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一生又何妨 第15章

作者:玉案青 标签: 古代架空

(顶锅盖说,河蟹期间一切从简,此处省略若干字,为凤语强X小八,请各位童鞋自行脑补。)

……

感受到凌凤语的身体变化,钱小八害怕,惶恐,骇然,不知为何却又隐隐欢喜,忍不住迟疑地轻唤出声:“凤语,你……”

凌凤语的唇覆盖上来,将他未尽的话语悉数封住,如同撕咬猎物般狠狠啃咬吞噬那双润泽的唇,生涩狂躁,毫无温情。片刻后舌头强行探入钱小八微微开启的齿间,在他温热柔软的口腔内肆意翻搅腾挪,粗暴蛮横,不得章法。

血腥味再次在口腔中泛滥开来,然而钱小八无暇理会,脑中轰然爆响,被不可思议的事实震撼到三魂六魄去了一大半——凌凤语在吻他!

他吻他!他在吻他!他居然在吻他!

难道,凤语也是喜欢他的?天哪,他,他不是在做梦吧!

——等等,为什么是“也”?

脑海里突然一道电光闪过,钱小八心中豁然亮敞,方才呼之欲出的答案终于水落石出,一瞬间幸福得快要晕眩,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忍不住伸出双臂软软地攀上凌凤语坚实精壮的后背,无意识地低吟从与他胶合的唇边轻轻逸出,“恩……”

凤语……话音再次被肆虐的唇吞没,然而这个名字于钱小八的意义从未如此刻般清晰重大。

(继续河蟹省略)

凤语是喜欢他的,一定是,否则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可是,为什么除了痛还是痛,此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为什么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两情相悦不该是最为甜蜜美好的一件事吗?

钱小八想不通。

他很痛,他真的很痛,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痛不欲生。

臀间有热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浸得身下一片濡湿。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从中间劈成两半了,凌凤语稍一动作,那痛感就如水波一般由一点迅速蔓延至全身。心中最初因为凌凤语的抚摸与亲吻而感受到的欢愉与喜悦,在他一次比一次更为狂野凶猛的撞击下碎成齑粉。

第33章 痛。伤

……一切结束后,钱小八心里一松,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凌凤语大汗淋漓地趴在钱小八身上,头深深埋在他散乱汗湿的长发间,胸膛因为剧烈喘息而急促起伏着。

两个人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淋淋的,全身上下紧紧贴合在一起,中间没有一丝空隙。

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息,不知怎么的,钱小八突然就有一种满足感,尽管身上痛得有如十匹马来回践踏了十次,但是,只因为身上之人是凌凤语,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凌凤语,他突然就觉得无论再怎么痛,只要自己在他身边,那他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

他艰难地抬起一条胳膊,用手指轻轻触碰凌凤语坚实如山的宽阔肩膀,哑声轻唤:“凤语……”

凌凤语背脊一僵,然后从钱小八发间缓缓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审视他。

他刚才尚自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心中一片空白,只有肉体刚刚发泄后的舒爽感觉占据着大脑。在那一刻,他也是满足的,从未有过的满足。某个瞬间,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做过些什么,被他压在身下的柔顺清瘦的身体又属于谁,然而钱小八一声低唤将他的神智迅速拉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与钱小八之间发生了什么。

事情失控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需再去追究自己因为狂怒就化身禽兽是否合乎情理,眼下急待解决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善后,如何处置钱小八。

钱小八脸上仍然泪痕交错着血痕,左颊五道指印明显,被狠狠碾压过的唇红肿充血,整个脸庞犹如台风过境般一片狼藉,而他眼中水汽氤氲,眸光柔软清透,仿佛雨后潮润的天空,神情间萦绕着说不出的恬淡喜悦,唇边似乎还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凌凤语皱起眉头,心里像被蜇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到此时此刻他还笑得出来?难道他刚才对他的惩罚还不够?难道他的动作还不够粗暴野蛮?

八年前他曾经对他说,笑比哭强,可是这一刻他却无比痛恨他这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钱小八的身体被他毫不怜惜地狠狠蹂躏过一番,前胸后背全是他用力揉捏出来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被他抓破,柔嫩的大腿内侧被他的膝盖顶撞得发紫,下身更是凄凉,红红白白一片,混在一处污浊不堪。

即便这样他还是笑得出来么?是在嘲讽他的惩罚手段不过如此?

如果那样折磨他还不够,那怎样才是他真正害怕的?怎样才能让他哭得不能自已再也笑不出来?

良久,凌凤语一字一顿道:“钱小八,你最在乎什么?最怕的又是什么?”

钱小八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起这样两个问题,却还是歪着头认真思考了片刻,然后诚恳答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啊!最怕的,就是你将我赶走,再也不让我跟着你了。”

顿了顿,他红着脸,满怀期冀小声道:“凤语,你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

要在以往,他根本没有这个底气,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凤语这样对待了他,他与他之间已经有了最为亲密的关系,他自然不必再担心被他赶走了。

撒谎!凌凤语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否定道:“抱歉,你要失望了。”

说罢,他迅速翻身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拣起重新穿回身上,不消片刻回复衣冠严整威仪冷肃的世子风范,又从袖袋中抽出一张纸,朝床上不明所以努力抬头朝他张望的钱小八随手一挥,“这是我对方才所作所为的补偿,收好了它,从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钱小八犹如五雷轰顶般傻了眼,凌凤语扔出的那张纸如一片被大风刮落的树叶一般迅疾飞到他脸上,他急忙抓下来一看,那是天下最大钱庄太平银号的巨额银票,票值白银一万两。拜这些时日跟着潘德海等人办差大开眼界之福,他已经看熟了太平银号印发的银票。

凌凤语见他看着银票的双眼瞬间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心中又是怒意翻涌,说什么最在乎他,全是狗屁!情义无价却也抵不过白银万两,当真好笑!

他如今才算是看透他了,他就是一个撒谎成性、没有节操、贪财怕死的无耻小人!

有涩意慢慢充溢胸间继而蔓延至口腔中,凌凤语忍不住冷笑道:“不必太对我感恩戴德,毕竟你我年少时还是有些情分的。我是世子,既然要了你,赏给你这些银子也不至于太辱没我的身份。我走了,希望后会无期。”

话已说的通透,他对钱小八脸上因为他这番绝情之语脸上瞬间露出的崩溃表情视若无睹,尽管心底某处骤然传来一记针扎般的刺痛,但那刺痛顷刻间又被终于狠狠惩罚到此人的报复快感所淹没,然后他以胜利者的昂扬姿态转身大步出了房间。

钱小八从床上滚落于地,拖着破败光裸的身体用脱臼的手腕强撑在地上拼力朝门口爬去,嘶声叫道:“凤语——”

然而那快步离去的峻拔身影比那晚穆青山弃凌霜沁而去时还要绝决冷厉,片刻间就消失在回廊尽头,如风一般消失无踪。

凤语真的走了。他真的不要他了。从此以后他与他就是毫无瓜葛的陌路人了。

原来,凤语并不喜欢他。原来,一切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

也是,凤语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喜欢他?

全天下最可笑的人非他钱小八莫属。

钱小八仰躺在地板上,眼泪在脸上无声地泛滥纵横。夏天的夜晚气候闷热,他却像害了风寒一般慢慢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体内会蕴藏如此多的泪水,似乎怎么流也流不完。

他想,他这一天怕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略略转了下僵硬的脖颈,看到了那张先前被他丢到地上的巨额银票,一颗冷透的心不由微微一动。

白银一万两,这是什么概念?换成银子,怕要堆成一座山那么大吧?

或许,凤语对他的感情并非轻如鸿毛,相反却是沉甸甸得他背都背不动,只是他自己未曾察觉到吧……

钱小八这样催眠安慰着自己,在身心俱创的极致疲累中昏睡过去,唇边甚至挂着一丝恍惚迷离的笑意。

如果有梦,希望梦里有他。

第二卷落花时节又逢君完

第三卷 相思与之谁短长

第34章 生活还在继续

两年后。

钱小八像狗一样撅着屁股在园子里的草地上爬来爬去,骑在他背上的梁凤梧用肥白的小胖手揪着他的耳朵乐得咯咯笑个不停。

梁冰冰从绣房取了做了一半的虎头帽出来,见此情形不由柳眉倒竖,喝道:“钱小八!你要摔了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钱小八一听赶紧将背上的凤梧揪下来抱在怀里,抹了把满额的汗,干笑道:“怎么会呢?我就是摔断自己的脖子也不敢摔了这位小祖宗啊!”

骑大马游戏突然中断,一岁的凤梧不乐意了,嘴一撇就哇哇大哭起来,嫩藕般的小胳膊小腿儿拼命踢腾。

钱小八有些招架不住,连忙软语哄道:“凤梧凤梧你别哭,阿爹扮个大老虎!”说着瞪大眼张大嘴“啊呜”叫了一声。

凤梧并不领情,手脚扑腾得更厉害。别看他年纪不大,力气却着实不算小,钱小八一不留神,一只小肥脚一下子蹬到他鼻子上,痛得他险些也涕泪交流。

梁冰冰“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道:“活该!”

钱小八欲哭无泪,捉着那只肇事的小肥脚作势狠狠一口咬上去,愤愤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阿爹都敢踹,反了你个小兔崽子!”

凤梧被他咬得脚心直痒,忍不住又咯咯大笑起来,口水喷了钱小八一脸,钱小八狼狈不已地伸手抹去,气得又伸手去拧凤梧肉嘟嘟的胖脸蛋,凤梧受痛,自然又张嘴嚎哭。

梁冰冰哭笑不得地败下阵来,一把将儿子夺了过来,恨道:“钱小八啊钱小八,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整天没个正形!凤梧要学了你的样去,过几年又是一个人嫌鬼憎的小无赖!”

钱小八早就被她骂得没脾气,赔着笑脸道:“哪能呢哪能呢!凤梧一脸福相,又这么聪明,一看就知道将来是做大官、挣大钱的人,肯定比我有出息得多啦!再说……”

梁冰冰直接打断他的絮絮叨叨,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是个人都比你有出息!你又有三天没去酒楼看过了吧?还不赶紧去,等那帮好吃懒做的懒骨头把酒楼折腾没了,我看你就彻底出息了!”

钱小八被她骂得老脸一红,赶紧道:“这就去这就去!时间不早了,等下你自己先吃晚饭,不用等我了。”

梁冰冰柳眉再竖,“你不是又想躲起来偷偷喝酒吧?要是喝醉了——”

钱小八连忙举手保证:“不敢不敢,要是喝醉了立马让阎王爷来收了我!哎,冰冰,你看凤梧在吃手指头,他肯定又饿了!”

梁冰冰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抱着儿子快步进了厢房。

钱小八随便掸了掸衣袍下摆的草叶灰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出了家门悠哉游哉地朝好吃楼慢慢行去。

好吃楼是他一年半前在清平镇从一个犯了官司倒了霉的某破落商人手中以不菲的价格买下来的,重新装修、置办全套新桌椅加上请人工,一下子就花去了他将近五千两银子。

至于另外五千两,当然是被他拿来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红漆大门上挂了一张黑底金漆的大招牌,上面龙飞凤舞两个大字——钱府。

开玩笑,他可是有了自己产业的东家了,没有一座像样的府第怎么行。

酒楼和宅子两项基本花光了钱小八所有的钱,以至到后面有些捉襟见肘,宅子从外观看上去还不错,但里面的内容就差了一些。

家具的木材档次不免低了点,架子上摆的古董花瓶的年代值得商榷,墙上挂的据说是名家手笔的字画也不知是真是假,就连仆人丫环都不敢请多了,有些事还得他和梁冰冰自己亲自动手才行。

梁冰冰用惯了好东西,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对钱府这些不入流的家什自然看不上眼,但钱小八却都挺满意的,家具木料档次低没关系,结实耐用就好;古董花瓶是新造的也没事,好看就行;字画真假无所谓,能够唬弄人就可以了,谁吃饱了没事干跑他这里研究真假;至于自己干活,权当锻炼身体了,还可以多活两年呢!

……

好吃楼原本不叫好吃楼,原来的东家没有倒霉之前叫仙客来,算是清平镇最豪华的一家酒楼,三层高楼飞檐重角,座落于本镇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周边街道整日人马来往川流不息,生意自然是极好的,用日进斗金来说绝不夸张。

那东家犯案倒霉之后,有族亲帮着出售仙客来以便筹钱帮他打点上下关系好救他一命,谁知钱还没筹足,那人突然就得了恶疾一命呜呼了。清平镇的大小商人怕沾染晦气,过了大半年愣是没人接手仙客来,哪怕卖价从最初的白银三万两一路跳水至三千两,依然还是无人问津。

钱小八偶尔听说了这个消息,立马兴冲冲地揣着银票过来买下了这座酒楼,并改名为好吃楼。

“好吃楼”的“好”字是去声还是入声不好说,虽然钱小八自己认为是前者。往来清平镇的外地人途经此处见了门上的金字招牌,免不了要摇头晃脑品评一番,甚至有人为了争论这个名字是大俗还是大雅打破了头的。

钱小八做了生平一项最大投资,心里自然得意,他可不怕什么晦气不晦气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三万两降成三千两,这么大的便宜不拣,除非他是王八蛋!

很不幸,这次钱小八真的当了一回王八蛋。

好吃楼装修好重新开张营业以后,生意几乎淡出个鸟来,清平镇本地人都知道前东家是倒了血霉的,巴不得绕着好吃楼走,谁还敢进去吃饭,搞不好被饭噎死也有可能!

也就是来清平镇的外地人不了解内情,看这酒楼环境清幽十分气派,加之名字又起得古怪有趣,才会进来尝个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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