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醉非觞 第11章

作者:月佩环 标签: 古代架空

  「站住!」萧远浚冷冷的声音,让他心里一颤,停住脚步,只见白影一掠,萧远浚形如鬼魅般的身影已飘到眼前。传闻本朝皇室中人都习有上乘武功,他从未见萧远浚用过,只是发觉他力气极大,想不到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却是现在这般状况之下。

  原辰卿不由得心中一凛,他只想不让萧远浚受到伤害,所以听到他甜蜜温柔的告白时便直接拒绝了他,却没想到接下来要如何应付被刺伤的萧远浚。

  看到悲伤绝望的少年站在他面前,他忽然说不出话来。自己死了,他或许会比现在更伤心……

  不过现在只要伤心一次,如果现在不伤心,以后他不知要伤心多久。

  原辰卿淡淡地笑了起来:「你骗过我两次,骗我的感情,又骗我生孩子,我只骗你一次,我已不跟你计较了,难道你还要跟我计较不成?」

  「再说一次,你不爱我。」萧远浚一字一句,冷冷地说,凝视着他的眼睛,像要看出他心底的真实反应。

  真是个傻孩子……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从眼睛神态就能被他看出,还用从商么?原辰卿微笑起来,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轻蔑:「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要想出来混,还是再过几年比较好。」

  可是……自己喜欢的,就是他这样痴痴的迷恋,青涩的……爱恨分明……

  一直隐藏自己的感情,爱和恨……都同样暧昧着,永远不让人知道,尽可能将筹码握在手中,百战百胜。已经多久没这样了?

  「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萧远浚冷冽的目光,竟然有种野兽的凶残之性。

  不愧是皇室中人,忽然间就能镇定下来,将所有的失态隐藏。

  原辰卿暗暗赞叹着,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幸亏萧远浚已瞧不出。

  远浚……远浚……今日一别,或许再也不能相见……

  原辰卿忽然感到胸口大痛,按抑不住,略微弯下了腰,他知是病发的隐痛,用手按了一按,便忍住了,直起身来,装作只是挥了挥衣襟上的灰尘,微笑着:「已经这么明显了,还要我多说么?我不爱你,萧远浚。」

  不去看他变得悲伤的表情,原辰卿急欲离开这个地方,却忽然被他紧紧抱住,他一步踉跄,站立不稳,已倒在了萧远浚的怀里,被粗暴地吻着。

  感到嘴唇上有被咬伤的疼痛,原辰卿推开他,反手就是一掌,打在萧远浚脸上,白晰的面容登时现出一个五指印,萧远浚冷冷地一笑,一手抑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便将他带入怀里。

  「阿卿,我们回王府吧。」他喃喃地,轻盈地在原辰卿唇上一吻,微笑着,却有种无法拂落的哀伤。

  原辰卿手腕剧痛,他用尽全力挣扎着,却无法挣开少年的怀抱,只觉被他抱着,如果被别人看到还不笑死,登时面红耳赤起来,膝盖用力一抬,便想袭击萧远浚的下体。

  萧远浚另一只手轻轻一托,趁势将他抬起的腿抬高,原辰卿站立不稳,身体登时往后仰去。

  萧远浚将扣住他手腕的手往后一扭,托住他的身体,让他倒在自己的怀中,自己的身体伏低了,再次需索他的唇舌。

  原辰卿挣扎起来,萧远浚只怕弄伤了他,不敢用太大力气,于是两人在地上扭打着,喘着粗气,像野兽的掠夺搏斗,萧远浚总算记起自己是会点穴的,伸指点了他的穴道,结束了这场实力相差甚远却花费太长时间的征服。

  原辰卿躺在地上,看到萧远浚鹰鸷般的眼神,脸上神情却是万般柔和,凝视着自己,始终不说一句话,他不禁心里一酸。

  「我负了你,你杀了我吧。」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

  「你以为有这么简单?」萧远浚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沉闷的响声。

  原辰卿轻声笑了起来,睁开眼睛:「那么,你说要怎样?」比起他,萧远浚的确是太嫩了,可是看到他热烈地爱着他,却让他有种痛楚到极致的快感,忍不住撩拨萧远浚,仿佛垂死的人抓住的浮木,明知无法得救,却宁可苟延残喘地享受着希冀之欢。

  「阿卿,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你只错在……不该惹我。」原辰卿淡淡说道。

  「可是你知道么,我一点也不后悔……」萧远浚半跪在他身旁,把脸埋到他的颈项,他的紫玉冠在刚才的挣扎中掉到地上,长发散了下来,直垂到腰间,肩膀轻微颤抖着,原辰卿感到自己的肩膀渐渐湿了。

  是他在哭么?

  少年纤细的身体伏在他身上,悄无声息。

  

  

  第七章

  

  原辰卿心里一荡,感到自己有些心软,想抱住他,手却无法抬起,他才想到被点了穴道。感到自己的脖子处一痛,痛得眼前发黑,他闷哼了一声,萧远浚松开了口。

  长发散乱并没有使他显得有一丝狼狈,反而平添一种令人心动的妩媚。萧远浚露出了清冷地笑意:「你既然让我爱上你,便要承担后果,我要将你带回去,直到你爱上我为止。」

  原辰卿心里暗暗叫苦,若是被他带回去,很快就会病发,岂不是更要露出破绽?

  「若是你不服气,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大家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说着讨价还价时常说的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感到少年的身体紧密地贴到了自己身上,炽热坚硬的物体狠狠地顶在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小浚……我……我还有七个月的身孕……」虽然承认这一点会让他觉得大失男性尊严,但兵临城下之时,也不得不被迫让他放过自己。

  萧远浚冷酷的眼神顿时柔和起来,吻着他的唇:「我知道……」

  被性器顶住的地方,几乎能感到小腹稍稍凹陷下去,他额上的汗水涔涔而落。

  萧远浚一边吻着他,一边试图用手指挤进狭窄的密穴里扩张着。两人紧密的相拥,让原辰卿无法忽略来自腹部的压力,皱紧了眉头。

  看到他似乎无法承受重负,萧远浚叹了一口气,缩回了手,吻了吻他的唇。

  「不舒服就不做了。」

  原辰卿看着他衣衫下摆明显的突起,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低声道:「你放开我,我帮你做。」

  「真的吗?」萧远浚吃惊地望着他,喜形于色。

  自从上次他用手为萧远浚做了一次后,萧远浚嫌他技术不好,他一生气便再也不做了,让萧远浚十分后悔。

  「当然是真的。你不想就算了。」原辰卿不悦地扭头转向一旁。

  「我当然想。」萧远浚连忙解开了他的穴道,在他的颊边吻个不停,小声道:「我只怕你不肯……」他如此厚脸皮的一个人,脸竟然红了。

  原辰卿只装作没看到,解开穴道后,只觉浑身仍然觉得酸麻,他用手支撑着坐起来,手因为血脉不通而有些发颤,萧远浚便连忙为他按摩穴道。

  原辰卿不耐地拍开他的手,跪坐在萧远浚面前,撩开他衣裳下摆,便为他解下衣带,当脱到亵裤时,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怒挺的性器,性器似乎又微微勃起了些。

  原辰卿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你就这么忍不住?」原辰卿取笑他的自制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卿摸我,我就会特别受不了。」萧远浚低声说着,凝视他抬起的脸,目光中有些困惑茫然,更多的却是痴痴的爱怜。

  原辰卿有些心悸,不敢再看,手覆上了他的性器,揉捏套弄着。树林间只听到萧远浚喘息声,他手中的坚挺还没有缓解的征兆。

  他无奈之下,只好张开嘴对着那巨大的物体含了进去,萧远浚「啊」了一声,感到自己进入了柔软温暖紧密的所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脑子一片空白,虽然对原辰卿如此主动有些疑惑,却没多想,只觉下半身随着原辰卿的吞吐而战栗起来。

  他无法控制自己,抱紧了原辰卿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际,让自己更深地进入他。几乎不用多久,快感便攀到了顶峰,他慌忙推开原辰卿,让浊液射到一旁。

  其实原辰卿的技巧并不能说好,但偏偏这种毫无规律的吸吮舌尖转圈会让他很快射出。

  萧远浚单膝跪下,抱着因为尽心侍弄他而变得眸中含着水光的原辰卿拥吻着,原辰卿肯为他做这些,可见他是爱他的。

  他心里充满了感动,舔着刚才因为震怒而在他的脖子处留下的伤痕,不由自主地扒开了原辰卿的衣襟,胸口处一片肌肤渐渐露出,他便顺着肌肤裸露的地方吻了下去。

  吻过原辰卿的蕊珠,感到对方因为自己的爱抚而有了轻微的反应,他更感激地回吻着所爱的人,不料身下的欲火再次燃起,几乎感到欲望在悄悄抬头。

  其实两人每天做几次原来是常有的事,在前次吵架过后次数少了,又因原辰卿怀孕之故,很难得到完全的舒解,虽然半个月前原辰卿就不在意地介绍他和一群女人乱搞,但他却很在意原辰卿的不在意,虽然故意和女人逢场作戏,但没过片刻就先忍不住怒火冲天,气得拂袖而去。

  萧远浚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吻他了,只用炽热的目光看着他,满面通红。

  原辰卿一看萧远浚难以收拾,心下暗叹了口气,低声道:「要做就做吧。」

  他的提议正中萧远浚下怀,顿时兴高采烈:「那我躺着,你自己坐上来。这样不容易压到宝宝。」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又去问大夫?」

  「没有……」在原辰卿严厉的目光下,萧远浚有些尴尬起来。

  「荒郊野外的,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胡乱做做,做完早些回去罢了。」原辰卿面无表情。

  「你愿意跟我回去了?」他一时激动,频频吻着原辰卿。

  「你是不是不想做?」

  「想,想。」萧远浚美色在前,又被他软硬催促,他年纪尚轻,即使知道纵欲过多的坏处,也不知克制,竟然与原辰卿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精疲力竭,不知何时已到深夜。

  所幸他们所在的密林是常人很少涉足之处,也没人发现。不过即使有人发现,萧远浚如此貌美慑人,又散发及腰,看起来便如同山精鬼魅在摄取人的阳气,看到的人都远远避了开去,也没人敢打断他们。

  「阿卿,我困啦……」萧远浚喃喃地,吻着怀里的情人,「我们在这里睡一觉好不好?明天早上侍卫也到了,我们再回王府……」

  原辰卿回吻着他,扯开了他抱住自己的手,坐了起来。但萧远浚无意识地,再次横过了手,抱住了他。

  虽然是夏末,白天热得汗流浃背,但晚上却有些凉意,萧远浚脱了自己的衣裳给他垫在身下,此时用不着了,他便将衣裳卷成一团,给萧远浚抱着,轻轻扯开他的手。早知萧远浚精力过盛,没想到耗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虽然可以再次在他的茶水里下药,但他上过一次当,自然小心谨慎,不会再喝自己倒的茶,恐怕凡是自己经手的东西,他都不会再碰。也只有出此下策。

  不过……有一半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对他心软了吧?想把最好的自己留给他,不愿让他见到自己垂死时的可怕样子。

  薛神医说过,病发时平时最多是心悸痉挛,但到最后半个月时,便会浑身皮肤的血管爆裂,皮肤腐烂,那时人也许还没死,只能痛得在地上打滚,到最后打滚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神志不清地死去。

  这种死法原辰卿并不陌生,他的亲生母亲就是这样死的,足足痛了十五天,浑身都是血,没人敢碰她。

  原辰卿那时还小,哭着扑入母亲的怀里,却被母亲发狂时抓伤了。父亲直接吓得不敢再见她,把她关入柴房里。

  他最后见到她时,她是被人从柴房里抬出来的。浑身的血迹结成褐色,隐隐发出古怪的臭味,就连抬她出来的人也捂着鼻子。

  也许是因为母亲临死的惨状太过可怕,父亲才一直回避被留下的孩子,甚至很早就再娶。

  当他听到薛神医对他病兆的描述时,他便已知道自己患上了母亲一样的病,或许是遗传,或许是到了这个年纪便会体质改变,总之这种病除了传说中才存在的沉香墨莲外无药可解。

  萧远浚虽然爱他,但见到他的死状恐怕很难不害怕,年幼时父亲提起母亲时那种厌恶的神情嵌在心里,几乎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

  他把萧远浚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不禁微笑起来。

  不管怎样,这一辈子能遇上他,倒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萧远浚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直觉地伸手往身边一抱,抱了个空。他蓦然惊醒,阳光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眼睛上,一时间却有冰冷的错觉。

  他竟然趁他睡着的时候跑了!

  怪不得他会一反常态和自己做那么多次,怪不得他会肯用口用手服侍自己,怪不得他做到自己困得快睡着才没要求再做,原来他根本就是为了离开……

  说什么会随自己回到王府,根本就是谎言!

  吃惊和恼怒一时之间齐窜心头,他踉跄地站起来,往前疾行几步,树林中只有鸟雀鸣叫声,除此之外,再无一点声息。

  他已经走远了!

  萧远浚只觉心口间气血翻涌,竟有晕眩之感。

  他大怒之下,一掌击出,正中一棵大树,轰然一声巨响,树干从中断成两截,白晰莹玉的面庞露出一丝残酷之色。

  既然好好求他回去他不愿,就别怪他狠心!

  萧远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此时永安王府的一队府兵已然赶到。萧远浚早在之前就派暗兵跟随,正打算今天软磨硬泡,一定要把原辰卿带回去,谁知原辰卿竟然早已料到他会有这一步,先行走了。

  这队侍卫的首领看到萧远浚虽披了衣裳,但长发散乱,仍然一眼就认得是他们跟随多年的主人,立时叫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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