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 第30章

作者:短缩的二行为犯 标签: 古代架空

十五敲着门,而李行川躺在床的残躯之中还没醒。

“十二哥哥我进来啦!”

说着,十五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李行川一个人与空气激战过后满目疮痍的房间。

“十二哥哥快醒醒!你昨晚又发病啦!”

李行川迷迷糊糊地挥刀就砍,十五反应很快,灵活地避开了。想来十五的武功也不错,不然以他的年纪,不可能做这玉梅坛坛主。

“十二哥哥!别睡了!快醒醒!”

“……怎么?”李行川终于被十五叫醒了,爬起来看了看自己周围,仿佛不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

“十二哥哥……你昨晚不会把这个嫂子也……”十五看着墙角一堆碎木头说。

“不……不会吧……我真该死……”

李行川低声说着,皱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听这响声,他对自己下手也挺不留情的。而我还在屋梁上看戏,心说拍的好,希望他拍过之后脑子能正常点。

李行川在木头堆里扒拉了几下,掀到了底,却并没有发现我或者我的残骸。

“没人?”李行川惊诧道。

“我在这。”我还是主动承认了,我怕李行川待会儿以为我跑了,又要打我。

十五抬头看到我似乎非常惊喜:“小嫂子真厉害!你还是第一个在十二哥哥发病当晚活到第二天的人呢!”

是吗,那真是好荣幸。

“你现在可以下来了。以后我也不和你睡一房了。”李行川的声音显得有些烦闷,“十五每晚派两个人在他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到隔壁叫我。”

“没问题,都听哥哥安排。”十五依旧很开心的样子,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李行川任何要求。

太好了,果然傻子的脑袋要多拍拍,你看李行川自己拍了两下,就突然变得善解人意多了!等我有机会一定亲手给他脑袋开个瓢,让他立刻去投胎,下辈子好做个心明眼亮的正常人!

平日里李行川还是防着我,基本不会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他和十五在演武场上比试,我就找个荫凉地方或坐或躺,看他们在太阳底下打得热汗水流。

十五偶尔会来找我,他听李行川说我会写话本,便缠着我讲故事。我见他可爱,年纪也不大,想到自己同他这般年纪的时候,最爱的就是修真小说,于是给他漫无边际地讲讲各路神仙真人,妖魔鬼怪。十五对我这些奇谈怪论很感兴趣,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有时连刀也不想练了,就找我听故事,我也很乐意给他讲。

我向十五讨了把白扇子,又要来笔墨,自己写了个扇面,龙飞凤舞的“修仙”二字,我很满意。此后我讲着故事,折扇轻摇,时而倏地打开或者收起,抑扬顿挫伴随摇头晃脑,自我感觉颇有茶楼说书先生的神韵。

只是十五不练刀,就连带着李行川也闲着,总是跟着十五跑过来听我讲。我是真不想给他讲,可碍于十五,也不好发作,只能忽视李行川那大块头,装作只说给十五一个人听。

“小嫂子真与旁人不一样。”十五感叹。

“何出此言?”我很想知道自己在十五心里是什么形象。

“小嫂子长得好看,人也和善,讲的故事也特别好听!从前只有公良先生会给我讲故事,可他太忙啦,我好久没有听过这样有趣的故事了!”

十五果然是个好孩子啊!嘴真甜!好久没有人夸过我了,我嘴上说着哪里哪里,是十五高看我,心里却喜滋滋地想着继续夸我不要停。

“那是,你哥哥挑人的眼光能有错么!我们娇娇可是能文能武!”李行川突然插话。

这大概就是我不想给李行川一起说故事的重要原因。这个人真的很会恶心我,见我对十五亲近且有些顾虑,他就在十五面前对着我那是什么话肉麻说什么,喊我娇娇都不提了,成天还说着对我爱来爱去疼来疼去心肝宝贝之类的话,直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每天被迫陪着李行川演戏,有苦难言,我也很绝望啊。

第30章 七夕番外

“子衿,你可知今日是七夕?”

“姑娘们乞巧的日子,与你我何干?”

“只是今夜月色更好。”

“嗯。”

冯大福讲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童子衿静静地听着。今夜无风亦无云,天空中一轮月亮虽不圆满,明度却是不减分毫,直照得那星子洒落的玉带银河弱了些许。

二人互相靠着坐在屋后一棵大树上乘凉,树上视野自然是开阔的,可以看见水边凉亭里聚着许多姑娘,嬉嬉闹闹地比赛穿针,但求织女相顾,从此便有一双巧手。

“若是子衿有朝一日被召回天上去,留我一人可如何是好?”冯大福讲完了故事,轻轻地握住了童子衿的手,一双眼睛笑得只剩缝儿,戏谑问道。

“若是你,我去哪里,你难道不会追来么。”童子衿面上也生出几分笑意,只是平日里就是这般淡漠性子,笑起来也和月光一般清灵淡然。

“那是自然,子衿懂我。”冯大福说,“我为了把你追回来,还和阎王爷谈判了好几轮,怎么能让你再给王母娘娘抓了去?”

“我也不会想到,我这样的人,还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许是今日良辰正好,童子衿也被这节日的气息感染,乐得多说几句,“从前真是想也不敢想。若姐姐还在,今夜她也能和那些姑娘们一起乞巧……从前她绣的花就很好看,只是后来她学剑,就再不做女红了。”

冯大福握住童子衿的手紧了紧,他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安慰着,童子衿很少说话,更鲜少提起过去,总把所有的事情放在心里。可一个人的心只有这么大,埋藏的事情多了,留给心上人的空间便少了。今日若是有人想要说了,也算得是件好事。

“姐姐她从前就对我很好。哪怕后来我们极少见面,她也想方设法拖侍女小厮送吃的给我。她胆子小,爱哭,但是以前有谁欺负我,她都一边哭着一边替我打回去。”童子衿回忆起在童家的时候,父母还在,姐姐也在,就连与隔壁家孩子打架,想想也是愉快的日子。

“姐姐她太单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替我打那些孩子的时候,我手里已经捏着碎瓷片,如果那时候她不替我出头,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们可能会死吧。”

“再后来……我就成了青衣隐剑,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我都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也不记得他们的样子,还强迫自己忘记他们临死前的眼神,我做得这么干净利落,只不过想让姐姐的手上少染点血。”

“可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我们都一厢情愿地想对方好,却谁都没有说出口。如果我能告诉她,我的武功比她想的要好,我杀过的人比她想的要多,我早已发现有暗线潜伏,我准备伤愈后便能解决联系她的暗线,也许……也许事情就不会无法挽回。就像小时候我手里的碎瓷片,终究只划伤了自己,我分明有机会保护她,却因为不肯开口坦白而错过,我这样,是不是很冷血?”

童子衿说了这些话,盯着天边的群星,没有回头。夜色更浓了,却依然没有风,刚才那些话就好像还飘在他周身并未散去。

冯大福亦是不回头,想用映入眼帘的星河掩饰心底那份不忍。

“你又怎知你姐姐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呢?不管她知不知道你手里握着凶器,她都还是会替你揍翻那群小兔崽子。”

“可是……”

“要我说,子衿就像一间冬天里藏着火盆的屋子,屋内屋外那是两个世界,外头的人只看得见风雪盖顶,不晓得里头有多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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