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这样暴躁可不好 第48章

作者:一粒粟 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欢喜冤家 古代架空

  木清和猛地僵住,扬起的嘴角痛苦地抿起,浑身剧烈地抖动。

  站了一会儿,他开始动了,重新往前走。

  明明是平地,他却走的歪歪斜斜,恍恍惚惚地走进一间密室,木清和脱力地坐在榻上,捂住脸,半天不动。

  “母亲,别走……”耳边好像有人在绝望地叫。

  身下有人,那个人的眼角缓缓地流下泪水,清晨的露珠一般,亮晶晶的,滑入鬓角,消失不见。

  恍惚之中,他看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贪婪地低下头,焦灼地舔舐那人眼角的泪珠,一遍又一遍的,像是沙漠之中,干渴至极的人,终于见到了渴望已久的水。

  那沾染了泪水的面容也那样的滑嫩,清雅的容颜如被露珠淋湿的花骨朵,如此耀眼,惹人怜惜,让人欲罢不能。他身上的肌肤是那样的柔软,每一寸都让他流连不已,手像是粘在他身上一般,舍不得离开,也不想离开,就这样搓揉着,玩弄着,恨不得他整个人都是自己的。

  “不要喊了,他们看不见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那人耳边慢慢地道,然后看着他不断流下的泪水,整个人兴奋起来。

  “你不要再试图逃跑了。”他看见自己的手在那人身上,用力地掐了一把,看着那柔嫩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青紫痕迹,激动和渴望从心底油然兴起,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在他大腿内侧的嫩肉上,又大力地掐了一下,见那人疼痛地缩了腿,他笑道,“你离开我,我会生气的。”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那个人摇头哀求道,向来温柔的容颜被泪水打湿,蒙上了一层哀意,“放了我吧,”他的鼻头红红的,说出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是你哥哥啊。”

  “不。”他听到自己拒绝,然后,手不受控制的,狠狠地抽打下去。

  惨叫声响起,就响在耳边,木清和剧烈地一抖,从榻上滚落下来。

  “不,不要……”他缩着身体,在密室中打滚。“是我错了。”他不住地哭泣,“是我错了,哥。”

  幻觉如往常一般如期而来,木清和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泪水糊了一脸,他看见自己拿着各种工具,向那人抽打,看见他原本无暇的身体渐渐地被疤痕掩盖,新旧交加,错综复杂。他听见那人痛苦地哭泣,深切地哀求,他听见自己如鬼一般享受着,开心地大笑着,时光被血腥刷上鲜红的颜色,他沉浸在变态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听见那人不再挣扎,不再逃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灰暗的眼神看着天空,不知在向谁发问。

  看不见温柔的笑,听不见柔软的话,甚至连哭泣都再也看不见。

  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要继续打。

  继续抽打他。

  让他流血。

  让他哭泣。

  他所有的一切,喜怒哀乐,都应该只因自己而起。

  母亲好像又过来了。

  但是又能如何呢?

  他看见那人眼神空洞,看见他对着门口麻木地一笑,听见他的带着泣音的低喃,“母亲,您从来看不见我有多痛。”

  那是那人最后一次哭泣。

  “啊——”

  切肤之痛再次袭来,失去他的感觉,如被剜心。

  木清和死死地抓住胸口,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是那样的痛,他抓的鲜血淋漓,指尖带肉。

  密室内,有人推门进来,长鞭拖在地上,在厚重的尘土上,划出蜿蜒的痕迹。

  木清和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被汗浸透,在地上翻滚。

  来人身姿俊逸,定定地看着他痛苦地挣扎,听见他一遍又一遍地道歉,极慢地收拢手中的长鞭,一圈一圈的,环绕在手中。

  木清和听见动静,缓缓地睁开眼,朦胧地看着来人,许久眼神才聚焦,他嘴角渗血,唇上尽是齿痕,然而脸上却带着开心的笑容,费力地道,“哥,你来啦。”

  那人沉默地点点头,扬起长鞭,对准木清和,用尽全力,抽了下去。

  “啊!”

  木清和惨叫一声,衣服被鞭子划开,疤痕交错的身上,重新露出带血的痕迹。

  那人停手。

  “不要停。”木清和咬牙,颤抖的手擦去嘴角的血沫,对着那人笑道,“我要好好体会一把,哥哥的滋味。”

  那人重新收拾了长鞭,单薄的衣服遮挡不住暴起的肌肉,细长的鞭子,带着倒钩,再次挥了出去,沾在肌肤上,细小的血花立即密密地溅开,如深秋时细碎的花瓣,抖落一地。

第44章 可怜之人(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清和的呼喊声渐渐微弱。

  那人舞动长鞭的频率越来越低, 终于在一鞭在木清和脚踝上抽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之后停了手。

  木清和咬紧牙, 佝偻如婴孩, 整个人团在地上,发丝凌乱, 狼狈不堪。

  那人走近一步,长长的鞭子拖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

  良久, 木清和缓缓睁开眼, 被泪水侵染过的眼睛, 竟显得清澈透明,犹如幼童, 他眨了眨眼睛, 显出一丝迷茫来。

  那人眼睛一暗, 单膝跪地, 手伸向他的衣襟,欲要解开。

  木清和迷茫地看着上方, 疼痛让身体麻木, 毫无知觉地任那人解开衣服, 手慢慢地抚上自己胸脯。

  衣服被缓慢地解开,瘦弱白皙的身体露了出来,那人的手顿了顿, 停在被长鞭倒刺剌出的血痕上,极轻地碰了碰。

  痛感来袭, 木清和转了转头,呆滞地看着那人,长发遮住了他的脸颊,瘦削的肩膀却让他眼熟的想要流泪。

  “哥?”木清和傻傻地叫了一声。

  那人身体僵住,头低得愈发的低,发丝垂落,正好碰触到木清和的胸口,带来丝丝凉意。木清和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地在自己的伤口上按下去,疼痛让他皱了皱眉,眼中却全是笑意,“哥,你回来了?”

  那人手一颤,往回用力,想要挣脱开来。

  木清和死死地抓住他,全然不顾胸口重新流出的血液,他扬起上身,一把抱住那人,紧紧地把他搂在怀中,眼泪滴落在那人肩头,“我好想你。”

  那人石雕一般,动也不敢动,任凭他抱自己入怀。

  木清和用尽全身力气抱着他,像是要把他嵌入肉中一般,呜咽出声道,“哥……”

  听到他如此称呼,那人手一抖,长鞭掉落在地,他猛地回身抱住木清和,低头在他肩头轻嗅,血腥味入鼻,让他兴奋得不可自已。他粗重地喘了口气,在木清和肩头上急切地啃咬起来,把肩头上每一丝血痕都舔舐干净,反反复复吸允,留下红肿的痕迹。

  木清和激动地抱着他,手在他的背上胡乱地摸着,口中不住地道歉,任由那人动作,肩头上又痛又麻痒的感觉,让他开始颤抖,他摸索着捧起那人的脸,撩起他的头发,迷乱地道,“哥,你——”

  头发忽然被撩开,那人如被冰水倒头,僵硬在那,眼睛惊恐地看着木清和,被鲜血染红的唇微微地颤抖。

  木清和看着那张疤痕斑驳的脸,先前的悸动迷乱如潮水般退去,他厌恶地推开他,冰冷地命令道,“滚。”

  那人被推倒在地,闻言眼中闪过痛苦之色,他迅速跪下,匍匐着爬至木清和脚下,亲吻他的脚尖,温热的舌头极轻地舔舐着木清和脚上的伤口。

  “让你滚!”木清和疯狂地大喊一声,一脚踢到那人脸上把他踢开,顺手捡起身边的长鞭,对着那人的脸就是一鞭,那人躲也不躲,任他抽打。

  “呜,呜。”那人艰难地发出声音,试探着重新往木清和的方向靠近,脸上从眼角到唇角被斜斜地抽出一道长痕,鲜血从伤口崩出,如被打破的瓦罐渗水一般,整张脸很快被鲜血覆盖,他根本不去擦,只顾着往木清和的方向靠近。

  “再走一步,我杀了你。”木清和狠厉地看着他,衣服大敞,肩上的红肿和身上的血痕犹在,清清楚楚,近在眼前,像触手可及的香甜美梦。

  那人嘴巴张了张,口中空无一物,他从喉咙口极其含混地说了几个字眼,见木清和不为所动,才失落地低了头,眼中泪花闪现,犹豫着后退一步。

  “去看看丹药制作的怎么样了。”木清和慢慢地坐在榻上,不快不慢地收拢好衣襟,面色疲惫。

  那人点点头,眷恋地看了看木清和,握紧了拳头,退出门去。

  木清和靠在墙上,双眼贪婪地注视着那极为相似的背影,直到门被关上,他才缓缓地从墙上滑落,直直地倒在榻上。

  长鞭孤零零地掉在地上,血痕犹在。

  木清和睁大了眼睛发呆,泪水渐渐地溢出眼眶,从眼角滴落,没入衣襟。

  “许久没来这里了。”他低喃,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露出的伤痕,毫不在意地拉过衣服遮好。

  “哥,我好像没有那样想你了。”他笑了笑,嘴角勉强咧开又抽搐着耷拉下去,他抽了抽鼻子,躺在榻上翻了个身。

  “他不是你。”

  “拿鞭子也不像你,倒更像我。”

  “我怎样做,才能更像你?”

  “哥,”他眼睛通红,对着虚空哀求道,无助至极,可怜至极,“现在……我能去死了吗?”

  一室寂静,无人应答。

  他固执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一如儿时倔强地盯着哥哥,哥哥就会让步一般,希望这次也能得到允许。

  眼睛渐渐地酸了,他坚持着不肯眨眼睛,耳朵竖着,不放过任何听冥冥之音的机会。

  空寂无声。

  “好吧,我输了。”木清和怨怼地嘟囔出声,“哥哥真是铁石心肠。”

  他瘪了瘪嘴,委屈地擦了擦眼睛,刚放下手,再次抬手擦了擦,连续擦了几次,眼角的皮肤都红肿了,才再也憋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哥,我好累,让我找你吧。”他嚎啕大哭。

  “不行。”一个冰冷虚弱的声音响在耳边,那样熟悉,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听见。

  木清和心中一悸,整个人紧绷起来,他一跃而起,期盼地环视四周,“哥?”

  除了他,室内并无他人。

  木清和紧张地攥紧手,神情天真,“哥你再说一遍?”

  “小川,我要你活着。”

  那声音在他耳边重新响起,苍白无力,垂死之人般,几不可闻。

  “为什么?”木清和嘟嘴,不满意地问。

  “……”那人像是又说了什么,木清和侧了侧头,还是没听清。

  “哥你说什么?”他扬声问。

  无人回答。

  许久,仍然无人应答。木清和站立半晌,终于还是坐下,背部挺直,如优雅贵公子。

  “哥你不说就算了。”他低下头,手死死地抓住衣角,“反正我也听过无数次了。”

  许久,他忽然抬头,对着前面俏皮一笑,道,“不过,我自己不能死,不代表不能让别人杀死我哦。是吧,哥。”他眨了眨眼睛,捂住嘴偷笑。

  “不对。”刚笑了两声,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做得动作,急忙把手放下,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拍了拍自己的脸道,“这样就不优雅了嘛。”他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衣角,眼看到处都是血色,皱了皱眉,“这件衣服不能穿啦。”说罢,自己去取了一件衣服回来换上,把脏衣扔在墙角的箱子里,重新挺直了背,调整好面部表情,端的又是一副温柔潇洒的小公子,他满意地笑笑,背着手在屋内踱了两回,沾沾自喜道,“哥,这样是不是很像你?”他在原地转了两圈,衣摆划出美丽的弧度。

  “我要走了,”他温柔地对着空气道,唇色微微发白,“我好累。”

  脚刚刚抬起,头一阵发晕,他踉跄了一下,没稳住身形,摔倒在地。

上一篇:孤有话说

下一篇:实习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