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弄风 第5章

作者:魔烟 标签: 古代架空

身后响起柳如风夹杂着惊惶的声音,“属下为节夫人做事,原是初来时节夫人的要求,后来,谷中越来越乱,若无节夫人,属下一人,恐难护公子周全,因而对节夫人的吩咐,不敢不尽心尽力,公子若有怪罪,属下愿领任何惩罚!至今而后,属下绝不敢再有违公子半分,请求公子相信。”

南宫天幕的脚步顿了顿,道:“记住你的誓言!”

“属下不敢有忘!”柳如风松了口气,对着南宫天幕背影,重重叩了个头。想了想,有些不安地道:“只是今日里,属下是否还去节夫人处回报?”

“母亲处,你照旧吧!今夜过来侍侵,有没有问题?”南宫天幕没有回头。

“是!属下的一切原本是公子的,这身子自然也是。”柳如风没有半分迟疑地回答道。

南宫天幕满意地笑了,推门而出,一边在走廊上慢慢走动,一边左张右望起来。

柳如风自床下提出布鞋,快步跟上,与南宫天幕并肩,低声道;“属下得罪了。”

双手搂住南宫天幕,靠着墙半蹲下来,替他将鞋子穿上了。又伸手缕了缕他披散下来的长发,用一条白色的丝绸系住。

南宫天幕回想了一下,便伸手搂了柳如风的脖子,挂上白痴般的笑容,道:“兰儿,我饿了!”

“是,属下带公子去吃饭。”柳如风脸色有些尴尬,声音僵硬,将南宫天幕半抱起来,向客厅走去。

南宫天幕将脸埋进柳如风胸口,叹了口气,伸手在柳如风腹部狠狠拧了一把,压低了声音道:“自然一点,以前你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做。”

柳如风强忍了痛楚,没敢吱声,只抱着南宫天幕,加快了脚步。

南宫天幕也没再为难他,抓起一缕柳如风垂落在胸前的黑发,玩耍起来。

进入了大厅,柳如风将南宫天幕小心地放进一张辅满了柔软毛皮的超大椅子里。或许是南宫天幕的行为,让柳如风感觉到几分往日里的情形,又或许是走了这段路,让柳如风调整好了心态。此时,柳如风的脸上竟也浮起十分自然温柔的笑容,柔声哄道:“公子我们变戏法好吗?你蒙上眼睛,数数,数到十,属下让桌上出现香喷喷的米粥,好不好?”

“好啊!那我蒙了!一、二、三……”南宫天幕说着,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却是一凛,直觉有些不对,暗自调动内息,耳边听得身边有衣襟带起的风声一响,那是柳如风提气纵身离开。

“五、六、七……”南宫天幕耐心地数着数,大厅的角落里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嗤笑声,若不是运用内息,决难听见。

“八、九……”果然!南宫天幕心中暗暗冷笑。空中风声再度响起,是柳如风回来了。

“十……”南宫天幕放下双手,桌上已摆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和两牒清香的小菜。

“好啊、好啊……兰儿真棒!”南宫天幕拍手大笑。

柳如风拿起碗中的银质小汤勺,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在唇上一碰,感觉温度合适了,一面柔声哄着,一面一勺勺喂南宫天幕喝下。

喂完了粥,柳如风又将南宫天幕抱回了房里,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跪俯下去,低声道:“属下越矩了。”

“无防,不如此,难以瞒过他人。那厅中的人是谁?”南宫天幕轻笑道。

“是谷主安排的一个高手。”柳如风抬起了头。

“哦?和你比如何?”南宫天幕看着他的眼睛笑问。

“……”柳如风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三百招之内,难分输赢。若以命相搏,属下也只有五分胜算!”

“交过手?”南宫天幕有些诧异。

“是……一个月前,他初来时,试图在夜里进入公子房间。”柳如风淡淡地答道。

“结果?”南宫天幕有些兴趣了。

“斗了半宿,属下看见他腰上的影牌,收了手。”柳如风低了头。

“影卫?”南宫天幕冷笑,昨日饿了一整天,怎不见他出来?眼见柳如风低着头,不由笑道:“吃了亏?看不顺眼?”

“不是……他……”柳如风愤怒地抬了头,看了看南宫天幕,嘴唇动动,却没有说下去。

“呵呵,他看不起我?”南宫天幕好心情地笑道,毫不意外。从大厅里那一声嗤笑,就能想到了,不过,想要让一个高手,对一个疯子效忠,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点。

柳如风咬唇沉默了一会,跪叩下去,道:“……属下无能。”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南宫天幕手指在床边有节奏地敲击着,看他站起身来,又道:“昨日,母亲要你杀的是什么人?”

“是三公子身边的人,出身药殿,节夫人说,他试图在我们卓消宫内下毒。”柳如风回道。

“他武功很好?你怎么受的伤?”南宫天幕不至可否。

“那人武功一般,只是下药厉害了些,属下中了他的迷药,被他临死之际打了一掌。”柳如风脸上表情有些羞愧,道:“当时急着回来,没在路上调息,才被公子看出。现下已经没事了。”

南宫天幕嗯了一声,道:“你先去母亲处回报吧。对了,找个镜子给我。”

“是。”柳如风转身出去,不多时,拿了面铜镜来,交到南宫天幕手里,行了一礼,离去了。

第7章 4

“是。”柳如风转身出去,不多时,拿了面铜镜来,交到南宫天幕手里,行了一礼,离去了。

南宫天幕斜靠在床头上,拿了那面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少年披散着长发,因着长年待在屋内的原因,皮肤显得非常的白晰,可能由于疯狂四年的原因,没有再练过剑招,手指纤细光滑,早年的剑茧再也找不到踪影了……而近一年来,时时处处被人好好护着的关系,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一张脸倒显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南宫天幕皱皱眉,心里实在不喜欢,想想柳如风,棱角分明的脸,十足的男儿阳刚之气,修长的身形,宽肩窄腰。得练练剑了,要想个法子避开了院内院外人的耳目才行。还是一劳永逸?那就要想法子控制住那些人,但用什么办法?怎么做?还有那幻香,是否真是母亲?

手中的镜子泄愤般摔在柔软厚实的床褥里,镜子弹跳了几下,静静躺在床上,不动了。平了平杂乱的心絮,盘腿坐上床去,静静听了听,四周全无动静,闭上眼,默默开始调动内息。

两柱香时间。

南宫天幕睁开了眼,禁不住露出些喜色来,原来体内的绝天神功,竟是已经到了第七层,看来,能清醒过来,很可能因此。看看天色,已到了午时,想想柳如风也应该快回来了,不如干脆四处走走。

下了床,将衣衫揉皱了,推开屋门,脸上挂出白痴般的笑容,疯疯颠颠地走了出去。院子不大,不多时,南宫天幕便逛了一圈,早上吃饭的客厅,自己睡的主屋,边上有三间侧房,主屋前是一块平地,种了几棵梧桐树,前面有一个池塘,塘上修了亭桥,倒也精致美观,塘旁有一片花园,花园旁边,便是柴房和厨房了。

走进了亭子,一阵凉风吹来,份外舒适,翻身坐在亭栏上,碧绿的池水中点缀着几朵青绿,几片荷叶随波荡漾,看上去,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景致。南宫天幕眼睛直直地看着塘里,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南宫天幕却是在静息听那塘边院墙外的动静。

这院子似乎建在偏僻的地方,听了许久,也没听到有人路过,更没有人守在外面。想来疯了这几年,什么防备陷害的念头,那些人也不宵再来用到他身上了。

一只青蛙跳上一片荷叶,冲着他‘呱、呱’地叫。有极轻微的呼吸声自池边的梧桐树上传来,一串轻轻地脚步声从院门边向桥亭走来,南宫天幕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着那青蛙,似乎它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儿。

南宫天幕的眼角余光里,瞟见一个藏青色的影子停在池边,似乎拿不定主意,过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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