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风帆一点万千回 第42章

作者:涿然流光 标签: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古代架空

单膝跪了下来,手指抚上他冰冷的脸颊,片刻犹疑后,在他睡穴上轻轻一拂。然后,看到他手指微动,摆弄了几下,顾少白的腕拷已轻轻地打开。

慕清沣将他移开了湿冷的洞壁,脱下自己的外衣,将他裹严实了平放在地上,这才转身飞速掠出了洞外,身形起伏间,如兔起鹘落,很快隐入黑暗中。

“老二,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聚义大厅的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个四十岁左右的彪形大汉,正是凤凰寨的大当家,宋安,这话,是对他的二弟,凤凰寨的二当家宋义所说。

他其实宋义擅自绑票的作法非常不满,但奈何宋义是他的嫡亲兄弟。这个唯一的弟弟,好赌又好色,没事儿尽往城里的妓院赌坊跑,他那份分子钱,早被他花得干干净净。

可是,再穷,地窖里藏的那些个金银却不敢动,如果动了一分一毫,肯定得被主子大卸八块。

其实,主子到底是谁,他并不知道,只是有一回葛大人领着师爷来查账,还跟着个貌美的女子,结果,那师爷当场发现一笔错账,经查实,是账房先生勾搭了小八中饱私囊。

他求情的话还没出口,谁都没看清那貌美女子是如何出手的,只看见寒光一闪,小八和账房先生已身首异处。

宋义悻悻地说道,“大哥,葛大人也忒小心了些,能出什么事儿。想当初咱们凤凰寨打家劫舍,那叫一个痛快,一年前,你非得跟了这个葛大人,跑前跑后的,给主子干活,也没见落了多少好!主子,主子,也不知道这主子倒底他妈的是谁,咱们连给谁卖命都不知道……”

耳朵里听着宋义叨叨,宋安却不那么想。一年前,他出城喝花酒,被安阳府台葛春晖捂了个正着,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葛春晖并没杀他。

而是带着一个人来大牢见他,那个人就是主子的师爷,他们给他指了一条路,一条跟着葛春晖给主子一起干活的路。

为了活命,他不得已答应了,回山后,他被俘的事没跟任何人提起,只说跟着葛春晖做事,以后大家伙儿都吃喝不愁。

而背后有个神秘的主子,也只限于他们兄弟俩知道。

那位神秘主子倒是也没亏待了山寨,一应用度,都比原来打家劫舍有上顿没下顿强得多。

半年多前,葛春晖带来三十多个武功高强的训练有素的神秘人,他们每一回出山,都会带来大宗的货物或银钱,银钱则藏在地窖,那些东西存放几天就会运走。

宋义曾经偷偷地藏了一箱,里面满满的都是锋利无比的好刀,半月前那些人运走这批兵器之后,便再没回来,而宋义则不顾宋安反对用上了一柄新刀。

第35章 甘心被利用

宋义还在唠叨,宋安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弟弟,觉得这个兄弟如此肤浅又贪财,迟早有一天会惹祸上门,就像今天,不经同意就绑了个小肉票上山。

“老二,少说两句吧!你今天是不是又骑了军马出去?”

看宋义不哼声,宋安的声音逐渐严厉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骑那些人的马么,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那些军马太乍眼,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还有那把刀,赶紧给我收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还不成么?”宋义看大哥似乎动了真火,赶紧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宋义看宋安脸色稍霁,又死皮赖脸地缠上去,“大哥,您就把地窖钥匙给我吧,我就少拿点儿,保证看不出来。”

宋安板着脸,不为所动,“不行,明夜葛大人会来,不知道是否带着那个师爷,如果发现数目不对,你还有命在么,你忘了小八和李账房怎么死的了?”

提到这儿,宋义才焉了下来,想起来那个美貌小娘子的狠辣手段,舌根儿都是麻的。

宋安又道,“藏好你那个小肉票儿,要让葛大人知道,够你喝一壶的。”

宋义呵呵笑着,二人又谈了一会儿,看天色太晚,宋义这才回房。

宋义顺着山道走得没影儿了,聚义厅窗外的一株大榕树茂密的枝叶中忽然腾起一条黑影,在细密的雨帘中穿梭而去。

慕清沣回了山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盘膝坐在地上,细细想着方才宋氏兄弟的对话。

这军饷军备的劫案与凤凰寨有莫大的关系,上山的时候还奇怪,这些土匪即便能耐再大,充其量也是乌合之众,既便吞了熊心豹子胆,也没有能力,做出那样谋划缜密,进退有度的劫案。

看来,做下这劫案的,就是宋安口中的骑军马的“那些人”,而这葛大人,又是谁呢?莫非是安阳府台葛春晖?

如果真是他,那可算是抓住了意料之外的一条大鱼。

东边天光大亮,洞子里才射进第一缕光。

顾少白在睡梦里哆嗦了一下,觉得湿冷的风顺着骨头缝儿钻进了四肢百骸。

他撩开眼皮,又很快闭住,极为不舒服地蜷得更紧了些,昨天马背上差点颠掉了半条命,又吹了一夜冷风,一觉醒来,浑身上下又酸又疼。

一阵锁链声响,有人走了进来,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起来,吃饭了”,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是送饭的人又走了。

顾少白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也不想动,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倦得很。

有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覆在他额头上,不一会儿,又拿开了。不久,他就觉得靠近了一个温厚的地方,嘴唇被顶开,一些稀薄的粥流进了口腔。

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去,这才觉得喉咙火辣辣地像吞了刀片一样疼

顾少白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是枕在慕清沣怀里的,碗沿还挨着自己的嘴唇,看来刚才是他在喂自己喝粥。

他挣扎着坐起来,重新靠住墙壁,半抬起眼帘,虚弱地笑了一下,“怎么,怕我死了,就不用你送信了……”

慕清沣意外地没开玩笑,轻声道,“你发烧了,再喝点儿。”

顾少白把脸转过一侧,许久,才轻飘飘传来一句话,“没事,死不了……”

他不敢看那人认真的样子,亦真亦幻,亦真亦假,他已怕了!

这样的慕清沣,还不如戏谑调笑,全盘假意的慕清沣,那样的假,或可让他的心不那么痛!

少顷,顾少白忽地冷笑,这是怎么了,明明现在的慕清沣不认得他,他即便有一点儿关心,也是关心这个叫贾帆的肉票儿,这个可以让他达到目的的人,而不是——顾少白!

看,慕清沣,永远是功利的,你忘记了么,他,没有心!

铁锁声响,几个人走了进来。

宋义看了看顾少白,一夜之间,脸色似乎苍白了许多,看上去蔫蔫的,而那个沾了一脸泥土的仆人阿风,则是昏昏得倒在地上,像一堆烂泥似的。

他蹲在顾少白身边,捏着他下巴左右看看,阴阳怪气道,“少爷就是少爷,这才一晚上,怎么就跟霜打了似的。”

顾少白用力挣脱他的手指,闭着眼不言语。

宋义“哧”得一笑,“嗳,贾少爷,你说我跟你爹要多少钱合适呢,十万两银子,他能拿得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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