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欢 第9章

作者:堂桂花 标签: 生子 古代架空

沈虚槐扫了小榆钱儿一眼。

“说吧,没关系,京师里头,他们可是地头蛇!恐怕就是咱们不说,他们也有法子查出来!”

第八章 系铃解铃

“大师兄,我说了你可别著急。”沈虚槐先打了个底。

这些事情串在一起,确实透著几分蹊跷,若是他猜得不错,十有八九是冲著师兄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就算他想瞒,恐怕也瞒不过去了。

“小师弟被京兆尹衙门扣了。”

这个庄净榆有心理准备。

“三师弟……他也被京城禁卫军抓了。”

什麽?庄净榆坐不住了,连珠炮般的发问,“若棠什麽时候来的京城?他怎麽也被抓了?到底出了什麽事?”

沈虚槐能打听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苏明桑刚进了京城,还没来得及和李若棠会合,便在酒楼里遇到一夥京城禁卫军。本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却不料那些人酒後失言,居然提到了庄净榆的名字,似乎还有些不敬之语。

苏明桑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当然容不得有人对大师兄半点污言秽语,一言不和,就和人打了起来。其实动手时双方都留了分寸,只是事情闹得似乎挺厉害。

偏偏这麽巧,碰到京兆尹衙门里的官差巡街,当场就把苏明桑和当时跟他纠缠在一起的一位卢守备家的三公子抓了。

很快,卢三公子就被家里保回去了,但李若棠去保苏明桑却不被批准。

李若棠无法,只得去找那卢三公子说情。却不料被禁卫军拿下,说他民闯官宅,意图行凶,给关进了大牢里。

论理,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治安事件都该著京兆尹衙门管理,但禁卫军也有兼任京城九门巡检职责。双方现在各执一词,都不去解决问题,反正就是扣著人,净打些没用的嘴皮子官司。

沈虚槐两边都跑了,见不到人,但有人给了话,说他们在里面没吃多大亏。上头什麽意思,他们也不清楚。

“所以说,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是麽?”庄净榆得出了结论,特意瞧了小榆钱儿一眼。

小家夥儿立马把脸埋在他怀里,装痴作傻。

“大师兄,要不你回去吧!”沈虚槐真不愿意大师兄留下来,昨晚在隔壁,他很清楚的听到发生了什麽。从心底里,他总觉得大师兄是被人欺负了。哪怕是大师兄自己心甘情愿也不行!

“我要走了,他俩怎麽办?”

“他们总不能这麽没有王法吧?我就不信能关他们一辈子!”

京城从来就不是个讲王法的地方,只有力量的比拼,利益的权衡。在这里,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是绝对的赢家。就算贵为九五之尊,也不能。

庄净榆也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段话。

他本是聪明透彻之人,略一思忖,便知师弟们会来京城都是因为自己。他现在不仅要解决师弟们的安全,更要解决自己心中的疑团。

“虚槐,你一向是我们兄弟间最聪明的一个,不会看不透。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一日不出现,他们一日不会罢手。”

“可是……”

“叔叔!”小榆钱儿觉得该表表忠心了,弱弱的透露了一句,“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你别走!”

庄净榆扑哧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弹弹他的小脑门,“小坏蛋,就知道少不了你的一份!”他把小家夥儿放到地上,“你回去吧!告诉你那有病的爹,就说我的两个师弟若是能平安回来,我就考虑去见见他。时间嘛,就定在三日之内!”

“真的?”小榆钱儿的大眼睛睁得更亮了。

“敢跟我讨价还价,我就再不理你了!”庄净榆恶狠狠的威胁著,眼中却满是笑意。

“我这就去!”小狗腿立马迈著两只短腿,往门外跑去,一路大呼小叫,“江陵、江陵!快点,我们回家去!”

站在窗前,看著一个十一二岁相貌清秀的少年抱起小榆钱儿上了马车。察觉到庄净榆的视线,少年回身施了一礼,看身手,是个练家子。

驾车的两位三十许人,沈著稳健,武功亦不会太弱,直看著他们安全离开,庄净榆这才放下心来。

“师兄,你觉得他们真能解决这事?”

“能。”庄净榆唇边勾起一抹妖魅的笑,似是情人间的小小赌气,“如果不能,我就不见他了!”

沈虚槐看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感觉有热热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往上涌。

“虚槐,你怎麽流鼻血了?”

“没事!这几天有些著急上火!”沈虚槐捂著鼻子落荒而逃。

不敢再和大师兄呆在一起,沈虚槐自己上街蹓躂去了。

庄净榆便悠哉悠哉的坐在客栈里──等。

客栈送上来的茶叶依旧是六安瓜片,而且是市面上见不到的贡品,洪七斤很乖觉的只摆放上了茶具就退下了。了解庄净榆的人都知道,他本身就是茶道高手。

慢慢的泡上一壶香茗,在这个悠闲的午後,偷得浮生一段闲。

茶香嫋嫋里,等来了今天的又一位客人。

“请坐。”庄净榆不卑不亢的摆上一只茶杯,含笑望著剑眉星目的“珅叔叔”。“两次相见,皆是匆匆而过,还未请教阁下的尊姓大名?”

“陈景珅,你叫我景珅即可。”

庄净榆微微颔首,“景珅,你好。”也不多言。修长白皙的手里把玩著象牙白瓷杯,姿态是说不出的从容优雅。

红泥炉上清泉沸了,腾腾氤氲起来的白雾模糊了视线,陈景珅看著他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惊豔。如此的风度翩翩,脱俗出尘,若是当年自己首先遇到的他,是否故事就将改写?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端起茶杯放在鼻下先闻过了,再慢慢品著,这甘苦交织的茶里滋味。

见陈景珅几不可闻的微叹了口气,庄净榆淡然一笑,“景珅为何事烦恼?”

“我若说是为了你呢?”

庄净榆唇边笑意更浓,“怕是冤有头债有主吧,我可无福消受。”

“哦?”陈景珅挑眼瞧他,“那你说那个主是谁?”

“白衣胜雪、笛声似梦。”

“净榆啊净榆!”陈景珅摇头叹息,“为何偏偏我遇上的不是你?”

“既已失之交臂,景珅又何需介怀?缘起缘灭,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企及。”

“净榆,你怎麽能这麽通透?这会让我……”陈景珅忽地欺身向前,几欲贴上庄净榆的面颊,“也想要你。”

庄净榆笑出声来,“景珅不怕我去他面前说这话麽?”

陈景珅哀叹一声,“他本就厌我,只怕你说不说也一样。”

“那你想让我做什麽?”庄净榆仍旧笑著,眼神却渐渐犀利起来。

陈景珅不再故弄玄虚,慢慢说了句,“我只要你记得。”末一句又戏谑起来,“我对你的好!”

庄净榆笑容渐敛,“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搞出来的,为何我要欠你这份人情?”

“冤枉啊!”陈景珅挤眉弄眼作个苦瓜脸,下一句却透著几分玄机,“净榆,你记得我的好,我也会记得你的好。你应该,很快就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庄净榆略加思忖,展颜一笑,“好!”

“果然痛快!”陈景珅长身站起,朗声笑道,“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当他拂袖而去後,茶桌上袖笼下,留下一个用茶水写就的半干的字,“琰。”

庄净榆拂袖抹去,皱眉沈吟,琰?莫非说的是王炎?那个如寒潭般沈静,又深不见底的男人?

傍晚时分,又有客人到了,这是位熟客。

“叔叔!叔叔!”小榆钱儿气喘吁吁的扑过来,小脸儿跑得通红,跟春天的樱桃似的。

“慢来慢来!小心摔著!”庄净榆略皱著眉,赶紧上前把他揽住,温柔的擦去他额上沁出的细密的汗珠。

小榆钱儿气还没喘定,就急著报喜,“爹……爹爹答应了!还……还让我……我来当那个……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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