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朝廷追杀手册 第22章

作者:佛柳 标签: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强强 古代架空

  不好!招蛇术!而且,这一次招的来势汹汹!

  浮光流动,暗影深深。

  一阵“沙沙”作响,树影婆娑,似有飞鸟穿云而出,夜空中响起几声嘶鸣。

  “蛇!蛇女!女魔头!”众人惊呼!乱作一团,有人吓得跪下磕头,有人跪下求饶,也有人视死如归。

  二一欲飞身跳上屋顶阻止,奈何对方箫声有勾魂夺魄之效,他一靠近便觉头痛欲裂,耳膜洞穿!

  千钧一发之际,方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袖间掏出还带血的玉面碎片,冲着昏昏入睡的蟒蛇眼前一晃,蟒蛇骤然惊醒,两颗黑溜溜的眸子盯着方季,又吐出信子舔了舔碎片。

  “阻止她!”方季指了指戚七。

  这回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顺畅,蟒蛇迟疑了,直到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惨叫,无数毒蛇涌了过来。

  “阻止她!”方季突然怒吼,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这牲畜总算是下定了决心,它发出了一声更为尖锐的嘶鸣,箫声戛然而止,众蛇纷纷败退,缩了回去。

  从生死边沿上挣扎回来的众人大喜!

  “淄魍!你竟敢破坏我的法术!”话未落音,一道寒光射来,方季挡在淄魍身前一拂手,玉箫射出的三枚寒钉悉数落地,只是没了内力加持,方季脚步一阵虚浮。

  戚七一计未成,又出一招,她吹了个口哨,满山都是黑衣人涌过来!足足三百余人,团团围住整个乌山!

  这才是真正的山匪!

  这一刻,方季知道什么才叫徒劳,因为自己的心慌意乱,导致几名猎鹰丧了命!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轰!”巨大无比的声音如平地惊雷那么骇人!

  淄魍它发怒了!蛇身掠过屋顶,地动山摇,残砖碎瓦滚滚而落!戚七措不及防就从屋顶被震落下来了!只是一瞬,她一个回旋,将掉至半空中的身体又拉回了另一边屋顶。

  她恼羞成怒,从袖间飞出两道红色绢带,裹住了方季,用力一拽,方季眼看就要被擒获!

  这时候的淄魍算是彻底惊醒了!它一道响尾扫了过去,戚七毫无预料,蛇尾拍到她的腹部,瞬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淄魍,你这个叛徒!你!”戚七极度地震愕!她愤恨地咬牙切齿,突然她冷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畜生果然是畜生!”

  “少爷,山匪冲过来了。”二一淡淡道,这语气倒不像是他平时的说话风格。

  “怎么办!”

  “完了完了!我不想死……”

  “……”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本以为眼前已成死局,不可能再有退路。然而,世事难料!黑幕下,突然冒出来一大批黑衣人,为首的人正是一九!

  戚七的脸已扭曲,森森贝齿还残留着血腥。

  一道黑影掠过,抓起戚七便施展轻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女魔头跑了!”人群中议论纷纷,他们终于硬气起来了,一个个叫嚣道:“怎么能让她跑了!抓住她呀!”

  说来奇怪,在援军未到的时候,个个都装孙子,不敢有半点放肆,现在瞅着敌人大势已去,个个倒是硬气的很!

  山匪虽猛,没了个领头的,便溃不成军了。不消多久,便一个个丢盔弃甲,统统投降了!

  方季将三百余山匪悉数遣散,便严正戾色地交代,倘若还敢回来,绝不轻饶!

  接下来是如何将这一大批大夫接到余家村给王益文诊治病情了!想到这里,方季心中顿生希望!

  但是,坏消息总在不经意间发生了。

  “少爷,世子他殁了!”一九单膝跪地,哽咽道:“他被暗箭射杀了!这是箭矢。”一九从怀中掏出一截明晃晃的银制箭矢交与方季。

  方季默然不语,他站在灯火的阴暗面,看不清面容。

  “少爷,是属下保护不周,等回去属下自愿受死!”

  方季微微侧身,接过一九递给自己的银制箭矢。

  “替我查出它的主人,切勿打草惊蛇!我要查出到底谁是才是幕后的凶手!”及其冷静又冷漠的声音从方季嘴里说出来,倒让人后背发凉,莫非方少爷被打击的失了性?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2点34分,

  晚安。

第28章 爱恨纠缠

  西北边境,大雪已经下了足足一个月,寒冬的雪已经覆盖了整片西北地区的荒芜,却掩饰不住苍凉冰冷,雪很美,可对于西北的战士来说,却是那么凉,凉到骨子里,一腔热血也早己不复。

  帅帐内,冰冷刺骨,一盆普通的炭火,还散着未燃透的丝丝青烟,呛的几名军医实在看不下去,拱了拱手,道:“王爷,您还是换盆炭火吧,这这……实在不利于您身体的恢复。”

  明王锐利的眸子扫了扫炭盆子,又睨了一眼军医,刚刚换完药,显然是舒畅了不少,明王笑道:“有何不妥?外边的将士们还在挨饿受冻,如果本王在此贪图享乐,岂不是寒了大家的心?”

  虽是笑言,却铿锵有力,不容造次!

  军医们不再多嘴,齐齐退下,只留了钱春一人候在榻边。

  “王爷,小的实在不明白,一盆炭火而已,您不必如此节俭的……”钱春还真是不怕死,又把话题重新拾了回来。

  是啊,不过一盆炭火,身为王爷,即便用最好的兽金炭又待如何!谁人敢置喙!

  可明王不这么想!

  他是可以享乐,但那些将士们,一到冬季,寒衣不暖身,伙食不果腹,每每收到朝廷回信,最后都是那几个重复的字:国库空虚,实属无奈。

  朝中那位被明王嗤之以鼻的帝王似乎掐准了明王的七寸,不降,不反,不弃。

  明王大约是整个王朝中最穷的皇亲贵胄了吧,为了钱,他可以卖官鬻爵,勾搭盐商,苛扣商贾,甚至不惜卖了自己的亲儿子,也卖过自己。

  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咳咳咳!”不知是伤口疼的直咳嗽,还是炭火冒出的青烟呛的,又或许是想起了某些不堪的过去。

  钱春拾起地上的铜火钳子,拨了拨炭火,气的直咧嘴:“朝廷也真是抠门的狠!这拨放的炭都是又湿又潮还是最下等的底料炭!老百姓都不要的劣质炭,竟然都拨给了我们!可怜二十万大军在卖命……”

  “住口!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明王一掌挥过,钱春一个屁股蹲,摔坐地上,炭灰呼了一脸,倒十分滑稽。

  忽然帐帘被拉开,一道刺骨的寒风钻了进来,钱春一个哆嗦,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大帅,不好了!”一随侍哭着嗓门,匍匐在地。

  “有没有规矩,不会通报吗!”钱春站起身来欲指责。

  这厮大概忘了自己曾经也同这名随侍的行为如出一辙。

  明王摆了摆手,钱春便退了出去。

  “何事如此惊慌?”明王哑着嗓子,隐约感到了不好的讯息。

  “世子他……没了!”随侍撩起袖子狠狠抹了抹脸,随即又磕了几个响头,道:“小的们无能!”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明王毕竟是明王,这么骇人的消息,他仍旧处变不惊,不冷不淡,无悲无喜。

  随侍惶惶然地退下了。或许他应该一直在想,王爷是不是悲愤过头了,所以……但他只是个下人,默默退下,不敢多言。

  大帐内,便只剩下明王一人,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冷漠过头,自己儿子没了,好像就只是没了,可当人都散尽,独留他自己之时,他发现原来并非如此,他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成!

  他胸口的伤剧烈地抽痛起来,疼的直痉挛,他的双手狠狠地扣着军被,骨节发白发麻,直至颤抖。

  那是他的亲生孩子,曾经让他无比骄傲的孩子!在他与他相处不多的日子里,他从未抱怨,从未让他操心。

  他不相信他的儿子会自甘堕落吸食五石散,可事实又摆在面前,他想救他,却又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明知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陷害他的孩子,他却鞭长莫及!

  “待来年开春之时,我的虎狼之师自会踏平你们!乱臣贼子!”明王的面色苍白,双眸陷入了极深极深的恨意漩涡中,以至于钱春在外禀告了好几声,他也毫无察觉。

  钱春迫不得已,只能端着热茶轻声地步入帐内,一瞅见王爷那形态,便知大事不好。踌躇半天,终于开了口:“王爷,信使传来消息,说有一妇人在大营外求见您,还给您送来了一信物,不知您肯不肯见她一面。”

  言罢,钱春从怀里掏出一枚蝴蝶玉佩,递与明王。

  明王垂眸看了一眼玉佩,呼吸有些不畅,虽不愿再过多掩饰自己的失意,但此刻他的悲痛却也实在是无法遮盖,他接过玉佩,置于袖间,喉头处艰难地吞咽了几下,不耐烦地说道:“叫她进来吧!”

  钱春低低答了一声“是”,随即又端起热茶,递给了明王,明王接过,钱春便出了帐外,对门口的士兵交代了几句。

  不多一会,一名戴着斗笠的黑衣女子便出现在了帐门口,不等通传,明王便像是接待一位十分熟悉的老朋友一般喊道:“外头冷,进来吧!”

  黑衣女子翩然而至,裙裾带着丝丝寒风。斗笠外罩着黑纱,一直垂至胸口。

  “千里迢迢来我军营,倒是诚意满满。我猜你不是来看我笑话便是来与我交易罢。”明王手捧着热茶,眼神复杂,喜忧参半。

  “算你猜对一半。首先劝你节哀。”黑衣女子倒也不避讳:“如果,你不怀疑是我做的话,我倒是真的想与你交易。”

  明王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禁哑然失笑:“不不不,你怎会那么愚蠢,我自然是不会怀疑这事是你干的。只不过我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毕竟你我只剩交易了。”

  “这么说你是有兴趣与我交易了?”黑衣女子打量了一下帐内,目光落在那盆连钱春都嫌弃的炭上,此时,它已不再冒青烟了。

  女子“噗嗤”一声大笑,揶揄道:“堂堂明王穷酸成这样?你若告诉我,我送你十车八车的,这种东西,我府里的下人都不要。”

  明王将杯内热茶饮尽,将茶杯掷于地上,“砰”地一声,碎片落的满地都是。帐外的士兵手持**欲往里边瞧,被钱春阻止了。

  莫说一女子,以明王的武力,再来十个也非他的对手。根本无需他们多此一举。

  黑衣女子瞥了一眼面色不悦的明王,撩了撩裙裾,坐在火盆旁的长凳上,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恼的,当年你不是因这穷困霸占了我,又威胁我诞下子嗣,名正言顺地巧取豪夺,几年前又将自己亲儿子卖了换军饷,要我说,你为何不反了……”

  “住口!”明王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犹如看见一只毒蝎子,又似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无情地掀开,他心底的龌龊与不堪被瞧的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做都做了,还怕说么?”黑衣女子淬了一口,冷笑道:“你拆散一对有情人,又威胁她与你苟合,生下一孽畜,你又设计杀死了她的父亲,难不成她还要对你感恩戴德,深情款款?”

  明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撑起身子,战靴都置一旁,赤着脚,从榻上走到她面前,一步一步逼近,直到鼻息可闻。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昭国千秋万盛,我从未想过为了自己!你呢?你为了一己之私,陷害自己的兄弟姐妹,你父果真是没有其他子嗣?你利用自己的爱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你把自己的亲骨肉送到风口浪尖,妄图吞并我大昭。”

  黑衣女子淡定地听他说完,不置可否,随即拍了拍手,哈哈大笑,道:“明王的猎鹰过真厉害,查的真透彻,可还查到什么?”薄纱掩着她那冰冷的眸子和那张随着岁月流逝而老去的脸,那张脸已韶华不再,只剩下凉薄。

  “你的交易呢?该不会还是劝我与你合作,让你的另一个儿子登上大统,掌控天下吧?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本王姓王!”明王冷哼一声,唇间的热气将女子斗笠上垂着的黑纱喷的轻微抖动着:“你休想!”最后三个字

  从他嘴里狠狠地逬出来,砸的那是掷地有声。

  “是吗?你已年过六旬,余下的歪瓜裂枣你还指望他们能统一天下?或者保卫家国?大昭完了,你应该清楚!”黑衣女子毫不畏惧,她站起来,斗笠边沿抵着明王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你可真是个刻薄的母亲,最毒妇人心,用在你身上真的再合适不过!同样都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何至于如此区别对待!”明王指尖深深地扣入掌心,恨不能将眼前的女子捏碎,但是他不能!他看不透她!他被她抓在手心,甚至连反抗都不能!

  他后悔二十年前去招惹她,这是他栽的最惨的一次!

  “不一样,一个是和心爱之人的孩子,一个是与痛恨之人的孽畜!”黑衣女子伸出手掌,握成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掐死他!”

上一篇:破阵图

下一篇:独宠娇夫