕清沣伸手抚住皇帝的手背,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洪福齐天,上承天命,下合民意,是众望所归,切不可说这些不吉之语。”

皇帝反手握紧他的手掌,滚烫的掌心互相贴紧,眼中映出彼此的面容,均是一腔热血。

第79章 绑架

顾少白从家里出来,仰头望望天,雪片如大团的柳絮,纷纷扬扬地在天空里乱飞。

晌午刚过,天色却与黄昏无异,灰茫茫的天地间,唯余雪幕重重,咫尺相隔,都看不清对面人影。

他撑着一把伞,往柳枝胡同走,靴子踩在雪地上,厚软的雪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声音给郁闷的心更添了一层愁绪,不知道是不是慕清沣真的冷了情,竟真的数日未曾给过他一丁半点消息,原先两日一信的待遇也没有了。

顾少白望着雪中缭乱的人影,听着伞面上的“沙沙”声,觉得心里空空洞洞。如果那个人真的想通了,那么,自己应该是轻松而欢喜的吧,可是,为什么很难受呢,感觉没有那根线牵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丢了,没着没落的,心慌得厉害!

所以,他想去柳枝巷,和慕流年方清池一起,说说笑笑的,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也会有片刻忘了还有那样一个人,让他牵肠挂肚。

正走着,面前白茫茫的雪地上,突然出现两双脚。

他诧异地抬起头,对上两张一模一张的俊脸,很漂亮,顾少白惊喜道,“小愉、小采,怎么是你们?”

他在王府见过这兄弟俩,当时还被拉住说了一会儿话。孪生兄弟一样可爱一样漂亮,说起话来软软绵绵,很招人喜欢。

小愉笑容可掬地望着顾少白,兴奋地说道,“好巧啊,奴才二人正要去顾府找您呢,顾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啊?”

阳光般的笑容,像把肃杀的寒雪都要融化了,顾少白笑道,“我正要去探望个朋友,不知你们找我有何事?”

小愉抿嘴儿一乐,“王爷要奴才给顾公子送信呢!”

顾少白听了,从心里涌上一股子甜蜜,他还是没忘了我!

他随口问道,“往日都是小远来,今儿怎么换人了?”

小愉脸上笑容未变,“小远被周叔派去做别的事情了,走不开,周叔就遣了奴才来。”

顾少白愉悦之情难以言表,红了红脸伸出手去,“多谢了!”

小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正要递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缩回手去,“啊呀,显些忘了,王爷吩咐,要公子看完立刻就给个回话”,他左右看看,“公子,那边巷子里风雪小一些,咱们去那里,您看了,有了回话,小愉才算完成任务啊!”

顾少白暗笑,八成又是要自己过府叙话,过府赏画,过府吃鱼……哈哈,看他这回有没有新鲜的词儿!

他随着小愉兄弟深一脚浅一脚地拐进路旁的巷子,站定之后,他接过信,呵了呵有些冻僵的手指,去拆那信皮。

却发现信封上的字迹,并不是慕清沣的字,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望向小愉,却发现小采不见了,正要张嘴,颈后突然一疼,又一麻,眼前的一切,就像被更大更多的积雪覆盖住了,模模糊糊得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刹那间,眼前又一黑,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醒来时,已辨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了,更是不知自己晕了多久!

顾少白睁开眼睛,脖颈处像被扭断了一般,疼得厉害,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环顾四周,矮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如豆的光亮照出一室阴暗。

这里应该是处地牢,地面冰冷粗糙,墙壁也不平整,不远处是手指头粗的铁栅栏。

栅栏外一片漆黑,安静得有些可怕。

昏倒之前的片刻,他就已知道是小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采劈晕了他。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应该不会是慕清沣,他不会下这么重的手,那么是受何人指使?

颈子也疼,后脑也疼,都像裂了一般,让他没有力气去思考。

在地上躺了太久,即便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挡不住地面冰凉刺骨的寒气,四角透气的小孔也在不停地往里面灌冷风,顾少白觉得自己快冻僵了。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时,才发现双手被绳子捆在背后,挣了几下,发现捆得太紧了,一点松快的余地也没有,只好作罢。

费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蹭着墙坐起来。果然,手指和脚趾头都冻得不像自己的了。

他不停地握拳又松开,用以缓解疼指尖的僵冷。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少白又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就听廊道里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小愉提着马灯在前面照着路,三人拾阶而下,观心跟在王似道身侧,边走边说道,“端先生与崔同知会面便不见了踪影,恐怕是……”

王似道一张清瞿的脸上,不见喜怒,平静无波,他哼了一声,道,“不用管他,今夜王先就带人进城了,五千人再加上丰子梅的三千羽林军,皇宫已如探囊取物。”

他顿住脚步,望向黑暗,面上终于浮起一丝阴鸷,“皇帝小儿,哼……一个将死人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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