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雪之难舍 第17章

作者:月佩环 标签: 古代架空

  「说了这么久,你是不是有些饿了?我去找些东西给你吃。」蓝吹寒没回答,飘然出了门。

  虽然住在寺庙的客房别院里,但蓝吹寒极为神通广大,让几个小沙弥送了一桌菜上来,竟是荤素尽备,几样点心也都十分别致。方棠溪原本就有些饿了,此时再也忍不住,多吃了些。

  蓝吹寒甚是欢喜,见他吃完后,让人撤了杯碟,又在房中流连了许久,但方棠溪说话时过于滑头,每次他想吐露衷情时,方棠溪总能把话带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去,竟是滑不叽溜,心里也不由有些冷了。他原本想,这个男子纵然是失去了记忆,但终究性情相同,还是同一个人,又加上那天晚上听到方棠溪对凌采言说的一席话,终于决定要好好对他,但没想他总是笑嘻嘻地应付自己。

  比起他当年对方棠溪的无情,方棠溪现在的应付已经算是十分礼貌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求全责备。可是想到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他才会想起往事,蓝吹寒又不由有些心焦。他没敢带方棠溪回皓月居,就是因为他所能等待的时间不长,万一囚禁方棠溪的消息传出去,方家父母焦虑成病,方棠溪更不可能会原谅他了。

  蓝吹寒让方棠溪睡下,忧心忡忡地回到了隔壁的房间。他本来想如果方棠溪不介意的话,或许可以同房照顾他,但看到方棠溪和他在一起时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只得告辞离开。

  躺在床上时,总能想起和方棠溪翻云覆雨时他娇媚不胜的神态,平时分明是个磊落潇洒的男子,但他困顿地躺在他身下喘息时,他无力的双腿挂在他腰间时,却会露出那种柔弱的深情眷恋,让他情不自禁的爱怜横溢,恨不得能拥在自己的怀里,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他想自己大概是中了他的毒了,这是种比蛊毒厉害千倍的毒药,却让他甘之若饴,百死不悔。

  以前还能恍恍惚惚地在梦里梦到他,但如今朝夕相处,晚上邻室而卧,想到墙的那边躺着他时时牵挂的那个人,便再也不能睡着。

  忽然听到隔壁奇怪的声响,他心中突地一跳,登时从床上起身。他本来就和衣而卧,此时自然十分方便,几步出了门,到方棠溪门前时,连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进去。

  只听「啊」的一声,方棠溪惊慌失措,叫道,「你怎么进来了?」

  蓝吹寒看清了面前的景象,不由眉头微皱。原来方棠溪正在地上爬着,似乎想爬到十几步外去取夜壶,看到他来时,登时满面尴尬,无所适从,讪讪道:「本来想用轻功的,但不大记得轻功怎么使的了。」

  蓝吹寒哑声道:「怎么不叫我?」却是疾步上前,双手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将他抱到床边,又去取了夜壶。

  「喂,你先出去吧。」方棠溪满脸忸怩之色。

  他在外面衣食起居十分不便,因此一路而来都十分谨慎,有时虽然口渴也忍住了不喝,但没想到蓝吹寒今日失魂落魄竟然忘记把夜壶放到床底。他原本不想也就罢了,偏偏越想越是不舒服,默念千遍佛经,幻想肉身不是自己的,却是全然无用。

  蓝吹寒似乎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伸手就解他裤子上的腰带,扒下他的裤子。

  「喂喂喂,你干什么?」

  方棠溪一时惶急,伸手去挡,却被蓝吹寒抓住了手腕:「我说了,让我来!」

  方棠溪拗不过他,只得闭上眼睛,任由他施为,内心默念:『这是木头人,不是蓝吹寒,这是木头人,不是蓝吹寒……』

  蓝吹寒却是不知他在装死,褪去他的裤子便找了夜壶过来,将他扶着靠在自己怀里,把他柔软的性器放到夜壶口里。

  方棠溪只觉得热血上涌,连耳根都在发烫,之前明明忍无可忍的尿意,此时竟是尿不出来。

  「怎么回事?」蓝吹寒有些奇怪,不由伸手去揉了揉他还垂着的柔嫩耻处,却见仍然毫无反应,不由「嘘──嘘──」地吹了几声。

  方棠溪羞臊无地,想责问蓝吹寒怎么像对小孩似地嘘尿,但下体却像决堤的水,喷射而出。窸窣的水声让他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彷佛酷刑终于结束,方棠溪额上已经满是汗水。蓝吹寒取下了夜壶,用手帕给他擦拭了性器的顶端。

  他刚才情急,做这些事时毫无私心杂念,但此时方棠溪就在他怀里,似乎禁不起他稍稍用力,双腿纤细得彷佛十五、六岁的少年,让他心里似乎有羽毛轻轻滑过,心痒无比,忍不住在他额上一吻。

  「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我就在隔壁住着,不要像刚才一样……」他吻了一下,仍觉得意犹未尽,将方棠溪拥在怀里不动。

  方棠溪苦笑着说:「这么肮脏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叫你。」

  蓝吹寒微微一僵,便若无其事道:「你觉得不干净,我去叫人烧些热水来给你沐浴。」

  他迅速下了床,出门去找个小沙弥吩咐烧热水。

  方棠溪原本想阻止,却见他已推门出去,还在愣神,他就折回来了。

  「我其实不是在说身上脏,只是……」方棠溪轻轻拍一下腿,道:「这么没用的样子,看了真让人厌烦。」

  蓝吹寒感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冷言冷语惯了,就是心里为他伤心难过,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良久,蓝吹寒才道:「我瞧也没什么,不良于行的人比比皆是,有什么可厌烦的?便是旁人厌烦你,我……我也不在意。」他咬牙切齿,彷佛用尽全身力气。

  「我不介意我瘸了腿,但是我介意你这么对我。」

  从方棠溪平静的目光中,蓝吹寒感到自己浑身都在慢慢变冷。他似乎明白了,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会再有结局。

  「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方棠溪轻笑,「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肯说,如果是朋友,又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你同情我可怜我,所以大概是把同情误认为是爱情……你看起来虽然冷漠,但其实心肠很热,你为我做的许多事情,就是情人之间也未必做得出,我很感激你……」

  「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蓝吹寒再也顾不得别的,将他紧紧抱住,「求你不要再说了!」

  似乎压到了方棠溪的伤口,方棠溪闷哼了一声,蓝吹寒大惊变色,立刻移开了些,「压疼了么?」

  「不疼,你说吧。」方棠溪忍着抽气说。

  蓝吹寒闷了半晌,才道:「我们从小就是世交……」

  「这个我知道,下面呢?」

  两人距离凑得极近,蓝吹寒看到他的嘴唇彷佛世间最美的诱惑,在吸引着他攫起。他定了定神,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一直是恋人,后来你为了救我,断了双腿,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偷偷跑回家成亲,被我知道了,我就把新娘换走了,易容成新娘留下来。但后来被你发现,我们在庙会上吵了一架,于是就分开了。没想到……雷夫人会忽然出现,带走了你……」

  方棠溪定定看他半晌,似乎想看出他神情是否作伪。

  蓝吹寒从未说过谎,此次是生平仅有,但此时却是镇定异常,彷佛所说的就是事实。

  九成真,一成假,正是说谎的最高境界,但偏偏就是那一层,至关重要。

  方棠溪默然良久,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是我对不起新娘,也对不起你。」

  发现他似乎有些相信,蓝吹寒心里放下一块大石,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冰冷,他勉强笑道:「没什么的,新娘另有心上人,所以我让他们私奔离开了。我们既然是恋人,那还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那你为什么见我醒过来,却又冷冰冰的?」

  「因为你对我说你喜欢的是李蝶儿,让我走得越远越好,所以我……」看到方棠溪似乎有些相信,他才觉得有些放松,想到刚才的惊惶恐惧,竟不由得一阵发颤。

  蓝吹寒的解释也恰好说明了,他为什么会一直易容成李蝶儿的样子在他身边。尽管方棠溪心里还有无数疑点,但看到他面色发白,竟不忍再问。

  此时正好几个沙弥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蓝吹寒迅速扯了被子,盖住他不着寸缕的下体。那几个小沙弥早就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病人,此时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放下木桶,合十行礼道:「施主,水已经烧好了,如果不够的话,再叫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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